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拉皮條拉到這來了
莊華乘著馬車從側門出去,很是低調的出門了,當然她個低調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在那些探子眼裏那是高調的不能再高調了。
裝華庭柏緹說綺暉園周圍有探子,乘著車出來的時候還掀起車窗簾四下看了看,也沒看出來那個人是探子,心道真是術業有專攻,她這等小白還是不要找人家探子在哪裏好了,要是連她都能發現那探子在哪,也不會被派到這裏來了。
一路向蘆笙館駛去,莊華在晃晃悠悠之中就到了地方,下了車,門口就有一個武者在門口等候了,見到莊華來,上前兩步迎了過來,一抱拳,道:“見過莊先生,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請先生隨我來。”
莊華點點頭,“請前麵引路。”
莊華跟著這個武者進了蘆笙館的大門,七拐八拐之下,就來到了蘆笙館的後院,莊華打量了一番,就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亭子,亭子裏麵正等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莊華都認識,便是那洪伸父子。
武者到了這裏邊不在往前去了,向莊華一抱拳,道:“先生請。”
莊華的到來讓洪伸鬆了一口氣,近幾日以來或者說近三日以來,綺暉園附近暗流洶湧,那幾個和他一樣境遇的老夥計都在謀劃著什麽,他差不多知道,他不參加,是因為他嗅到了一些不對的苗頭,比如,那天在蘆笙館莊華與幾個小輩之間的會麵,在比如三天之前他孫兒的滿月宴時,莊華對他說的那些表麵上可有可無的廢話。
或者說從柏緹來到泗蒲城開始,拿下那個私運兵器的船主開始。
洪伸慶幸那一日莊華約會他們的時候,他是讓次子洪到去的,挺紅到描述當時的情景,若是讓長子前去,恐怕也不會留到最後。
莊華走進亭子來,父子二人齊齊起身,與莊華相互施禮問好。
“見過洪將軍、洪公子。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拖王爺的福,老夫這幾日在家中修身養性,以前的舊疾也好了不少。”
這裏麵就沒有洪到什麽事兒了,他來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洪伸老將軍年紀一大把還到風月之地來尋歡作樂著實不像話,而兩人之間的談話他也絲毫插不進嘴去,不是因為愚笨,而是級別不夠,你能說,但是人家不聽。
打招呼環節結束,三人落座亭中,洪伸說道:“前兩日老夫外出垂釣,恰巧遇見了幾位舊友,老友難得齊聚,我們幾個老家夥就在河邊的小酒肆裏痛飲了一回,當真痛快。”
“酒逢知己千杯少,將軍老當益壯。”莊華恭維道。
洪伸卻是擺擺手,歎口氣道:“老了老了,沒了年輕時候的豪情,回到家中老夫倒頭便睡,次日一早更是頭痛難當,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莊華心中翻了個白眼,不提你還是提了麽。“將軍不必傷懷,將軍幾個兒子解釋人中豪傑,新舊交替本就是世間之道,兒孫出色,能使洪氏之名存留千古,將軍該高興才是。”
洪伸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像是知悉了什麽秘密,看著莊華試探著說道:“隻怕這幾個不成器的後生不爭氣啊。”
莊華怎能聽不出洪伸的試探,她今日來就是來吧事情挑明的,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後輩們的翅膀硬了,就該展翅高飛了,洪將軍說是也不是?”
洪伸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道:“莊先生言之有理,是老夫狹隘了。老夫子當好好扶持後輩,讓我大肇的天下更加穩固!”
莊華接道:“願天佑我大肇兒郎們,保家衛國、開疆辟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洪伸心中就是一陣劇顫,莊華話中透露的信息太多了,“莊先生……謝莊先生吉言。”激動過後,洪伸鎮定下來,但那是內心的澎湃之情久久不能熄滅,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平靜。
莊華見自己的意思洪伸都明白了,也就不再留下廢話了,起身告辭道:“如此,在下就告辭了。”
跟洪家人三次會麵,每次說話都沒說幾句,但是很明顯的,無論是兒子還是老子都是真正的聰明人。
那位暫時被委以重任的周將軍周顯,其實是一個孤島,他沒有強大的靠山,也沒有深厚的家世,他能進入虞陽的權力中心,不得不說,一是他個人的努力,而一個跟他的孤島狀態密不可分。
孤島,就意味著不會因為身後的家族所拖累,會被拉攏,故而,提,都願意重用他,給她一個高位,但是真正到了決策的時候,他絕對不是說話管用的那個。而這些暫時被柏緹打壓下去的世家,也隻是一時被打壓,不會真正地被除名。
這事兒,換任何一個其他的往來做,大家大抵都會這麽想,但是在柏緹做來,大家就不太可能這麽想了,你看出了紅繩以外的那幾個人的動作就知道了,已經在另謀出路了。
歸根結底,璋梁王的名氣太大,大到讓人不會相信他是會取中的,也是會妥協的。名聲累人。
莊華想,這未必就不是柏緹的打算,他不想留那麽多世家在他顧看不到的地方晃悠,故而才像現在這樣,逼著他們做出決定,卻還不給明確的提示,隻有在他們忍辱負重了之後才給個明話,我不會怎麽你,你給我低調點等風聲一過你再蹦躂吧。
忍辱負重了的,就隻有洪到的兒子,由子可見其父,或者說,由派來的兒子是怎麽樣的就可以看見他這個父親對於這件事情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總之不管最初的想法是什麽,就隻有洪到堅持到了最後,完成了“忍辱負重”。
這是柏緹想要借由莊華來完成的“勢”的打壓,我就是要讓一個身份不明的男寵來處理你們,到底要看看你們是一個什麽態度。然後這個測驗完成之後,就剩下洪到所代表的紅家了。
那些鬼公子們不能說就比洪到遜色,隻是他們還沒能明白自己所身負的意義,他們來,代表的就不是個人的融入,而是整個家族,但是他們把個人的榮辱看得太重, 相比此時結束之後,那些家族恐怕要重新考慮那些公子們以後的去向了。
當著一重的考驗過後,通過考驗的人才會發現,莊華並不隻是一個花瓶的角色,“他”很重要,璋梁王的意圖通過他來轉達,而他們的態度也是通過“他”來轉呈給璋梁王的,也就是說,在很大的程度上,莊華的意思比璋梁王更重要。
這一點就說明璋梁王很是信任莊華,而經過了之前的考研,可以得出一點,莊華並不是個弄臣,不論“他”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出於璋梁王的授意,畢竟麵對他們的事莊華本人,“他”的智慧和手段,都已經讓留下的人不敢再小覷。
莊華離開之後,洪到對著身邊的兒子說:“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
洪到聽了有些玩味的說道:“兒子謹遵父親之命。父親,那些人可是把他都得罪光了,他會不會……”說完,洪到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已經不是他能對話的了,“他”有怎麽會和他這樣的人計較。
果不其然,洪伸說道:“自然不會,隻不過,他們的家族錯過的這一次機會,可要比得罪了那位莊先生要讓他們更加的追悔莫及。”說完看著洪到眼中充滿讚賞,“吾兒勝他們的子孫遠矣。”
洪到心中激動,但是麵上卻是平靜如常,這是他在莊華身上學到的,寵辱不驚,不動如山,他向洪伸躬身一禮,“謝父親誇獎。”
這件事情上,莊華的任務算是全部完成了,柏緹最初的墓地也不過時抬起幾家,打壓幾家,重新排列虞陽的秩序,讓它不在留有虞陽王是的秩序罷了。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隻有洪家脫穎未出了,讓莊華唏噓又感慨。
那天與七家的公子會麵之後莊華才知道,來會麵的那些人,都是嫡子,又都不是長子,全都是一樣的身份,卻隻有洪到有那一份耐性,不得不說造化弄人,所以培養好後代是很重要的,莊華不禁想到了柏承彥那小子,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韶廣的這些日子過得還好不好。
扯遠了,莊華回到綺暉園,徑直去見柏緹,卻在半路上被那個一直以來跟他作對的管事攔住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莊華總算記住了這個管事似乎是姓湯的。
“湯管事,再次攔住在下所為何事?”莊華很客氣地問道,對於不熟悉的人,她一向很有禮貌,當讓,那種一上來就惡語相向的,莊華也不會賤的發慌跟他客氣。
“莊先生,有位大人想見你一麵,莊先生請跟在下來。”湯管事說著,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卻是把莊華往另一條道上請。
莊華有點想笑,這是拉皮條來了,她還“榮幸”的成為了那個接客的……她要不要賞臉一回,跟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