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回 緋

  宗廣王府，王妃忙著照顧宗廣王，倒是對薑墨和趙朝宣沒有多過問，知道他們二人回來了，便也放心了。


  次日一早，王妃才知道薑墨扭了腰，連連心疼不已，一邊嗔怪，一邊幫她敷藥。


  薑墨不想王妃擔心，隨便編了個理由便搪塞了過去，王妃隻顧著心疼了，便沒有深究。


  不過，薑墨為此又被命令窩在府裏好幾日沒能自由活動了。


  皇帝壽宴結束，各國來使也紛紛辭行離京，半個多月內，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不過趙宗佻還在忙，薑墨也不好意思老去打擾。


  烏孫國使臣也離開了，舒文腙終於也有了空閑，一段時間沒聚了，三人倒是又相約著一塊玩鬧去了。


  到了晌午，三人挑了一處滋味甚好的館子，準備好好吃上一頓。


  二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一方屏風擋住了大半的視線。


  三人倒是有吃有喝，笑著開心。


  舒文腙更是講著他們烏孫國的許多有趣事情，逗著薑墨連連大笑。


  吃了一半，趙朝宣有些內急，舒文腙跟他一道去了，倒是留下薑墨一人獨坐。


  一人正吃著，耳聽有人上樓，笑笑，像是有不少人。


  酒館嘛，當然是開門迎客，來什麽樣的客人，薑墨自然不會留意，隻是那其中一公子哥的話讓她有些奇怪。


  “怎麽，這二樓還有人啊？”這話問得，這是酒樓，難道二樓就不準有人了？薑墨心裏翻著白眼。


  “嗬嗬……幾位公子爺，見諒啊，咱這也是開門迎客，哪有不接的道理。


  這二樓也就那邊一桌，幾個公子，再沒別人了，這樣，後頭再有客，的決不讓他們上來打擾，你看……若有不便還多請包涵啊。”兒倒是很會話。


  “哎……算了算了……”幾個公子哥往薑墨這頭打量一眼，便揮揮手道：“就這樣吧，好酒好菜上著，快著點！”


  “哎，得了幾位公子爺，稍後，的這就去給你幾位上菜嘞……”兒得了話，立刻迎著他們幾人坐下，然後匆匆下樓。


  哎……又不知是哪家的紈絝子弟子在耍大爺脾氣了……薑墨聽著他們的語氣，心裏不屑。


  “哎……怎麽是他們？”趙朝宣回來似乎留意到了他們不遠處的一處雅間裏的人。


  “誰啊？”舒文腙挑眉。


  “像是常跟趙南川一起的幾個，我見過的。”趙朝宣一邊落座一邊嘟囔。


  “什麽趙南川啊？”薑墨皺眉。


  “哦，不是，是那邊隔間的幾個人……看著像是常跟趙南川一起的。”趙朝宣又解釋了一邊。


  “哦？怪不得，一上來就頤指氣使的，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薑墨不屑地笑著。

  “怎麽了？”趙朝宣和舒文腙皺眉。


  “沒什麽，想包場嘛，結果讓兒給唬弄過去了。”薑墨笑著道。


  “嗬嗬……吃個飯，用得著嘛……”趙朝宣也撇嘴。


  “嗬嗬……是啊……”舒文腙也搖頭。


  因為有屏風擋著，落座倒是互不相見，隻是聲音卻隔絕不斷。


  薑墨他們倒是安靜，那頭的聲音便漸漸清晰起來。


  本身薑墨沒有那個偷聽的癖好，隻是他們幾人竊竊私語的話題讓她有些好奇，一邊吃著，一邊不經意地聽上那麽一耳朵。


  再加上他們幾個都是跟趙南川混在一起的，薑墨自然會多有留意。


  “哎，最近我們的南川大公子都不常出來了啊。”隔著屏風就聽見一人一邊吃著，一邊抱怨道。


  “可不是嘛，吃飯不出，喝酒不來，就連春暢園他都不願意去了，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緊接著又有一人抱怨道。


  “就是啊，好些沒見到他人影了，哎，你們，難不成他對柳侍郎家的姑娘真上心了？”話題扯到了柳嫦曦，趙朝宣的臉色也有些詫異。


  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聽得更加認真了。


  “什麽叫難不成啊，那是肯定的啊，南川公子想要的東西，什麽時候失手過啊。”有人笑道。


  “就是，咱們南川公子那可是英俊神朗，號稱京城第一美男子之人呢，多少姑娘家求之不得，能被他瞧上，那可是柳嫦曦柳姑娘的福氣啊。”


  “就是，就是。”這一群人都是跟趙南川要好的，各個都是趾高氣揚的主，言語裏也多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實話，薑墨三人聽得一臉不屑。


  “話雖如此，不過這柳嫦曦冷美人的名號也是名不虛傳啊，咱們南川公子都熱絡了多久了，不還是不冷不熱的嘛。”


  “也是。”有人讚同。


  “有上將在前頭擋著，我看咱們南川公子夠嗆。”有人撇嘴。


  “就是啊，柳嫦曦到底是上將趙宗佻的人啊，論輩分趙宗佻可是他叔輩，這樣豈不是招人閑話了。”有人遲疑道。


  “哼！南川公子怕過什麽啊？再了，柳嫦曦若不是趙宗佻的心上人，怕是南川公子還不會那麽較真呢。”屏風那頭傳來的這句話，讓座上的薑墨三人瞬間皺眉，有些麵麵相覷。


  “不會吧？較真？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才貌不俗，用得著嗎？”有人質疑。


  “嗬嗬……之前那些女人都是蜂擁而來的，不費吹灰之力，南川公子自然不會稀罕。


  對於女人，南川公子向來無往而不利，至於柳嫦曦嘛，確實姿色不俗，也夠聰明，冷豔高傲，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人中少有，自然激起了南川公子的鬥誌。

  更何況，對手還是上將趙宗佻，你這個真他會不會較呢？”一群人中似乎有個格外了解趙南川的。


  “你這意思是，南川公子追柳嫦曦就是為了跟趙宗佻一較高下？”有人不確定地問道。


  “不能完全因為這個，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這個意思的，不然，南川公子也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嘍。”那個比較了解趙南川的人解釋道。


  “是啊，經過上次那件事，這也算明著來了。”有人認同道。


  “嘶……這麽去年那件事是真的了？”又有人問道。


  “嗬嗬……我從來也沒那件事是假的啊。”那個比較了解趙南川的人失笑。


  “嗬嗬……咱們南川公子也夠猴急的，照這麽，那動手的人真的是上將趙宗佻？”大家有些抽氣。


  “這普之下能這麽動南川公子的怕是沒有幾個人吧？”那個比較了解趙南川的人沒有否認。


  “哎呦呦……怪不得了……”大家似乎聽得明白。


  “哎，可是我怎麽聽，柳姑娘根本就不想搭理南川公子呢？”


  “就是啊，我也聽柳姑娘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南川公子還要這麽執著是不是有些熱臉貼冷屁股了……”


  “可不是嘛，南川公子什麽時候那麽卑躬屈膝過啊，要換了其他姑娘，不用南川公子招手，她們就能撲過來了。


  可這柳姑娘還真是夠高冷啊，對咱們南川大公子都能愛理不理的，也虧了南川公子這些年的鍥而不舍嘍……”


  “恃寵而驕，欲擒故縱你們沒聽過嗎？”那個比較了解趙南川的人哼了一句。


  “恃寵而驕？你的意思是柳姑娘是讓上將給寵壞了？”


  “肯定不是，要是讓上將給寵壞了，她又何必對著南川公子欲擒故縱嘛。”


  “就是啊，你這話什麽意思？”


  “哎……虧你們還時常跟南川公子玩到一起的，難道不知道柳嫦曦的父親，也就是柳侍郎早有親近宗魯王府之意嗎？”那個比較了解趙南川的人點了一句。


  “不會吧？他想兩頭都占著？”有人質疑。


  “嘶……這個我倒是也有所耳聞。”有人附和道。


  “嗯，我也聽過。”又有人補充道。


  “柳侍郎？不可能，他可是鎮山王的舊部啊！”


  “是啊，柳侍郎能有現在這位置可一直都是仗著上將的恩寵呢。”但仍舊有人有些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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