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兩個權威的碰撞
我回頭看去,是蕭楠,她穿著白大褂,手上還拿著一部紅色的手機,腳下的啪嗒聲在我耳中連綿不斷。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我拿著一罐百威,轉頭笑著對她說道。
我喜歡遇到事情波瀾不驚的女人,我覺得這樣的女人很有味道,蕭楠是這樣的女人,林白也是。
蕭楠走到了我的身後,緩緩的將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放在了我屁股後面,而後跟我一樣,雙腳騰空在刑偵辦公樓的天台,平靜的說道:「張中一告訴我的,他回法醫院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我,他說你情緒很低落,所以讓我來勸勸你。」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身旁的蕭楠,拿起一罐百威就遞到了她的手上,笑著說道:「我情緒還不錯,這不,在看資料呢,不過話說,你什麼時候那麼聽張中一的話了?」
我不是那種自戀到覺得身邊所有女人都喜歡我的人,但我人的基本直覺和敏感還是有的,是張中一帶蕭楠來見我的,林白失蹤之後,最想我找女朋友的就是張中一,所以如果我猜想不錯,蕭楠,就是張中一推給我的最佳女朋友人選。
而蕭楠自從進入了法醫院以來,對我的態度也從冷漠到了現在的只要出事,她就一定出現,說實話,蕭楠給我的感覺,和我最初遇到林白時的感覺差不多,所以,對於蕭楠,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蕭楠轉身看著我,而在她轉身的同時,我發現她的肩膀上有片樹葉,這撇頭剛想幫她拍掉的時候,她那高挺的鼻樑,就直接戳到了我的臉頰。
要問我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尷尬,大寫的尷尬,周圍的空氣就好像瞬間凝結了一樣,我們兩個都沒有動,但我感覺,我的臉,一定是紅色的。
林白是我的初戀,而且我跟林白在一起的時候,就僅限於牽牽手,就連接吻都很少會有,所以這一下,跟蕭楠保持這樣一個曖昧的姿勢,我想不光是蕭楠和我,就連正站在門后的張中一,都會尷尬無比的吧。
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張中一在天台的門后,他身上的福爾馬琳味實在太重,而且夾雜其中的,還有某款在某寶上面買的六十塊錢的劣質男士香水的味道,這種味道,就算在百米開外,我都能一下聞出來。
「你覺得,我們還要保持這種姿勢多久?」蕭楠不慌不亂的看著我,平靜的說道。
我老臉一紅,咽著唾沫,直接伸手就將她肩膀上的那一片樹葉拿下,尷尬的說道:「那個,你肩膀上有片樹葉,我……不是故意的。」
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要不然,你現在不會還坐在我旁邊。」
她說話間,直接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手術刀在自己手上磨蹭著。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尼瑪,為什麼,法醫院總出一些奇怪的法醫,要不就是搜集死者的頭髮,要不就隨身還帶著手術刀的?她這是準備時時刻刻解剖屍體嗎?
我的身子稍微往旁邊挪了一下,詫異的說道:「我去,你這女人,出來還帶著手術刀的?」
她輕笑了下,隨後又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盒子,這小盒子裡面裝著差不多五隻加起來,能有手指甲蓋那種大小的黑色小蟲,這些小蟲我看見過,就是當時我們在石雕內發現的那一屍體裡面的小型昆蟲,張中一告訴我,它還有一個學術名,叫做蠱蟲,反正不管是個什麼蟲,總歸都是一些帶有毒素,害死人的東西。
我眉目微皺,一把將這個透明的小盒子從蕭楠的手上搶過,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帶塑膠手套,怎麼可以碰觸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體內可是含有劇毒的,萬一透過皮膚傳染怎麼辦?」
我話剛說完,蕭楠馬上就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我,而後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蟲子體內,感染劇毒?」
她這一下把我給問蒙了,最後我想了想,告訴她是張中一給我說的,這小子之前在辦公室裡面給我說過,他拿了幾隻蠱蟲屍體做研究,這正巧了,直接拿他小子做幌子。
「那麼,為什麼你,不帶塑膠手套,就抓著這個盒子?你不怕中毒?」蕭楠若有似無的看著我,繼續問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剛想要說話,直接就被她插話道:「遲疑了三秒,接下來,你說的東西,我該相信么?」
我獃滯的看了她幾秒,突然想起來,她是一名法醫,卻又是一名美國回來的性理學家,尼瑪,這她以後的男朋友該有多悲催,說謊一眼看穿,到底還要不要活。
不過,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她今天來,不光只是安慰我,似乎還有一些有關於這些蠱蟲的事情要告訴我。
隨即我話鋒一轉,拿著這裝有蠱蟲的器皿,問道:「你這帶著從屍體身上扒拉下來的證物出來,還專程給我看,一定是有什麼發現,對么?」
她饒有興緻的看著我,而後輕輕的從我手上將這些蠱蟲用自己的那一把手術刀切了出來,開口說道:「你方大隊顧左右而言他的方式還真的挺直接,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多管閑事了,這些黑色小蟲,是一種名叫非鳳的罕見昆蟲,含有劇毒,你看它屁股下面的毒囊,和毒囊底部的毒刺,當它刺到你的時候,幾乎見血封喉,但奇怪的是,我在他們的毒囊中並沒有發現任何毒素,它們似乎是經過人工飼養之後,又在某一個密封環境之下成長的,而且成長速度,就跟三四歲的小孩吃了激素一樣,我還在這些毒囊中發現了一種罕有的病菌,這種病菌在美國已經被列入醫學研究項目,而且是一種心理激素的研究項目,據說,這種病菌,是世界上發現的第三種,可以救人的病菌。」
我眉目一皺,問道:「病菌?可以救人?」
蕭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有點不敢相信吧?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在一邊又一邊的觀察下,我得出的結論和第一次是一樣的,所以我們不得不信。」
我一臉驚訝的看著蕭楠,而後者,則是一如往常,在跟我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蓋上了那盒裝有蠱蟲的蓋子。
她說的話,讓我對於這個世界上的未知生物又刷新了一重概念,我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夠將這些原本帶有劇毒的昆蟲,一下子變成了帶有能夠救命細菌的蟲子,也想不通,既然這些蟲子的毒囊中沒有劇毒,反而擁有能夠救命的細菌,那麼……那具女屍又是怎麼死的?
蕭楠告訴我,那具女屍的外表沒有任何傷痕,甚至連一塊淤青都找不到,只在她的脖頸和四肢大動脈處發現了不少針孔,按照皮膚表層的傷痕來看,她猜測應該是這具女屍死亡之後才進行注射的。
那麼就奇怪了,張中一當初的判斷,這個女人是因油漆中毒而死亡,而且表現的跡象都像是油漆中毒,而現在蕭楠卻又在我面前打翻了這一層邏輯,這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在蕭楠面前沒有表現出我有多詫異,畢竟我從進入刑偵大隊開始,張中一就一直呆在法醫院,他又是我的發小,他的判斷,我不敢說是最專業的,但卻沒有一次,是失誤的。
而蕭楠呢,是那個華夏第一法醫的關門弟子,按照張中一的話來說,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的切割技術和屍體鑒定技術可以媲美自己的,那麼這個人就是蕭楠了,所以,蕭楠的專業,也毋庸置疑,只是,當兩個我覺得最專業的法醫碰撞到一起,得出兩個不同結論的時候,我沒有選擇當場做抉擇,而是開口看著蕭楠,認真的問她,那麼以她的專業知識,這具女屍,到底是怎麼死的。
都說語不驚人死不休,我今天也算是見識了,當蕭楠開口說完她得出的結論,不光是我,就連躲在門口面想見證我和蕭楠是怎麼從同事發展到情侶的張中一,也驚訝的發出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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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好意思,今天四更,把昨天的補上,昨天下班回家,實在來不及更新了大家見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