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追蹤
熒光粉被那信鴿沾了不少,在這夜裏最是明顯,陸珩直接上了牆頭,視線跟著那夜空中的一點點光點。
“這個方向……”陸珩看那信鴿飛的是城北方向,那裏住的都是達官貴人,是誰對她這麽上心?
淳於憶追了兩條街,但是那信鴿應該是經過特殊訓練,帶著淳於憶在城北轉了好幾圈,眼看著就要把淳於憶甩開,淳於憶想著直接跳到高處看個全景,結果被突然出現的黑影給打破了。
黑影身形很快,手指尖一道寒光一閃,淳於憶趕緊躲,之後就看到身後的牆麵上,紮著兩片薄如蟬翼一般的刀片,若不是她眼睛尖,可能就中招了。
“什麽人!”淳於憶大喝一聲,雖然躲過了黑影了偷襲,但是也把信鴿追丟了,費盡心思製造的機會眼下就這樣泡湯了。
“勸你還是別追了。”突然出現的黑影是祁鈺,他之前就看到了信鴿有異常,身上的熒光粉應該是有人刻意撒上的,所以匆匆過來善後,沒想到遇到的竟然是淳於憶。聲音被他刻意改變,低沉嘶啞的聲音在這夜色裏,讓人有一種入墜地獄的陰森感。
“你們到底什麽目的?”淳於憶說,有人肯在她身上下心思,無外乎兩點,第一是那批假裝,第二就是衝著莫飛嵐來的,無論哪一點,她都覺得很危險。
“也勸你不要知道太多,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祁鈺剛才就發現淳於憶的體力很驚人,能追著信鴿到這個田地,真不能算是普通人,若是淳於憶繼續糾纏,目測一場交鋒在所難免。
“我能讓你們露出一次馬腳,就可以讓你們露出第二次馬腳!”淳於憶冷笑著說,眼前黑影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讓她覺得很危險,但是如今她有殺手鐧,未必會處於下風。
“看來他還真是看走了眼了!”祁鈺說,薛曉對淳於憶有些莫名的情愫他也看得出來,隻是眼前這女人貌似也並不如表麵一般簡單。
“你說的他是誰?”淳於憶想套出更多的信息,但是對麵的祁鈺卻不想再留著淳於憶,手已經抽出腰間的軟件衝上來。
“讓閻王爺告訴你吧!”祁鈺說了一句,就和淳於憶打起來。
淳於憶這次也不算沒有準備,身上帶了匕首。用匕首和祁鈺過了兩招之後,祁鈺問
:“你會武?”
祁鈺覺得淳於憶的動作雖然看不出門派來源,但是迎戰和攻擊的動作很有條理,看來不隻是體力好這麽簡單而已。
“你認為呢!”淳於憶手上動作不停,招式也變得犀利起來。祁鈺覺得再這樣不認真,可能真要吃虧,當即把內力運到劍身,明明是軟劍,但是在他手裏卻殺傷力卻驚人。
祁鈺軟劍是用精鋼打造,千錘百煉製成的,自然不是淳於憶手裏小攤上二十文錢一把的匕首能比的,幾招過後,淳於憶手裏的匕首就被那軟劍削斷了。
祁鈺冷笑,看來還是他技高一籌,但是也正是因為這麽一個輕敵的瞬間,淳於憶快速拋出一把粉末,順著風就全都刮到了祁鈺的滿臉滿身。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毒快!”淳於憶冷笑著,這毒藥是她從醫書裏得到的靈感,研製出的新毒種,特色就是起效快,封人內力,可以讓人瞬間喪失行動能力。
祁鈺沒想到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這麽笨就中了招。
“咱們的賬,以後再算!”祁鈺知道不能再就留,他現在就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若是再待一會,估計就要落到淳於憶手裏了!
淳於憶見這人竟然還能逃,後悔剛才撒出去的毒粉劑量不夠,想要上前去追,但是她卻吃虧在輕功上,眼看著黑影一個閃身就沒了影子她卻追不上,氣得隻能幹跺腳。
“比鳥都快!”淳於憶無語,看來這個時代還是有很多東西是她沒辦法克服的。
設計了那麽久,最後隻能無功而返,淳於憶隻能先回王府,紅綢還在,希望能從紅綢嘴裏撬出來點什麽來。
…………
祁鈺費勁巴力的回到了平陽王府,一進到薛曉的臥房裏就撐不住了,薛曉聽到聲音起身,正好看到祁鈺體力不支半跪到地上。
“發生什麽事了?”薛曉愕然,祁鈺的功夫他是曉得的,能把祁鈺都打得站不起來人,到底是何等強敵?
祁鈺已經渾身是汗,話還沒說出來,就失去了意識躺倒在地,把薛曉也嚇了一跳。
“黑風!”薛曉叫了一聲,黑風就從房頂跳下來,然後給祁鈺把了把脈。
“應該是中毒,脈象有些奇特,我說不出毒的名字!”黑風皺著眉頭說,他雖然不是專業的郎中,但是江湖上的幾種比較常見的毒他還是能辨出來的,但是眼下祁鈺身上的毒,他前所未見。
薛曉皺眉,讓黑風把祁鈺先扶到床上,然後床底下拿出一個黑色的木盒,裏麵是他應急用的藥。
“這百解丸未必能夠解了這毒。”黑風糾結,百解丸是老主人給薛曉讓他關鍵時刻用來防身的,雖然能解多種毒性,但是對這種奇特的毒能不能起效還是個未知!
“先試試吧,總不能看著他死。”薛曉說。
黑風看薛曉這麽在乎祁鈺的死活,完全不是平日那種明爭暗鬥的樣子,也猜得到薛曉的想法,薛曉應該是覺得是自己欠了祁鈺的吧。
祁鈺吃了藥,但是還是沒有立即醒來,薛曉在書房湊合了一宿,早上來的時候,才見到祁鈺悠悠轉醒。
“什麽人能把你逼到這副田地?”薛曉問,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有這樣一個強敵。
祁鈺現在腦袋還疼,試著提了一下內力,結果體內的內力就好想不聽使喚一樣,在身體裏亂竄就是不受控製,一點都使不出來。祁鈺知道是自己之前強行提煉內力使用輕功的後遺症,所以不敢再強行動用內力。
“還說呢,那個淳於憶留不得!”祁鈺閉著眼睛,他現在不能用內力,實在是很危險。
“淳於憶?難不成你這次受傷是和她有關?”薛曉疑惑。
“她會武!”祁鈺把昨晚和淳於憶交手的經過和薛曉說了之後,薛曉的表情開始變得晦澀不明。
“她差點就追到這裏了?”薛曉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足夠聰明!”祁鈺說,他眉頭緊皺,若不是昨夜裏他正好發現信鴿的異常,也許這會兒薛曉已經暴露了。
薛曉開始想,也許淳於憶真的不像他見到的那樣簡單。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薛曉問了一下,如果傷的夠重,就得先把祁鈺轉移。
祁鈺搖頭,說:“內力全都提不上來,估計沒有解藥,我可能會廢了!”身體的一樣告訴他,若是不快點弄解藥,可能身體的創傷是不可恢複的,時間拖得越長,可能後遺症就越大。
薛曉想,可能真的要和淳於憶攤牌一下了,祁鈺的傷勢不可以再拖下去。既然大家都有秘密,也還能好溝通。
…………
淳於憶回了青竹院沒有馬上去和紅綢攤牌,先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才去找的紅綢。
“喝吧,喝了會好的!”淳於憶端了一碗藥,裏麵有小劑量的解藥。
紅綢以為是淳於憶請的郎中給開的方子,所以就喝下去了,喝下去之後,果然身體感覺好多了,但是這藥性貌似不能治本,沒過兩個時辰,身體又會持續的高燒,這時候淳於憶就又會端了一碗藥過來。
到了晚上,紅綢喝下第三碗藥之後,淳於憶才問:“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紅綢下了一跳,昨天淳於憶去追信鴿的事她並不知道,還在想著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
“小姐在說什麽?什麽主子?紅綢的主子隻有小姐啊!”紅綢想要掩飾過去,但是淳於憶也不和她多廢話,直接說:“昨天你放出的那隻信鴿,我看到了。”
紅綢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她是以為淳於憶已經睡了才敢用信鴿傳消息的。
“信鴿?小姐說的是那隻小鳥啊,隻是一個迷路撞進我房間的,那是信鴿嗎?”紅綢還在敷衍,結果淳於憶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問了紅綢一句:“你覺得你剛才喝的是什麽?”
紅綢一聽這話,心中知道這藥是有問題的,連忙摳喉,想把喝下去的藥吐出來。
“別白費力氣了,三碗藥已經下肚,兩個時辰之後,若是沒有第四碗,看你熬不熬得過這一晚上!”淳於憶麵色陰冷,她之所以會分三次喂,是因為解藥的劑量小的話,隻能達到緩解作用,經過三次這樣喂下小劑量解藥,人體對解藥的藥癮也會加大,現在的紅綢,等同於有了“毒癮”,要麽淳於憶一次性給她足夠的解藥劑量,要不然就再給一碗小劑量的解藥解了燃眉之急,不然紅綢絕對熬不過去。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紅綢爬起來苦苦哀求,淳於憶直接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回頭對紅綢說:“要麽說,要麽就自己獨自承受,相信你的主子是體會不到你身上的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