第153章 牢籠
老夫人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王府的安寧可能也要止步了。她估計淳於憶一定會報仇,最後隻能說:“祖母不求你別的,隻求你不要傷害你爹!”
淳於憶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腳步頓了頓,老夫人都知道梁氏的所作所為,淳於直就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的情況下還依舊袒護梁氏,不光這樣,還任由梁氏對自己的一對兒女常年虐待,淳於直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祖母休息吧。”淳於憶說完就離開了慧芳院。
老夫人一臉的苦澀,孫嬤嬤進來看老夫人這樣,也隻能寬慰道:“二小姐不是不知進退的人,一定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的。”
“憶兒這孩子,有手段有頭腦,就算要動什麽手,卻也不糊自己動手的!”老夫人扶額,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淳於憶離開慧芳院,回到自己的青竹院,多福看淳於憶去了一趟回來就臉色不悅,就問:“小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淳於憶搖了搖頭,現在他心煩意亂,如果動梁氏,以淳於直的德行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少不得家無寧日。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太多,看來隻能以後慢慢清算了。
“多福,替我打聽一下,依朵來了天瀾之後去了哪裏?”淳於憶說。
“依朵?在驛館,我也是之前聽說的!”多福說,她隻比淳於憶早回來一段時間,不過各種消息也都打聽過了。
“找機會去看看她吧!”淳於憶說,高車獻上一個郡主就是為了和天瀾聯姻,以求得庇護,依朵早晚也是要指婚,隻是時間這麽久了,也沒聽說高車郡主要嫁給誰。她既然回了天瀾,該聯係的人也該聯係一下。
“好,咱們隻要遞上郡主的帖子就可以了!”多福說著就去準備了。
淳於憶想著宮裏現在的情形,決定還是近幾天不要出門了。
…………
宮裏的情形的確不容樂觀,老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莫飛嵐也是擔心莫飛白沒有那麽大的膽量敢提前逼宮,所以才派出了城外禁軍首領去做誘餌,引誘莫飛白動手。
可是等了幾天也沒有發現莫飛白有要動手的跡象,就連禁軍首領傳回來的消息也沒有關於莫飛白想要動手的一點意圖!這倒讓莫飛蘭有些,隱隱的擔心。
“殿下,南碩青剛剛從太子殿下的東宮離開。太子緊接著又召見了禁軍統領梁世賢過去,應該是有苗頭了。”鄭真在旁邊稟報。
“看來他終於沉不住氣了。”莫飛嵐笑著說,神情也稍微輕鬆了一些,如釋重負。
莫飛白之所以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是因為之前南碩青極力勸阻,當日莫飛嵐找名醫給皇上瞧病的時候,在場的人不多,他們也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南碩青雖然隻是太子的一個眼線,但是也不想太子這麽快就倒台,不然自己會受連累。
莫飛白一開始也聽了南碩青的勸說,暗中調查了許多情況,但是莫飛嵐滴水不漏,最後打聽到的也都是一些隻言片語。
而且近日皇上的寢殿打著皇上靜養的消息,不讓任何人去探望,沒人知道的具體情況如何。
可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蘇德滿卻每日都傳出皇帝的身體漸好的消息,雖然還是看不到具體情況,但是他不能再等了。等到知道皇上身體越來越好的人更多的時候,他就是想要逼宮,也找不到一個“掩人耳目”的理由了。
“梁大人,如今可是你表忠心的時候了,隻要皇上駕崩,我順利登基,不光是整個禁軍,加上都城近衛都統的位置也是你梁家的。”
莫飛白對梁世賢說,梁世賢的到來雖然突兀,但是他暗中查過了梁世賢的老底,和莫飛嵐沒有什麽過往,應該不是莫飛嵐的人。
“多謝太子殿下提攜,給我梁家一個機會!”梁世賢半跪著說。
莫飛白看如今萬事俱備,隻差一個合適的時機了。
另一邊的莫飛嵐終於收到梁世賢暗中傳來的信號,當即就出宮去了相府。
雲修一聽是莫飛嵐來求見,想了想,最後還是見了。他混跡官場這麽多年,對朝堂上的風起雲湧的預判自然不會錯。
別的大臣沒有機會入宮,但是他每日都是要入宮的,皇上的身體也並沒有傳聞中說的有轉好的跡象。
“先請二殿下去會客廳,我立即就來。”雲修說完就叫來另一個下人說:“去把大公子叫過來。”
下人匆匆的去了,雲若簡也匆匆的來,雲修開門見山的就說:“你覺得二殿下如何?”
雲若簡一愣,然後就明白了雲修的意思。
“爹,相比太子,二殿下要多一些仁慈。”雲若簡說,自從入了朝堂,他對這官場算是有了一個了解。為了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至對方於死地。他倒也不是覺得二殿下是個十成的仁君,但是卻一定是一個明君。
“好吧,雖然是他們皇室內部的鬥爭,但是咱們這些昨晨子的也沒法摘得太幹淨。既然你看好二殿下,那就如此吧。”雲修說,皇上的態度也是一大原因,皇上表明了就是在給莫飛嵐保駕護航。
“是,爹。”雲若簡說,他會選擇幫助莫飛嵐,也是因為之前淳於憶的作保。
雲修點了點頭,就去前廳見了莫飛嵐。
莫飛嵐是來找人做見證的,莫飛白想要逼宮,總要有個明眼人知道才行。要不然莫飛白的逼宮就是“不存在”!
“雲大人,想必大人已經猜出我來的目的了。”莫飛嵐說,以雲修的睿智,已經猜出他的目的。他之前也看出雲修對自己有所傾向,這個時候拉著雲修,才是最妥當的。隻是他不知道雲修會幫他,都是因為皇上明裏暗裏的授意。
“老臣明白。”雲修也隻說了這一句。
莫飛嵐放心了,然後說:“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動作,估計會在雲大人在的時候動手,大人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雲修被老皇帝其中,也成為了莫飛白的眼中釘,除掉皇上的時候,也會選擇雲修在的時間動手。
“老臣知道,殿下請放心吧。”雲修回答。
“大人不怕有危險嗎?”莫飛嵐挑眉問雲修。
雲修莞爾一笑:“在這朝堂,時時刻刻都是危險,但是為人臣子,若是怕死,還有什麽資格吃這皇糧?”
莫飛嵐點頭笑了笑,雲修不虧是皇上最心腹的權臣,境界的確不一樣。
莫飛嵐一離開,雲若簡就進到會客廳,看著雲修一臉的深沉,就問:“是不是宮裏要出事了?”
雲修點點頭,早晚都要出的事,不算是沒有準備,隻是他也是在賭,若是賭輸了,他們雲家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第二天一大早,雲修就按照以往的時間入了宮。宮門口和皇上寢殿周圍的侍衛都換了麵孔。雲修眉頭一皺,看來莫飛白已經控製了整個皇宮。
“皇上,雲大人已經在寢殿門口候著了。”蘇德滿一臉淒涼的說。
早上寢殿守門人一換,蘇德滿就和皇上說了,皇上知道時機已經到了,就對蘇德滿說:“讓雲相進來吧,也是難為他了。”
雲修被帶入寢殿,,看著皇上正一臉苦笑的看著自己,也是露出了苦笑。
“皇上受委屈了。”雲修說。
“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哪有幾個不委屈的呢,你我也都是一把老骨頭了,以後這天下,也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的了。”皇上說。
“二殿下一定會明白皇上的苦心的。”雲修說。
皇上搖搖頭,說:“我不需要他明白,隻要他對得起這個位子就行了。”說完就對蘇德滿說:“去傳二殿下來。”
莫飛嵐原本想著莫飛白出手的時候再出現,沒想到皇上會主動來宣他覲見,覺得這是一個好時機。
而另一邊的莫飛白聽到皇上宣莫飛嵐覲見的時候,也覺得是時候了。
“準備吧!”莫飛白對南碩青說,皇上誰都不見,隻見雲修和莫飛嵐,怎麽看都是要有什麽動作,如果是這個時候宣布廢太子改立莫飛嵐為太子,那他說什麽都晚了。
南碩青點點頭,連忙去布置。
莫飛嵐到了皇上的寢殿,就問:“父皇找兒臣,可是有什麽事要囑咐?”
“沒事,坐著吧。”皇上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莫飛嵐坐著。
莫飛嵐聽了皇上的話,雖然坐下了,但是腦子裏確實快速在想,皇上這麽做是為什麽。
知道聽到外麵的動靜的時候,才知道皇上為什麽這麽做,之後就看向了雲修。
雲修看莫飛嵐想到了什麽,也就點了點頭,莫飛嵐的眉頭皺得更久了。
他以為自己所有計劃都天衣無縫,卻在此時才知道計劃回這麽順利,完全是因為皇上的幫助。
莫飛嵐看向皇上,有些欲言又止,但是皇上卻對他搖了搖頭,示意門外的人已經要進來了。
“太子殿下,皇上並未召見,殿下還是請回吧!”門外蘇德滿當著太子,卻被太子身邊的侍衛給推到一邊。而寢殿門口的侍衛看到這種情況,卻沒有一點反應,就任由莫飛白就俺麽進去了。
皇上看著莫飛白硬闖他的寢殿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隻是問莫飛白:“太子這是幹什麽?”
“父皇累了,也該好好歇歇了。”莫飛白麵無表情的說。
莫飛嵐這時候起身:“太子皇兄這是說的什麽話?父皇身體已經在慢慢轉好,隻要靜養些時日就會好,皇兄就這麽按耐不住嗎?”當著雲修的麵,話得挑明了說。
“這個節骨眼,咱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父皇身體不好,些個禪讓的詔書,之後父皇想怎麽靜養都行!”莫飛白說出了自己的條件,隻要讓他提前登基,萬事都好說,如果可能的話,他也不想父子相殘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雲修這時候起身,說:“太子殿下,此事可能有所不妥,殿下如此做,和逼宮有什麽區別?”
“區別?沒有!這就是逼宮!”莫飛白說完,就一聲令下,寢殿門口一下子湧進好多的人,帶頭的就是禁軍統領梁世賢。
“父皇。”莫飛嵐看了看身後的皇上,見皇上點頭,就知道塵埃落定,然後就看了梁世賢一眼。
梁世賢得到了信號,直接拔刀,駕到了莫飛白的脖子上。莫飛白一愣,然後回頭看想梁世賢。
“梁世賢!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嗎?”莫飛白咬牙切齒的說,之前南碩青就擔心梁世賢是叛徒,己經調查最後還是出了問題!
“殿下,屬下隻忠心於當今皇上!”梁世賢冷著臉說。
“他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賣命!”莫飛白說完就回頭看向莫飛嵐。
“殿下說的話,屬下不懂!”梁世賢說完就讓身後的侍衛把莫飛白控製住。
莫飛白一看自己就是中了計了,若不是著急動手,也不會中了這麽淺顯得陷阱。莫飛嵐一步一步的,就是在催動他動手!
“老大,何必這麽著急呢?”皇上惋惜的說,他雖說是幫了莫飛白,但是最後做決定的卻是兩個兒子自身。若是莫飛白有足夠的睿智能夠識破這陷阱,那麽莫飛嵐也是徒勞。
莫飛白笑起來,自己輸的這麽徹底,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一抬手,把半邊臉的麵具就摘下扔到地上,露出半邊臉的猙獰疤痕。
“父皇,事到如今,我也不會再說什麽,隻是父皇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當做一國的儲君看過!”莫飛白說,直接抬手把脖子上架著的刀刃都給推開了,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被割傷。
“老五我就不說了,外族勢力強大,無論犯了什麽錯,父皇都不在乎,哪怕我和老二一起中毒,父皇也沒有把真凶追查到底。而老二,從來都是你器重的兒子,什麽重要的差事,你都是放心交給老二,我這個太子才是應該幫你分擔國事的人,可是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父皇啊,你又把我置於何地?”莫飛白說這,這麽多年來,他這個太子,不光表麵不風光,背地裏也沒有風光過!哪怕皇上給了他一點點的信任和肯定,他也不至於著急這點時間,強行逼宮了!
莫飛嵐聽著莫飛白的話,卻沒有插嘴,明明落井下石才是他現在最該做的,隻是現在的局麵,哪怕他什麽都不說,莫飛白的結局也是已經注定的了。而他心裏的那份淒涼,確實明白莫飛白的感受的,莫飛白說他受皇上器重,受皇上寵愛,他難道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的境地?
“還請皇上定奪。”雲修輕視皇上的意思,但是心裏也已經有了數。
“擬旨。”皇上說了一句,蘇德滿就進來開始寫聖旨。
“莫飛白逼宮意圖某你,罪大惡極,廢除太子之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改立二皇子莫飛嵐為太子,即日起掌見過大權。”皇上雖然身體虛弱,但是這聖旨卻是一字一句念得字正腔圓。
莫飛嵐聽著這聖旨,忽然想起自己當年母親死後,他流落在外的日子。舉目無親過著四處逃亡的生活,不知道前路該如何走。
莫飛白看向了莫飛嵐,成王敗寇他無話可說,不過最後他還是說:“就算你當了皇上,你想要的也不會全都屬於你,別的不說,你心中的那個女人,會因為東宮之變,永無入宮的可能!”
莫飛嵐的眼睛一下子眸光大放,莫飛白看莫飛嵐露出了這樣的表情,笑了出來。
“哈哈哈!”
在莫飛白的笑聲中,莫飛白被帶走,接下來的人生少不得要在天牢渡過了。
莫飛嵐看莫飛白離開了,就看向皇上,剛才想要問出的話,也終於能問出來了。
“父皇是否知道兒臣的所有計劃?”莫飛嵐問。
皇上點頭。
“那父皇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治好?”莫飛嵐繼續問。
皇上依舊點頭。
莫飛嵐歎了口氣,雲修此時也在,但是他卻毫不避諱的說:“那父皇改立兒臣為太子,是否也是知道兒臣的心思?”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在扳倒太子之後,暗中結果了皇上,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了皇位,如今皇上已經立了他為太子,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動手了。
雲修看莫飛嵐話說到這個份上,就說:“皇上,太子殿下,若是沒事,老臣就先跪安了。”說完就推出了寢殿,之後的對話都是父子之間的事情,他在這繼續聽著也不合適了。
蘇德滿也跟著去了寢殿門口守著,把空間留給兩人。
“當了太子,看你好像不怎麽開心。”皇上慢悠悠的說。
莫飛嵐自然是不開心的,尤其這太子之為還是皇上暗中幫忙才得來的,不是全憑自己的能力得來的。
“記住這種感覺吧,以後這樣的感覺會越來越多。世人都以為龍椅好做,可以呼風喚雨,想怎樣就怎樣,等你真的坐上這個位置,就知道,沒有人比這個位置更像牢籠。天牢不好嗎?它隻是限製你的自由,但是這龍椅,不止限製你的自由,還閑職你的想法,你所喜歡的,得不到,你多厭惡的,也躲不了。哪怕什麽都不想也不行,留下一世昏君的罵名,對不起列祖列宗。”
皇上的話,莫飛嵐一直聽著,皇上最後的那幾句之後,就聽莫飛嵐問:“喜歡的得不到,厭惡的躲不了,那我母親呢,你對她是喜歡還是厭惡?”這才是他的心結。
一提到蕭貴妃,皇上的眼中閃出一絲光線,然後搖頭:“她是夢。”和蕭貴妃在一起的時候,是美夢,失去蕭貴妃,是噩夢。以至於這麽多年,他哪怕在夢裏見到蕭貴妃,也無顏麵對。
“我累了,你下去吧,明日就由你監國,至於你想幹什麽,都隨你的意。”皇上說完就閉上眼睛假寐一會兒。
“兒臣告退!”莫飛嵐說,然後就離開了皇上的寢殿。
宮中段段時間內發生了這麽多意外,連太子爺都被打入天牢,都城一時間好似被陰雲籠罩。
太子原來的勢力,按照所作所為揪辮子,嚴重的直接問罪,輕一點的就被發配,沒什麽事兒的叫過來敲打敲打,重新鬼自己所用,莫飛嵐這些日子也算是忙得夠嗆,若不是有雲家父子幫忙,短時見內他還未必吞得下這些人!
而另一邊的淳於憶就老老實實的在王府貓著,直到都城裏的明爭暗鬥安穩下來。
“小姐,當初小姐要是沒有退婚,這會兒應該就是太子妃了。”多福遺憾的說,當初淳於憶為什麽要退婚,很多人都不明白,哪怕為了那些嫁妝,淳於憶也不能說退婚就退婚的啊!
淳於影也被打入了天牢,不過莫飛嵐考慮到淳於憶,就沒有治連帶罪責,大理寺和京畿衙門一起來處理莫飛白的事情,莫飛嵐也暗中授意,最後淳於影先被放出來,隻是被貶為庶人,刑法算是很輕了。
“你這話從聽到消息之後,平均每天說三遍,你累不累啊……?”淳於憶慵懶的說,剛吃過午飯,在樹蔭下麵乘涼。
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熱,眼看著秋天也快來了。
“唉,白瞎了!”多福說,當初二殿下雖然把她家小姐定為側妃,但是後來二殿下也沒有娶正妃的啊,沒有正妃,那二殿下的後院,不是也就隻有小姐一個女主人嗎!
“我要睡一會兒,沒事不要叫我!”淳於憶說完就往院子裏的竹塌上一躺,不想再聽多福的碎碎念。
多福撅撅嘴,就隻能乖乖聽話。
睡了大約一個時辰,淳於憶終於轉醒,洗了把臉後,就聽有人來敲院門。
她這院吩咐府裏的下人,沒事不要來打擾,這會兒不知道是誰來了。
多福匆匆去開門,就見是淳於憐來了。
“憶兒姐姐。”淳於憐打了聲招呼。
淳於憶擦幹淨臉,就回頭問:“是憐兒來了,有事?”
“府外有人找憶兒姐姐,妹妹就來告訴姐姐一聲。”淳於憐臉上帶著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