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生日
告別儀式完成後,眾人漸漸散去,只留下我和媽媽,還有餘驕陽。
我低聲對余驕陽說:「你事情多,你先回去吧!我和媽媽等就可以了。」
許容歡已經被推去了焚化爐,我們要等著她的骨灰。
余驕陽面露哀傷,「彎彎,你是在怪我嗎?」
我搖搖頭,「不,人死如燈滅,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況且,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我只想抓住姓佟的,因為他才是害死許容歡真正的原凶!」
「你能這樣想很好,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跟龍哥也講過,要盡量留她一條性命的!」余驕陽信誓旦旦。
我黯然而笑,抬頭看著余驕陽,眼神真摯,「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余驕陽輕嘆一聲,眼中有些苦楚,但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他顯然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釋然多少,其實他很心軟,尤其是在面對我的時候,我雖然有些朦朧,但畢竟不是個初入社會的小姑娘,對他的心意,我多多少少也能懂一些。
但就像對孟晨一樣,我會崇拜,會仰慕,會心疼,但始終無法心動,因我把我全部的真心都給了蘇墨,再也無法分給其它人一分。
因為許容歡離去的突然,所以一時沒辦法找到風水俱佳的陵墓,中國人都講究這個,我便請了極有名的風水先生,來替許容歡測八字,選位置。
至於她的骨灰,只好先存放在這裡,等找到合適的陵墓,再讓她入土為安。
我和媽媽雙手合十,站在許容歡的牌位前拜了幾拜,可我心中滿是哀痛,仍不想離開。但媽媽已經體力不支,我便讓秦小離送她回去。她不肯走,我好說歹說才將她送進車裡。
媽媽走後,我重新雙手合十,在許容歡的牌位前跪坐了下來,心裡默默地祈禱著。
猛然間又想起我初去陪酒的那個夜晚,許容歡就與我那麼肩並肩走著,涼風吹過,我們同時瑟縮了一下脖子,相視而笑。
想到這裡,我不禁面露微笑,那時的我們,對未來充滿希望!
不多時,我感覺身邊有個人也跪坐了下來,抬眼看去,是蘇墨。我重新瞌上眼瞼,沒動。
「你怎麼還沒走?」
我聽見蘇墨說,「我怕你太傷心,想陪著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又讓我哭得不能自己,我心疼過世的離人,可紅塵中真正疼惜我的人又有幾個?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更加寒冷起來,我剛將許容歡的陵墓找好,把她的骨灰送了過去。
又忽然想起雙胞胎那裡許久沒去了,這一陣子事物繁亂,也沒顧上,順便過去看了看她們。
她們適應的不錯,時近一年,身體也日漸豐潤,眸子里也愈發的天真可愛。這當然不是說她們真的越來越天真,而是教導的結果。
但我不希望她們以後變的只懂取悅男人,所以在教導她們的時候,我自作主張按照自己的想法給她們請了不同的老師,分別教給她們會計、文學和廚藝,這些都是普通人所必須具備的基本素質。
其實,也不是必須,但我私心裡想,如果她們以後不做這一行,總能有個不一樣的活路,來養活自己。
調教漸近尾聲,不知什麼時候她們就要走上這條路。我也曾衷心希望,她們能像言情小說中一樣,可以與有錢有勢的白馬王子一見鍾情,然後徹底脫離歲月場所,但現實終究是現實,這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
我只是默默地拖延著時間,希望她們不要那麼早,那麼快的踏進這個泥潭裡。
很快就到了我生日這一天,11月5號。禮物收了些,這出是沒辦法的,處在這個位置上,你不討好別人,別人就會想法設法找理由去討好你。
但我是不過生日的,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媽媽會給我買個很小很小的蛋糕外,我從不辦任何形式的生日宴會。所以,也沒人不開眼的非要我請客唱K什麼的。
余驕陽倒有些心思,想辦個生日晚會給我,但被我否決了,這種沒意義的事情,我絲毫提不起興趣。
這一天,我沒去上班。媽媽說我這段時間都沒休息,生日這天必須放一天假,余驕陽也同意這個看法,我只好安心呆在家裡。
吃完媽媽做的豐盛晚餐后,我坐在沙發上打了個飽嗝兒,拿出手機刷了幾條新聞,媽媽則因為忙活一天,實在累極,便早早睡去了。
「叮鈴鈴」
簡訊鈴聲突然的響起。
上面只有兩個簡單的大字:速來!
我連忙查看了一下,是那個號碼,自那天過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聯繫過,我也沒去過景盛花園。
但這兩個字簡短又急促,立即讓我驚疑不定起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來不及細思,我推開房門看了眼熟睡的媽媽,輕聲關上屋門,躡手躡腳拿起背包和穿好棉服,轉身走了出去。
打車到景盛花園,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樓去,抖著手拿出鑰匙開門。
但不等我打開門,門已應聲而開,我驚訝得望著門內的人,「蘇墨,你這是……」
不怪我會吃驚,實在是蘇墨打扮太過.……太過居家,身上套著圍裙,帶著白色泡沫的手上濕碌碌的,顯然是在清洗什麼。
蘇墨向來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先進來。」
我連忙一步跨進去,剛剛從寒夜裡走過,乍一走進溫暖的室內,讓我不禁舒適的輕呼一口氣。
蘇墨從後面將門關上,見我呆在那裡一動不動,便用胳膊推我上前。
「你先把棉衣脫掉,在客廳里做一會兒,馬上就好。」
我疑惑地看著他,「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墨面無表情地回答到,但看向我的眼神時有一絲溫暖。
說完后,他沒再理我,轉身回了廚房,我聽到裡面有『乒乒乓乓』地聲音,不時傳出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讓我膽顫心驚。
「要我幫忙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