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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東風吹戰鼓擂,穿越黨怕過誰

  “挺有趣的。”原錫歪著身子往莊華那邊湊,“能到你眼前的的消息都是經過我的手的,我雖然沒有刻意隱瞞你什麽,但是你還是沒辦法得到關於I這方麵有用的消息。你所知道的都是些蛛絲馬跡,但是你卻通過這些蛛絲馬跡就能猜到這些事情,我很佩服你。”


  “這些恭維的話挺好聽的,謝謝。”莊華看了原錫一眼,“你現在可以去準備了。”


  原錫很識趣的沒有再找些有的沒的話題跟莊華說廢話,直接告辭離開全排進宮人員名單了。


  打發走原錫,莊華把自己從椅子上移到了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體力透支帶來的不僅僅是虛弱,還有精氣神也跟著衰弱下來。莊華不知道自己還能再這麽撐到什麽時候,但是她想總得見到山庭和邢樂才行。


  轉眼,煬王壽宴就在三天後了,都城寥慶一片祥和之氣,無論朱門亦或柴扉,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地方諸侯在這幾天陸續來到了寥慶,往日那些空閑的府宅宅終於有了人氣,仿佛一夜之間所有的宅院都活了過來。


  華府隔壁的宅子住的就是前兩天回來寥慶的,除了家主陳氏夫婦,還帶著一子一女,現在這一家四口正在華府的小花園裏做客呢。


  莊華的花園裏新移來了一株從愛蓮水閣來的蘭花,還沒從盆裏移栽到地上,開得正好,鄰居的十五歲的女兒很喜歡,對著盆蘭花愛不釋手,鄰居夫婦丈夫也就大莊華三歲,妻子卻比莊華還小一歲,二人覺得很不好意思,每次來都會帶著禮物,第三次來的時候莊華直接把人趕走了,說禮物和人隻能進來一樣,於是莊華和這對很可愛的鄰居就慢慢的熟絡起來了。


  “華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天天都來叨擾。”陳幸幾乎每次來都會說這句,莊華這幾天都習慣了。


  莊華抬手打住了他的話,“陳大人總是這樣客氣,我和妹妹來到寥慶也沒什麽親朋,你們帶著兒女來正還能給我妹妹青繁做個伴,我謝謝還來不及,又怎麽說叨擾。”當然,莊華的這一段台詞也背得十分流利。


  陳朱氏就在一邊笑而不語,十分的賢良淑德的樣子,如果不知情的人會這樣認為的,可是對於每天都有暗探來報他們家消息的莊華來說,怎麽看都有種喜感。陳幸是個妻管嚴,陳朱氏是個女王型的禦姐,兩人在家除了外事以及兒子的管教問題,幾乎都是陳朱氏說了算,每天莊華聽這些都覺得很歡樂。


  兩人的女兒陳月璐和青繁手挽手來到了三個大人說話的地方,陳月璐來到母親身旁。來著陳朱氏的衣袖撒嬌的說道:“娘,我想和青繁出去走走,行不行?”


  陳朱氏對女兒自然有求必應,但是現在不是在自己家,就朝陳幸使了個眼色,陳幸會意,對莊華說道:“華公子,孩子們和我們在一起,難免覺得悶,不如讓她們自己出去玩吧。”


  莊華沒有異議,點點頭,看著青繁說道:“去吧,別離家太遠,帶上護衛。”


  青繁沒想到莊華會這麽容易就答應了,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或許莊華都不會答應,不解的青繁看著莊華,莊華說完話就沒再看她了,隻留一個後腦勺對著她。


  手被被人捏了一下,青繁回過神來,之間陳月璐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兩人相視一笑。


  兩個女孩子走了,陳朱氏說道:“青繁真是個好孩子,小璐要是有她一半那麽乖巧懂事就好嘍。”


  莊華微微歎了口氣,“青繁向來跟我不親近,我倒羨慕令千金與二位如此親近。”


  陳幸一副了然神色,“我家中也有一個與小璐同歲的妹妹,我與她也沒什麽來往,想來年齡差得多了,說不來什麽話。”


  “誰說不是呢。四歲之前青繁還總是跟在我身邊哥哥哥哥的叫,與長大越是疏遠,可是長兄如父,我總不能與她一個孩子置氣,總是希望她能親近一些,哪怕跟我提一提過分的要求。唉……”莊華的手扶上了額頭,像足了一位為了家庭問題而苦惱的家長,唱念俱佳。


  陳氏夫婦也一副深有體會的模樣,陳朱氏道:“我家兒子也是,越長大越不愛跟我們說話,昨天他父親說了他一句,就跟我們慪氣到現在。”


  三人就孩子的教育問題聊了起來,很是投機,像找到了誌同道合的知己,同病相憐的病友,事實上陳氏夫婦每每和莊華在一起相處都會有這樣相逢恨晚的感覺。不得不說,莊華要刻意討好一個人或者一群人,她總能做的很好,隻是能願意讓她這樣做的人並不多,因為大部分人、大部分事情,莊華都不感興趣。


  陳氏夫婦恰巧在她感興趣的人員名單裏。


  陳幸自己雖然名聲不顯,可是他是代父前來為煬王祝壽的,而他的父親,就是煬國的一位列土封侯的異姓王,封地就在沿海靠近肇國的那一帶,陳幸是他父親的嫡次子,並不承襲爵位,但是他的父母兄長卻對他很好,從他的言行舉止就知道是一個沒受過什麽挫折的幸福孩子。陳幸任封地的司祝,總管禮祭慶典這些事情,很輕鬆,職位高,受人尊重卻沒什麽職權,畢竟現在不比幾百年前的大興朝,君權神授。


  在莊華的眼裏,這對陳幸是最好不過的安排,一個性格單純的人不適合掌握實權。


  至於陳幸的妻子陳朱氏,原本卻是陳幸的兄長的未婚妻,其父母年輕時指腹為婚,雖然隻是口頭上的,但是大家是幾年都是這麽認為的,不過陳朱從小嬌生慣養,絕不是一個會妥協的,看不上陳幸的哥哥,偏就看上了他,最後在陳朱氏的據理力爭之下,反正指腹為婚沒說是嫁給陳幸還是他哥哥,再加上陳幸的哥哥對此不甚在意,於是兩家就愉快的結親了。


  可謂是這個世界裏的一個傳奇故事了,莊華從暗探那裏拿到這些資料的時候,隻覺得這要是不寫個話本啥的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故事。


  鑒於陳幸的身份,以及莊華是真的挺喜歡這麽一對活寶夫婦的,於是也多用了一份真心相交起來,故而短短幾天時間,兩家人建立的不錯的交情。


  三個人正聊得開心,管家突然過來了,對三人都見了禮,然後對莊華說道:“公子,宮裏又來人了,請您過去。”


  莊華一皺眉,“又是上次的人?”


  管家道:“是,還是上次那位將軍,隻不過這次穿的是便服。”


  莊華和管家的話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故而陳氏夫婦也聽見了,陳幸對莊華說:“華公子若是有要是不必顧忌我們。”


  莊華搖搖頭,對管家說:“去回,我現在正忙,他若有事,改日約時間再說吧。”


  管家的眼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閃瞬即逝,退了出去,去跟那個痞子將軍回話了。


  莊華餘光瞥見管家比來是要快得多的離開速度,眉梢微微揚起,摸了摸耳邊鬢角。


  陳幸見莊華這麽幹脆的回絕了宮裏來人,擔憂地說:“這樣拒絕,怕是不好吧?”


  莊華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暖意,很多人,包括她都是奉行交淺莫言深的信條,而陳幸卻是沒有顧忌的出言提醒她,讓莊華的心裏有些感動。“無妨,我與那人並無私交,他說奉大王的旨意來的,我怎知真假,若是他誆騙了我該如何是好。”莊華嘴角微微挑起一絲弧度,有立即抹平,說:“我乃士人,又怎能任憑人呼來喚去。”


  莊華如此桀驁不馴的態度博得了陳朱氏的好感加分,“華公子說的是,無憑無據,又不是稚齡小兒,怎能讓人說走就走。”


  莊華執杯敬陳朱氏,“敬嫂夫人。”


  “在下希望你一會兒到了王宮也有如此好興致,華公子。”痞子將軍嘲諷的語調像他的身高一樣,居高臨下。


  莊華回頭,痞子將軍正朝他們走過來。到了莊華近前,痞子將軍噙著一絲壞笑對莊華說:“本將軍還不足以說明事情真為麽?”


  莊華起身,與他麵對麵,氣勢勢均力敵,“鑒於你對在下一直抱有敵視態度,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你可能假傳聖諭,想要誆騙與我。我若有什麽三長兩短的,我妹妹該如何是好。”


  莊華比起這位痞子將軍隻矮了半個頭,兩人對上,痞子將軍那股盛氣淩人的氣勢已經減弱了不少,他隻是笑了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卷金色的帛書遞給麵前的莊華,莊華接過來,看著這卷帛書上麵好像還織了金線,對於這樣奢侈的行為,莊華已經相信這是真聖諭了。


  陳幸夫婦被這一係列變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按道理來說,接聖旨,無關的人是要回避的,可是宣旨的人不按規矩來,穿著便服很隨意的就把聖諭給了接旨的人了,而接旨的人也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態度,夫婦倆有些懷疑,難道聖諭是假的?

  莊華看完聖諭,怎麽打開的又怎麽卷回去了,還給了痞子將軍,痞子將軍有些怔愣的接了過來,這是什麽意思?拒旨不接?


  “燕弧將軍。”莊華鄭重的叫了一聲痞子將軍,神情嚴肅地說道:“請回複煬王陛下,吾乃士也,非商賈之輩可以輕辱之。”


  痞子將軍燕弧還沒見過莊華如此鄭重其事的模樣,無所謂的收起聖諭,“你的話我會轉達,不過,後果自負。”


  莊華寬大的袍袖一甩,扶手身後,背對著燕弧,“慢走不送。”


  燕弧走了,莊華語帶歉意地說:“近日就不能在久留二位在寒舍了。”


  陳幸起身對莊華拱手一禮,“華公子傲骨,某敬佩不已,若能相助,義不容辭。”


  莊華回禮,然後送陳氏夫婦回去了。


  她折了煬王的麵子,這件事輕了是不可能的,越是在公眾麵前表現寬容的人,越是錙銖必較,莊華對此深有體會。


  不過,這是個機會,絕對是個機會,同時也是個信號。


  東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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