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回 你自己小心
“薑墨,我……”趙從淩眼角帶著淚光,無力地跪在那裏,像是快要絕望了。
“起來!都男兒膝下有黃金,有什麽事不能站長起來堂堂正正的啊!起來!”薑墨皺眉。
“薑墨,我,我隻想進去見皇爺爺一麵……”趙從淩從地上起身,一臉疲憊不堪的模樣。
“呼……為你父王而來?”薑墨挑眉。
“嗯,可以嗎?”趙從淩一臉心翼翼。
“皇爺爺的事我做不得主,隻是……這些來皇爺爺的態度,我想你父王應該不會有大事的。”薑墨沒有答應,畢竟那是皇爺爺的旨意,她一黃毛丫頭豈能更改。
“我父王已經病倒了。”趙從淩害怕的就是這個。
“哦?為何?”這些,宗厲王看上去除了有些惴惴不安之外,其他都還好啊。
“因為……因為皇祖母……”趙從淩有些哽咽道。
“你們也知道消息了?”薑墨詫異,這消息倒是傳得不慢啊,他們不過才知道了不到半個時候,宮外已經就……看來各處伸進宮中的耳目不在少數啊……
“嗯,其實我知道皇祖母命不久矣,可是,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即便她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可她也是陪了皇爺爺幾十年的人啊,皇爺爺怎麽就……就”趙從淩哽咽得有些不下去,垂著頭有些嗚咽。
“你……不會以為是皇爺爺動得手吧?”薑墨皺眉。
“難道不是嗎?”趙從淩一臉狐疑。
“哼!皇爺爺要想動手早就動了,何必等到現在呢?而且還是這種方式,這麽見不得人的,這不是皇爺爺的性格,你該是知道的。”薑墨倒是冷笑出聲。
“你的意思……可這是深宮啊,除了皇爺爺還能有誰?”趙從淩不解。
“就因為這是深宮就更不可能是皇爺爺,就以他們的罪行,皇爺爺能光明正大地處理陰國公府,又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處理她呢?
嗬嗬……你該清楚,你皇祖母礙了誰的路,這自然就是誰動得手嘍。”薑墨挑眉。
“你是……他?”薑墨的暗示,趙從淩瞬間明白,卻又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
“嗬嗬……所以這皇爺爺的麵你大可不見。”薑墨這是為趙從淩好。
“這……”關於此事的真相大概是趙從淩最意想不到,也最惶恐的。
“呼……我早過,你要擔心的不是皇爺爺會怎樣,而是趙南川,那可是一條失心瘋的狼狗,別讓他傷著你自己了。”薑墨算是提醒他了。
“我明白了,謝謝你薑墨,我,我這就回去,謝謝,謝謝!”趙從淩瞬間想透了這裏頭的關係,抱拳叩謝,轉身匆匆出宮去了。
“呼……”薑墨長歎了一口氣……
“怎麽,走了?”薑墨望著趙從淩離去的方向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歎什麽,卻就是覺得心裏五味雜陳,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嗯。”趙朝宣見薑墨久久未回,便起身到外,卻隻看見薑墨一人在發呆。
“你……沒事吧?”趙朝宣覺得薑墨這樣子有些奇怪。
“嗬嗬……當然沒事了。”薑墨聳肩就要轉頭。
“哎,我告訴你,千萬別對他們心軟,聽見了嗎!”趙朝宣皺眉。
“我沒有那麽濫好心!”薑墨白了趙朝宣一眼。
“切,你看趙從淩的眼神就很不一樣哈!”趙朝宣這是在提醒薑墨。
“嗬嗬……是不一樣,因為他跟他們不一樣,有些人得趕盡殺絕,可有些……給以一次機會倒也無妨。”薑墨沒有隱瞞趙朝宣自己對趙從淩的態度。
“你,你還是心軟了。”趙朝宣就知道。
“不是心軟,是……沒必要在他們身上費工夫,畢竟我們要對付的人不是他,更何況他父王也因心理煎熬病倒了,這也夠了。”薑墨攤手。
“你……唉……成,隻要你心裏不難受,我沒意見,沒意見!”趙朝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嗬嗬……當年是他恃強淩弱才叫人不齒,現在……我們就不該了吧?”薑墨挑眉笑著。
“你……呼……也對……”薑墨的話倒是到趙朝宣心坎了,聳聳肩歎了口氣笑了……
次日清晨,趙朝宣和薑墨陪著皇帝用膳,又忙了一整晚宗廣王幾乎沒怎麽休息便趕著前來複命。
進殿前已經從王公公那裏知道了昨上將府的情況,他心下一沉還是硬著頭皮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宗廣王一身疲憊卻還是帶著恭敬的笑意。
“哦,宗廣來了,瞧你這樣子怕是又忙了一夜吧,來,正好陪朕用膳,王公公。”皇帝揚手。
“哎。”王公公應聲。
“多謝父皇……”宗廣王沒有拒絕。
“父王……”
“見過王爺。”趙朝宣和薑墨也對宗廣王行禮。
“嗯,免了。”宗廣王微微露出笑意,示意他們倆落座。
“父皇……”宗廣王落座就要匯報。
“先喝碗湯吧,外頭的事情不著急。”皇帝倒是不急著談起,淡淡道。
“哎,多謝父皇……”宗廣王自然不會壞了皇上難得的興致,低頭吃了起來……
“爺,是京兆府府尹求見。”上將府內,許久未見外客,今日聽聞是京兆府府尹前來求見,趙宗佻難得首肯讓他進來了。
“微臣參見上將爺,上將爺安康。”京兆府府尹進府行禮。
“起來吧。”趙宗佻隻是微微抬手。
“多謝上將。”
“朱晌給吳大人看座。”趙宗佻一邊吃茶一邊淡淡道。
“哎,吳大人您請這邊坐,您的茶。”朱晌恭敬。
“多謝上將,多謝朱統領。”京兆府府尹也客客氣氣,恭恭敬敬……
“淩兒,淩兒?”宗厲王府裏,趙從淩從宮中回來便一直守在昏迷的父王身邊,一整夜過去了,他有些熬不住地靠在床頭迷糊了起來,側妃羅氏端了早膳進來,看著兒子這幅模樣甚是心疼不已。
“哦,母妃,您……哎呦!”趙從淩這是身子僵了許久,麻了。
“淩兒,你慢著點,唉……你這孩子也是實心眼的,實在累了叫他們替你守一會便是了,又何苦這麽熬啊,唉……”羅氏既著急又心疼。
“呼……母妃不用擔心,兒子沒事的,父王現在這樣交給誰,兒子都不放心。”趙從淩一臉疲憊不堪。
“剛剛王妃又來了,母妃真怕……”羅氏擔心道。
“怕什麽!這是父王的命令,我們有何可懼!再了,要不是大哥做了那些錯事,父王何故會受到如此大的牽連!”趙從淩冷笑。
“可她到底是正妃,趙從寒也到底是世子爺,你父王這樣,我們……”羅氏知道王妃娘娘不過是怕他們奪了王爺的寵愛和實權罷了。
來也確實奇怪,也許是對王妃和世子真心失望了吧,宗厲王在倒下之前居然下了道口諭,恢複清明之前概不見人,包括王妃和世子趙從寒。
當下所有人都很意外,可那是宗厲王的口諭,所有人都聽見了,所以不管王妃和世子趙從寒如何不願,他們隻能等著,等著趙從淩和羅氏的消息。
當然,羅氏一向為人謹慎,她也並沒有借此口諭故意拿高身份為難他們什麽,但是王妃和趙從寒卻似乎有些耐不住了。
宗魯王府的例子就擺在那裏,羅氏雖然高興自己兒子受寵,可也不想因為此事在這個時候鬧得大亂,所以她格外低調,盡量不去招惹他們。
“母妃不必懼怕,有兒子在,他們休想動您半分!”趙從淩一臉灼灼。
“唉……都這麽多年了,娘又怎麽會怕他們,隻不過這時候太特殊了,娘不想……”羅氏顧念大局。
“娘,您放心吧,有兒子,這個王府亂不了的,他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膽!”趙從淩拉過母親的手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