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慶祝生辰
蘇沫鳶帶著柳君澤離開左相府後,轉頭問道:「君澤哥,這次師傅找我有什麼事?」
「沫鳶妹妹,過幾日你就要及笄了吧?」柳君澤恬淡地笑道。
蘇沫鳶點點頭,這沒什麼好瞞的。她這具身體確實快十五歲了,等舉行過及笄禮,就算是成人了。
柳君澤見蘇沫鳶等著下文,解釋道:「主要是有個人想提前為你慶祝生辰,你該知道,他的身份不方便出現在你的及笄禮上。」
蘇沫鳶想了想,立刻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怪不得來找她的是柳君澤,其實她早該想到的。
柳君澤見蘇沫鳶瞭然地笑了笑,就知道她已經猜出來了。撩開馬車的車簾,說道:「走吧,我爹和世子他們都等著了。」
蘇沫鳶點點透,跟著柳君澤身後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平穩前行,很快就停在了鳳陽樓門口。
柳君澤帶著蘇沫鳶進了準備好的雅間,就看到百里浩辰、納蘭語嫣、納蘭燁華和柳元豐都已經坐在那兒等候了。
蘇沫鳶環視四周,對眾人笑了笑,在柳君澤的帶領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柳元豐看著自己的關門弟子,捋著鬍鬚笑道:「丫頭,咱們師徒二人可是有日子沒見了。」
「是啊,想見鳶兒一面確實不容易。」百里浩辰溫潤一笑,眼神中透出揶揄的幽光。
蘇沫鳶端起桌上的酒,嘿嘿一笑道:「是我不懂事了,師傅,浩辰哥哥,你們就饒了我吧,我自罰三杯總成了吧?」
眾人齊聲歡笑,對於蘇沫鳶這討巧的功夫實在是無奈。
蘇沫鳶喝過三杯酒,看了納蘭燁華一眼。見他臉色無異,終於鬆了口氣。
百里浩辰說道:「鳶兒,聽聞你馬上要上山祈福,這段時日恐怕是不得相見了。等太子的婚禮舉行完畢,我們這裡的人就要各奔東西了。因此我和君澤商量了一下,準備提前給你慶祝生辰。這裡都是你的朋友,大家在一起慶祝也更有意義。」
蘇沫鳶知道百里浩辰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因為納蘭燁華只知道他們是朋友關係,卻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血緣關係。當著他們的面有些話不能說,但是她卻已經聽懂了。
她舉杯點頭,說道:「浩辰哥哥,聽聞出雲國有很多好玩兒的地方,等哪天我若是遊歷到出雲國,你可要接待我。好歹你也是堂堂太子,到時候可不能收我的銀兩。」
百里浩辰無奈地笑笑,「好,不收你銀兩就是。瞧這財迷的,今後若是不嫁到大富之家,恐怕是養不活你了。」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開心。因為他知道,表妹這番話沒有明說,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將來她一定會去出雲國,自然也會進宮去看他和舅舅。有這句承諾,相信他這趟臨風之行就不算白來。
眾人又一次歡笑,納蘭燁華卻若有所思地看了百里浩辰一眼。
柳元豐雙手一擺,讓眾人安靜下來。等大家停止說笑,開口道:「丫頭,這段時間,師傅和你師兄還有世子已經針對你身體的奇毒做了研究。我們一致決定,等給你慶祝完生辰,就去四國遊歷並分頭去尋找草藥。再不濟,半年後就是四國醫術大賽,到那時相信你身上的毒已經沒有大礙了。今日一聚,只得半年後再見了。」
「師傅,你們要走?太子的婚禮你們不參加了嗎?」蘇沫鳶這段時間一直忙自己的,沒想到在座的朋友馬上就要離開了。說實在的,雖然他們相聚的時間不多,但感情深厚,聽到他們要走的消息,心裡一瞬間免不了失落酸澀。
柳君澤點點頭,「沫鳶妹妹,或者該叫你一聲小師妹了。今日的分離,只是為了將來再聚,沒什麼可不舍的,不是嗎?況且我們半年後一定會再見,區區半年而已,眨眼即過。」
「沒錯,今日的分離就是為了來日相聚,我們乾杯。」蘇沫鳶想通了,笑逐顏開地舉起了酒杯。
鳳陽樓說白了就是蘇沫鳶和納蘭燁華的產業,這頓飯的飯菜自然十分奢華。之後每人都送了一樣生辰禮物,為蘇沫鳶提前慶祝。
但是隨著大家熱情越來越高,席間的男人開始拼酒,反而把納蘭語嫣和蘇沫鳶晾在了一邊。
蘇沫鳶把納蘭語嫣叫到了旁邊的雅間,問道:「語嫣姐姐,你也要走了吧?」
「是啊,就在太子大婚之後。到時你不必來送我,不然難免傷感。」納蘭語嫣已經認命了,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走,這一生恐怕再無機會回到臨風,自然也再也見不到爺爺。也是想了想,說道:「妹妹,姐姐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爺爺,希望你能代我照顧一二。」
「姐姐,這些你不用操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以後的生活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我很快就會去璃雪國找你的。」蘇沫鳶想說出自己和哥哥的事,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這件事還是要慎重,畢竟不止牽扯到她一個人。
納蘭語嫣似懂非懂,把蘇沫鳶的這句話當做了慰藉。
慶祝宴進行到最後,百里浩辰等人都醉了,被納蘭燁華派人紛紛送了回去。而他則留在最後,準備送蘇沫鳶回去。
兩人坐上馬車,納蘭燁華望著蘇沫鳶,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他。」
「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更改。不過你放心,即使我站在他那邊,也絕對不會與你為敵。我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即使是他也不行。」蘇沫鳶認真地說道。
納蘭燁華苦澀地笑笑,搖頭道:「有你這句話,倒也值了。不過這樣也好,我終究是一個閑雲野鶴,或許確實力有不逮。鳶兒,你答應我一件事,可好?」
「什麼事,你說。」
「若有一日,我和他真的站到對立面上,那麼我們之間的一切你都不要參與進來。相信就算是他,也肯定是這樣考慮的。」
蘇沫鳶心中一痛,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斬釘截鐵地道:「好。」
但她沒說出口的是,她不會讓這個假設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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