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必死決心
我能明白張中一在擔心什麼,命是我的,我又怎麼可能不怕死呢,而且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中蠱而死?
但我們現在著急有什麼用嗎?他不是也說了,要想解開這種蠱毒,就必須找到下蠱的人,那麼,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應該是追蹤司馬桃曾經的蹤跡,說不定,我會在司馬桃這邊,發現我中蠱的真正原因。
為什麼?
我明確的知道,我當時被蚊蟲叮咬的時候是在遊戲廳,而我是跟著陳中俊去的遊戲廳,也就是說,給我下蠱的那個人,那時應該也在遊戲廳或者遊戲廳的周圍,他能那麼準確的知道,我一定會去那邊,所以我猜,他可能也和司馬桃有關,而且,他很可能就是給司馬桃下蠱的人。
我想,就算這個人不是給司馬桃下蠱的人,那麼我找到給司馬桃下蠱的人,總該能慢慢的查到,想要害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吧。
想到這裡,我聳了聳肩,面帶笑意的看著張中一,而後將我面前的茶杯推到了他的面前,緩緩的說道:「你不是說我中了蠱嗎?那個在石雕裡面發現的女屍,不是也是疑似中了蠱?如果真的確定這具女屍就是司馬桃,那麼我們就可以更加肯定,司馬桃應該就是在廣西那邊,中蠱的,這具女屍腹中的嬰兒八個月大,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和司馬桃失蹤的時間不謀而合,所以我大致推測,那具女屍就是司馬桃,我只不過想要一個更可靠的佐證,你明白了嗎?誰都會死,但是在死之前,我總要調查真相,只要找到給那具女屍下蠱的人,我想,我們就可以找到,給我下蠱的人。」
我說過,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情,蠱毒在我身邊就好像突發性瘟疫一樣,說來就來,吳淼的弟弟疑似中蠱,而那具女屍體內的黑蟲屍體,也疑似是蠱蟲,現在我也疑似中了蠱,這三者加起來,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這蠱毒,會不會是那個要跟我玩遊戲的神秘男子下的?我們還未嘗可知,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調查司馬桃這根線。
「DNA鑒定報告要下午才能出來,我出來的時候,蕭楠正拿著那些黑色的小蟲去檢驗,昨天我檢驗時候,發現這些黑蟲是死於油漆中毒,那些黑色的蠱蟲從面積上來看,充斥著女屍的血管,皮肉,甚至是那具男嬰的腦殼內側,相信,這具女屍中蠱的時間,最起碼也有五個月,而她體內的蠱蟲在發現的時候,已經全部死亡,為了更加確切,蕭楠今天都已經拿了最起碼三十具黑蟲的屍體,進行檢測了,但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種不知名的昆蟲,體內充滿了致命的油漆。」張中一聽罷,臉色極其認真的對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當即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電話就給張默打了過去。
我打電話的時候是早上九點半,張默剛到辦公室,一接起電話,張默就破口大罵道:「我說你個小兔崽子,都已經幾天了?美術館石雕案到底有沒有進展?讓你找一個人怎麼就那麼費勁?我聽說你甚至都沒有在網上發布通緝令?你小子還想不想幹了?」
「想辦法幫我聯繫一下廣西南市橫縣的警方,給我電話也可以,讓他們打我電話也可以,至於通緝令的事情,我並不認為司馬桃是兇手,也並不認為,司馬桃在殺了人之後,會將屍體放置在自己製作的石雕內,不知道你有沒有看網上的留言,網民都在罵嘉市警方沒有腦子,這麼明顯的栽贓嫁禍都看不出來,我已經讓網警將嘉市公安局的微博評論關閉了,有些事,到時候我親自過去給你一個交代,現在,請你按照我剛剛說的做,張叔叔。」我拿著話筒,用餘光看著擔心無比的張中一,低聲說道。
這是我第三次叫他叔叔,是的,我這一次是請求,而不是蠻不講理的覺得他是我爺爺戰友的兒子,讓他幫我去聯繫,這一次,我是以一位後輩對長輩的態度,請求他。
對方沉默良久,最後開口說道:「你怎麼了?怎麼突然……」
他還沒說完,我就苦澀的對著張中一笑了笑,而後說道:「尊師重道不是我們華夏的傳統美德么,我突然發現,這幾年來,我好像還沒跟你好好說過話,或許,現在還不遲。」
其實我是想要對我這麼多年以來對他的蠻橫,霸道道個歉,但話在喉嚨口,卻又生生地咽了下去,要是說出來,我覺得我是真的滿矯情的,以前恃才傲物,覺得我能破案,你就的供著我,我說東,就要去查東,而他呢,雖然總是罵我,但最後,總也跟著我的思路在走,甚至於給了我很多的便利,可能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我突然覺得,以前對他的態度,是真的不像一個後輩對前輩了。
「你小子,突然給我來這麼一手,行吧,只要你能把這個案子破了,我給你聯繫,南市橫縣是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當地派出所局長,讓他們聯繫你。」他說完這句話后,就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張中一起身,什麼話都沒說,就哭喪了給臉轉身走到了我的辦公室門口。
當他用右手把著我門柄的時候,突然頓了頓,而後抬頭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的,我現在就去聯繫我老師,讓他馬上過來,晚上,一起吃飯。」
說完這句話,他就打開了我辦公室大門,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張中一落寞的背影,我突然有些難受,是啊,現在只有張中一一個人知道,我中了蠱,要是讓大家知道,他們還不得炸了鍋。
想到這裡,我給張中一發了一條消息,讓他不要跟任何人說有關於我這偏頭痛的毛病,他沒有回我,但我知道,這個人,肯定看到了,只是沒有心情回復我而已。
吃過午飯,我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喝著酒,身旁是一些司馬桃以及陳中俊,還有那些經手過那做石雕的人的資料,我坐在這裡很久,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一絲疑點。
我假設那女屍是司馬桃,那麼誰恨司馬桃?放在檯面上的答案就只有一個,陳中俊。
只有他,才最該恨司馬桃,不只司馬桃,還有司馬桃腹中的孩子,如果他知道,當時司馬桃從廣西回來之後就懷孕了,那麼他……
但陳中俊在我面前表現的好像真的很愛司馬桃一樣,如果他在說謊,那麼我覺得,我國欠他一座金雞獎,但如果他沒有說謊,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恨一個連白天都不敢出門的女人。
司馬桃在回到嘉市之後,就一直用大衣包裹著自己,我在她房間的衣櫃裡面發現了最起碼十幾件黑色的大衣,帽子,褲子,手套,還有臉巾,這些裝備,全部穿在一個人的身上,可謂是全副武裝。
她的大衣很厚,厚到就連一個小腹隆起的孕婦,只要穿上她柜子裡面的那些大衣,然後雙手抓住大衣邊緣,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人是懷孕的。
陳中俊說過,司馬桃回來之後,性情大變,以往陽光,開朗,愛笑的她,變的過多的猜疑,內向,不愛跟人說話,覺得誰都可能害她,最重要的一點,這樣的女生,通常都會很自卑。
一個這樣的女孩,到底會去得罪誰?誰又那麼恨她腹中的孩子,還有她體內的那些因油漆中毒而死的黑蟲,如果真的是蠱毒,那麼這種蠱毒,會不會是在人口販賣的過程中,買方為了防止她逃跑而下的蠱呢?這一切,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啪嗒……啪嗒……啪嗒……」我拿著那些資料在天台上羅列著司馬桃和這些資料上人的關係,這時,一陣高跟鞋踩踏的聲音突然就從我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