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回 你不怪三哥?
一秒記住【】或手機輸入:apiashu 求書、報錯請附上:【書名 作者】
“弟,咱們兄弟幾十年了,有什麽話你不能直呢?”宗廣王紅了眼圈。
這段時間他真的心力交瘁,壓抑到了極點,一邊是皇權在握,一邊是至親兄弟,他從來不想選,因為他貪心,他想要兼得,一個都不能少。
“三哥,唉……”趙宗佻不是不想直,隻是他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才能互不傷害,不傷害皇伯父,也不傷害三哥,因為他們倆都是他這輩子難以割舍的親人,他不想左右為難,更不想他們左右為難……
“大哥?”
“時間剛剛好啊,走吧,一塊回府。”宗厲王府外,趙從淩剛下了公務,迎麵碰見也是剛剛從外頭回來的趙從寒,就在門口,一臉詫異。
“大哥……剛剛是上哪去了?”早上他等了半個多時辰才把他大哥等了出來,就是為了按照父王的話帶他熟悉公務。
可沒想到他跟著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嫌無聊,然後連個招呼都打便就不見蹤影了。
最後還是他跟那幫老大人們各個賠禮道歉之後才勉強收場,趙從淩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這會看見他倒是嬉笑眼看的,心裏就更厭惡起來,連問話都帶了氣。
“你這是在質問我?”趙從寒雖然連著被自家父王訓斥了幾回,可麵對趙從淩的時候他還是固執地堅持著他自以為是的驕傲和不屑,讓人喜歡不起來。
“大哥,你明知道今日那些大人都位高權重得罪不起,你居然……唉……”趙從淩真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歎氣起來。
“哼!不過是一群老匹夫,老學究罷了,有何可懼?
你的身份嘛,是得對他們畢恭畢敬禮讓三分的,可我不一樣,將來我是要繼承宗厲王府的,論身份,論地位,他們該是對我客氣三分,而不是我對他們!
怕什麽!真是的。”趙從寒始終一臉不屑。
“大哥!”
“行了行了,哩嗦的,父王不過是讓你幫襯著我,你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
管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身份,以為得了皇爺爺的眼就能高高在上了?
哼!告訴你庶出永遠是庶出,想踩我頭上來,下輩子吧!”這趙從寒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暴脾氣對著趙從淩就是一頓冷嘲熱諷,這囂張鄙夷的態度一旁的廝們都有些聽不下去,紛紛皺眉。
“呼……好,既然大哥不願意聽,那就隨大哥吧,大哥請吧。”而趙從淩一貫風格,不跟瘋狗講道理,隻是擺擺手讓他先了。
“哼!”趙從寒昂頭挺胸,一臉得意模樣。
“公子……”雖然趙從淩沒有抗辯什麽,但一旁廝有些替他委屈不平起來。
“呼……算了,他執意如此我也不能強迫他什麽,呼……回去吧。”
“公子,您,您沒必要這麽委屈的,他不過就是仗著嫡出世子爺的身份嘛,除了這個他還有什麽啊!
現在府裏府外樁樁件件,哪個不都是在辛苦您嘛。
這,這,他這態度也忒過分了,您得跟王爺啊,不能平白受這委屈!”身旁廝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就是啊公子,我們知道您脾氣好,向來對他忍讓,可他這越來越過分了!
今個若不是您,那些老大人們一定全找到咱們府上了,他哪還能這囂張的,您得跟王爺了,不然到頭來又是您受氣,的們都替你屈得慌!”另一個廝也忍不住抱怨起來。
“呼……算了,先回去再吧。”
“公子……哎呦……”
“走吧,回去了,母妃還在等我用飯呢。”趙從淩擺擺頭一臉苦笑,還是朝府裏回去了。
“你,你不怪三哥?”此時,上將府的書房裏,宗廣王終於忍不住壓抑把內心的擔心了出來。
本以為他這肚雞腸的難堪模樣定會被弟宗佻不齒,但沒想到他卻隻是笑著,溫暖中帶著疼惜,卻一絲鄙夷與嘲諷都沒有,這讓他始料未及。
“三哥,你的辛苦弟弟都看在眼裏,這些本來都該是你的,我隻不過是因為答應了皇嬸娘,答應了皇伯父所以才……
你知道的,你和三嫂對我來遠比這些俗事更重要,那個位置我從來沒有想過,它就該是你的,也隻能是你的。”趙宗佻起身握著了宗廣王的手,一臉真摯。
“弟,也就你最會安慰三哥,這下誰人不知你才是最合適那處位置的人。
三哥心裏也清楚,你不論才識魄力,功績還是聲譽都比三哥強出百倍,那個位置理應是……”宗廣王心裏也清楚他確實比不得三弟,方方麵麵上,他都比不得,所以父皇有此心思,他其實明白,隻是……他心裏仍舊放不下。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厲害,但他是嫡出,是母後留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兒子了。
他身上擔負的不僅僅是自己和家人的未來,更是肩負著母後和早逝兩位皇兄的期許與盼望,所以不管日子有多艱難,有多辛苦,有多難挨,他都不會放棄,因為他不想讓母後和兩位皇兄的在之靈失望。
陰家,宗魯王是他長久以來的眼中釘肉中刺,母後和兩位哥哥的血海深仇,孤苦無依時候被他們欺辱的多年,宗廣王沒有一刻不在想著要如何強大起來,如何揚名立萬,如何有能力狠狠反擊他們!
如今,忍辱負重了十年,他和弟宗佻終於拿下了他們!
抄家滅門,九族皆誅,包括了趙宗魯跟陰妃那妖婦!
曾經所有的不可一世,囂張跋扈在一瞬間全盤傾覆!大仇得報,那是何等暢快!
就連夜裏沉睡也能時常笑著醒來,這是他此生為止最為痛快的事了!
但所謂高處不勝寒,除掉了他們,他就無可避免地站在了風口浪尖上,有些事來得實在太快,快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尤其這兩件事對他都格外重要,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三哥,弟弟不是安慰你,我是真不合適,你也知道我一向習慣在幕後,台前的事情還是你最擅長,更何況這也是皇伯父的意思,你又怎麽忍心駁了他呢?”趙宗佻笑了起來。
“父皇的意思?”宗廣王不信,他不是傻的。
父皇這些年雖然對他愈加倚重,可父皇心裏孰輕孰重,誰更為重要他卻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他在很多方麵都比不過弟宗佻,所以心裏才會時常忐忑。
曾經的曾經他多以有這樣智勇雙全的弟而自豪,沒想到多年後的今日他卻要為同樣的事情而苦惱。
宗廣王並非是肚雞腸,善妒多疑之人,隻是這段時間耳邊的聲音讓他不得不亂,不得不煎熬,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這是怎麽了。
那是自己弟啊,是跟自己一起並肩作戰,同甘共苦了這麽多年的至親,他怎麽可以有如此齷齪不堪的想法,他怎麽可以有,他怎麽可以……唉……有時間就連宗廣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雖然他答應了自己王妃不出來,可是一麵對著這個讓自己從寵到大的弟的時候,他心裏的愧疚就掩蓋不住。
似乎那種不堪的想法再不實話實他大概真是要被憋死了,所以……他還是了,惶惶不安中祈求著弟的諒解。
“三哥,皇伯父是疼我,其實他更疼你,隻不過他有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表達而已。
你看看最近朝政上人員的調動你就該明白,他這已經是在為你的未來鋪路。
當然,你如今的權勢如日中,早已是風口浪尖了,自然無法避免心懷不軌之人接近,朝廷裏最不乏的便是佞臣人。
皇伯父即便是心中有意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因為那隻能增加你現如今的壓力與矛盾,所以……”趙宗佻這話半真半假,但卻也是最為皇帝和宗廣王著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