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活著好累
連海街，楚風家中。
江白坐著聽楚風講今發生的事情，而後他的臉色慢慢的越來越不對。
“他真這麽的？”
江白似是察覺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極有可能要發生。
楚風非常嚴肅地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江白沉默，以他對楚風的了解，就算開玩笑他也絕對不會拿自己妹妹楚靈兒來開玩笑的。
“白，我不想在這樣低微下去了。”
楚風心中有想法，以他和江白的能力，大可以過的比現在更好。
楚風知道江白沉默是因為江斌。
“江叔叔的病我也問過醫生了，沒有的治療方法的。”
莫斯疾病是非常嚴重的精神類疾病，就算是使用罌毒也不過是暫時緩解而已。
延緩病症並不能真正的從根本上治療它。
等待江斌的最終還是隻有死亡一條路。
“他的死活和我無關。”
江白冷漠地著，隻是臉上的憂愁卻出賣了他自己。
如果真的是像他的那樣，那麽江白又何必做賞金獵人，去幫他換罌毒。
楚風低聲道：“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沒有忘記那件事情嗎？”
因為一件事，江白與江斌的關係決裂，才會有今這樣的局麵，弄得父子不像父子，仇人不像仇人。
“忘記？我怎麽忘記？又為什麽要忘記？”
江白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一樣，聲音低沉的令人瘮得慌。
楚風語塞，真要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恐怕自己也會和江白一樣。
江白將頭埋在雙手之間，過了很久之後，道：“你準備這麽辦？”
“怎麽辦？那大黑就是劉海手下的一條狗，隻是，這條瘋狗一直亂咬人，我若是不出頭的話，那麽不僅僅是你，就算是靈兒也會被……”
楚風沒有出口，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敢想象，甚至連出口的勇氣都沒有。
“你還要沉默？你一直以來都被人當成傻子一樣欺負，就憑你的本事，這些人哪個是你的對手？”
楚風知道江白這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江斌，可是，江斌並沒有因為江白的隱忍，而生活有任何的好轉。
江白抬起頭，道：“活著好累呀。”
楚風一愣，然後道：“亂世就是如此，我們不就是一群待待宰的羔羊嗎？”
“不是被這些所謂的大人物玩弄，就是被那些野獸吃掉，這樣活著的確很累。”
邊亮起了微紅，像是少女臉上的紅粉，又像是傷口滲出的血色。
江白起身道：“走吧，趁著靈兒還沒有睡醒，我跟你一起去做點事情。”
楚風長出一口氣，道：“我好久都沒有見你動過手了，有些期待。”
隻有楚風知道江白是個多麽可怕的人，平日裏總是被黑以及大黑這樣的混混欺負，他從未理會過，隻當自己是個傻子一樣。
而一旦江白真正的動起手來，那麽就算是是個大黑也不會是江白的對手。
……
色漸亮，江斌總算是能夠從沙發上站起來了，一夜的時間，他整整寫了三頁的話留給江白。
“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吧。”
江斌身上的傷都已經被林飛羽弄回來的藥劑治療好了，可是，他卻並沒有感到任何的輕鬆。
他的腦袋中又開始出現了恍惚，這是莫斯病發作前的征兆。
可是，距離他剛剛服用過罌毒隻有短短的幾個時而已。
江斌自己也很清楚莫斯疾病的最後結果，他很平淡的道：“發作果然是會越來越快，嗬嗬，足夠了，這輩子能夠遇到白，我知足了。”
走到樓頂台的時候，江斌無意間踢到了一個酒瓶子。
“咣當！”
酒瓶子被江斌踢得滾了出去，沿途撞到了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有幾個喝醉的人被這酒瓶發出的聲音驚醒，睡眼惺忪的他們，看著江斌慢慢的走向了台。
“喂，你們快看，那不是江白那個瘋爹嗎？”
最先清醒的人連忙叫醒了另外還在睡著的同伴，關於江斌，一直都是他們最好捉弄的對象。
“一個傻爹，一個傻兒子，真不知道江家怎麽會出這樣兩個人。”
無論是誰，都可以上前踹江斌兩腳，他絕對不會反抗。
“黑哥，你快看，那不是江斌嗎？”
黑昨喝的最多，誰讓他被他哥哥狠狠地打了一頓。
這雖然不是大黑打一次打他，可是，卻絕對是最重的一次。
黑昨夜裏便是喊上了幾個人來到了這頂樓，喝起悶酒來。
被人狠狠地晃了幾下之後，黑總算是睜開了眼睛，罵罵咧咧的道：“幹的什麽！”
叫醒黑的人，趕忙指著台上的江斌道：“你快看，那不是江斌嗎？”
黑迷迷糊糊的看著遠處的台，隱約見到一個人站在上麵。
“江斌？江斌是誰？”
黑酒意未醒，哪裏還記得江斌是誰。
“就是把大黑哥打了那個楚風的朋友，江白他爸！”
黑還在想著大黑、楚風和江白，然後眼睛慢慢地看向江斌，並且冷聲道：“要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兒子，我怎麽會被我哥打！”
“黑哥，要不然咱們去逗逗這個傻子吧？”
他們這樣的人，除了喝酒睡覺之外，就是尋點樂子。
可是，除了傻子以外，其他人哪個能讓他們幾個樂一樂的？
黑翻了個身，從地上站起來，道：“走，哥兒幾個，咱們去關心關心這位傻子，然後再找時間關心關心他那個傻兒子。”
江斌走到了台前，看著邊的淡紅色的陽光，臉上露出了笑容。
“喂，傻斌，你這是準備從這裏跳下去嗎？”
黑身邊的人起哄道：“你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我們以後都不管你叫傻斌了，喊你大哥，怎麽樣？”
江斌並未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的看著樓下的地麵。
“這次就來一次解脫吧，白，別恨我了，是我毀了你。”
低聲完之後，江斌就縱身跳了下去，二十層樓，這樣跳下去，怎麽還有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