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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消息

  但我不能,我始終無法人瘋狂起來想要人命,而愛的時候又十分靦腆的男人!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他曾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求助過我,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顧自己的學業,毅然退學支持過我!

  這樣一個霸道又害羞的男人,讓我恍惚自己有某種責任,我必須去愛他,才能讓自己活得更有價值,也才能讓他活得更有動力。


  向前的湯碗里,忽然濺進兩滴水珠,一圈圈水波四散開來,蕩蕩漾漾。


  出去后我才知道,余驕陽和我在那天晚上都喝得酩酊大醉,尤其是余驕陽,醉得不醒人事。


  回去后還對蘇墨讚嘆不已,「總算知道為什麼龍哥這樣看得起蘇墨了,果然厲害!話里話外也不勸酒,但說到那一句時,就讓你不由自主的想舉起酒杯喝兩口.……」


  我撇撇嘴,嘟囔道:「還不是你自己想喝!」


  余驕陽沒有聽清,他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訕笑道。


  忽然,我想起年終休假的問題,往年不是沒替班,就是有事情絆住手腳,我從沒見過余驕陽提出過休假。這次我正好不想休假,想了想,還是讓余驕陽回去吧!

  「對了,後天就是大年夜了,你今年要不要回去?」我問。


  余驕陽神色一僵,隨即苦澀的搖搖頭,「我就是個孤兒,回哪裡去?」


  我驚訝地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為別的,只為他良好的教養與氣質。


  先不說外表,居移體養誼氣,這些內涵的東西,都讓人覺得他是在一個有底蘊的家庭里成長出來的,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孤兒!

  往年我並沒有問過他的家庭,誰知他的身世居然竟是這樣的凄涼,孤兒院那種地方,相想也能知道,沒有父母的呵護,只有幾個保育員照顧幾十甚至上百的孩子,他的曾經一定比我難過不知多少倍。


  可我還是有些疑惑,「你是不是你是龍哥的表弟嗎?怎麼會.……」


  余驕陽笑了,笑容里卻有些心酸,「我是被龍哥資助讀完的大學,至於表哥表弟,那只是一種說法而已,行事上會讓我更加便宜。」


  我瞬間懂了,這就是太子黨和實力派的區別,這並不是說余驕陽不是實力派。


  比如在古代,太子可以是三歲的幼童,也可以是年邁的老人,但糾其原因,被擁護的並不是那一個人,而是一種血脈,一種傳承,那才是人們真正畏懼、崇尚的東西。


  余驕陽為龍哥主持在洞原的這些業務,如果只是單純的心腹,以他尚輕的年紀和單薄的資歷,何以能夠服眾?

  余驕陽的經歷讓我心裡很是酸澀,又有些後悔,我不經意地話語,一定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而余驕陽似是看出了我的異樣,他故做輕鬆地說,「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不僅深受龍哥的信任,而且還有了花不完的錢和住不完也房屋,再也不用幾十個人睡一個大通鋪了!」


  我看著這樣的余驕陽,心裡何嘗不知他的堅強隱忍,他根本不需要誰的同情!我只是單純的為他,我的朋友感到心疼,他一定經歷了不少磨難才能有今天這樣光鮮的生活!

  與他相比,我真是無用至極!


  休假的問題到此為止,我們誰都沒有再說什麼,依然各自忙碌著。


  年節就那麼輕飄飄的過去了,除了和滿臉羞澀的玉嬌吃了一次飯外,陪我過年我便只有忙碌的工作和慈愛的媽媽了!


  也不能這麼說,蘇墨曾經叫我過去,但我沒去,因為我依然在生氣他的固執。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坐在餐桌前,因為我未到,他卻一直默默等我的場景。


  但這次不同以往,我們才二十三歲,拿一百歲來分割,我們才過了人生的五分之一,但他卻要為這一件不光明的事,而賠上自己一生的磊落,這怎麼可以?


  難道一直到我們的後半生,都要被外人指指點點?黑道上的人提起來就是,他就是那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


  何其諷刺!這些明明都不是事實,卻要讓他來背負!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以往每次都是他一個簡訊,我便乖乖地過去。玉嬌的父親曾說過,孟晨把玉嬌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這樣的話,明顯只是葛老大在為帶走玉嬌找的借口而已。


  但不知為何,我覺得我才是這樣的人,我想好好和蘇墨相處,想要更多的包容他,但包容的後果卻是那樣的苦不堪言,我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得到!


  我可以為了他哪怕是生命,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我不想再讓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意孤行。即便是錯的,他也要帶著我前行!

  年節過完,很快便迎來立春。


  變化最明顯的是風,它開始變得柔和起來,輕輕吹拂過迎春花,迎春花便一片一片的盛放,金黃燦爛。


  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遞上來,先是剛子那邊傳來消息,說查到王致遠回洞原之前最後的落腳點是在J市。


  然後又程浩那邊又得到消息,說歡哥並未親至,而是派了人過來,想必最近就會與我們來見禮。


  程浩的消息倒是普通,但剛子所說的J市.……

  我和余驕陽對視一眼,靜默無語。


  半晌之後,我才慢吞吞地開口,「J市,那不是屈河那邊?」


  余驕陽沒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不一定,王致遠不是從京城過去的嗎?」


  J市,一個和京城與洞原呈三角形的地方。


  是我們的老主顧屈河的根據地,聽說那裡有兩大勢力,其中一個便是屈河。但因為離得太遠,我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


  但道上盛傳,屈河是屈大老闆的表親,有的說是親弟弟,反正不管怎麼傳,都是屈河與屈大老闆關係匪淺。


  如果王致遠真是J市那邊派來的人,而屈河又與京城的屈大老闆沾親的話,那王致遠的身份就有些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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