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人上門提親
蘇洛洛單掌拍在容疾肩上,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被我嚇到了吧?”
容疾微微側目,看著肩上蘇洛洛白嫩的小手,臉上的嚴肅也緩和下來,“饒是誰被蘇捕快這樣評價都會被嚇到吧?雲安城的官司可不好打。”
“誰讓你剛才跟我說什麽上善伐謀。謀略,我不懂,我隻知道抓差辦案,讓雲安城太太平平的。”蘇洛洛抱著肩膀,頭微揚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可有想過自己?”容疾問道。
“我?”蘇洛洛略微思索一下,說道:“多辦案,多拿賞錢,讓家裏過得富足些。”
容疾無奈搖搖頭,“你若是個男兒,估計會有一番抱負,可惜……”
“可惜什麽?”蘇洛洛眉頭一皺,來到容疾麵前,說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女兒身怎麽了?我還不是照樣捉賊懲惡嘛,縣衙裏的其他捕快,哪個有我能幹?再說,女人天生心思細膩,遇到事情很多辦法都是你們男人想不到的。”
“哦,我倒想聽聽,什麽是我們想不到的辦法。”容疾也來了興趣,引著蘇洛洛繼續說下去。
蘇洛洛根本沒意識到,她又中了容疾的圈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她剛要開口,容疾就從碗裏扯出一塊兔肉遞到她麵前,“說話很浪費體力,邊吃邊講。”
蘇洛洛也不客氣,拿過來就啃了一口,絲毫沒有那些繁文縟節,率真倒也不失可愛。。
這可比京城那些呆板,禮節繁多的女子有意思多了,甚得容疾的心。
“你可不知道,有一次,我和肉肉去捉一個采花盜柳的賊,追了他三天三夜.……”蘇洛洛有滋有味地給容疾講著,碗中的兔肉不知不覺被她吃個精光。
而夜,也不知不覺深了。
“最後我和肉肉一起把水引起山洞裏,愣是把賊人淹得不得不出來投降。”蘇洛洛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容疾也覺得有意思,“確實,像這種手段男人一般是想不到的,蘇捕快真是蕙質蘭心,聰慧過人。”
“我就當你是誇我了。”蘇洛洛這時也發現她肉吃完了,不好意思起來,“我再去給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暫時不餓。”容疾婉言謝絕,耳極稍動,聽到些細微的聲音後,便說道:“天色不早,蘇捕快明日還要去縣衙,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蘇洛洛這才意識到孤男寡女夜深還共處一室,臉上一紅,端起碗來扭身出去。
容疾看著門關上,才開口說了一句:“出來吧。”
太阿並沒出現,容疾待要扭頭,卻見門又開了,蘇洛洛從中探出腦袋來,問了一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容疾。”容疾大方報出名諱。
“容疾,容疾,這個名字.……”她在嘴裏念了兩遍才離開,心道:這個名字和他人一樣好聽。
待她走後,太阿才從窗戶悄無聲息地進來。
“可曾被人發現?”容疾淡淡問道。
太阿搖搖頭。
“這麽多年,你還是如此惜字如金。”容疾無奈地看他一眼,“今天可有收獲?”
“有。”太阿應道。
“如果你說話能超過十個字,本王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容疾逗弄太阿,心裏卻也沒有報太大希望。
太阿瞧一眼容疾,冷著臉說道:“雲安城不安全,她並不簡單。”
容疾麵露喜色地看向太阿,說道:“不錯,這次說了十一個字,除了立即返回京城外,本王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情。”
“回京。”太阿像是沒有聽懂容疾的話,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容疾撫額說道:“本王剛找到些線索,斷然不能這樣放棄。”
太阿這次沒說話,直接把一個小竹筒遞到容疾麵前。
容疾把竹筒打開,從裏麵取出短箋,看過上麵的字後,淡淡說道:“不急。”
等他再回頭,就見太阿已經原地消失,容疾不禁在嘴裏腹誹著:“這個家夥臨走也不打聲招呼。”
窗戶突上打開,太阿從外麵探進頭來,盯著容疾說道:“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
容疾看向太阿所站的位置,雖然太阿又離開了,但他的目光久久沒有收回來。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嗎?
容疾微微一笑,他的眸光落向自己的雙腿,他以前當然不是這個樣子,至少在雙腿完全好之時活得是那樣瀟灑恣意。
可又能怎樣?
誰也不能阻止他變成另外一副模樣。
容疾的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他的雙手拄在輪椅的扶手上,借力撐起自己的身子,他試著向前邁一步,疼痛從腳底傳到頭頂。
痛,鑽心的痛。
可容疾笑了,是那種誰也沒見過的,熱烈的笑。
翌日清晨,容疾還未醒,就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
一位大嗓門的婦人剛進門就喊起來,“蘇夫人,可在家嗎?”
蘇母從房中走出來,見婦人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哪陣風把劉嫂吹到我們這種簡陋的地方,您快屋裏喝杯茶。”
劉嫂眉眼都樂開了花,邊往屋裏走邊細聲細氣地說:“蘇夫人,我可是跟您來道喜的。”
“我們小門小戶的何喜之有。”蘇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倒是欠您的那些銀錢估計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還上。”
“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我這次來可不是為著討錢來的。”劉嫂抑製不住的喜悅,拉著蘇母的手便迫不及待地說道:“蘇夫人,村頭劉員外托我來提前,說是相中了你家的洛洛,想要聘過去。至於彩禮都準備好,就在門外。”
蘇母一聽,臉上的笑容僵住。
劉嫂是遠年聞名的媒婆,在劉家村這一帶就沒有她保不成的媒,可見蘇母麵露難色,當下臉就不好看起來。
“我說蘇夫人,洛洛早就到了婚嫁之齡,生得又如此標致。你總不能為了自己就讓她在外麵拋頭露麵,做一輩子捕盜捉賊的營生吧?再說,當捕快能拿幾個錢,嫁進劉員外家,那可是穿金戴銀,就連您都.……啊。”
劉媒婆的話還沒說完,全身就濕透了,驚得她大叫起來。
而這始作俑者就是蘇洛洛。
“不好意思,沒看到。”蘇洛洛手裏捧著個空盆,還保持著潑水的姿勢。
劉媒婆本欲發火,但見是蘇洛洛,滿臉的怒容立刻變成笑臉,“原來是洛洛呀,沒關係,我正好出門的時候沒洗臉。”
“可我怎麽瞧著您臉上塗的粉比我們麵缸裏的麵還多,這都和成泥兒了。”蘇洛洛擰一把手巾板,過來就在劉媒婆的臉上亂擦一通。
那場麵著實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