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說和
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話讓我開始不安起來……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推開了包廂的大門,一進門我有些發愣,龍清、姚強、孟晨還有.……蘇墨!
我擔憂地看向蘇墨,他身體還沒好,怎麼會來這裡?
龍清一見我來,連忙招手叫我,「來來!小夏,到這邊來!」
我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邁著輕盈地步子走了過去,緩緩坐到龍清身邊,柔聲道:「龍哥,叫我啊,有什麼事啊?」
「你一個陪酒小姐多大的面子!叫都不能叫你過來!」一個尖銳地聲音響起。
話一出口,姚強手肘捅了捅了,臉上帶著警告,姚夢涵不服氣地咬咬牙沒再說話。
我抬眼看去,居然是姚夢涵,剛剛她坐在身材胖大的姚強身邊,被遮擋住,我都沒看見。
我笑笑,沒搭理她。
龍清剛要出口的話被她打斷,面色已經開始不好看起來,我何必再給她添不爽。
「龍哥,夢涵不懂事,我這裡替她給您陪罪了!」姚強沖龍清諂媚地笑著說道。
龍清擺擺手沒再說什麼,顯然也不想跟一個無禮的女人計較。轉頭對我說,「小夏,最近做的怎麼樣?」
我笑吟吟地點點頭,「我運氣好,大家也都照顧我,都挺好的!」
不過,想必他也不是想在我這裡要個什麼答案,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
龍清立即喜笑顏開,「那就好!」說完又看向蘇墨,「蘇兄弟,你身體怎麼樣了?」
蘇墨一臉淡然,「勞龍哥擔心,醫生說可以出院休養,我也感覺自己都挺好。」
既然龍清表示關心,那他就不能說的太簡單,好像敷衍一般,我有些擔心,這樣回答真的可以嗎?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還是要多養養,別太勞累!」龍清叮囑道。
蘇墨微笑著點點頭,「龍哥說的是!」
龍清顯然是想從蘇墨這裡打開某種話題,見蘇墨不欲多說,只好自己開口。
「咳!額,咱們這裡的人,我看大家都認識吧!」龍清道。
「認識!」
「都認識!」
……
大家紛紛回道。
見大家答案肯定,龍清開懷地笑了,「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個.……蘇墨住院那會兒,洞原出了不少事兒,小夏就求到了我這裡!我一向拿她當妹妹看待,所以出手壓了壓,各位不會見怪吧?」
我神色一凜,龍清這是要把這件事情說開嗎?
「怎會?龍哥一片護犢之情,令人動容,我們再說三道四,那成什麼了?」孟晨展顏一笑,似是對龍哥的做法沒有絲毫不滿。
姚強也道:「我跟蘇墨都快是一家人了,龍哥幫蘇墨,那就是幫我,感激還來不及,哪裡會責怪龍哥!」
完全不提我去求龍哥的事,好像所有的事件與我毫不相干一般。
蘇墨見大家態度肯切,也不好再裝聾做啞,「龍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如果龍哥有事,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不會推辭!」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墨,內心百般糾結,除了孟晨以外,誰都不曾肯定過我的存在,就連蘇墨也不曾!
聽完大家的話,龍哥擺擺手,「都說了,是我這小夏妹妹來求,我才出手相幫的,讓你報恩,那我成什麼了!」說著,龍清拉起我的的輕輕拍了拍,「我這妹妹一片痴情,為了你能做的都做了,你不想說點什麼?」
龍清話音剛落,姚夢涵的臉色「唰」的一下,血色全無。
姚強也面色難看起來,嘴裡反覆嘟囔著,「這.……龍哥,這.……」
孟晨眉頭緊鎖,臉上的肌肉都綳得緊緊的。
唯有蘇墨,低著頭,似乎在認真思量著什麼。
包廂內靜謐許久,大家似乎都不敢再開口,這時,蘇墨動了一下,似是下了什麼決心般,緩緩抬起頭,「龍哥!」
龍哥頓時笑容滿面,「你說!」
「砰砰……」
我的心賣力跳動著不能自己,它好像也在好奇的期待著蘇墨會有怎樣的回答。
「我雖然不記得,這位……」蘇墨顯然不記得我的名字,臉上有些為難。
龍哥笑意頓消,沒有說話。
「初夏,韓初夏。」
我只好自己回答。
蘇墨輕輕瞥了我一眼,微微點頭,又繼續道:「初夏小姐,我雖然不記得,但大恩大德,我蘇墨永記於心!」說著站起身,端起一杯酒,敬向我,「僅以此酒,表明我感激之情!」
我慌忙也跟著站起來,「別,別,你身體還沒好,還是不要喝酒了!」
蘇墨卻似沒聽到我的話,仰頭將酒喝了個乾淨。
我臉上頓時羞慚起來,火辣辣地疼,眼睛里濕濕的。
這算什麼?我現在難道跟姚夢涵一樣,依靠著有勢力的大哥,想強逼人家要我嗎?
龍哥臉上青白相間,也很不好看,只有姚強和姚夢涵,顯然對蘇墨的態度很是滿意,表情都和緩了許多。
「我不是逼著你,讓你必須接受小夏,可小夏對你……」龍清試圖規勸蘇墨。
「龍哥,照您說的,初夏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但您也知道,我和夢涵.……」說著,看向身旁的姚夢涵,姚夢涵也含情脈脈地看著蘇墨,兩人之間頓時粉霧瀰漫,情濃似海。
包廂內稍稍安靜了一下,蘇墨好似才回過神來,見大家看著他們,臉上有些發紅,「夢涵已有身孕,我和夢涵也都快要完婚了,實在是沒辦法對初夏小姐,做出什麼樣的承諾.……」
聽完蘇墨一番推拒,包廂內的人神態各異。
姚夢涵早已是欣喜若狂;姚強臉上也帶著笑意;孟晨臉色不明,一副與已無關的態度,很是淡漠;龍哥一向笑吟吟的臉上,也終於開始板結,僵硬起來……
到底身居高位已久,龍清一靜下來,氣勢逼人!大家也都不敢再說話,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我努力壓抑著心中難耐的痛感,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含淚看向龍清,「龍哥,你這是幹什麼?您忘了我本身也是要跟他分手的,那時候只是覺得他都那樣了,我再拋下他,不仁義而已!」
龍清有了台階,凍結的表情開始回暖,喟然長嘆道:「只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