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士兵突訪
徐央聽到大虎小虎二人說這個女孩兒像馬子晨死去的娘子,也不難想象對方為何會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兒如此的照顧有加。馬子晨聽到兩人揭穿了自己,臉羞紅,辯解道:“我隻是看到對方可憐,又險些的慘遭毒手,才這麽的照顧對方。”說畢,又將如何的搭救這個女孩兒的過程說給了大虎小虎二人聽。
大虎小虎兩人聽到女孩兒的遭遇之後,恨得咬牙切齒,罵這夥人真是禽獸不如雲雲。徐央看著被褥裏的女孩兒時不時的舔著嘴唇兒,時不時的張牙舞爪,嘴裏又時不時的含糊不清呼喊著什麽。女孩兒這一陣子的鬧騰,頓時將身上的被褥踢翻打亂,又一次次的被馬子晨重新的合好如初。
馬子晨看到女孩兒終於老實不動彈了,呼吸也均勻了下來,才重重的鬆口氣,而後又為徐央介紹了大虎小虎兩人。那成熟穩重的叫馬大虎,稚嫩年小的叫馬小虎,二人乃是兄弟,年齡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是村中的的獵戶。
徐央看到倆人腰間和背部各掛有一些打來的野兔和山雞,說道:“我們現在雖然隻有四個人,但是要想成功解救下村民,並且還能夠全身而退,確實不是易事,是需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行。隻是,就看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同前往龍潭虎穴了?”徐央自然沒有把那個女孩兒算在其中。
三人聽到徐央要去劫軍營,雖然知道其間凶多吉少,但是若在村中置之不理,不顧親人生死,還有什麽臉麵存活於世,頓時三人點了點頭。大虎說道:“雖然不知道我們的親人是死是活,但是不見親人一麵,還有什麽臉麵存活於世。徐兄乃是村外人,又這麽熱心幫助我們救回親人,我們怎麽會不願意一同前往啊?就算此次沒有將親人們成功救回來,而我們又身陷敵營,若是能夠跟親人死在一起,也沒有憾事了。”
“大虎,那你就將軍營的大概情況說一說吧!我們早一點過去,說不定就多了一份希望,少一個無辜的村民死去。”徐央說道。
三人點了點頭,馬子晨搬來一個桌子,將筆墨紙硯放好,等待大虎說軍營的情況。大虎小虎二人將腰間的獵物放置在門口,大虎摸著下巴,沉思一會兒,說道:“我上次去軍營的時候,還是在半年前,至於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們不得而知了。我就將我半年前看到的情況說給大家聽吧!這軍營成四方形排列,軍營的外麵設置有高高的圍牆和密布的障攔。圍牆上有士兵巡邏,而軍營的外麵也有執刀士兵巡邏。。。。。。”
“慢著!”徐央小聲製止了對方講話。
三人不解的看向徐央,不解對方為何要製止大虎的說話。就在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徐央小聲說道:“大家都不要亂說亂動,外麵有人朝著我們這兒來了。”
三人聽到外麵有人朝著這兒而來,大驚失色,連忙朝著外麵看去,外麵則是空空如也。馬子晨正要詢問徐央之時,隻見對方將手指放於唇前,不讓自己說話,而後則聽到對方小聲說道:“那夥人距離我們這兒越來越近了,我們需要趕快藏好,不然就被他們發現了。”
馬子晨知道徐央雖然偶爾會開開玩笑,但是在緊急的狀況之下從來不說大話,故而自己才跟著對方一次次的死裏逃生,幸免於難。馬子晨聽到對方讓自己藏起來,頓時朝著房間張望,隻是看到一個衣櫃倒在房間,而那個衣櫃隻能夠容下兩個人藏身,而其餘的地方則是不能夠藏人。
徐央也看出對方疑惑來,朝著對方指了指那個衣櫃,小聲說道:“你藏在衣櫃當中,而我則是藏在房頂的椽木上。”
大虎也看出那個衣櫃隻能夠容下兩個人,故而朝著小虎說道:“小虎,你也藏在衣櫃當中。”
小虎正要辯解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哥哥不容商量的眼神,頓時就將相讓的話硬生生咽下去了。小虎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四人將那個衣櫃扶起,而後馬子晨和小虎兩人鑽進衣櫃當中,將衣櫃的門合上。
“房頂的椽木你能夠蹦上去嗎?”徐央朝著大虎說道。
大虎抬頭朝著房頂看去,隻見頭頂有一根椽木橫在房間,而自己距離那個椽木則是相差一丈多高,不由的羞紅了臉,不知道如何說。徐央也看出對方隻顧著弟弟的安危,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朝著對方點點頭,而後拉著對方,縱身一跳,頓時就落在了椽木上。
大虎隻是感覺身體一輕,天旋地轉,身體懸浮,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距離地麵兩丈多高了。徐央讓對方抱緊椽木,而後就聽到院落傳來陣陣的嘈雜聲音。
徐央朝著馬子晨和小虎兩人藏身的衣櫃看了看,發現沒有露出什麽蛛絲馬跡,正要慶幸自己耳朵靈敏之時,忽然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孩兒正酣然大睡,不由的後悔遺落了對方。而就在徐央看到那個女孩兒之時,馬子晨自然也想起對方還依舊暴露在外麵,大急,剛將衣櫃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耳邊就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們小隊的軍旗不正在這兒,害的我們受到了‘守備’的責罰。”(注:守備是軍隊管理數百人至數千人的軍官,是千總的上司)
“快將旗子撿起,我們好回去複命。”另一個人說道。
徐央看到這夥人是來撿軍旗的,頓時鬆口氣,而那個軍旗自然是在院子裏了。徐央借助牆壁一個窟窿朝著外麵看去,隻見院落當中站立著七八個皂衣軍服的士兵,有的人後背背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木棍,而有的人則是執刀執戟。就在徐央剛鬆口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士兵過去撿軍旗。
那士兵來至軍旗旁,剛要伸手撿軍旗的時候,忽然看到軍旗上麵插著兩根翎羽箭,驚訝的喊道:“你們來看,咱們的軍旗上麵怎麽會插著兩根翎羽箭啊?我們是不是中埋伏了?”此言一說,頓時這些士兵將後背的木棍端出朝著四方戒備起來,其餘的則是執兵刃防備突然有人來攻擊。
當這夥士兵警惕一陣後,發現四周依舊沒有動靜,才重重的鬆口氣。“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從一個士兵手裏的木棍口傳來,從而將房屋上一個瓦片打下,摔成了碎渣。當大虎聽到這聲巨響後,若不是有徐央拉住,就差點從椽木上栽落下來了。而馬子晨和小虎兩人也是一個哆嗦,差點沒有喊出聲來,於是連忙用手握著嘴巴,防止自己忽然叫出聲。徐央順著牆壁的窟窿朝著外麵看去,隻見一個士兵手中拿著的木棍口還時不時的冒出青煙,顯然那聲巨響就從其手中的木棍發出的。
徐央連忙朝著房間躺著的女孩兒看去,隻見對方猛地坐騎身,朝著房間四周張望一陣,當看到徐央在房頂之時,眨了眨朦朧的眼睛,然後又倒在了床上。徐央看到那個女孩兒坐起身,恐對方大喊大叫,這樣豈不是就將士兵們引到房間了,從而就會做出殺人滅口之類的。但是在看到對方又躺在了床上,才又重重的鬆口氣。
“新兵蛋子,別亂放火銃了。萬一將聖蓮教的餘孽引來,我們就大禍臨頭了。”一個士兵喊道。
那新兵聽到對方嗬責自己,羞紅了臉,連忙將火銃放置身側,不敢辯解。這些士兵在院落當中張望一陣後,發現這兒並沒有其他的人,也跟著鬆口氣。撿軍旗的士兵將兩根翎羽箭拔起,撿起軍旗,跑到剛才嗬責新兵的那人麵前,將手中的翎羽箭遞給對方,說道:“頭兒,這兩支箭製作很是粗糙,並不是軍隊裏的箭。看來我們綠營兵離開這個破村莊後,又有人來過這兒了。”
那頭兒接過箭看了看,喊道:“大家小心戒備。我們先離開這兒,然後回去稟報。”
“頭兒你看,這個門口怎麽會有山雞和野兔啊?”一個士兵喊道。
大虎聽到那士兵說門口有山雞和野兔,頓時才想起自己將打獲的獵物還遺留在外麵,追悔莫及。這夥士兵聽到門口有山雞、野兔,定睛細看,大驚失色,頓時又端起各自的兵器,小心的堤防開來。
那士兵的頭兒來至門口一看,隻見地上放著兩隻野兔和三隻山雞,大驚失色,朝著身後的士兵喊道:“去各個房間查一查,看是否有人。”聲音一落,那些士兵就朝著各個房間去察看了。
那頭兒朝著身後的兩名士兵使個眼色,連忙躲在徐央等人藏身房間的門口左右。那頭兒手端著火銃對準屋內,喊道:“裏麵的人聽著,我們已經看到你們了,快快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徐央低頭看著三人躲在門口外麵,正奇怪他們是什麽發現自己的?正當徐央意識到對方使詐時,旁邊的大虎正要往下跳,卻恰巧被徐央拉住了。徐央看到單純善良的大虎,不斷的搖著頭,同時也為馬子晨和小虎擔憂起來。徐央看到藏身馬子晨和小虎的衣櫃打開一個裂縫,又看到一個人的腿已經伸了出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向三名士兵突下殺手的時候,那條腿又縮了回去,並且那衣櫃又牢牢的關閉上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
門口的三個士兵耳朵豎起聽著房間的動靜,但是至始至終都不曾聽到任何的動靜,才重重的鬆口氣,從而遠處也傳來了“頭兒,這個房間沒有人。”“頭兒,這個房間也沒有人。”那士兵的頭兒聽到各個房間都沒有人,連忙將身邊一個士兵抓住,將其強推進房間。
徐央看到士兵的頭兒將一個士兵推進房間當中,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禁捏把冷汗,而那個士兵則是慌裏慌張的在房間看了看,朝著外麵喊道:“頭兒,這房間沒有人。看來我們都是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這兒壓根都不曾有人。”
門口的士兵頭兒伸長脖子朝著房間看了看,發現對方在那兒蹦蹦跳跳的,才重重的鬆口氣,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朝著四周一陣的張望,歎口氣。跟進來的士兵提著野兔、山雞,說道:“頭兒,反正我們現在回去也沒有什麽事情,倒不如在這兒吃點野味,再回去不遲啊!”
“說的有理。那你們兩個就快點將野味剝皮洗淨,然後我們吃完再趕路不遲。”那頭兒說道。
那兩個士兵點頭哈腰,然後就在門口開始剝離野兔、山雞的毛皮起來。其餘的士兵則是在院落撿一些樹枝,然後就在屋子裏燒起篝火。徐央本以為這些士兵看到房間沒有人就會離開,不成想又要吃完野味再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徐央看到這些士兵就在自己的腳下,連忙朝著床上躺著的女孩兒看去,隻見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被褥蓋個嚴嚴實實,在遠處看去,絲毫看不出裏麵藏在一個人,
那些士兵圍在篝火外圍,看著手中的野味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不由的狠狠咽著口水,心裏暗暗叫著快點熟。而房梁上的徐央和大虎二人則是倒黴透頂,滾滾的狼煙直熏著兩人,熏得兩人眼冒淚花,嗆得兩人呼吸不暢。
“好香啊!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床上躺著的那女孩兒喊道。
徐央看到那個女孩兒早不說話,晚不說話,偏偏在這兒時候開始大叫起來,從而心也跟著再次懸了起來。那些士兵正在燒烤野味,冷不丁的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兒的叫聲,頓時一個哆嗦,慢悠悠的朝著身後看去。隻見一個女孩兒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一軲轆從床上翻下,揮舞著手,慢慢的朝著自己走來。
這些士兵看到這個女孩兒朝著自己走來,連忙扔掉手中的野味,端起武器朝著對方戒備起來。當眾人看到對方赤手空拳,連忙又朝著四周張望,發現唯有她一人,頓時鬆口氣,從而又開始了淫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