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情敵之間的非典型見麵
“不想看到我來?”莊華調侃道。
陳姬連忙解釋:“不是不是,妾身擔心大人……大人進來,不會被大王發現嗎?”說著,眼中的驚慌更重,已經從坐榻上下來了,“大人快走,別讓人發現了!”
莊華過去吧陳姬按回到坐榻上,說:“別擔心了,我是在大王同意之後進來的,不會有人來抓我。”
陳姬聽了還是憂心不已,但是已經沒那麽慌了,心神稍稍放鬆之後,才注意到莊華的頭發,“呀,大人你的頭發!”
莊華坐回到陳姬對麵,說:“沒事兒,我這個年紀,三十多歲,有白頭發很正常。”
三十來歲,打網頁三十來歲也沒見有白頭發啊。陳姬心中一陣疑惑,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莊華能來看她肯定是不容易的,不能把時間都用在這點事情上。
“有老宮人說,我懷的可能是雙生胎……大人可想好了孩兒的名字?”陳姬神情略顯羞澀的對莊華說。
莊華一愣,看著陳姬顯得有些大的肚子,道:“倒還不曾想過,要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子才好取名字。”
不知是哪個詞觸動了陳姬,陳姬忽而有些黯然地說:“這孩子,能生下來嗎?”
莊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說:“當然能。”
“真的?”陳姬的眼中爆發出光彩。
莊華點點頭,“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這些日子大王對我不管不問,隻是把我遷到此處,我還擔心……現在有大人保證,我就不怕了。”陳姬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把新做的小衣服,還沒做完拿給莊華看,“大人看這件衣服怎麽樣?”
莊華接過來看了看,說:“娘娘做得很好。我在外麵也讓人做了許多孩子的衣裳,娘娘可以不用這麽勞累的。”
陳姬搖了搖頭,“不一樣的,這是我對孩子的心意。”
莊華對此不置可否,她沒當過母親,也沒幾乎體會兒女在側的感覺,於是說道:“那也顧著些身體。”
陳姬順從的點點頭,但是怎麽做莊華也看不著,答應就答應。
兩人又一起說了肚子裏孩子的變化和近況,其實也是陳姬一直在說,莊華在聽,然後在領著莊華來的內侍來催莊華離開的時候,沉積肚子裏的孩子忽然動了,陳姬驚喜的讓莊華去摸,莊華果然摸到了胎動。
在這一瞬間,莊華覺得,值了,為了這兩個小家夥,這兩個無辜的小生命,值了。
知道離開陳姬居住的宮殿許久,莊華還是不能抑製心中的欣喜之情。
“大王召先生玉勺宮覲見。”麵前忽然出現了一個禁衛,攔住了莊華出宮的路。
莊華看著漆黑的天色,不欲前往,道:“請提在下會並大王,今日已晚,明日在下會前來覲見。”
禁衛沒有讓步,而是說道:“先生,陳姬娘娘的保胎藥都是禦醫給開的方子。”
莊華麵色一沉,半晌,調轉腳步,對禁衛說道:“走吧,帶我前去覲見。”
用陳姬母子的安全來威脅她,柏緹,你還真是長進。莊華心中恨恨的想著。
到了玉勺宮外,店裏的燈光亮著,可是們卻管著,沒有人給他開門,也沒有人宣她進去,莊華就站在殿門外,等著想下一步的指示。
沒辦法,“老婆、孩兒”都在人家手裏掌握著,不得不低頭。
這時,殿內有女子的笑聲傳了出來。
“大王,怎麽還會有如此愚笨之人?莫不是在騙我?”
柏緹餘光瞥了一眼殿門,對悅惜說道:“當然有,這人還曾是孤殿中的臣子。”
悅惜好奇道:“是何人?”
“是曾任少司農的莊華。”柏緹淡淡的說道。
悅惜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莊華這人,她來到韶廣的這些日子的已經聽過很多了,各種身份,各種經曆,以及和柏緹的關係,沒想到柏緹會主動和她提及的一日。
“聽說那位少司農很有才華,怎麽會像大王說的那樣愚笨呢。”悅惜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柏緹也不在意她說什麽,道:“他那人,說是聰明世上沒人比他聰明,說他愚蠢,世上也再沒有人比他還愚蠢。”
悅惜試探道:“大王便是如此看待他的?”
“不然呢?”柏緹看了悅惜一眼,“你不必和他人比較,你是我的妻子,旁人如何也比不了。”
不僅悅惜被這句話震到,殿門外的莊華更是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但是下一瞬,就風平浪靜,如同一潭死水,臉上的表情更是變也沒變過,眼中一點破綻也沒有。
莊華忽然有些倦意,想要回家去睡覺,走到領她來了之後就站在一邊的那個禁衛旁邊,問道:“大王有沒有說過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禁衛搖搖頭,“大王不曾交待。”
“不曾交待啊,那我現在走也沒問題……”莊華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就扭頭往殿外的階梯下走,這是殿門開了,柏緹和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一起走出來,柏緹叫住莊華:“莊華哪裏去?孤讓你離開了嗎。”
莊華看著站在燈光照耀下的兩人,躬身拱手,“莊華見過拜見大王,見過悅姑娘。”
宮裏的姬妾都被處理掉,這宮裏還有身份跟柏緹對話的,除了那位傳說中柏緹從戰場上帶下來的準王後,還能有誰呢。
悅惜看著階梯下滿頭灰白頭發的莊華,那個傳說中的人,心中有些詫異,但是麵上不露,微微頷首,算是回禮,說了一聲:“小女見過莊華先生。”
有人會理,莊華就站直起身來,看了那女子一眼,莊華一時間隻覺得好眼熟,但是沒想起來是誰,故而有多看了一會兒,而悅惜也覺得莊華很是麵善,於是兩人相互打量著,柏緹臉色似是蒙上了一層霜,道:“莊華的心越來越大了,難道還想覬覦孤的王後?”
莊華立即收回視線,道:“不敢,在下僭越了。”轉而對悅惜說:“還請姑娘莫怪。”
“無妨……”
“你也知道僭越?那好,可知欺君之罪罪當如何。”柏緹十分的不喜歡這兩個人有交流,打斷了悅惜的話說道。
莊華回答說:“欺君之罪,罪當誅。”
柏緹看著麵無表情的莊華,忽然有些惱怒,莊華此番態度著實讓人心中火起,怪不得有那麽多人不待見莊華,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是本朝功臣,怎能輕易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柏緹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然後在悅惜身上停了一下,轉而對莊華說:“既然你冒犯了悅小姐,就給悅小姐叩首賠罪吧。”
殿門外的氣氛一時之間凝滯了下來,侍衛宮人東苑偷偷的把目光落在莊華身上,悅惜更是吃驚的看了看柏緹,有瞄了一眼莊華。這兩個人,真的曾經有過曖昧嗎?怎麽柏緹如此厭惡“他”?還故意羞辱。對一個尚無正式名分的女子跪拜,但凡有些身份的男子都受不了這個侮辱,更何況曾經權傾朝野的少司農?
所有人都在猜莊華回以什麽方法來化解這次危機的時候,莊華右手一撩衣袍,跪下了,然後就在所有人都要把下巴驚掉的時候,“他”又禮數十足的向悅惜行了一個頓首之禮,然後直起身來道:“得罪了姑娘,望姑娘見諒。”
悅惜還是蒙的,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別人口中那麽神奇的一個人竟然會這麽輕易的跪倒在自己麵前,還向自己叩拜,她隻能下意識地說了一聲:“不必多禮。”
莊華得到了“原諒”之後,就右手撐著地站了起來,向柏緹拱手道:“天色已晚,在下告辭。”話畢,莊華轉身離開了。
莊華的背影讓在場的眾人油然生出一種揪心的感覺。“他”太單薄了,“他”也太憔悴了,那滿頭灰白色的發在燈光的餘光之中顯得那麽刺眼。
柏緹眼神陰沉的看著莊華,下一刻就追了上去,留下一幹目瞪口呆的人。
最尷尬的應該就是這位將要上任的“王後”了吧。宮人們悄悄地打量著悅惜。
悅惜臉色果然有些掛不住,轉身回了殿裏。
“站住!”柏緹在莊華身後喊道,莊華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著,而柏緹幾步追過來一把扯住莊華右手的手臂,“孤讓你站住。”
莊華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栽倒,站穩之後已經麵對著柏緹了。
“大王,在下有些累了,還有事的話留在明天吧。”莊華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今天的她已經很累了,方才那一跪,已經耗盡了她的精氣神,等明天他回複了,就有力氣麵對他的各種刁難和羞辱了,真的,隻要讓她歇一歇,她就會恢複過來的。
柏緹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看起來很是疲倦的人,心中憤怒有之、還有一絲心疼,“你不是不跪任何人嗎?怎麽又給她跪?”
原來就是這件事情,莊華有些想笑,“不,我沒大王想得那麽有骨氣,隻要有我承受不起的壓迫,我就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