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跡是誰的
手術室門口，隻剩下付雲城一個人，寂靜無聲。
很快，自動門打開，大夫從裏麵走出來，摘下口罩：“付先生，您還在。”
付雲城站起身：“人怎麽樣？”
大夫恭敬道：“有些輕微腦震蕩，軟組織挫傷，都無大礙。隻是……”
“？”
“腿……又斷了。已經重新做了接骨手術，需要住院靜養。”
付雲城暗自鬆了口氣，人活著就好。“好，辛苦你們。”
大夫客氣道：“不辛苦，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
簡單寒暄後，大夫離開。不一會兒，顏千嬌被護士推出來。
她打了全麻，人還在昏睡，臉色慘白，很虛弱。
剛回到VIP病房，顏斬堂呼嘯而入。
“付雲城，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付雲城站在窗前，轉身，微微頷首：“實在抱歉顏叔，是我沒能照顧好千嬌。”
顏斬堂一眼就看到他右肩還在出血的傷口。
“這，千嬌幹的？”
付雲城笑道：“不是。”
“那就是顧清歡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條瘋狗！你快去包紮一下。”
付雲城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你說誰是瘋狗？”
顏斬堂明顯愣住。
轉而，冷笑：“怎麽？你還心疼了？雲城，據我了解，對顧清歡最凶殘的人，好像是你吧？”
“她是我的人，怎麽對她是我的事，您有什麽資格教訓？”
“你的人？那我們千嬌算什麽？”
“勾引一個有婦之夫，你說她算什麽？”
四目相對，病房裏，尷尬溢滿。
顏斬堂冷冷一笑：“好，很好，付雲城，你有種。為了那種女人辜負我女兒，我們法庭見！不把顧清歡送進監獄槍斃我就不叫顏斬堂！”
付雲城走上前，冷眸與他對上，氣場逼人：“清歡會動手，是因為顏千嬌逼死了她在乎的人。一雙腿換一條命，你們顏家已經賺了。再計較下去，我保證，吃虧的人絕對不是顧清歡。”
顏斬堂被氣的心髒病差點犯了。
他手指著付雲城，暴怒道：“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
“噓……”付雲城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笑道：“顏叔，這裏是病房，顏千嬌手術剛過需要靜養。您肝火這麽旺，不如抽時間去樓上看看中醫科。”
話落，轉身，大步離開，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全部消失。
顏斬堂氣的嘴巴變形，蠕動了半天最後所有的怒氣都憋了回去。
因為顏千嬌需要靜養，再喊，確實不合適。
可他快要被氣死了。
坐到家屬椅上，盯著女兒慘白的臉，他唇色青紫。
“千嬌啊千嬌，你和付雲城從最開始不過就是一場合約，倆家互惠的事情，你怎麽就瞎了眼，看上這個狼崽子。”
其實，顏斬堂來的時候，顏千嬌就已經醒了。
一直沒睜眼，隻是想聽聽付雲城對自己被顧清歡打傷，究竟持什麽態度。
結果，心到了穀底。
“爸……”
她虛弱的叫著顏斬堂。
顏斬堂立刻坐到病床邊。“千嬌，你醒了？哪裏覺得不舒服？腿還疼嗎？”
“爸，我沒事，有鎮痛泵，不疼的，你別擔心。”
“你媽這幾天人在羅馬，知道你出事已經全力往回趕，馬上就回來。”
顏千嬌虛弱一笑：“不著急，讓媽媽慢慢走。”
病房裏，短暫的沉默。
顏斬堂本不想在女兒剛醒來就追問發生了什麽。
可付家嚴防死守如鐵桶一般，他完全打聽不到消息。
就連貼身伺候顏千嬌的小櫻，都被付雲城控製起來。
“千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答應過爸爸不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怎麽又傷成這樣。”
“雲城哥哥和顧清歡和好了，我等不及。”
“對不起爸爸，是我犯蠢了。”
但她不後悔。
經此一事，她雖然並沒有得到付雲城的疼惜和維護，但至少讓她摸清了他的態度。
哪怕顧清歡是殺父之人的女兒，哪怕她綠過他，他都還是願意要那個女人，不要她顏千嬌。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爸，我想見一個人。”
顏斬堂知道她又想折騰，氣道：“你先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把你傷成這樣？顧清歡嗎？還是你自己？”
“是顧清歡。”
“我本想讓她死，可現在我不想這麽做了。”
“我要讓她活著，親眼看著我拿回本屬於我的東西和位置，我要讓她死在雲城哥哥手上！讓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死灰複燃的可能！”
顏斬堂對女兒刮目相看。“女兒啊，你終於學會不去硬碰硬了。”
“說吧，你想見誰，爸爸這就幫你安排。”
“方旭。”
方氏木業的公子，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好色之徒，是顏千嬌從小到大的狂熱追求者。
顏斬堂怔住：“你見他幹什麽？”
“有事，他可以幫我。”
付雲城離開醫院時，已是正午。
陽光雖暖，卻抵不住冷風蕭瑟。
他剛坐進駕駛樓，清河來了電話。“有消息了？”
清河狂點頭：“都查清楚了，顧小姐對顏小姐動手確實是因為周凱。花姐說，周凱是被顏千嬌羞辱折磨了兩天兩夜，回來後又被同事欺負排擠，想不開才自殺的，這件事顧小姐已經知道了。”
果然是和周凱有關係。
付雲城心中五味雜陳，臉色冷了幾分。
他點燃了一根煙，用力吸了一口，剛要掛電話，清河接著說：“老板，送去化驗的床單，也有消息了。”
付雲城抽煙的手明顯一抖。“血跡是誰的？”
清河在那邊撓了撓頭：“檢驗中心說，顧小姐和顏小姐的血跡，上麵都有，無法判定究竟是不是處女血。家裏的下人也看到，您前半夜和顧小姐在一起，後半夜和顏小姐在一起，所以……”
他越說越小聲，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到付雲城周邊的殺氣。
別墅。
顧清歡給沈一白撥了電話。
鈴聲響了一秒就被接起，傳來他擔心的聲音。“喂！清歡嗎？”
“是我。”顧清歡笑道：“沈長老，托你和落落的福，我活過來了。”
沈一白揪起的心這才算是徹底放心，說話聲音都帶著哭腔。“你再不來電話，我已經打算去付家找你了。”
“付雲城那個人渣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顧清歡不想讓他擔心，避重就輕道：“就是衝了個冷水澡，沒什麽大事。”
“我不信。”
“真的，我也沒必要為了他騙你吧？算了都過去了，不提了，我有別的事想要拜托你。”
他知道她隻是不想說。
既然如此，他也不忍心逼著她回憶。
“什麽事，你說，我一定照辦。”
“跟你通電話幫我上藥的那個女孩叫落落，她現在留在我身邊極其不安全，你能幫我把她送去周叔身邊？正好周叔那邊需要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