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瘋了不成
容若公主又說道,“在十多年前,琉璃閣還尚未傳到墨言手中,那時候,琉璃閣閣主便想在南夜國拓展生意版圖,誰知,此事竟引起了南夜國皇室的一大紛爭,大皇子與二皇子為了爭奪太子之位,重金禮聘了當時的琉璃閣閣主。二皇子讓琉璃閣閣主在王府之中修建機關密道,屯了大量的兵器物資,大皇子聽了二皇子府中的內線的話之後,生怕二皇子起兵逼供造反,到了那時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不靈了。便告密,說二皇子有謀反之意,皇帝震驚之下派人搜查王府,竟真的有機關密道,自然,二皇子被罷黜為平民,發配到邊境,隻是,二皇子還沒到邊境,便莫名其妙的從馬上摔下來死了。皇帝驚怒之下,自然知道是大皇子搞得鬼,卻苦於沒有證據,這件公案便不了了之。很快,過了沒多久,大皇子竟然拿著暴雨梨花針行刺皇上!”
景沐暃和錦繡相視一愣,說道:“這大皇子瘋了不成?”
“也可以這麽說,他是相當皇帝想瘋了。他本以為二皇子死了之後,自己便能穩穩的成為太子,卻沒想到皇帝遲遲不提立儲之事,於是便惡向膽邊生。許諾琉璃閣閣主,隻要殺了皇帝,這天下從政是他大皇子的,言商,便隻有一家琉璃閣!試問,哪個生意人能夠拒絕這個誘惑,於是他便製出了暴雨梨花針,交給了大皇子。也不知道是暴雨梨花針的問題,還是大皇子不會使用,他扣動按鈕,竟是一根針都未射出,便被皇帝抓了個正著。”
“後來呢?”錦繡聽故事聽楞了神,追問道。
“大皇子自知死路一條,內心恨極了琉璃閣閣主,便說道,這暴雨梨花針是琉璃閣閣主所做,二皇子府內的機關密道也是由琉璃閣所製。皇帝大怒,放任如此一個人在南夜國簡直就是虎臥在側一般。於是便下令緝拿琉璃閣閣主,隻是,到了那琉璃閣之後,哪裏還有半個人影?南夜國皇帝便下令,抓到琉璃閣之人,殺無赦!”
“竟然是這樣。那前代琉璃閣閣主實在是不怎麽高明。”做生意和玩政治是兩碼事,兩方勢力都沾手的做法便是惹了一身腥。
“我估計,墨言來到南夜國不過是圓上一代家主的意願而已。”
“用他自己的命來賭嗎?”錦繡沒好氣的說道。
“我的探子打探到,五皇子夜弘招攬了一個幕僚,聽探子的描述,十有八九便是這琉璃閣的當家,墨言了。”景沐暃說道。“隻是我實在猜不透,他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什麽?”
“墨言比他的上任家主聰明的許多,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除非,他打探到了什麽內幕。”錦繡說道,“他要做的事情,那件事情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的把握。”
“多謝錦繡姑娘,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寧若公主殿下對在下的信任。在下不勝榮幸。”
景沐暃正要衝出去,卻被錦繡拉住了手。
錦繡說道:“夜深露重,墨大當家還是請進來說話吧。”
容若公主衝上去開了房門。卻見門口站立的笑意盈盈的男人,不是墨言是誰?
“各位就不怕我向五皇子殿下告密嗎?”墨言舉步走向屋內,絲毫沒有在意景沐暃冰冷的眸子,作揖行禮說道:“這位便是大榮國的戰神,景沐暃景王爺吧,果真是少年英雄,年少有為。”
錦繡撲哧一笑,說道:“我還不知道墨大當家是如此會誇獎人的人呢。”
墨言笑眯眯的接話,說道:“那是因為公主殿下沒有給鄙人這個機會。”
景沐暃一手任由錦繡抓著,一手摩挲著袖中劍,輕描淡寫的說道:“恐怕你再說下去,這輩子就沒有再說話的機會了。”
墨言顯然是被景沐暃這毫不掩飾的敵意個驚著了,輕輕的咳了咳,掩飾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之色,說道:“我有正事要與幾位商量。”
“哦,墨大當家是料定我們今夜會過來尋找念念的了?這未免太未卜先知了吧。”算是算不準的,要是有人通風報信那便是另外一個結果了,隻是今夜前來,知道的隻有景沐暃還有容若公主,這兩個是絕對不會告訴墨言的人,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景沐暃陰測測的開口,說道:“來商討是真,隻是這對象並不包括我們兩個人吧。”
墨言悲催的看著靴子上的紋路,想著用什麽辦法能夠轉移這妒夫的怒火,發現他給自己挖了好大的一個坑。
容若公主看著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開口解圍道:“是本殿下告訴他今晚要來夜探念念的。”
在場眾人神色各異,景沐暃驚疑不定,墨言是喜極而泣,錦繡則是似笑非笑。
景沐暃猶自存著懷疑之色,說道:“是你告訴他的?”
“對啊,剛剛你沒聽我說嗎,是我告訴他的,今晚我們要來探望念念,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我們兩個人商議了許久,也沒有得出結論,隻好想到要與你們夫婦倆商議了。”
容若公主的“夫婦倆”戳中了景沐暃的爽點,隻見他像是宣示所有權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墨言,隻是眼中的殺意已然盡數消退。
墨言在心中暗暗的舒出了一口氣,終於保住吃飯的家夥了。又朝容若公主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墨言又清了清嗓子,說道:“相比我的來意大家都清楚。”
景沐暃皺著眉頭說道:“你不是有事情要與我們商議嗎?”
“是,這個事情關乎南夜國的局勢的穩定,還有大榮國的安危。”墨言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請,一本正經的說道。
“需要我提醒你嗎?這時候已然是三更天,若是你在這樣賣關子下去,那麽天亮的侍衛,便會看見五皇子殿下的客卿正在與大榮國的權勢王爺和容若公主正在密謀,你說結果會是怎麽樣?”
“這個可不是我想要的結局。閑話少說。當今的南夜國的老皇帝病重,夜痕不知所蹤,南夜國皇室隻剩下了兩個皇子,一個是五皇子夜弘,另一個便是六皇子夜楚,隻是這夜楚不眷戀權位之爭,反而很是信賴五皇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說,這南夜國的天下,現在大半已經到了五皇子夜弘的掌控之中?”容若公主忍不住插話道,這個認知讓她十分不高興,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珍視的人最為寶貴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其實不然。”墨言看了一眼容若公主,說道:“表麵上看起來是五皇子殿下掌握了全局。”
“夜弘他不僅掌握了朝堂,他還掌控了後宮。”錦繡把當日龍在飛描述的,與她今日的所看所想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樣的話,這一切便說的通了。”墨言嘴角掛著一抹微笑,成竹在胸的說道。
“什麽?”容若公主急急地追問道。
“有傳聞稱,在南夜國太子殿下夜痕失蹤的那一晚上,南夜國的傳國之寶玉璽也一起跟著消失了蹤跡。”
“什麽?!”在場的眾人大吃一驚,說道:“怎麽會?”玉璽不僅是皇帝的印信,更是代表了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威,若是玉璽丟了,那夜弘就算登上了皇位卻也是個半個皇帝。
“怪不得老皇帝纏綿病榻這麽久,還沒有被人為“駕崩”呢。”容若公主顯然對那個皇帝的印象治淮不好,便出言諷刺道。
“公主說的在理。”墨言說道,“各位可知,在老皇帝如此反對琉璃閣的人再次出現南夜國,夜弘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從大榮國招來,藏在五皇子府中,到底是為了什麽?”
景沐暃聯想到那後宮之事,內心沒來由的心煩,問道“不要再賣關子了,到底是為了什麽?”
“五皇子殿下懷疑是夜痕偷走了玉璽,可是他沒有絲毫證據表明,隻好下發了詔書,言明要夜痕看在父子之情,兄弟之誼的份上回到南夜國皇室,這事兒賺足了國民的信任。隻是有一件,若是夜痕並不踏入陷阱,而老皇帝又在此時駕崩歸天的話,到了那個時候,便是我琉璃閣出場的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說,夜弘可能讓你偽造一個假的玉璽出來。”
“玉璽是真是假,除了皇帝,誰也不敢去質疑。隻有一個人除外,那邊是夜痕。”
“所以說,夜弘現下最大的敵人還是流亡在外的夜痕嗎?”景沐暃總結道。
“可以這麽說。”墨言說道。
“你現在不是夜弘的客卿嗎,跟我們說這些幹什麽?”容若公主冷冷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怕你的新主子回拿你開刀嗎?”
“怕是怕,隻是你覺得夜弘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呢?”
“自然是相信你的。”錦繡此時悠悠然的開口,說道:“隻是,這一件事情必定會成為他心頭上的一根刺,不拔卻不痛快,你說你的下場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們幾個都是如此聰明靈透,當然猜的到我今日冒著巨大的風險來找到你們的原因。”
“難道你是想投誠?”容若公主說道。“可是我們並不是南夜國皇室之人,你這麽做到底有什麽好處?”
“各位雖然是大榮國皇室之人,但是,在場的眾人裏,卻有一個與南夜國皇室千絲萬縷的人呢。你說是不是,容若公主殿下?”
容若公主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自然還是一場生意而已。”墨言此刻的笑容像是偷吃了魚的貓。
“你說吧。為何會找上皇姐?”錦繡開口,說道。
“眾位來到南夜國的來意我倒是也能猜到一二,區區不才倒是也想要幫上一點小忙。當然了,這些都是些利息,真正的本金,就在於容若公主殿下到底點不點頭了。”
容若公主板著臉,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