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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綠營兵

  徐央正待要撿起地上事物之時,忽然感覺腦後有一陣勁風朝著自己呼嘯而來,情急之下連忙在地上一個驢打滾,而後“乓”的一聲,自己剛才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一看,隻見惱羞成怒的多渾蟲將手中的一條長凳子砸落在那兒。


  徐央看到對方膽敢偷襲自己,縱身飛起一腳朝著對方的門麵而來,勢必要一擊將其打趴在地,永遠都無翻身之日。隻見徐央飛起的一腳重重的朝著多渾蟲而來之時,對方瞪大了雙眼,不解對方為何反應如此靈敏,後悔自己惹上了這個難纏的家夥。徐央的一腳重重的踢中手足無措的多渾蟲門麵,頓時就將其踢翻在地,掙紮不起來。其實,徐央這腳是保留了腿力,隻用了三分之一的力度,若是真全力踢中對方的門麵,隻怕對方的腦袋就要像西瓜那般四分五裂,血濺當場了。


  多渾蟲隻感覺左則的臉麵好似被鐵錘全力一擊一般,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腦袋眩暈,渾渾噩噩,耳邊“嗡嗡”的作響。多渾蟲正待要撐地而起的時候,忽然自己的背部傳來一股壓力,頓時又將自己壓趴在地,匍匐不起身來,眯著眼睛回頭一看,隻見一雙冷峻的雙眼跟自己對視,而自己的背部則被對方踩在腳下,聽到對方朗聲的說道:“我今天就將你這個榨取民脂民膏的敗類打死,為民除害。”說畢,一個拳頭就朝著自己的腦門飛來。


  多渾蟲看到對方朝著自己飛來拳頭,大喝一聲,想要翻身起來,怎奈自己的身體被對方牢牢的踩踏在地麵,掙紮不起身,故而連忙求饒道:“道長手下留情,我還有妻兒老小。。。。。。”正說之時,一陣寒風朝著自己的門麵呼嘯而來,連忙閉目等死。


  多渾蟲正待閉目等死之時,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安然無恙,那拳頭也沒有落在自己的腦瓜上,漸漸的睜開雙眼一看,眼前盡是拍手叫好的觀眾,而那個道人已經不知所蹤了。多渾蟲緩緩的撐著地麵站起,而後小嘍囉們膽戰心驚的圍攏自己左右,才看到眼前一個頭挽單髻,相貌普通,身著樸素道衣,腳著麻鞋,左手執布幡,右手搖鈴鐺,肩膀掛褡褳的道人看著自己。多渾蟲眯著眼睛看到對方左手的布幡隱隱約約有幾個字,隻是太遠,認不得清楚。再說。就算自己站在對方麵前,也不認得布幡上寫著一些什麽。


  徐央看著那夥人縮成一團看著自己,心裏冷笑,回頭一看,隻見剛才被多渾蟲打折的桌子現在已經被重新放好了,上麵又擺好了文房四寶等事物。而那條折斷的桌腿,這個時候也被人用布條固定好了。


  書生看到這位道人三兩下就將多渾蟲一夥地痞無賴打翻了,內心雀躍,即為自己出口惡氣,但隨即又為對方擔憂起來。書生看到道人徐徐的朝著自己而來,知道對方是來為自己算婚姻前程的,正待要相讓之時,赫然發現對方身後的多渾蟲一夥人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字排開,手中要麽持棍棒,要麽執漁網,連忙提醒道:“小心!”


  就在書生的話音剛落,周圍的居民也異口同聲的大喊道:“道長小心”“小心”緊跟著就聽到“嘩啦啦”的聲音呼嘯朝著多渾蟲一夥人砸來。


  徐央教訓一番多渾蟲一夥人後,本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想到還沒有為書生算婚姻,就想算完這卦再離開不遲。正當朝著書生走來之時,猛然發現對方滿臉的驚恐,而後就聽到四周傳來提醒的聲音,大叫“不好”,正待閃身離開之時,身後頓時傳來“嘩啦啦”的嘈雜聲音。回頭一看,隻見圍觀的居民將手中雜七雜八的事物朝著多渾蟲一夥人亂砸,再看多渾蟲一夥人手中拿著棍棒、漁網,就知道對方是想用漁網將自己困住,然後再亂棒打自己。


  多渾蟲一夥人看到徐央轉身朝著那個書生走去,背對著自己,而自己豈會就這麽吃了眼前虧,頓時拿著漁網想將其網在其中,使得對方掙紮不開,然後再亂棒交加,以解心中的怒氣。但是令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計劃剛開始實施,那個書生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詭計,而後四麵楚歌,頓時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朝著自己飛來。


  徐央搖了搖頭,看著多渾蟲一夥人被亂七八糟的事物砸的到處亂竄,心中冷笑。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多渾蟲一夥人如此的狼狽,簡直比看場戲曲還要令人興奮不已,一個個拍手叫好,而有的喝彩聲著實的高昂。看來這附近的商販、居民一定是受到對方的多般敲詐勒索、欺負打壓,故而才趁此機會好好的出口心中的惡氣。


  徐央看著多渾蟲一夥人東躲西藏的想要離開這兒,尋思要不要趁著混亂的場麵,偷偷將這幾個除掉,好為民除害。就在多渾蟲一夥人慌忙亂竄的時候,冷不防的撞上一堵牆,罵罵咧咧大街上怎麽會有牆哩?眾人抬頭一看,隻見眼前是一個“兵”字,後退一步,隻見自己麵前站立著數名高大威武的士兵,每人身穿的衣服胸前都各有一個“兵”字,而最後一名士兵手執一杆綠旗。


  多渾蟲一夥人在看到那綠旗之後,一哆嗦,不由得渾身直打顫,哆哆嗦嗦道:“綠營兵!”


  徐央看到多渾蟲等人抱頭鼠竄,但是卻撞上了迎麵而來的一隊士兵。徐央隻是看到這隊士兵人數十人,有一杆綠旗作為標誌,也頓時猜測出這是朝廷的常備綠營兵,既是湘城的武裝力量,用來“慎巡守,備征調”。


  就在徐央打量這夥綠營兵之時,隻見綠營兵當中站出一位高大威猛的士兵,一把推開擋道的多渾蟲,然後就看到街麵亂七八糟,一片的狼藉,場中則是站立一位道人,也正好跟自己的目光對峙在了一起。圍觀的居民商販看到綠營兵來了,一個個後退三裏,生怕自己惹上了麻翻似的。


  這士兵看到這道人有恃無恐的看著自己,心裏冷笑,也猜測出這兒之所以成為了這個樣子,一定跟對方有著莫大的關聯。就在兩者目光對峙之時,旁邊站立的多渾蟲眼睛軲轆一轉,計上心頭,哭天喊地的說道:“孫把總大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的呀!這個破道在這兒傳道邪說,蠱惑世人,趁機搜刮民脂民膏。小民剛才就被對方騙取了二十兩銀子,跟對方理亂,對方還大打出手,打了小民一頓,你可一定要為草民當家做主呀!”說之時,指著場中站立的徐央,並時不時的用歹毒的眼神瞧著對方。


  那孫把總聽到多渾蟲在自己身邊胡攪蠻纏,朝著對方看去,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隻見多渾蟲此時左臉、左眼腫的像豬頭一般,一身的汙漬,一頭的雜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孫把總哈哈大笑之時,身後的士兵也看到這夥人這幅尊容,頓時哄堂大笑。孫把總笑道:“多渾蟲,向來隻有你欺負別人,怎麽這次反倒被別人欺負了?”


  “這個。。。。。。那個。。。。。。”多渾蟲啞口無言一對,越加的惱恨徐央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大麵子。


  孫把總也不理會多渾蟲在那兒唧唧歪歪,來到徐央麵前,看到對方左手執一布幡,上麵隱隱約約的寫有幾個字,正要細看是什麽字的時候,忽然對方手中的布幡就被一名士兵奪了過來,然後遞給了自己。孫把總看著手中的布幡,正麵寫著“富貴永享: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反麵寫著“逍遙永昌:傳得虛名在,誰人識甘苦?”孫把總看完手中的布幡,問道:“你是怎麽混進湘城中的呀?可有度牒在身嗎?”


  徐央看到這士兵朝著自己走來,正尋思自己會多長時間將這些士兵打翻,然後又該選擇那條路徑溜之大吉的時候,冷不防手中的布幡不翼而飛了,而後就聽到對方朝自己問話。徐央看著那孫把總,隻見其比自己高一頭,生的高大威猛,方臉闊口,顴骨微微鼓起,左眉毛上麵有一個棗兒大的黑痣,顯得對方好似長著三隻眼睛一般。徐央微微朝著對方打稽首,說道:“貧道自然是被城門口放行走進城中的。這是貧道的度牒,還望長官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利用了才是。”說之時,將度牒遞給對方。


  “本人自會決斷,豈會容你教我怎麽做?”孫把總接過對方遞來的度牒,觸手裏麵硬邦邦的,心裏冷笑,輕輕打開,裏麵有一錠成色不是很好的銀子。孫把總手一翻將銀子收下,也判斷出這銀子有個半兩,心中雀躍之時,看著手中的度牒,隻見其中寫著“五雲道館徐聿央”,一側還寫有一些體征外貌,下麵還蓋有道館的印章和官府的印章。


  孫把總看到這度牒上麵的描寫跟對方一般模樣,尋思該不該讓對方離開之時,赫然發現其中一行字寫著對方右臂胳膊肘有一道紅色的胎記,計上心頭,問道:“這度牒上麵寫著你的右胳膊肘有一道紅色的胎記,不知是否存在呀?”話音剛落,那些士兵頓時就將徐央圍在其中,防止其溜走。


  徐央看到士兵將自己圍在其中,又看到多渾蟲一夥人在旁邊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恨不得將對方的右臉也打成豬頭。徐央將右衣袖捋起,露出其中一道紅色的胎記,說道:“雖然貧道的道館關閉了,但是朝廷也沒有規定不讓道人們謀得生計,找尋活路不是。還望長官行個方便,放在下離開,貧道自然不勝感激。”


  孫把總看著對方右臂真有一道紅色的胎記,而且是與生俱來的,並不是造假,泄了氣,又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旁邊一個士兵朝著自己耳語道:“孫把總,朝廷和官府規定禁止旁門左道的人進入城中,而對方正好是一個道士,我們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將其抓起來,然後按一個蠱惑世人,傳播邪說歪理之罪,將其打入大牢,為我們謀個前程。一來把總立了大功,升官發財;二來讓把總在這些商販、居民麵前露一露威風,好令這些人誤解把總過去的種種行為。豈不是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也。”


  孫把總看到自己的手下為自己出謀劃策,也正中下懷,但是在看到那道人有恃無恐的站立那兒,恐對方殊死反抗,想了想,也有了主意。一邊朝著周圍的手下使著眼色,一邊說道:“你說你沒有蠱惑世人,那剛才多渾蟲為什麽說你強搶他的二十兩銀子呀?這你作何解釋?”


  徐央看到對方糾纏不清,本想要腳底抹油,但是想到自己若是這麽做的話,恐怕以後這兒就不會讓自己再做買賣了,說道:“貧道剛才為對方算財運,對方答應送在下二十兩作為酬勞。可誰成想,對方居然反悔了,不僅打爛攤位,還對我出言不遜,大打出手。貧道不得已之下,隻好教訓了對方一番,還望長官明察。”


  孫把總朝著對方身後的桌子看去,那桌子一腿確實有破損的痕跡,又聽到對方說的有理有據,正尋思如何才能夠把對方手中的二十兩搞到手的時候,那多渾蟲連忙跑來喊道:“孫把總,你可不要聽他的一派之言。本來這個道人算卦隻收取一兩銀子,但是輪到給我算之時,卻要強搶收取二十兩,這豈不是強搶小民的財物不是?還望孫把總明察秋毫,為小民做主呀!”說之時,淚如雨下,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書生也看出了一點名堂,知道多渾蟲想利用孫把總將這個道人帶走,也知道兩者是穿一條褲子的,本要上前作證,但是想了想,所謂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又收回了這個念頭,隻能希望這個道人聽天由命了。


  孫把總看到多渾蟲一把鼻涕一把淚說的有聲有色,正要問道人之時,就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經將這個道人包圍住,並且還朝著自己眨眼睛,就知道時機到來了,大喜,冷笑道:“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理。這可如何是好呀?道人,你剛才送本人半兩銀子又該作何解釋?將這個道人捆上,聽候發落。”說畢,將對方剛才賄賂自己的那個碎銀亮出,作為證據,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看看,自己是有證據的,並非胡亂的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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