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回 自縊
“川兒，你，你不會真的是……”宗魯王妃心驚。
“呼……若有機會，我還真想……”趙南川一臉冷笑。
“川兒，再如何他都是你父王，你，你怎麽可以！”自家兒子已經對不起他父王了，若是他再手刃了他，那豈不是要遭譴，宗魯王妃擔心極了。
“哼！我當他是我父王，可危難麵前，他何曾當我是他兒子！他恨不得將我推出去死在皇爺爺麵前來保護他自己！兒子沒他那樣的父親，沒有！”自那一次之後，趙南川心裏早就沒有什麽所謂的父子之情了。
“川兒！”宗魯王妃真的感到害怕。
“呼……兒子沒有殺他，不過是個宮人罷了！”趙南川看著自己母妃那質疑絕望的眼神，終於開口解釋道。
“宮人？”宗魯王妃還有些不信。
“是，皇祖母身邊的一個宮人！”趙南川點頭。
“你，你殺那樣一人作甚？”宗魯王妃狐疑。
“當然是滅口了！”
趙南川挑起一邊眉頭，那冷漠的樣子讓宗魯王妃心中一窒，幾乎是不可置信道：“你，你，不要告訴母妃，你皇祖母的死與，與你有關！”
“是，是我買通了那宮人動得手，所以才要殺人滅口！”趙南川倒也沒有遮掩，直接承認了。
“你，你什麽？你，你……”宗魯王妃真的懵了，搖著頭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會是自己兒子所為。
“皇祖母已經瘋了，口無遮攔，為了她的陰家她差點要了宗厲王的命，誰知道她還會出些什麽！我不能冒險！”趙南川一臉的理所應當。
“可她是你皇祖母！是你的至親啊……”自己兒子對他父親用計已經是超出了宗魯王妃的倫理底線，可如今他居然還買通人手殺了自己的皇祖母，這，這簡直悖論人常，大逆不道，她接受不了，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是！正因為如此，她才必須死！”趙南川一臉灼灼。
畢竟他們的事情，皇祖母幾乎都是知道的，她受驚得了失心瘋，誰知道她會不會在胡言亂語中出什麽，那到時候他辛苦掙紮的一切便就白費了！
已經都走到了這一步了，他沒有辦法回頭，也沒有機會回頭了，所以他隻能一步接著一步，要讓那些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情和人都統統消失。
“川兒，你……”趙南川這嗜血的模樣，直讓宗魯王妃覺得她眼前的兒子真的好陌生。
“母妃，兒子也不想的，可是兒子踏出了那一步就再沒回頭路可走了！我得保住你跟我，其他人，兒子顧不了那麽多了，如若需要，他們一概都可以犧牲！”趙南川得一臉大義凜然，仿佛自己才是那個最忍辱負重的那個人。
“川兒……”不知為何，趙南川這樣的態度，宗魯王妃瞬間淚如雨下……
“王公公……”
“二爺，皇上他……？”
“皇爺爺已經睡了，你來，我有事要問你。”薑墨趁著皇帝睡沉，悄悄起身到了外頭殿裏。
“二爺，有什麽要問的？”王公公一臉恭敬客氣。
“我問你，陰妃真是自縊？”薑墨跟王公公太過熟悉，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二爺？”王公公沒想到他已經刻意掩飾的話還是被薑二爺給看出了破綻，一臉愕然。
“看來不是。”薑墨一瞧王公公的反應，不需要他親口回答，便已然了解。
“二爺……老，老奴……”王公公有些怕了。
“我知道你定是擔心皇爺爺的身體，所以才不願意讓這事再麻煩他，對吧？”薑墨連王公公的為難都看了出來。
“二爺！”王公公也跪身。
“哎，王公公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你沒做錯，若我是你，我也會如此匯報，你快起來啊。
你……道是何人所為嗎？”薑墨連忙攙扶了王公公一把。
“呼……多謝二爺，目前尚無指向。
因為是陰妃，隻是院外有人把守，至於屋內誰也沒人留意。
我們回宮之後隻接到那頭是陰妃受了刺激，正胡言亂語，太醫給她開了藥，已經好些。
可不知道為何到了剛才不久便傳來她自縊的消息，老奴心下第一反應便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可是……”王公公有些言語遲疑。
“呼……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薑墨皺眉。
“唉……若有什麽發現倒也好了，這事實在有些奇怪了，老奴心裏……”
“你有懷疑的人？”薑墨很快便聽出了王公公話裏的深意。
“嗯……雖然沒有什麽證據，但老奴就是懷疑……懷疑是趙南川所為。”王公公出了心裏的質疑。
“什麽？趙，趙南川？他是瘋了嗎？陰妃可他保護傘啊！”薑墨不敢相信。
“二爺，您有所不知，陰妃受寵之時，自然就是他保護傘。
可她現在失寵，而且是大罪在身，以趙南川的自私毒辣，他能陷他父親於不義，又如何不會對這個已經沒有半點利用價值，甚至對他來已經成為威脅的陰妃下狠手呢？”王公公深諳宮中血腥之道，所以即便沒有有利證據，但他就是這樣的篤定。
“這……”薑墨倒是沒有多想，可聽了王公公的話頓覺一陣後脊背發涼，這就是所謂的皇家親情，簡直淡薄如水，叫人心中發寒啊。
“公公，宗厲王王府的二公子趙從淩來了，在殿外求見皇上。”薑墨正心有不安，外頭就聽見宮人低聲回報。
“宗厲王府二公子？”
“趙從淩？”王公公和薑墨一同詫異，白才處理了陰國公府，夜裏陰妃就所謂“自縊”身亡了，而這會趙從淩又深夜入宮，嘶……薑墨和王公公有些擔心。
“是。”宮人點頭。
“二爺，老奴先出去看看。”這般深夜，趙從淩匆匆而來，王公公和薑墨對視一眼先行出去了。
“怎麽了？”趙朝宣坐著腿麻，剛站起身來活動。
“沒什麽，趙從淩來了。”薑墨實話實。
“誰？”趙朝宣的反應激烈。
“噓……你聲點！皇爺爺剛剛睡著嘍！”薑墨一臉擔心道。
“不是你誰來了？趙從淩，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趙朝宣很不樂意道。
“我怎麽知道啊！”薑墨挑眉。
“不行，我去看看！”趙朝宣來了脾氣！
“嘖！回來！這是養心殿，難不成你想在這跟他動手！”薑墨扯了趙朝宣一把。
“哼！難不成跟他講道理啊！老子沒那個閑工夫！”趙朝宣很是不滿道。
“哎！你行了，這些事都不大跟他有關，他還是不錯的。”薑墨低聲勸道。
“你，你少來，你還替他話！”
“咳咳……”趙朝宣正卯足勁頭要跟薑墨理論一番的，床榻上突然傳來皇帝的輕咳，趙朝宣和薑墨都靜止了，連忙回頭往床榻那邊衝了過去……
“王公公，拜托了，就讓我見皇爺爺一麵吧。”殿外趙從淩一臉祈求。
“二公子，皇上的命令，老奴也是沒辦法的，您還是請回吧。”王公公無奈道。
“王公公，算是我求您了……”
“哎呦呦，二公子您這真是折煞老奴了，不是老奴為難您，是，是皇上他……”趙從淩今日什麽都必須見到皇上，薑王公公阻攔，他便搭上尊嚴屈膝一跪，王公公見他模樣，也嚇了一跳，連忙也跪在地上一臉為難。
“王公公……”趙從淩心裏真的絕望了。
養心殿外，王公公和趙從淩麵對麵跪著，氣氛莫名的詭異。
“吱呀”一聲，殿門又從裏打開，薑墨裹著披風站了出來。
“王公公，趙從淩，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薑墨詫異。
“二爺？”
“薑墨！”王公公見薑二爺出來莫名鬆了口氣，一臉求救模樣，而趙從淩臉色卻仍舊落寞悵然。
“唉……王公公，皇爺爺可能要醒，朝宣照顧不過來，你快進去看看吧。”薑墨算是幫了王公公一把。
“哎，老奴這就去。”王公公連忙爬了起來，一溜煙地進了殿內。
“薑墨？”趙從淩卻還跪著。
“起來，你這像什麽樣子！”薑墨進前低聲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