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真宵的談話 真的
又到了超大型章節的時候了,這一章呢有15489字,咳,每到真時候,就是這一卷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了,雖然這一卷經常超速開車吧,特別是這一章大概開到100邁,但是——怎麽說呢,我喜歡這種車速,啪,秋風sama卒
“這點先不管,阿良良木哥哥。”
“幹什麽?”
“我肚子餓了哎。”
那又怎樣
她的語氣好像是在委婉地告訴我,我無意中忽略了自己應該完成的義務一樣。拜托別這樣。
不過,聽她這麽說也是,事情的狀況因為蝸牛的緣故而含糊不清,仔細一想我好像沒讓八九寺吃午飯。對了,戰場原也一樣……那家夥去找忍野前,可能自己找地方先吃了東西也說不定。
啊——我真的沒注意到這種細節
因為我現在的身體,就算不進食也無所謂。
“那我們等戰場原回來之後,再玄找個地方吃東西吧。不過這附近好像隻有住宅。你除了媽媽家以外,其它地方應該都可以去吧?”
“可以”
“是嗎,那我等一下問戰場原吧,她應該知道這附近哪裏有東西吃吧。對了,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隻要是吃的我都喜歡。”
“嗯哼?”
“阿良良木哥哥的手也很好吃。”
“我的手可不是吃的東西。”
“您太謙虛了。真的很好吃呢。”
話說你剛才真的吃了我一點血和肉,現在說這種話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食人族少女
“對了,八九寺。你說你有去過媽媽家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沒有說謊。”
“原來如此……”
不過卻因為太久沒來所以迷路了——看來事情沒這麽簡單吧。因為她遇上了蝸牛就算曾經去過也會迷路。不過,為什麽八九寺會遇到蝸牛呢?
理由
我會被吸血鬼襲擊自然有理由
羽川和戰場原也是
既然這樣,八九寺應該也有理由才對
“…那個。我這樣說想法可能太單純了,可定去媽媽家應該不是你主要的目的,你隻是想要見媽媽而已吧?”
“隻是這個措辭好像有點過分,不過你說的沒錯。”
“既然這樣,隻要請媽媽來找你不就好了嗎?你想想,你雖然到不了綱手家,但並不代表你媽媽會被關在家裏吧?就算父母離婚,雙親還是有想見小孩的——”
雖然這是外行人的想法
“——權利之類的吧。”
“沒辦法,應該說那是沒用的。”
八九寺立刻回答說
“如果你說的方法可行,我早就這麽做了。可是就是沒辦法。我連要打電話給媽媽都不行。”
“嗯哼……”
“我隻能像這樣來找媽媽而已。就算我知道,自己絕對找不到也找不到一樣。”
她說話的語氣雖然模棱兩可,但簡單來說,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起來似乎很複雜的樣子。當我在母親節,必須像這樣獨自一人來到陌生的城鎮時,就多少可以了解她的心情。不過,話雖如此,這個問題不能用更合理的方法來解決嗎……例如請戰場原單獨行動先繞到綱手家……不,這樣沒辦法吧。對方是怪異,我不認為這種正攻法會奏效。就像戰場原要用GPS功能,手機就突然收不到訊號一樣,正攻法無法達成八九寺的目的吧。和忍野講電話會通,單純隻是因為對方是忍野罷了。
因為所謂的怪異——就是世界本身
怪異和生物不同——他們和世界是有接觸的
隻用科學的角度來看是無法突顯出怪異的存在,就像被吸血鬼襲擊的人類,總是無止無盡一樣。
就算這世界沒有照不亮的黑暗
你也無法讓黑暗消失
既然如此,也隻能等戰場原回來了嗎
“怪異嗎……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你呢?八九寺。你對妖怪或怪物之類的東西熟嗎?”
“……嗯,不知道,我不清楚呢。”
一陣奇怪的猶豫後,八九寺回答說
“我隻知道無臉怪。”
“啊啊,小泉八雲的……”
“就是梨子變成的嘛。”
“梨子變成那個做什麽。”
是狸才對
(無臉怪:無臉怪是小泉八雲的「怪談」一書中出現的怪物,是日本無人不知的怪談作品。是由狸變身而成。內容還收錄有無耳的芳一)
那個故事應該無人不知吧
“那個很恐怖呢………”
“對啊。其它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想也是。就是這樣吧。”
和她談妖怪也於事無補
我遇到吸血鬼的時候不,算了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都是一樣的
這是概念的問題
而問題更深層的地方是——
“八九寺——我不懂為什麽你這麽想見媽媽呢?老實說,我不明白你有什麽理由要做到這種地步。”
“我想,小孩想要見母親是很普通的情感吧…………不對嗎?”
“你這樣說,也沒錯。”
的確沒錯
如果這其中有什麽非比尋常的理由——如此,必然能夠找到八九寺遇到蝸牛的理由,然而,她似乎沒有一個稱得上是理由的明確原因。
隻是因為一種單純的衝動——一種無法言語、與欲求結構本能相似的原理。
“阿良良木哥哥是和雙親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吧?所以你不明白。當一個人處在滿足狀態時不會去想這麽多,遇到不足的時候才會去思考。如果你和雙親分開生活,我想你一定也會想見他們的。”
“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吧,可是——
這麽一來,我的煩惱可能是一種奢侈。
——哥哥老是這樣。
“我這種立場的人來看,阿良良木哥哥光是能夠和雙親住在一起,就讓人很羨慕了。”
“是嗎……”
“在羊下麵寫一個次,羨慕。”
“是嗎……你說的那兩個字,寫起來不是羨吧。”
如果是戰場原,這時候她會說什麽呢。如果她聽到八九寺身懷的煩惱——不,她肯定會不發一語吧。她不會像我一樣,對八九寺的事情產生同理心吧。就算她的境遇比我還要更接近八九寺,她也不會。
螃蟹和蝸牛
不都在水邊出沒的動物嗎……
“阿良良木哥哥剛才的口吻,聽起來似乎好像不是很喜歡令尊令堂的樣子,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啊——不是啦,隻是——”
我欲言又止,因為此時我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告訴我不應該和小孩子談這種事情,但話雖如此,我已經深入聽了八九寺的煩惱,既然這樣我就不能因為對方是小孩而閉口不提,於是我接著說
“我啊,以前其實是一個超級乖寶寶。”
“我沒說謊……”
“是嗎。那麽,我就當你沒說謊吧。說謊也很方言。”
(注:原本應該是「說謊也很方便」,但八九寺口誤說錯。)
“你是住在說謊村的人啊?”
“我是誠實村的居民。”
“是嗎。總之,我以前雖然講話不像你一樣禮貌過了頭,但是我功課方麵馬馬虎虎,運動方麵也普普通通,也不會去做什麽壞事情,而且也不像其它男生一樣,會毫無意義地去反抗父母親。我很感謝他們把我養到這麽大。”
“喔喔,您真了不起。”
“我有兩個妹妹,她們兩個的感覺也跟我很像,同時也是很好的家人,不過我在考高中的時候,稍微做了一點無謀的舉動。”
“所謂的無謀是指?”
這家夥附和的方式意外地痛快
這種就是擅長聽人說話的人吧
“我硬是跑去考比自己學力還要高很多的學校,結果考上了。”
“這不是很好嗎,恭喜您。”
“不,這一點都不好。整件事情要是考上就落幕的話那倒還好,結果我的課業卻跟不上大家。唉,在好學校變成了吊車尾,這真的讓人笑不出來呢。而且,考上那間學校的都是一群認真的家夥……我和戰場原這類的人隻能算是例外。”
那位極端認真的羽川翼一會跑來理會像我這樣的學生,也可以算是非常例外的存在吧。不過,這就表示她有那個能力可以顧及到旁人。
“然後,因為我至今都當乖寶寶,所以反彈就來了。這不代表我家有發生什麽事喔。我雙親還是跟往常一樣,我在家裏原本也打算表現得和往常一樣,不過我心裏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尷尬。那股尷尬不知怎麽就是揮之不去。所以最後,我和家裏的人就產生了一點距離,另外——”
妹妹
我兩個妹妹
——哥哥老是這樣——
“她們說我老是這樣,才會永遠長不大。說我一直都是幼稚的小孩,無法變成成熟的大人。”
“小孩嗎?”
八九寺說
“那就跟我一樣了。”
“……應該不是跟你一樣吧。她們的意思是說我隻有身體長大,內心卻沒有跟著成長。”
“阿良良木哥哥,你對淑女說這種話實在太失禮了。別看我這樣,我在班上算是發育不錯的呢。」
“你說的沒錯,你的胸部還挺有料的。”
“哈?你摸了嗎!什麽時候摸的?”
八九寺大吃一驚,瞠目說
糟糕,說溜嘴了
“那個……剛才扭打在一起的時候。”
“這比被你打還要更讓我震驚!”
八九寺雙手抱頭
看來她真的很震驚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也隻是一瞬間摸到而已。”
“一瞬間?你真的沒騙我?”
“對啊。我隻摸了二次而已。”
“你那樣哪叫一瞬間,而且很明顯第二次開始你就是故意的吧!”
“你這是在挑我語病嘛。那是一個不幸的意外。”
“你奪走了我的「初碰觸」。”
“初碰觸……?”
最近多了這個詞匯嗎?
小學生還真新潮啊
“沒想到我的初碰觸居然比初吻還要早……八九寺真宵變成一個淫亂的女孩了。”
“啊。對了,八九寺小妹妹。這麽說來我剛才都忘了,我照約定給你零用錢吧。”
“請不要在這個時間點說這種事情!”
八九寺抱著頭,宛如有胡蜂鑽進了衣服裏一樣,整個身體拚命扭曲掙紮。
真是可憐
“好啦好啦,你不要這麽沮喪嘛。這樣總比初吻被爸爸之類的人奪走還要好吧。”
“你說那種戲碼也太普通了。”
“那,對了,總比初吻的對象是鏡子裏麵的自己還要好吧。”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種女生!”
嗯
我想在「那個世界」也不會有
“吼!”
八九寺的雙手終於離開了頭部,但下一個瞬間,她猛然朝我的喉嚨咬了過來。她瞄準的位置,剛好是我在春假時被吸血鬼咬到的地方,讓我嚇得寒毛直豎。我好不容易才壓住八九寺的雙肩,才不至於被她的利牙咬傷。「吼!吼!吼!」八九寺發出威嚇般的聲音,上下排牙齒不斷咬合。總覺得以前在電玩(超級瑪麗)裏麵好像看過類似這樣的敵方角色(被鐵鏈綁著,形狀類似鐵球的怪物),我心想的同時,一麵設法安撫八九寺。
“啾、啾、啾。好乖好乖好乖。”
“請不要把我當成小狗!還是說怎樣,你是在拐彎抹角諷刺一條猥褻的小母狗嗎?”
“不是,我感覺你好像真的得了狂犬病一樣……”
不過這孩子的牙齒排列得真整齊啊。就算她在我的手上咬出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恐怕她那混有乳牙的牙齒,也不會有半顆的掉牙或缺角吧。那兩排牙齒不光是排列好看,還非常堅固結實。
“誰叫阿良良木哥哥從剛才就一直很厚顏無恥!完全看不出來你有在反省!你摸了我重要的胸部,至少也該說個什麽吧!”
“……說謝謝嗎?”
“才不是!我是在要求你道歉!”
“就算你這麽說,剛才我們扭打成那樣,會摸到你的胸部怎麽想都是不可抗拒的吧。我還希望你能換個角度去思考呢,隻有胸部被摸已經算不錯了。而且,剛才羽川也說過了吧。你用那種力道咬人可不是開玩笑的,不管怎麽想都是你的錯吧。”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就算錯的人是我,我還是受到很大的打擊!在一個受打擊的女生麵前,就算自己沒有錯也應該要道歉吧,這樣才算是成熟的男人!”
“成熟的男人是不會道歉的。”
我壓低聲音說
“因為道歉會讓靈魂的價值降低。”
“你以為這樣說很帥嗎!”
“還是說,八九寺要聽到我道歉才肯原諒我?要人家道歉才肯原諒別人……那你不就變成那種隻肯寬容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了嗎?”
“你現在居然反客為主批評起我來了!所謂厚顏無恥就是指這種事情……我真生氣了……個性溫厚的我,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個性溫厚的程度還真是不可思議……”
“你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
“被我摸兩下也沒差吧。又不會少塊肉。”
“嗚哇!你惱羞成怒了嗎?不對,現在不是少塊肉的問題!而且我還在發育中根本沒什麽肉,要是少了我會很傷腦筋的!”
“聽說被人揉過,胸部就會變大喔。”
“會相信那種迷信的隻有男生而已!”
“這個世界變得還真無趣啊……”
“什麽啊。阿良良木哥哥用那種迷信當擋箭牌,至今摸了多少婦女兒童的胸部啊!你太低級了。”
“很可惜我完全沒有那種機會。”
“因為你是死處男吧。”
小學生也知道這種詞匯嗎
與其說是他們新潮,倒不如說這個世界已經完蛋了
與其說這個世界無趣,倒不如說這個世界越來越叫人厭惡……
哎呀,我裝的自己好像在感歎現代的風潮一樣,但仔細回想一下,這種程度的次匯我在小學五年級左右就已經知道了,人們對下一個世代的擔心,出乎意料也不過如此而已。
“吼吼!吼喔!吼吼吼吼!”
“嗚!這樣很危險耶!被咬到真的會很痛啦!”
“我被處男摸了!我被玷汙了!”
“這種事情被誰摸都一樣吧!”
“第一次的對象不是老手我不要!阿良良木哥哥居然破壞了我的夢想!”
“那是什麽古怪的妄想!我好不容易萌生的罪惡感都快消失了!”
“吼——!吼,吼,吼!”
“啊啊,真是煩死了!你真的是有狂犬病!你這個劉海在眉毛上、把咬人當撒嬌的死女人!既然這樣我就揉爛你的胸部,讓你不會再去管什麽接吻不接吻、第一次不第一次的!”
“呀——!”
眼前有一個男高中生忘了對方是小學女生,想要靠蠻力硬是去性騷擾對方,不過我相信唯獨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好吧,事實上那個人就是我……
幸好,八九寺真宵的抵抗遠超乎我的想象,最後我全身上下隻留下八九寺的齒痕和抓痕,這爭執就已未遂告終。五分鍾後,一個小學生和高中生汗如雨下,上氣不接下氣地坐在板凳上,疲憊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我口渴了,這附近有自動販賣機之類的東西嗎…………
“對不起……”
“不……我才該說抱歉……”
主動道歉的兩人
一個窮酸的和解
“……不過八九寺,你還滿會打架的嘛。”
“這在學校是家常便飯。”
“那種扭打嗎?啊,對喔。小學生的話,不會太在意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不過,你還挺厲害的說……”
看起來這麽聰明伶俐,居然這麽會打架
“阿良良木哥哥才是,你很擅長打架呢。要是高中變成不良少年,那種程度的打架是不是家常便飯啊?”
“我不是不良少年。我是吊車尾。”
這兩者的差異在於,訂正自己是吊車尾會令人很空虛
因為感覺像是自己在傷害自己一樣
“我讀的是升學高中,就算是吊車尾也不會變成不良少年。而且我們學校根本就沒有那種不良少年集團。”
“可是在漫畫裏麵常常會把精英學校的學生會長,描寫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這已經是一種定論了。頭腦聰明,反而成了惡質的不良少年。”
“那種定論在現實生活中根本可以無視它。對了,不過那種程度的扭打,我常常跟我妹妹做就是了。”
“妹妹嗎?您說過自己有兩個妹妹對吧。您的妹妹和我同年齡嗎?”
“不是,兩個都是國中生。不過她們的精神年齡,搞不好都跟你一樣也說不定,她們兩個很幼稚。”
不過她們再怎樣也不至於會咬人
其中一個有在學空手道,打起來可是玩真的
“搞不好她們跟你很合得來喔……她們都喜歡小孩子,應該說她們自己就跟小孩子一樣。我看下次就介紹她們給你認識吧。”
“啊……不,那就不用了。”
“喔,是嗎。你的態度這麽平易近人,沒想到你還挺怕生的嘛……不過也沒關係啦。啊——我們扭打的話,隻要有一方先道歉就會結束……這點沒錯。”
因為今天的事情,我們雙方都很固執
不過,隻要我先開口道歉,一切的爭吵就會結束
這點我心裏明白
“您怎麽了啊?阿良良良木哥哥。”
“你剛才的良又多了一個。”
“抱歉,我口誤。”
“不對,你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口誤。”
“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會有說錯話的時候。還是說阿良良木哥哥從出生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口誤過?”
“我不敢說沒有,但是至少我念別人名字的時候不會口誤。”
“那麽,請你說三次生埋、生理、生漆彈”
“你自己都說不好了。”
“說什麽生理,好猥褻喔!”
“說的人是你吧。”
“說什麽生漆彈,好猥褻喔!”
“這我就搞不懂哪裏猥褻了……”
真是愉快的對話
“話說回來,要故意去說生漆彈這個字,反而很難吧……”
“生漆漆漆!”
口誤又口誤,這家夥還真忙啊
“那你剛才到底怎麽了,阿良良木哥哥。”
“沒什麽啊。我隻是在想讓怎麽和我妹妹道歉,心情變得有點憂鬱而已。”
“你所謂的道歉,是因為你揉了她胸部嗎?”
“誰會揉自己妹妹的胸部。”
“阿良良木哥哥會揉小學生的胸部,但是卻不揉自己妹妹的胸部啊。原來如此,你是靠這種區分來約束自己的嗎?”
“喔厚。你還真有膽識諷刺別人啊。不管事實足什麽,隻要講求表現方式,經過加油添醋就可以毀謗中傷他人。這真是一個好例子啊。”
“我似乎沒有加油添醋喔。”
她的表現方式的確很誠摯,反倒是我需要講求表現方式,設法編出一個壯烈無比的借口,自圓其說為自己脫罪。
“那麽,我更正一下說法。原來阿良良木哥哥隻揉小學生的胸部。不揉中學生的胸部啊。”
“那個叫阿良良木的家夥蘿莉控指數還真高啊,真是一個糟糕的家夥。我不會想和這種人做朋友。”
“你是想說自己不是蘿莉控吧。”
“當然,那還用說。”
“聽說真正的蘿莉控,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蘿莉控。因為他們認為,那些帶有稚氣的少女已經是成熟的女性。”
“真是一個派不上用場的小常識……”
記這種無處可用的雜學,隻會浪費自己的腦容量
再說,我也不想要小學生教我這種東西
“不管怎樣,就算是自己的妹妹,隻要你們扭打在一起,我想還是會有不可抗拒的時候。”
“拜托你別再扯那種討人厭的話題。自己妹妹的胸部根本就不算胸部。比小學生的胸部還要更不算。這點拜托你快點理解吧。”
“這就是所謂的「乳道」吧。受用無窮。”
“拜托你不要學這種東西。總之今天我出門的時候,稍微和她們吵了一架。不是扭打,是吵架。我覺得就算自己沒錯,也必須要道歉,你剛才不也說過類似的話嗎?如果這樣可以讓事情圓滿解決的話。我……心裏明白。明白自己必須這麽做。”
說到這,八九寺的神情有別於剛才而變得溫順,一邊點頭說。
“我爸和我媽以前也常常發生爭執。我說的不是打架,隻是吵架而已。”
“然後——就離婚了嗎?”
“獨生女的我來說或許很奇怪,不過他們一開始原本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夫妻。結婚之前談戀愛的時候,他們似乎恩愛到了極點。可是……我從來沒看過兩人恩愛的樣子。他們兩個人總是在吵架。”
即使如此
八九寺還是不認為他們會離婚
應該說,八九寺心中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她一直深信家人生活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說到底,她大概不知道還有離婚這個製度吧。
她大概不知道雙親居然會就此分離
“不過,會吵架也是很正常的。隻要是人都會吵架和爭執。有時會頂撞別人、有時會被頂撞;有時會喜歡、有時會討厭。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要持續喜歡一樣東西,真的要更加全力以赴才行。”
“為了持續喜歡一樣東西而全力以赴,這樣聽起來雖然還算真實,不過我總覺得不夠單純。要全力以赴去喜歡一個人,這種說法感覺好像你在努力什麽一樣。”
“可是,阿良良木哥哥。”八九寺絲毫不退讓說“我們所擁有的喜歡這種情感,本來就不是非常積極的東西吧?”
“……你說的沒錯啦。”
的確
或許人應該要全力以赴,努力去喜歡一樣東西才對
“對喜歡的東西感到厭煩,或者是討厭自己原本喜歡的東西,這樣不是叫人很難受嗎?而且也很無聊不是?正常來說,原本你喜歡一個東西,但是討厭的時候卻會變成加倍的討厭了不是嗎?這種感覺真的會——讓人意誌消沉。”
“你——”
我問八九寺說
“很喜歡你媽媽吧?”
“嗯,我很喜歡她。當然我也喜歡爸爸。我了解他的心情,我也知道離婚絕對不是他希望的結果。爸爸經曆過許多事情,他也很辛苦。他平常就是我們一家的大黑天”
(注:真宵原本想說大黑柱,意指一家的支柱之意。大黑天為七福神之一。)
“原來令尊是七福神的一員啊……”
父親真的很偉大
發生那麽多事情,他應該很辛苦才對
“爸爸和媽媽吵架,最後雖然離婚了——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他們。”
“嗯……這樣啊。”
“所以,所以我才會覺得不安。”
八九寺低下頭,看起來真的很不安似的
“爸爸好像變得真的很討厭媽媽,他不想讓我去見媽媽。也不讓我打電話給她,還叫我從此不能再和她見麵。”
“我很怕自己有一天會忘了媽媽。如果一直見不到她的話,我可能會變得不喜歡媽媽了。我真的很不安。”
所以
所以,你才一個人跑到這個城鎮
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隻是因為想要見自己的母親
“……蝸牛嗎?”
真是
為何她連這點程度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啊
這種小小的心願,讓它實現又何妨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怪異不怪異,也不知道什麽迷牛不迷牛——可是為什麽要妨礙八九寺呢……而且還一而再、再而三
讓她始終無法抵達目的地
持續迷路
……嗯?
不,等一下。忍野似乎說過,這迷牛的模式和戰場原的螃蟹一樣。模式一樣……是什麽意思?我記得那隻螃蟹,沒有替戰場原帶來災厄。以結果來看,失去思念的確是一種災厄,但是那隻是結果論而已,在某種含意上,而且以原本的層麵來看,那些都是戰場原自己所期望的。
因為螃蟹實現了戰場原的願望。
迷牛和螃蟹是同樣的模式……他們的屬性不同但模式相同,這句話究竟意味了什麽樣的事實呢?假設八九寺遇到的蝸牛,目的不是阻擾八九寺
而是實現她的願望的話
那蝸牛——究竟做了什麽事情?
八九寺真宵她……到底期望著什麽呢?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我甚至覺得,八九寺似乎並不希望迷牛被驅除……的樣子?
“唉呀,怎麽了嗎?阿良良木哥哥。突然盯著我看。你這樣會讓我很害羞。”
“不是……該怎麽說,那個啊。”
“要是迷戀上我的話,可是會燙傷的。”
“……那是,什麽,話。”
我無意義地增加了逗號。
“你問我嗎?你看,我看起來是一個COOLBIZ所以那種台詞再適合我不過。”
“我一聽就知道你原本是想說COOLBEAUTY(冰霜美人)啦,不過你接下來那句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你才好,八九寺。如果你是COOL的話,那會燙傷不是很奇怪嗎?”
“嗚。的確很奇怪。那麽”
八九寺露出不愉快的表情,重新說道:
“如果迷戀上我的話,可是會低溫燙傷的。”
“……”
“這樣說實在太遜了!”
“而且那也和COOL這個字扯不上關係吧。”
低溫燙傷給人的感覺,就像熱水袋一樣溫暖。
聽起來好像脾氣很溫厚的樣子。
“啊,對喔,我知道了。隻要換個表達方式就好。阿良良木哥哥,這種時候不用去改經典台詞,隻要換掉COOL這個形容詞就好。不能用COOL雖然很可憐,但也沒辦法。這個時候一點犧牲是必要的。”
“原來如此。對,這個時候如果換一個形容方式,反而會比較接近經典台詞,這已經算是一種理論了。就像才連載第二回的漫畫,馬上就會在封麵上寫人氣爆發之類的煽動文句一樣。好,凡事都要嚐試一下,就來試看看吧。要改的部分是COOL,所以——”
“我隻要說自己是「hot女」就好了。”
“真是讓人鬆了口氣啊。”
“聽起來真是一個好人!”
(注:在日文中,英文的HOT和鬆了一口氣一詞同音。)
八九寺做出一個誇張的反應,隨後她突然恍然大悟,說
“阿良良木哥哥,你想要岔開話題吧。”
被她發現了嗎?
“我們剛才是說你一直盯著我看的事情。怎麽了,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
“……”
她完全沒發現我在想什麽。
“被人盯著看的滋味不是很好受,不過我承認我的上臂很有魅力。”
“你的愛好還真是與眾不同。”
“喔?你是說你對我的上臂沒有任何的感想?我說的是我的上臂喔?你不懂它的形式美嗎?”
“你的身體隻是形式美嗎?”
應該是健康美吧
“沒想到你也會不好意思,阿良良木哥哥也有可愛的地方嘛。嗯,我可以理解啦。既然這樣,我可以為你保留我的上臂。我發號碼牌給你吧。”
“抱歉,我對矮冬瓜的女生沒興趣。”
“矮冬瓜!”
八九寺聽到這句話後雙眼圓睜,仿佛眼珠就快要進出來一樣。
接著她宛如貧血發作一樣,晃動自己的頭。
“這個字眼是多麽汙辱人啊……如此過分的字眼,就算將來被禁用也不奇怪……”
“聽你這麽一說,的確是如此。”
“我,我好受傷。我的發育已經算很好了,我是說真的!真是的,人畜哥哥怎麽會說這麽過分的話。”
“什麽人畜,你也不要心血來潮就提這個字眼。要比誰先被禁用的話,怎麽想都是人畜先吧。”
“那我換個說法吧,類人畜哥哥。”
“你這樣講,不就好像我真的不是人一樣嗎!”
我被吸血鬼襲擊後成了半個不死之身,對我說這種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因為這種侮辱言詞實在太過貼切了。
“啊,對喔,我知道了。隻要換個表達方式就好。阿良良木哥哥,這種時候隻要把詞匯換成英文就好了。既然國文的說法會傷到人,禁用它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就算國文有那種規製,隻要把詞匯改成英文,詞匯的意思就會不停地傳承下去。”
“原來如此。對,如果把它翻譯成英文,整個意思聽起來就會比較柔和,這已經算是一種定論了。就像說一個人是少女愛好者,倒不如說他是Lolitaplex。”
“就是Shortness(短小)和Huma(人獸)。”
“太糟糕了!這兩個詞好樣會創造一個新的時代!”
“對啊!真的讓我眼睛的鱗片被剝下來了!”(注:諺語,原文直譯應為鱗片從眼睛裏掉下來,意指恍然大悟的意思。)
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應該說,我們是互揭瘡疤二人組
“好啦,我收回矮冬瓜這句話吧……嗯,不過以一個小學五年級生來說,八九寺你的發育的確相當不錯。”
“你是說胸部嗎!你是在說胸部吧?”
“我是說你整個人。不過你還是沒脫離小學生的等級。應該還不到超小學生級啦。”
“這樣啊。阿良良木哥哥從高中生的眼光來看,我這種小學生的身體肯定太過Slider(滑球)吧。”
“你說得對,隻要從外角切出去的角度刁鑽,打者根本別想摸到球。”
她的程度還不算是正中好球。
不過發育很好倒是真的。
附帶一提,這裏應該要說Slender(纖細),而不是Slider(滑球)。
“……那麽,為什麽阿良良木哥哥要用那麽熱情的眼神凝視著我呢。”
“也沒什麽,那個……誒?熱情?”
“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的橫膈膜會一陣抽動。”
“你那是打嗝吧。”
那還真是局難度動作
我這個負責吐槽的角色,實力正受到考驗
“也沒什麽事啦。你不用在意。”
“是嗎。真的沒事嗎?”
“嗯——對。”
難道——是相反過來?
她該不會口是心非,嘴巴說想見媽媽,但其實心底卻不希望見到她。還是說,八九寺本身很想見自己的媽媽,但又伯媽媽會拒絕見她……該不會這已經成了事實,其實八九寺的媽媽已經叫八九寺不準來找她。應該不會吧。不過,從至今八九寺說的家庭情況來看,這一點看起來十分有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不容易處理了。
根本沒必要參考戰場原的例子——
“……有其它女性的味道。”
戰場原黑儀毫無前兆,突然登場
她騎著越野腳踏車進到了公圖內
她已經把腳踏車駕馭自如……真是個靈巧的家夥
“哦、哦哦……你回來得還真快啊,戰場原。”
她回程所花的時間,不到去路的一半。
因為她回來的實在太過突然,讓我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
“我去的時候稍微走錯路了。”
“喔喔,那問補習班的位置本來就意外地難找。果然我應該畫張地圖給你比較好。”
“我剛才還說那種大話,真的好丟臉。”
“對喔,這麽說來,你好像有說自己的記憶力怎樣又怎樣之類的……”
“我被阿良良木侮辱了……你居然故意讓我丟臉藉此滿足自己,你的興趣也真是低級呢。”
“我什麽都沒做吧!你那是自找的吧!”
“原來阿良良木喜歡玩羞恥PLAY,是那種藉由羞恥女性讓自己興奮的人啊。不過,我原諒你。隻要是健康的男生,會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羞恥PLAY非常地不健康!”
這麽說來,忍野那家夥好像把那間補習班的所在地,稱作結界之類的。仔細想想或許剛才我應該親自去找他才對。
但是就算是那樣,戰場原黑儀的害羞的方式還真是堂堂正正。應該說這家夥絕對沒有在害羞吧。被羞恥PLAY的人其實應該是我才對吧……
“我沒關係……如果對象是阿良良木的話,我不管被怎麽樣都可以忍受……”
“別突然扮演起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好嗎?就算你這樣,你的角色幅度也不會再擴張了!還有戰場原,如果你真的為我著想的話,我要是稍微有那種不健康的舉止,你應該要立刻提醒我一聲吧!”
“唉呀,我又不是真的有在為你著想。”
“我想也是!”
“我隻要好玩就好了。”
“你這麽說聽起來反而比較爽快!”
“而且,阿良良木……老實說,我去的時候會花那麽多時間,不光是走錯路的關係啦,因為我想說要吃午餐才行,所以就自己一個人跑去吃了。”
“你果然自己去吃了……你果然不會辜負我的期待。不過沒關係,那是你的自由,而且你本來就是那種人。”
“我連阿良良木的份也吃了喔。”
“是哦……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這裏有其它女性的味道呢。”
我的慰勞和她的答話都很隨便。說到最後,戰場原還是執著於最初的那句話。
“有誰來過?”
“那個……”
“這個味道——是羽川同學吧?”
“誒?你怎麽知道?”
我真的大吃一驚
我原本以為她是憑空瞎猜。
“你說的味道……是化妝品之類的味道嗎?不過羽川她沒有化妝吧……”
因為羽川是穿製服。她看起來連護唇膏都不會擦。至少她穿成那個樣子的時候,就跟穿軍服的軍人一樣,絕對不會做出和校規脫節太多的行為。
“我說的是洗發精的味道。在班上用這個牌子的人,應該隻有羽川同學而已。”
“咦,真的假的……?女生都知道這種東西嗎?”
“某種程度上啦。”
戰場原的語氣彷佛在說:這麽好懂的東西有什麽好問的。
“阿良良木不是可以靠腰部的形狀去區別女生嗎,你就把味道想成和那個一樣就行了。”
“我不記得我有表演過那種特殊才藝!”
“誒?咦?你做不到嗎?”
“你不要一副好像很意外的樣子!”
“你前陣子不是對我說,「你是安產型,骨盤的形狀很棒,腰部看起來很沉穩,將來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小嬰兒,哦嘿嘿嘿。」”
“那隻是普通的變態吧!”
還有,我沒事不會隨便就發出「哦嘿嘿嘿」的笑聲,順便一提你那個腰也不是安產型的。
“那麽,羽川同學有來過吧。”
總覺得這氣氛好可怕
讓我想要拔腿逃離這裏
“她是有來過。不過已經走了。”
“是你叫她來的嗎?對喔,這麽說來羽川同學的家好像住在這附近嘛。讓她來幫你帶路可靠多了。”
“不是我叫她過來的。她隻是剛好經過這裏而已。就跟你一樣啊。”
“喔——跟我一樣……嗎?”
跟我一樣
戰場原重複這句話
“所謂的偶然,簡單來說就是這樣吧,會重複的時候就是會重複呢。羽川同學有說什麽嗎?”
“什麽意思?”
“有沒有說什麽?”
“………沒說什麽啊。她跟我聊了幾句,然後摸了八九寺的頭,之後好像去圖書館……不,應該不是圖書館,總之她到別的地方去了。”
“摸八九寺的頭……是嗎。嗯。這樣啊……羽川同學——也是那樣嗎?”
“啊?你是指喜歡小孩的意思嗎?她跟你不一樣。”
“羽川同學確實跟我不一樣吧。對,不一樣。我們不一樣。那麽,稍微失禮一下了,阿良良木。”
戰場原說完,便把自己的臉湊到我的臉旁邊。我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她想做什麽,看來她是在聞我的味道。不,不是我的,八成是……
“嗯——”
她把臉挪開
“看來你們沒有上演愛情戲碼的樣子。”
“……什麽?你是在檢查我和羽川有沒有抱在一起嗎?你還能判斷出味道的強弱……太厲害了你。”
“不光是這樣而已。我還記下了阿良良木你的味道。我先給你一個忠告吧,以後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我的監視之下。”
“一般來說這還挺叫人討厭的……”
話雖如此,但我想正常人應該做不到這種地步,戰場原的嗅覺比一般人還要敏銳是事實沒錯。嗯……不過,戰場原不在的這段期間,我和八九寺扭打了兩次,八九寺的味道沒有留在我身上嗎?為何戰場原沒有把她的味道點出來?還是說,因為戰場原有看到我們第一次扭打,所以之後的味道都混在一起讓她不易察覺……也可能是因為八九寺是用無香味的洗發精。唉呀,這些不是重點吧。
“對了,忍野不是有告訴你什麽嗎?戰場原。快點告訴我吧,該怎麽辦才能帶這家夥到目的地?”
老實說,忍野剛才那句「希望傲嬌妹,也就是戰場原會老實地告訴你。」一直讓我很在意。
他在開頭還加了一句「隻不過」
所以,很自然我問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催促戰場原。八九寺也一臉擔心地抬頭仰望她
終於
“他說正好相反。”
戰場原開口說
”阿良良木。看來我必須跟你說聲抱歉——這是忍野先生對我說的。”
“哈?啊,你幹麽中途改變話題?你轉換話題的技巧真的很厲害耶。正好相反?必須要向我道歉?”
“照忍野先生的話來說。”
戰場原不理會我,接著說:
“他說,假設事實的真相隻有一個,而我們從兩個不同的角度觀察時,卻出現了不同的結果。此時,按理來說,我們沒有方法去判斷哪個觀點得到的答案才是正確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找不到證明自己是正確的方法。”
“不過他還說,即使如此也不能斷定自己是錯的。他說的話……真的看透了一切呢。”
這樣真討厭
戰場原說
“那個……你在說什麽啊?不對,這些話不是你說的,是忍野嗎?我覺得他說的話,看起來和目前的狀況好像沒什麽關係——”
“我聽他說從蝸牛——迷牛身邊解放的方法非常簡單,阿良良木。用言語說明的話,真的非常簡單。忍野他是這麽說的。會迷路是因為你一直跟著蝸牛,隻要離開蝸牛身邊,就不會迷路了。”
“一直跟著蝸牛……所以才會迷路?”
那算什麽。太過簡單明了,反而讓我一頭霧水。我感覺這話沒有說完。不僅如此,我甚至覺得,忍野難得會說出這種沒有命中問題核心的話語。我看八九寺一眼,但她毫無反應。但是,戰場原的這番話,的確在她體內產生了某種作用。因為她緊閉著雙唇。
一句話也不說
“我們不用驅除也不用叩拜。因為蝸牛沒有附身在我們身上,也不會妨礙我們……沒錯。就跟我遇到螃蟹的時候一樣。此外,更進一步來說……蝸牛不是自己來找人類,而是人們自己玄靠近弛,自己主動去靠近怪異。而且,是因為自己堅決的意誌所致,不是因為潛意識或前意識作祟。單純隻是他自己要跟著蝸牛。單純隻是因為自己希望,而追著蝸牛跑。所以才會迷路。因此,隻要阿良良木離開蝸牛身邊……一切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不是在說我吧,現在是在說八九寺。可是,你這樣說……不是很奇怪嗎?八九寺不是自己眼著蝸牛,而且她也不希望這樣吧?”
“所以啊,才說是……正好相反。”
戰場原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和往常一樣平淡。語氣中完全無法讀出她的情感。
她的喜怒不形於色
隻會讓人感覺她的心情不好
非常地不好
“聽說迷牛這種怪異,會讓你在返家的時候迷路,而不是讓你在前往目的地的時候迷路。”
“返……返家的時候?”
“聽說他會封住人們的歸路,而不是去路。”
不是去路,而是歸路?
回去……是要回去哪裏?
自己的家?
來訪和抵達?
“誒,但是……那又代表什麽?你說的意思我懂,可、可是,八九寺不是要回她自己的家吧?她是要去綱手家這個目的地——”
“所以我才必須和你說聲抱歉,阿良良木。但是,請讓我辯解。我並沒有惡意……而且,也不是故意的。我原本以為,錯在於我。”
“……”
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但我直覺,她的話中有非常深的含意
“因為一般人都會這樣吧?我不正常了兩年以上。在上禮拜才終於變回普通人。現在發生什麽事,我會覺得錯在於我也是很正常的吧。”
“喂……戰場原。”
“聽說迷牛和我的螃蟹一樣,隻會出現在有某種緣故的人麵前。所以,他現在才會出現在阿良良木的眼前。”
“……不是,所以說遇到蝸牛的人不是我,是八九——”
“是八九寺,對吧。”
“……”
“簡單來說,阿良良木。母親節讓你覺得很尷尬,所以你和妹妹吵架,不想回家。那個小女孩——就是你說的那個八九寺。”
戰場原伸手指向八九寺
應該說,她原本打算指向八九寺
但是,她指的方向完全不對,根本是錯誤的方向
“我根本看不到她。”
我心中大驚,下意識看向八九寺
她有嬌小的身體,和聰明伶俐的臉蛋
綁著雙馬尾,短短的瀏海露出了眉毛
身上背著一個大背包的身影——
宛如一隻蝸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