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絕望嗎

  顧母扯開話題，從包包裏拿出一份房產證，遞給顧清歡。


  “我和你爸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抵債給了付雲城，實在不能為你留下什麽了。這個，是用你叔叔的名義在鄉下買的一套平房，雖然不值錢，但至少是你暫時可以棲身的地方，你收著。”


  顧清歡前所未有的恐慌，“媽，你先別急著跟我說這些，你先告訴我爸現在到底什麽情況！？”


  顧母深呼吸。


  眼淚不爭氣的流淌下來。


  “歡兒，你爸他……自殺了。”


  自，自殺？


  環著母親的手鬆了下去，摔到桌子上。


  很疼，可是顧清歡完全感受不到。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感覺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坍塌。


  母親擦著眼淚：“付雲城確實給我們醫藥費了，隻是附加條件太過沉重，你爸他不肯接受。”


  “他已經害了付家，害了付雲城，不能再害自己的女兒。”


  顧清歡的眼淚好像斷線的珠子滾落。


  她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個從小把他疼在掌心的男人。


  死了？


  她猛地站起身，瞪著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顧母被嚇了一跳，擔心的晃著她的手臂。“歡兒，歡兒你怎麽了？你別嚇唬媽！”


  顧清歡撒腿就跑！

  她要去找他。


  她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


  隻是沒跑兩步，咚的一聲，撞到了玻璃門上，直愣愣摔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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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醒來，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入眼皆是白色。


  顧清歡後知後覺，自己又進了醫院。


  病房裏，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


  她掙紮坐起身，想到了混沌店裏母親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忍著眼淚下床，想要找到母親，問問老爸這會兒停放在哪兒，她還能見上最後一麵嗎。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母親的哭泣聲。


  “雲城，是我和歡兒她爸對不起你，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也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歡兒吧。”


  “這件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當年的事情，她也一無所知。”


  付雲城聲音冷漠：“顧太太，你好像搞錯了，顧清歡會進看守所，是因為她盜竊。”


  “連翻牆偷東西這種事她做得出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顧家人。”


  門裏，顧清歡將病房門打開一道縫隙。


  就看到門口，母親跪在付雲城麵前，為了自己以後的生存之路，苦苦哀求。


  “媽！”她立刻衝了出去。“媽你起來，你跪在這裏幹什麽？起來！”


  顧母揉著顧清歡的額頭：“歡兒，你醒了？對不起，媽剛知道你流過產，你快進去休息，媽有別的事要和雲城商量。”


  顧清歡嚎啕大哭：“不要商量了，他不會放過我們的。既然你說是我們欠他的，那不管他怎麽對我們，我們都接著就是了，不要求他了，沒用的。媽你快起來，你快起來啊！”


  病房門口，一片混亂。


  付雲城神色晦暗，看著這對母女，冷冷一笑。


  “很絕望嗎？”


  母女倆齊齊抬頭看他。


  他殘忍如死神，眸色猩紅：“你們如此絕望的同時，可曾想過，二十年前，有一個原本和你們一樣幸福的三口之家，被顧耀明逼的支離破碎。”


  “想讓我放過，除非你們有本事讓我父母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