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墳被潑糞
我確定沒撞邪,也沒看走眼,眼前站著的死人,的確是曾祖父!
盡管我表麵鎮定,但內心慌得一批。
五鬼鎮棺都奈何不了曾祖父,他到底想幹嘛!
“阿公……”
我冷不丁的叫了曾祖父一聲。
曾祖父沒回應我,但它就這樣擋在我家門口,似乎不讓我出去。
難不成曾祖父知道我要去找曾祖母,特地來攔我?
但現在天王老子下凡都攔不住我。
我不管上一輩的人到底對村子做了什麽事,但必須要為大局著想。
轉身回到家中,發現雞棚裏已經沒有五彩公雞,全都是閹雞。
家裏也不養狗,沒法驅趕曾祖父。
終於,我在父親的房間裏,找到一包朱砂粉末。
結果我走到門口,曾祖父不見了!
我彈出腦袋看著漆黑的巷子,不見人影。
我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這是什麽情況?
現在全村都進入夢鄉,安靜到連蟋蟀聲音都沒。
疑惑之際,突然發現我家木門刻有六個歪歪扭扭的字。
紫鳶出,王家滅!
我伸手摸了摸刻著的字,不是用刀刻,而是用手指甲抓出來的痕跡。
頓時,我想起曾祖父長長的手指甲,也能幻想出曾祖父用手指甲在木門扣字的場麵,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到這六個字,我緊張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兒。
紫鳶毫無以為是曾祖母,從字麵意思來看,若是把曾祖母的風水陣法破了,咱們王家村鐵定一鍋熟。
曾祖父的提醒,讓我打消去枯井的念頭。
不破了風水陣,村裏肯定還會出事。
破了風水師,村裏也會因此出事。
我還有得選擇嗎?
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已經死了,父親失蹤毫無音訊,我找誰問去?
村裏年長的老者都是老年癡呆,問他們問題指不定刺激到他們。
父親教我的,可不僅僅是風水知識,更多的是為人處事。
越是困難,越是要冷靜對待。
村裏龍脈肯定要縫合,但現在不是時候。
我把木門上的字給清理幹淨,以免被人看見說三道四。
第二天,我又在村裏轉悠。
即便知道村裏的老人大部分都是老年癡呆說話口齒不清,我還是願意去找機會。
“阿伯,你認識楊紫鴛嗎?”
“阿姆,你識唔識我阿嫲?”
普通話和粵語都用上,但這些老人家要麽胡言亂語,要麽偏離話題。
昨晚曾祖父出現,五鬼鎮棺已經不管用了,我得去瞄一眼到底怎麽回事。
於是我來到墳山,還沒登頂就聽到婦女罵罵咧咧的聲音。
聲音是從曾祖父的墳墓傳來的,我小心翼翼躲在山腰。
“死了還不安寧,你個含家產到底想幹嘛?老二死了,阿昌死了,阿南也死了,滿意了是吧?現在連曾孫也不放過。家裏好不容易出了個大學生,那個死老太婆不安分,你在棺材裏睡得踏實?”
罵曾祖父的人是大伯娘。
沒想到她對曾祖父的怨氣這麽深,絲毫不留情麵。
二叔出殯那天,大伯娘對著照片裏的曾祖父一頓吹噓。
但現在卻變了個人。
大伯娘拿起糞瓢,不知道倒了什麽東西在墳上。
她一邊倒一邊罵著,從我來到現在,已經十幾分鍾,嘴巴一直沒聽過。
大伯娘終於罵夠了,她挑著兩個空桶往山下走。
我趕緊找個地方藏起,避免被大伯娘發現。
大伯娘下山的期間,嘴裏還呢喃不停。
等她離開後,我來到曾祖父墳前。
一股臭味刺激到我整個人幹嘔。
這味道,是屎和尿。
我去,這也太絕了吧!
好歹也是自己的祖宗,沒必要把屎尿潑到墳上。
不過曾祖父的墓風水沒有好壞可言,就算潑屎尿,也隻不過是對曾祖父不敬而已,風水早就敗壞。
即便墓上麵堆滿了屎尿,但並沒有鬆動的痕跡。
而且我布下的五鬼鎮棺風水陣也沒破防,也就說明曾祖父昨天並沒有跑出來。
這就奇怪了。
那我昨晚見到的是屍體還是魂魄?
感覺大伯娘應該知道點什麽。
有時候,最不會讓人懷疑的,反而是最重要的人。
我回到村裏,來到大伯娘家。
大伯死的早,大伯娘一個人拉扯三個孩子長大,不過三個堂哥在外上班,留下大伯娘一個人在村裏。
我的到來,讓大伯娘很意外。
大伯娘熱情招待我,遞給我一杯溫水。
一臉慈祥的大伯娘和山上罵墳的她,宛若兩人。
大伯娘問我來她家作甚,我也不兜圈子,開口就問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事情。
我們家族,隻有大伯娘知道的東西多。
“麒麟,我發現你這幾天好奇怪。我聽村裏的人講,你今天早上一直在問你阿公阿奶的事情,你這麽糾結這些事情幹嘛呢?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摻合大人的事情。”
實錘了!
大伯娘見我開門見山說話,她也不帶半點猶豫。
大伯娘的語氣中,摻合無奈、憤怒、焦躁。
“二叔死了,這事情是不是跟阿公阿奶有關係?”
大伯娘沉默不語,她在想要不要回答我,還是說編個理由來敷衍。
“你等我一下,我找個東西出來給你看。”
說著,大伯娘往二樓走去。
坐著有好幾分鍾,大伯娘還沒從二樓下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大伯娘!”
我走到樓梯處喊了一聲。
沒反應的?
我下意識感覺到不對勁,立馬爬上二樓,大伯娘的房間門半虛掩著。
緩緩推開房間門,大伯娘趴在床上,鮮血從嘴裏滴落。
我趕緊把大伯娘從床上扶起,把她身體反過來,我全身顫抖。
大伯娘不是內出血,而是舌頭斷了!
大伯娘的右手拿著剪刀,左手拿著自己的舌頭。
她把自己的舌頭給剪斷!
我背著昏迷的大伯娘往二嬸家跑,她嘴巴血流不止,從二樓流到一樓門口,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涼颼颼的,被鮮血浸染後背。
“二嬸!”
我用腦袋撞開二嬸家大門。
二嬸抬頭看著我,也看到我背上昏迷的大伯娘,她快步走到我麵前,發現大伯娘嘴裏一直流血,連忙問怎麽回事。
“大伯娘把自己舌頭給割了!”
二嬸聽到這話,嚇得不敢靠近我。
女人一到緊要關頭就手忙腳亂,二嬸竟然傻了吧唧的把紗布給我。
“把摩托給我,我要送大伯娘去醫院,快點!”
二嬸把摩托推到門口,我把用繩子把大伯娘固定在後背,開著摩托往鎮上的衛生院駛去。
醫院見過喝農藥的,見過被電鋸切斷手的,這割舌頭還是第一次見。
衛生院不敢動手術,於是派救護車送大伯娘去市裏醫院。
我那三個堂哥得知自己的媽媽出事,全都趕回來照顧大伯娘。
一晚上的手術,大伯娘命是保住了,可她舌頭沒了,永遠說不出話。
醫生說還沒渡過危險期,現在處於昏迷狀態。
我就納悶了,大伯娘沒有心理疾病,怎麽就突然割斷自己的舌頭。
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三個堂哥,他們並沒有怪我。
至於為什麽要割舌頭,得大伯娘醒來才知道。
我當時在一樓客廳坐著,樓上有個風吹草動我應該都能聽得見。
按理來講,割舌頭這種事情,應該會痛得慘叫。
可大伯娘一聲不吭。
要不是我及時上樓,恐怕大伯娘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答案隻有一個!
大伯娘被髒東西附身。
所謂禍從口出,大伯娘想告訴我什麽事,但就是有人不讓她告訴我。
我以幫忙打掃房子的理由,進入大伯娘家裏。
再次來到大伯娘的房間,床上和地麵的依然殘留血跡。
大伯娘到底要拿什麽給我看?
我把被子掀開,床單上用血寫著我曾今見過的六個字。
刹那間,背後一涼,全身汗毛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