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紫符鎮僵屍
紫鳶出,王家滅!
這六個大字,深深映入我腦中。
我猛地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剛剛確實能感覺有人對著我耳垂吹冷氣。
現在事情已經嚴重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大伯娘到底要拿什麽東西給我看?
我在房間翻來覆去,依舊沒線索。
照片中的曾祖母,看不出有半點邪意,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
到底是誰操控大伯娘割了舌頭,又是誰留下這六個字。
種種跡象都指向曾祖母。
一個普通的女人,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在沒有任何保障的情況下,我必須冷靜對待。
終於,一個星期後,大伯娘醒了。
我來到市醫院探望她,誰知大伯娘竟然瘋了。
大伯娘頭發亂糟糟,嘴巴用紗布綁著,以她現在的情況,暫時無法進食,隻能通過導管把稀飯給她下肚。
“阿巴阿巴阿巴……”
大伯娘嘴裏隻有這一句話。
不忍心看著大伯娘這個樣子,越看越覺得心悸。
我放好東西準備走人,結果大伯娘突然伸手抓住我,她的手指甲陷入我的肉裏。
堂哥趕緊把大伯娘給拉開,忙給我道歉。
我看著手臂的抓傷,並無大礙,隻是脫皮罷了。
大伯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她好像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三個堂哥在一旁自責沒照顧好大伯娘,眼淚都已經哭幹。
我小心的走到大伯娘身邊,大伯娘再次抓住我的手!
堂哥打算把她拉開,但我伸手製止他們三。
“等一下!”
堂哥站著不動,大伯娘沒再掐我。
“阿巴阿巴……”
大伯娘把我給抱住,突然就哭了。
“麒麟,我媽好像把你當成我們了。醫生說,我媽的記憶,很有可能留在我們小時候,你比我們年輕,她把你當做我們三個。”
大堂哥這番話,讓我放鬆警惕。
我知道大伯娘現在說不出話,所以我拿出筆和紙遞給她。
大伯娘一開始在上麵塗塗畫畫,並不是寫字。
失望之時,大伯娘畫出個不是很正規的矩形,然後又在矩形裏麵亂塗亂畫,我看到了希望,但大伯娘突然停筆,她抬頭看著我,臉上充斥著恐懼。
我本想安慰大伯娘,誰知她竟然把紙給撕爛!
大伯娘又開始瘋了。
大堂哥和二堂哥把大伯娘給壓住,三堂哥跑出去喊醫生。
醫生進來給大伯娘打了一針鎮定劑,這才讓她安份睡了一覺。
“我說了,不要刺激病人,我會想辦法讓病人恢複健康的!”
被醫生懟了一下,我連忙道歉。
這的確是我的錯,刺激到大伯娘,讓她進入瘋癲狀態。
我把大伯娘撕爛的紙撿起來,回到家中一張一張的拚接。
經過我半天的努力,一直到淩晨一點,終於把撕爛的紙拚好。
上麵畫著的圖案扭扭曲曲,看不出有什麽奇特之處。
橫著、豎看、斜看,反看……
得出的結論是:這就是在亂塗亂畫!
我一臉灰心的把拚好的紙往旁邊一扔,費盡心思一點線索都沒有。
紙張被風扇吹在半空飄來飄去,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突然聯想到大伯娘家。
大伯娘畫的東西,莫非就是要給我看的東西?
盡管我之前有找過,但以空手而歸告終。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深夜再次來到大伯娘家裏。
要問我為什麽總喜歡晚上出門,我是職業習慣。
小時候父親為了鍛煉我膽子,晚上幫人挖墳坑,半夜路口燒冥幣,淩晨上山看風水,久而久之,我已經習慣。
白天和晚上對於我來說,沒什麽區別。
我有大伯娘家裏的鑰匙,所以進出隨意。
淩晨一點在別人家裏找東西,總覺得自己像個賊。
一小時的搜查,房間客廳廚房已經被我搜了好幾遍,並沒有找到能和紙上麵有相似的東西。
我放棄了,但沒有完全放棄。
現在我在大伯娘的房間裏,哪怕是她的衣服口袋,我也搜了一遍。
累得我坐在床上,突然想起床單還沒洗。
我站起身一看,那六個血字消失了!
我雙眼緊盯床單,樓下傳來一聲“嘭”的動靜。
這聲音不是很大聲,像關門,也像腳步跳動。
我跑到樓下,從剛剛的聲音來源,我感覺是衝涼房傳來的。
衝涼房門是我親自打開,也沒啥變化。
但風水師的直覺告訴我,衝涼房有問題。
衝涼房的角落放著一堆雜物,都是些木棍、鋤頭、鏟子、鐵楸啥的。
我把務農工具移開,這裏也沒藏著東西。
準備離開時,發現最裏麵的牆壁有裂縫。
這條裂縫整整齊齊,不是普通的水泥裂縫。
帶著疑惑,我把所有東西全都推到一邊,一扇木門映入我眼簾。
但木門被鎖著,這難不倒我。
我提起旁邊的鋤頭,猛地砸下去。
嘭!
鎖被我砸爛。
推開木門,一股灰塵和冷氣撲倒我臉上。
衝涼房的燈泡有點暗,我摸索著口袋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往裏麵照進去。
一張死人臉對著我!
“臥槽!”
我整個人嚇得往後釀蹌,旁邊的務農工具被我推翻,衝涼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眼前這個死人,穿著一身厚厚的棉壽衣,全身浮腫,雙手手指甲和手指一樣長,更詭異的是額頭貼著一張紫色符。
這個死人,正是我曾祖父!
曾祖父不是被我親自放入棺中,用風水陣壓住嗎?
突然出現在大伯娘家裏,我一時之間難以用言語形容現在的狀況。
這是一個不到十平的小房間,曾祖父麵前放著一張供桌,桌上擺著香爐、水果、還有兩張黑白照。
黑白照前麵,還放有兩個靈牌。
王逸仙之靈位。
楊紫鴛之靈位。
我拿出拚接好的紙,對比眼前的食物。
別扭的矩形是木門,矩形裏麵有有三個圓圈,也就是兩個靈位和曾祖父的屍體。
曾祖父死了幾十年,屍體不腐不化,反而發福僵硬。
額頭貼著紫符,存放在陰涼之處,不受陽光照射,但受香火祭拜。
陰風煞氣從門縫隙鑽入,這不是煉屍還能幹嘛?
大伯娘隱藏的夠深啊。
我們家族每個人都不簡單。
我本來是要縫合村裏的龍脈血管,這一步步走來,事情從綠豆這麽小,發展成西瓜這麽大。
麵對眼前的曾祖父,我不敢碰它。
生怕曾祖父屍變。
供桌上,還放著一本舊書。
我拿起舊書,上麵大部分是繁體字。
從筆跡來看,應該是用毛筆撰寫。
我把書拿走,關上木門。
至於鎖不鎖,已經不重要了。
我把務農工具放回原位,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曾祖父有符紙鎮壓著,應該不會跑出來。
我趕回家裏,把書上麵的字都拍下來,然後發到父親的手機裏。
距離父親始終已經過了兩個星期,希望它能看到我給他的留言。
我仔細研究這本舊書,隻有十三頁。
書中毛筆字慷鏘有力,筆畫工整。
大伯娘說過,曾祖父能文能武,一手漂亮的毛筆字讓全村人稱讚。
毫無疑問,這本書的原著是曾祖父。
看過這麽多風水書,曾祖父的遺作我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大部分都是文言文,我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解答。
這一天從早到晚,再到淩晨,我一直沒休息過,無論如何都要翻譯出來。
終於,到了次日起點,我把十一頁的內容,全都翻譯過來。
在翻譯的時候,我沒怎麽認真看。
結果這一看,我發現曾祖父並沒有我想象的這麽簡單。
曾祖父留下的遺作,記載了村裏前前後後的事情。
書中的事情,顛覆我的三觀。
以至於我幾個小時都沒能緩過來。
我萬萬沒想到,曾祖父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