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製毒

  淳於憶把從雲家借來的書都抄了一遍,一邊抄還一遍研究,等到都抄完之後,也有了一些心得。


  “很多藥材都不太好尋找啊!”淳於憶看著書說,這些日子她雖然看的是醫術,但是心裏忽然對“毒”產生了興趣,她不需要醫術多麽的高超,隻要能自救就足夠了,但是若是把“毒”研究透了,會比單純的醫更受用!


  “小姐,門外有人來了,說是要找小姐的!”一個家丁跑來通知淳於憶,多福接過名帖又轉交給淳於憶,心裏有些好奇,她家小姐貌似在都城沒有什麽認識的人。


  淳於憶想了一下,估計整個都城她認識的也就一個人——雲若簡!


  接過名帖,一看,果然是雲家的家徽,名貼上方方正正寫著“雲若簡”三個字。


  “看來事情好辦了!”淳於憶小聲嘀咕。


  “小姐,說是人已經在前廳了,連王爺和王妃都已經去了,讓小姐快些去呢!”多福說,青竹院原本就離得前廳有一段距離,再不快些客人就要等急了。


  “走吧!”淳於憶笑著說。


  淳於憶上次去雲府,其實隻是想試探一下,雲家對她的態度,雲家在天瀾的地位舉足輕重,若是雲家不願意和她有來往,就算她是雲若簡的救命恩人也是白搭。


  淳於憶沒有帶那些借來的書,想多留一個機會。


  雲若簡來府上,讓淳於直很是意外,現在雲若簡雖然是在翰林院當值,但是隻要稍微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雲若簡在翰林院隻是短期內鍍個金,之後雲若簡的前途不可限量的。


  “雲公子怎麽會忽然光臨寒舍呢?”淳於直問雲若簡,他心裏是納悶的,像雲家那樣的人家,以他們這過了氣的王府,是搭不上的!

  “王爺太謙虛了,這次主要是來找佳純郡主的!”雲若簡說。


  “哦?小女和雲公子認識?”淳於直不知道淳於憶什麽時候和雲若簡搭上的?


  雲若簡把經過和淳於直說了之後,淳於直心裏都要美瘋了,這可是一個大大好的機會啊!


  雲家是什麽人?能讓雲家欠恩情的人,估計在這都城都找不出第二個來,淳於憶竟然有這樣的機遇!

  淳於憶到了前廳的時候,就見淳於直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來了。


  “父親,雲公子!”淳於憶叫了一聲。


  “哎呦,憶兒你可來了,雲公子可是等了好會兒了!”梁氏剛才聽到了雲若簡說了那個“恩情”,想著說不定可以讓雲家還一個更大的恩情,所以和淳於憶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淳於憶最討厭的就是梁氏這幅勢利諂媚的樣子,但是當著雲若簡的麵也不好直接出言諷刺,隻好把梁氏無視了。


  “雲公子有禮了!”淳於憶笑著說,雲若簡也起身打了招呼。


  “雲公子今日來,可是有什麽事?”淳於憶問,她這一問,旁邊的淳於直和梁氏耳朵都豎起來了。


  “上次郡主來雲府,我母親說為了表示感謝,就讓我這次送來一些薄禮。”雲若簡說著,後麵的小廝就端出來一個禮盒。


  淳於直和梁氏都在想,淳於憶救的可是雲家的大公子,怎麽也不會是“薄禮”。不過當雲若簡打開禮盒的時候,隻有一些布匹和文房四寶,當真是實打實的“薄禮”。


  淳於憶看了一眼笑了,也不管旁邊臉已經黑了的淳於直和梁氏,說了感謝之語:“真是讓夫人破費了,當日救你真的隻能是緣分,若我沒有去寒山寺,可能也就趕不上救你的!”


  淳於憶心裏其實很高興,相反,如果今天雲若簡送的禮太過貴重,就說明雲家是不想欠她人情,用一些重禮雖然看著好看,但是實則隻能算是打發!


  然而淳於直和梁氏是不明白的,他們覺得雲家送的東西這樣輕,一點誠意都沒有。


  雲若簡和淳於憶又聊了幾句,就想著先告辭,淳於直和梁氏一翻臉,連送都沒送就走了。淳於憶倒也不在意,直接把雲若簡送到大門外。


  “我母親說,讓你有空也去府上多走動。”雲若簡臨行之前說。


  “我會的,替我謝謝夫人。”淳於憶微笑著說。


  送走了雲若簡,淳於憶就想著是時候和莫飛嵐通個信了。


  “救救我吧!”


  淳於憶的腳剛抬起來,還沒等邁進大門,就有一個女子蓬頭垢麵的衝上來,抱著她的大腿就不撒手。


  淳於憶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有些不知道怎麽好了。


  “姑娘,你先放開我,有事說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還有不少人,她們倆人這造型實在有礙觀瞻。


  “救救我!救救我吧!”女子雖然蓬頭垢麵,但是仔細瞧一瞧,還是能看出眉眼清秀的。


  淳於憶一抬頭,就看到街邊有幾個人,拿著大棍子過來了,領頭婦女的淳於憶還見過的人。


  “死丫頭,給我打,還敢跑!”說話的婦女就是之前淳於憶見過的妓院老BAO,上次她就是從這老BAO手中把林琳鈴救下來的,如今又遇到,這算是有緣千裏來相會還算是冤家路窄呢?


  “救救我!我會給你當牛做馬,我不要去窯子!”女子哀求著,看向淳於憶也一臉的可憐。


  淳於憶其實對做好人沒有那麽大的癮,上次救林琳鈴也是看出林琳鈴身份不一般才出手的。


  那老BAO剛才沒仔細看,沒認出來淳於憶,這會兒離得近了,就感覺淳於憶有些眼熟來。


  “你是?”老BAO在那一陣頭腦風暴,終於想起來淳於憶是誰了。


  “你是佳陽縣主?”老BAO終於想起來了。


  淳於憶笑了,說:“錯,如今是佳純郡主!”這回她可升級了!

  老BAO一驚,都說民不與官鬥的,若是淳於憶這回又要搶人,她也沒辦法的。


  “這你新貨?”淳於憶問:“哪來的?”


  郡主問她,她也不能不回,老BAO就說:“是南方逃難過來的,家裏人都死了,我這不是尋思買了她,給她一口飯吃麽……”老BAO如此說著,貌似上次她也是這麽說的。


  淳於憶看了看那女子,皺了皺眉,老BAO說她是逃難過來的,她覺得到不像。女子雖然穿的破破爛爛,臉也髒髒的,但是那一雙手,卻是很纖細的,一看就是沒有遭過什麽罪的人的手。


  “這丫頭,我要了!”淳於憶說著就把頭上的珠花拔下來扔給了老BAO,雖然不知道這女子這樣費盡心思的來接近她是何目的,但是既然有人對她下了心思,那肯定也是後招不斷,不如她就將計就計,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老BAO一看這珠花,估計轉手賣掉少說也能有兩粒金,還挺高興,這丫頭是一粒金買來的,她原本以為淳於憶要白白拿人的,如今不虧反倒賺了,自然是高興的。


  “謝謝郡主!”老BAO笑得開心,拿著珠花就帶著人先撤了。


  “謝謝!謝謝!”那女子千恩萬謝,給淳於憶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淳於憶冷著一張臉,最後說:“跟我進來吧!”


  淳於憶把人帶入了王府,多福一看這麽一會兒功夫,淳於憶就買了一個丫鬟回來,就問淳於憶:“小姐,這是誰呀?”


  “新買的丫鬟,給她換一身衣服,以後在青竹院當幫手!”淳於憶說。


  多福將信將疑的去找衣服,但是這女子實在太邋遢,多福又少了水,讓女子洗幹淨了。


  “你叫什麽名字啊?”多福問。


  “我叫紅綢。”紅綢回答。換了一身衣服的紅綢,因為年紀比多福大,個子也高出不少,清瘦的身材,看著好看不少。


  淳於憶看了一眼紅綢,就讓多福把一些粗活交給紅綢,但是做飯打水的活還是多福自己來,她現在還信不過紅綢。


  紅綢是受薛曉的命令進入的王府的,她需要潛伏在淳於憶身邊,好在大婚之日裏應外合!


  ………………


  平陽侯府

  ”公子,紅綢已經潛入到了王府,在淳於憶身邊。”黑風上報,這次紅綢看似無意間向淳於憶求救,其實都是安排好的,紅綢也是按照安排好的時間出逃,正好撞到淳於憶。


  “讓她不要暴露,平日不用聯係這邊。”薛曉說,紅綢就是一個眼線而已,沒有特殊情況,不用和他聯係。


  黑風應聲,之後離開了。


  薛曉則看著那支柳樹枝,雖然用花瓶裝水養著,但是時間久了,那樹枝還是因為缺少養分慢慢枯萎了。


  “陽春二三月,楊柳齊作花。”薛曉念了一句詩。


  柳絮又叫做“楊花”,前朝的時候有一個人,為了對自己叫做“楊華”的情人表示愛慕與思念,所以做了這樣兩句詩。打那之後,就有人折柳枝送給心上人表達愛意。


  薛曉當日送給淳於憶那柳枝,就是希望淳於憶能明白他的心意。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淳於憶本身這個時代的了解都是臨時抱佛腳學來的,所以對柳枝的寓意和典故不是很清楚。


  夜裏,淳於憶看大家都睡了,就給莫飛嵐送去了消息,告訴莫飛嵐雲家那邊已經和她有了比較融洽的關係。


  收到消息的莫飛嵐很高興,原本想著夜裏來一趟淳於憶這裏,結果信裏說她那頭不方便,最近不要來找她,有事先用小小黃鸝傳。


  莫飛嵐雖然不明白淳於憶那邊什麽情況,但是還是選擇聽淳於憶,就連用小黃鸝傳信,都會選擇在深夜的時候。


  淳於憶這幾天就一直在觀察紅綢,發現紅綢除了每日幹活,什麽異常都沒有,沒有和外界聯係,也沒有對主子的事情有過多的幹涉,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


  “多福,去買些藥材來。”淳於憶給了多福一個方子。


  “小姐哪裏不舒服?”多福有些擔心。


  “沒事,這幾天有些腸胃不好而已。”淳於憶打著馬虎眼。


  淳於憶藥方上的藥材,隨便找一個懂醫的人來看,都會覺得隻是一個溫和腸胃的方子,看不出什麽的。但是淳於憶卻是用這些藥材另有用處,藥方隻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淳於憶從之前的醫書上有一些心得,再加上她在現代學過的一些製毒的方法,發現在這個時代也同樣能用。不光要會製毒,還要會解毒!

  多福買來的藥材,淳於憶直接拿回去研究,把一些藥材發酵之後,會得到一些新的物質。


  晚飯的時候,淳於憶就在紅綢的飯碗裏倒了一些透明無色的水滴,紅綢沒有察覺到,直接吃到了肚子裏。


  淳於憶新製的毒藥,是提純過的,無色無味,長期服用就會有效果了。


  薛曉那邊每個半個月就會得到紅綢傳來的一條消息,臨著快要大婚的時候,紅綢的消息卻斷了。


  連著吃了那麽多天的慢性毒藥,紅綢的毒性還是發作,不過發作的也很不明顯,隻是高燒而已,淳於憶也像模像樣的請了大夫來看,結果什麽都看不出來,隨便開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喝了幾天也一點效果沒有。


  “你這病,估計是好不了了,有什麽未了的心願,你可以盡管和我說!”淳於憶看著紅綢病得有些不清醒,就開始誘導紅綢,她是想知道紅綢背後的那人究竟是誰。


  紅綢一看自己久久這麽病著,薛曉那邊的消息幹著也傳不過去,有些著急,但是當著淳於憶的麵,還是搖頭什麽都不說。


  “唉,太可憐了,你先好好休息!”淳於憶說著就離開了,但是卻一直留意著紅綢的動靜,這些日子紅綢也很謹慎,她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她是希望紅綢在這種情況下,留下一些破綻的。


  淳於憶回了房間,早早的就吹了蠟燭,但是人去沒有真的睡,一直留意著紅綢的房間。


  紅綢平日都小心謹慎,給薛曉傳遞消息的信鴿平日不會落地,一直在請住院頭頂盤旋,隻有紅綢讓信鴿下來,信鴿才會下來。淳於憶其實早就發現了那信鴿,隻是一直假裝沒看到,想要引紅綢傳信,她才有可能知道紅綢背後的人。


  果然,紅綢以為自己不久於人世,就快快召喚了信鴿,過一會兒,那信鴿就從紅綢的房間飛出來。淳於憶也不含糊,快速追出去!


  憑人力想要追鳥不太現實,何況淳於憶連輕功都不會,所以抓住了時機,拋了一把熒光粉子在那信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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