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華行記事> 267我原來是剝削階級

267我原來是剝削階級

  在晚飯之前,山庭離開了夏君府,因為山庭不像莊華閑人一個,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柏緹安排進了內史府擔任內史一職,整個韶廣都是他的責任,如今柏緹入朝,正是真正忙碌的時候,能抽出半天的時候來看莊華,已經很難得了。


  莊華沒有挽留,隻是說有空的時候就拍個人來找她出去喝酒吧,為什麽不說上門做客,她的身份尷尬的很,無論是誰踏上她家的門,亦或是她上誰家的門都難免會有閑話,所以不如大家約到外麵去。


  這個尷尬的境地莊華不知道柏緹有沒有考慮過,反正她是可以一直宅在家裏,這輩子不上朝堂,但是看柏緹給她的府邸起的名字,居然還有個封號,夏君。嘖嘖、莊華打算等雁容把這些事情都弄完了之後,去城外找塊地方建個山莊,上那呆著去。


  接下來半個月莊華的小日子都過得很平靜,沒有人上門,也沒有事情上門,柏緹也沒有動靜,連帶著柏承彥也一樣見不到人,莊華猜想,這應該大概是柏緹的意思了,之前山庭來或許都是開了例外的。於是,悠閑的莊華偶爾會帶著青繁到外麵去秋遊,打打獵什麽的。


  聽說柏緹在璋梁的那些班底還在璋梁沒有遷過來,莊華有些期盼那些人過來了,尤其是陶培老帥哥,莊華有一個計劃,想要和這位老帥哥一起完成呢。想那麽多做什麽,還不知道等璋梁的那些人過來之後自己能不能見著呢。


  莊華吩咐雁容的事情,雁容已經做完了,莊華決定去看看。當然,那些已經劃出去的產業莊華沒打算再去看,她是要去看的是商隊還有田莊,那麽些田莊,就算分出去一半還剩十三座呢,真土豪是也。


  帶上青繁和雁容,七八個護衛,套上一輛馬車,一行人在雁容的安排下,直奔著西城門就去了。


  這幾天一直陰著天色,眼看著今天的天色越發的沉悶,不夠這正好成全了莊華。兩個女孩子和隨性的侍女坐在馬車裏,莊華和幾個護衛騎著馬。


  莊華外麵穿著銀灰色的聽說是狼皮的大氅,兜帽扣在頭上,因為風大,莊華為了個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


  雁容青繁在看見莊華這幅造型的時候很是吃驚的,雁容甚至以為莊華生病了,莊華解釋說:“你家先生不好砸韶廣露麵,所以還是低調點好。”


  雁容不以為然道:“早在我來的時候,韶廣城裏的人就知道是先生的生意,先生低不低調的都沒什麽關係了。”


  莊華道:“別人知不知道那是別人的事情,我出不出現就是我的問題了。如今你家先生身份未明還擔這個夏君的稱號,萬事謹慎為妙。”


  青繁當初叫程雋念書的時候就看了不少書,很多事情就算不很明白,但是也知道個差不多,於是很快就明白了莊華的意思,而岩溶跟著莊華以來大大小小什麽事情幾乎都參與過,所以也很快就明白了莊華的意思,故而對莊華這身“奇裝異服”也就勉強接受了。


  一行人走得很快,但是也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到了地方。


  莊華是來視察產業間帶著遊玩的,所以不用著急,這第一站,就是離著官道最近的一個田莊了。


  田莊管事莊華眼熟,那管事件了莊華一點也不怯場,莊華就知道自己雖然不及的這人叫什麽,但是這個人絕對是她家裏的老人兒,不然,沒看臉生的那些見著莊華這麽個麵如冰霜的BOSS都戰戰兢兢的麽,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莊華。


  對於田莊裏那些沒出息的下人,管事表示很慚愧,沒能當好這個管事,雁容一句:“既然覺得當不好,不如自己請辭吧。”就把那管事噎的訕訕地,就差臉上沒寫著“我很狗腿”幾個字在雁容身邊鞍前馬後了。


  府裏的老人誰不知道,寧得罪莊華,莫得罪雁容啊,莊華麵冷,但是心軟,雁容道是表情多,脾氣也大呀。


  莊華看著向自己投來求助目光的管事,輕咳了一聲對雁容說:“雁容,算了吧,就饒他一回。”然後向那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很是上道,對雁容作揖道:“雁管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寬恕小人一回。”


  雁容瞪了莊華一眼,“先生都饒了你了,我饒不饒你怎麽了。”說完就顧自往裏走了。


  青繁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形,很是驚訝的看著雁容,然後有看看莊華,說:“莊大哥,雁容姐姐好有氣勢啊。”


  莊華點點頭,“你雁容姐姐的本事可不是蓋的。”連柏緹手下的暗探總頭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可見其“威力”。


  說起來,她回來這麽久都沒見原錫那小子,他應該也是在璋梁沒有撤離呢吧。等原錫過來,莊華要好好跟他討論一下雁容的終身大事。


  午休時間過後,田莊去年的賬簿拿來了,莊華開始查賬,以前看的張都是雁容整理後的,所以莊華隻要粗粗的過一遍就好,而且田莊上的收益是一年一算的,所以像這樣的初始賬簿莊華還從沒見過,今天看了之後莊華才發現,佃戶們的田租居然占了一年總收成的七成!而且還有最低限製,豐年田租會跟著收成按比例上調,而災年則不管收成也要上交最低限製的那些租子,不交,或者叫不上來佃戶們則要被問罪,而這一切,是合法的。


  莊華皺著眉頭看完了去年的帳,然後叫來了雁容,問道:“每個田莊都是這麽收租的嗎?七成?”


  雁容理所當然的說:“是啊,可是有人在賬上做了手腳?”


  雁容的回路完全個莊華不在同一條線上。


  “我是說,都收這麽多的租?”莊華糾正問題。


  可是雁容還是沒有搞清楚莊華的中心思想,說道:“我看那些佃戶們挺可憐的,就降了一成,先生要是覺得不妥,就再提上去。”


  莊華差點沒吐血,這還是降了一成的結果,原來居然要交八成!這還讓人活了不??


  莊華眼前有些發黑,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雁容看莊華臉色不對,連忙過去問:“先生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我心裏不舒服……莊華用手抹了把臉,說:“沒事。雁容,傳我的命令,從今年開始,沒被劃出去的莊子,每年的田租調到……”莊華沒想好調到那才算合適,沉思了一下。


  這一思索的工夫,雁容就有些著急,早知道她就不擅自做主了,要是先生把田租再調高一點,那些佃戶們該怎麽辦。雁容會這麽顧著這些佃戶,是因為小時候在教坊裏,又一次她被打孩子欺負的很慘還生了病的時候,救她的人就是教坊裏一個做灑掃的婦人,這婦人的家裏就是佃戶。


  雁容一直對這個恩情念念不忘,所以對於佃戶就多出那麽些同情。


  “就調到總收成交過田稅之後的三成好了。不設最低的限額,無論豐年還是災年都隻收三成。”莊華的話石破驚天,雁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莊華。


  莊華以為雁容是以為她調的太低了,於是解釋道:“我一個人也吃用不了多少,而且還有那麽多田莊,還有商隊的收益,就這樣吧。”


  雁容確實是覺得莊華調的太低了,從來就沒有人調到這麽低的,還不設最低的限製……忽然雁容想到一個關鍵,“先生,那些被劃出去的莊子還按原來那麽算嗎?”為什麽要分成兩撥?


  莊華點點頭,“嗯,畢竟,以後,那些就不是我的了。”


  雁容不解,“什麽意思?”


  莊華看著雁容,眼中帶著笑意,“那些,以後就是雁容你的了,是你的嫁妝。”


  這個驚喜,或者說井下實在是太大了,比剛才莊華調低田租還要有震懾裏。畢竟田租什麽的不關她的事情,就算她感慨、吃驚,她又不是佃戶,沒有什麽直接的感受。


  但莊華花出去的那一大半產業實在是很值錢,甚至可以買下來其他大城池的一條街了。而莊華說什麽?以後就是她的了?她的嫁妝??

  雁容好不容易粗粗的消化了一下這個對她來說堪比石破驚天的消息,撲通一下子跪在了莊華麵前,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莊華說:“先生,是不是雁容做錯了什麽?先生才要趕走雁容?”


  莊華嚇了一跳,連忙去扶,“這從何說起?我怎麽會趕你走呢?快起來!”


  雁容眼圈都紅了,“先生不趕我走為何要給我那麽多的產業?還說什麽嫁妝?誰來娶我啊,我要什麽嫁妝?”


  莊華一愣,原錫那小子,不會……“沒人跟你表白心意、跟你提親嗎?”


  “先生在說什麽?除了府裏的下人,我哪裏認識別的男人?先生以為我看得上那些人嗎?”雁容說著,心裏卻冒出來一個人的影子,悚然一驚,不去想這個人。


  莊華見雁容很是認真的神色,歎了口氣,果然,原錫根本就沒有想雁容求親,臭小子啊,怎麽答應她的,照顧雁容,對她好。莊華心裏想著,等著吧,等你過來韶廣的看我怎麽收拾你個言而無信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