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被圍

  不過介俢這個名字能夠說是巧合,那藍田呢?也是巧合嗎?


  我越往下想,越不敢想,若是穆鏡遲和日本那方,有如此密切的關係,那如今滿金陵嚷著要除掉的漢奸,會不會就是穆鏡遲?

  我簡直不敢往下想,甚至覺得這一切荒唐極了,我以為我是最了解穆鏡遲的人,可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我竟然對他一無所知,他還有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當車子停在大門口時,我還未發覺,直到前座的司機提醒了我一句:「小姐,到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外頭,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車子已經停在穆家門口了,我看了那司機一眼,那司機大概是新來的,一接觸到我的視線,便往後瑟縮著。


  我面無表情對他說:「今天的事情不準說出一個字,若是你泄露了半句不該泄露的,那麼你同樣沒有活路。」


  那司機在我的眼神警告下,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他也不敢亂嚼舌根,便從車上直接下來了,桂嫂給春兒正焦急的在門口守著,見我從車上下來了,便立馬朝迎了過來,桂嫂見我模樣有些狼狽,便立馬握住我的手問:「小姐啊,您出的怎這般匆忙?可吃飯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那逗留了如此之久,便對桂嫂說:「我出去轉了一圈,還沒吃呢。」


  桂嫂便立馬拉著我說:「您快跟我來,我這就給您去熱飯。」


  好在她們並沒有多問我去了哪裡,在用餐之前,我先上樓去換了一件衣服,將滿身狼狽卸下后,我這才覺得稍微冷靜不少。


  之後我便如往常一般在餐廳內用著餐,等用完餐后,便回了房間,不過我在房間待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穆鏡遲便緊接著從外面回來了。


  他的車直接朝穆家大廳開了過來,接著我便聽見他的腳步聲在樓下傳來,我在門口站了幾秒,便朝著窗戶口走去,正好瞧見穆鏡遲彎身從車內出來,不過他在下車時,不知是身子不適還是怎樣,站在捂唇咳嗽兩聲。


  一旁的虞助理大約問了他一句有無無礙,穆鏡遲將帕子從唇上拿了下來,然後對虞助理揮了揮手,示意沒問題,便繼續朝著屋內走去,虞助理在那看了一會兒,關上車門,這才跟著走了進來。


  緊接著,沒多久,我便聽見樓下傳來兩人的腳步聲,腳步聲未在我門口停留,而是是直接朝著書房那端走去。


  這個時候我鬆了一口氣,他未來找我,想來是並不知道我去了那的事情。


  我將窗帘放下,站在那沉默了幾秒,這才轉身朝床那端走去。


  那一天無比平靜的過去后,第二天早上穆府卻發生了一件大事,陰柏翰帶人在早上八點的時候圍了整個穆宅,當時我正在睡夢中,還是被春兒拍醒的,等我從床上剛坐起來時,春兒跪在那焦急的說:「小姐,出事了!陰司令員帶人圍了我們穆府。」


  我本還有些迷糊,可聽到春兒這句話一出,暈乎乎的腦袋瞬間一片清明,我開口問:「你說什麼?」


  春兒指著外頭說:「您去窗戶口瞧瞧。」


  我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立馬朝著窗戶口跑,等我將窗帘一拉開時,正好瞧見樓下全是陰柏翰的兵,將整個穆宅圍的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而大門口正站在騎馬立了個副官。


  花園內不見穆家僕人任何一人在外走動,氣氛詭異的寂靜,只有兩聲鳥叫響徹在樹林間。


  我擰眉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春兒說:「我們也不清楚,剛才我正在打算跟桂嫂去花園摘點梔子花給您做鮮花餅呢,我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山下便開上來十幾輛車,車上下來許多士兵,將我們穆宅全都給圍住了。」


  見春兒如此說,我又問:「他們是以什麼名頭圍的穆家?」


  春兒說:「不知道呢,先生讓我在房間內守著您。」


  陰柏翰如果沒有個理由,是沒有任何權利來圍穆府,他現在大張旗鼓的來,必定是發生了什麼。


  我將窗帘一甩,便又趕忙朝著房門跑,可到達門口拉上門把手,卻發現外頭門是關著的,我又回頭問春兒:「怎麼一回事?」


  春兒也跟著我走了上來,對我說:「先生吩咐關的,如今先生正在跟陰司令在裡頭進行交涉,已經快半個小時。」


  我再次問了句:「他們圍穆家拿的是怎樣的名頭,你知道嗎?」


  春兒立馬搖著頭說:「不知,他們一句話都未說,便將穆家圍了,陰司令一來,便直接入了先生書房。」


  敢這樣圍穆家的人並不多,陰柏翰一從外地回來,就有此作為,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沖著穆鏡遲來的。


  門被關了,我也不急於出去,而是瞬間冷靜下來,去了床邊坐下,沒多久,我房間的電話竟然就在此時意外的響了。


  這個時間誰會打電話到穆家來?


  春兒剛想去接,我便立馬說了句:「我來。」便起身,朝著電話旁走了去。


  我將話筒放在耳邊喂了一聲時,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陣陣沉默,我以為電話內的人是找穆鏡遲的,便問了句:「你找穆鏡遲是嗎?」


  可我說完,等了一會兒,電話那端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我覺得奇怪的很,正要直接掛斷電話的時候。


  電話那端的人卻說了句:「清野,是我。」


  竟然是尤斐然的聲音,我掛電話的動作頓時一僵硬。


  我不清楚他為何會在今天這個時候給我電話,自從我從日本回來后,我們便未有再聯繫過。


  我頓了幾秒,很快,我便反應了過來,將電話重新挨在耳邊回了句:「是我。」


  他說:「你人在穆家對嗎?」


  我說:「是。」


  他說:「你不用怕,我姑父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已經拜託過他了,只要服從他的話,你不會有任何危險。」


  我到如今都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擰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尤斐然說:「你不清楚嗎?」


  我還是不明白的回了句:「我不清楚。」


  尤斐然在電話內說:「我姑父查到金陵流入的那大批日本人的煙土,與穆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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