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回 都不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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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弟的身體你也知道,太醫都耳提麵命地要我好生休養,皇伯父也為這事發了好大脾氣的,我是不能不聽啊。
再了,如今陰家已除,宗魯王也死了,他們的根係雖然盤根錯節,但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自會瓦解。
現如今也可謂是下太平了,弟真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往後這些事怕是都得麻煩三哥你了。”趙宗佻把這些年手裏掌控的大大的事情一並拿了出來,推到了宗廣王麵前,宗廣王則是一臉的訝異中帶著驚恐。
“你……”
“三哥,我知道這樣是挺不厚道的,可弟真的是累了,這麽多年了,我也想休息了。
這裏都是我在晉城叫他們一點點整理出來的,事我就不放在裏頭了,全拜托給三哥你了。”即便宗廣王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麵對,可趙宗佻這話已經相當明顯了。
這是要抽身而退,把這朝裏內外的一切都交給他的意思,這,這不是宗廣王真正想要的。
“宗佻,你,你這是做什麽?是要什麽都不管了嗎?
你,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不管你聽到什麽,那都是他們居心叵測,你可千萬別當真!
你知道的,三哥離不了你的,皇伯父離不了你,這下更離不了你!這些是你的,三哥不能要!”趙宗佻把自己身上的擔子一股腦地全部交出,宗廣王便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瞬間心慌起來,連連拒絕。
他是期待那處位置,可他也想繼續留著弟在身邊,因為宗廣王太知道自己的能力,即便他無所不能,權勢滔,但在皇權之中單打獨鬥永遠都不是上策,弟宗佻是跟他並肩作戰了這些年的人了,也是他唯一最信任的人,他要皇位也要他,所以弟這般的直接讓他心中不得不怕。
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卻以命換名比親兄弟還親,彼此之間太過熟悉,太過了解,有些事不用,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甚至是眼神,他們便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也許……宗廣王心中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更加緊張起來。
“三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休息了。
你們不也老我都一把年紀了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嘛,我也想騰出些時間好好陪陪丫頭,就當是你三哥你成人之美了。
當然,隻要是三哥要幫忙的,隻要我還在京中,弟我當然是不遺餘力了,這個三哥你盡管放心。”宗廣王心中猜測,可趙宗佻仍舊笑得溫柔,似乎他現在正在著的確實不是什麽要緊事一般,但宗廣王知道輕重,他笑不出來。
“弟!你,你這話是要與三哥生分了嗎?”可宗廣王卻愈加內疚不安,臉色急了起來。
“三哥,你這是什麽話啊,怎麽會啊,你是我三哥,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是我三哥啊,這個誰也改變不了。
我啊,是真累了,你就心疼心疼我,讓我偷一回懶,讓我也躲躲閑吧。”趙宗佻隻是笑著,但卻不敢出心裏話,因為他怕一句話不當,傷著自家三哥。
其實,早在皇伯父提及此事之前,趙宗佻他便已經顧慮到了這方麵的事情,不管他心裏何想,皇權中的事他做不得主,隻能盡全力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這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關於陰國公府和宗魯王的事情到了後來,也就是收網階段,趙宗佻他一概都不會主動經手,反而是都盡量交給三哥宗廣王來處理。
除非是宗廣王顧及不過來,或是情況危急不得不出手的時候,至於其他事情趙宗佻已經在慢慢放手了。
一來,是他覺得三哥的能力處理這些事早已遊刃有餘,更何況這前頭的路他已經幫忙踏平了,後頭這事他不需要操心。
二來,他心裏也清楚得很,一旦事成,曾經長期盤踞在權利高處的陰家與宗魯王一係就會徹底瓦解,而他與三哥最致命的威脅便也蕩然無存。
根據皇權紛爭的鐵律,他三哥必定會接手這些霸權,成為新一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人選。
那是三哥該得的位置,而他最不該有的便是“功高蓋主”,雖然也許三哥不會覺得,但一旦三哥坐實了那處位置,他身邊的各式言論便就難逃了。
更何況,皇伯父確實有這個意思,知道那是皇伯父心中愧疚,也知道那是皇伯父疼他的方式,但那個位置他不能要,也不想要。
本來,趙宗佻以為這事情冷處理一陣子,也許皇伯父就該回心轉意了,為此他寧可陪著丫頭躲在晉城如何也不願意回來,可現在他回來了,皇伯父態度還是那樣堅持,這就讓他真的為難了。
他又何嚐不知,這事若是按著皇伯父的心意來了,那他跟三哥之間便再也難做兄弟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太平盛世怕是又要……
呼……雖然皇伯父和三哥對他都一樣重要,但為了三人誰也不必為難,也為了下蒼生黎明百姓,他寧可選擇犧牲自己。
雖然趙宗佻自信他們兄弟二人該是不會,但有些事一旦涉及皇權紛爭就永遠不會那麽純粹,所以他把事做在了前頭。
當然,這也是他發自肺腑的真實之意,從頭到尾他之所以如此拚命不過是為了幫父王報仇,圓皇伯母遺願幫三哥打下根基,讓他揚名立萬。
台前遠不是他喜歡的,自所以一直在上頭那也是為了曾經的心願,他其實更享受作為一個幕後者的悄無聲息。
如今他的心願,他的承諾都已經做到了,他該是問心無愧,毫無牽掛的,其實能做個閑散王爺,陪著丫頭悠悠哉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是真心生退意了。
他雖然位高權重,但也從不會留戀,他知道何時該進,何時該退,更何況如今身邊有多了個丫頭,他更不舍得讓她跟著為難或是委屈,所以……
與其真到了跟前傷了彼此感情,倒不如現在就此開了,他們就還是好兄弟。
“弟,你之前受傷,如今是該好好養身體的,外頭的那些雜事有三哥在,你不用擔心。
但這些本就屬於你的,是你拿命一點點博出來的,三哥不能要,現在不能,將來也不會,你都收回去。”宗廣王大概是沒想到弟宗佻會如此直白徹底,長久以來的疑慮在此刻都已經化做濃濃愧疚,一把把桌上的東西推了出去,態度堅決,是在氣惱弟宗佻,也是在氣惱自己。
“三哥,這不屬於我,當初我之所以那般搏命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如今大仇得報,我心裏已經沒有什麽牽掛了,而你不一樣,這下將來都要依仗著你,這些對你更重要。”趙宗佻這話是肺腑之言。
“什麽江山不江山的!
是,三哥承認那個位置是三哥想的,可你對三哥來更重要!
這下不是我的,是我們的!
不然你我也不用如此拚命!
我們曾經的並肩作戰你都忘了嗎?你還答應過三哥要一輩子陪在三哥身邊呢!
你,你現在這意思是打算隱遁,再也不管世事,甚至是再也不幫三哥了是嗎?”宗廣王急了,霍然起身。
“三哥,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你是生三哥氣了,對不對?
我知道你一向聰慧,雖然你剛回來,但外頭的事你肯定也聽了,但那絕非是三哥的意思!
你……你這樣,難不成,難不成是要三哥跪下來求你嗎?”宗廣王雖然害怕心裏擔心的事情成真,可他也害怕就此失去宗佻這麽一個好弟弟,一個誰也替代不了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