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新來的隊友是高手
漂泊於世,四海為家。
兩個世界裏,莊華似乎都是這樣子過的。她淡淡的說出這樣兩句話,落在別人耳中確實異常心酸。
青繁不知道為什麽“他”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批語來描述自己的前半生,她想安慰“他”,卻找不到任何語言。“他”根本就不需要這樣蒼白而沒有實質的安慰,“他”淡然自若,既不像自嘲也不像是埋怨,隻是平淡的敘述了一件事,“他”的語氣告訴她,這在“他”眼裏這隻是一件並不重要的事。
莊華若無其事的給青繁的碗裏添菜,說:“不吃飯涼了。”
青繁低下頭,掩飾泛紅的眼圈,擠出一個鼻音。“嗯。”
莊華無聲地歎了口氣,她似乎把這小姑娘弄難過了,伸手輕輕在青繁的發頂摸了一下,“對不起。”
“沒有沒有,你沒對不起我!”青繁抬頭急忙解釋,不想讓莊華誤解她,莊華點點頭,說:“別著急,我知道。”莊華的語氣輕柔,帶著安撫的力量,“你是個好姑娘。”
這句話她好像還對一個人說過,原來的世界裏一個一麵對她就會臉紅的女孩。
莊華這種選擇性健忘症患者想要記住一個並不熟悉隻是偶爾見過幾次麵的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那女孩是她在國外做交換生時,一個同係的女同學,有一頭柔軟的淺棕色頭發,深凹的眼窩,綠色的眼睛,還有一笑就會出現在嘴角的小梨渦。
莊華忙碌的學生生涯裏,能記住她,是因為在莊華回國的前夕,女孩不知從哪弄來了她的電話,電話裏,女孩用生澀的漢語對她說,我喜歡你,不待莊華回應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莊華就乘飛機離開了那個女孩所在的國家,但是,能拆在她腦海裏留下不多的印象卻愈發清晰起來,最後定格在女孩緋紅的麵孔。飛機起飛前,莊華撥通了女孩的電話,用漢語對她說,你是個好姑娘。
莊華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收,告誡自己,你是男子,不是每個女子都是雁容。
青繁卻沒有注意到莊華的變化,有些臉紅的說道:“你還有朋友,我師兄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和他是好朋友吧。”
這姑娘卻還在笨拙的安慰她,莊華眼中帶著笑意,點頭,“對,生死之交。”
莊華話音剛落異變突生,一道銀光從莊華的身後朝她的後腦疾射而來,青繁反應迅速的伸手扯住莊華的衣領把莊華朝自己這邊拉,正好讓莊華躲過了那道淩厲的銀光。
然而,莊華卻沒躲過去青繁,被拉扯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青繁身上壓過去,“撲通”一聲不算小的動靜,莊華上半身結結實實的壓在了青繁少女的身上。
小姑娘發育不錯。莊華的腦子裏閃過如此詭異的念頭(……)。
“你在幹什麽?!”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中音飽含著怒氣,莊華敢肯定一定是在吼她,因為這聲音她有印象,就是青繁的師父邢誨的聲音!
任誰看見當成女兒養的弟子被一個男人壓都會暴走吧?莊華充分的理解了這份護犢子的心情,兩忙雙手撐地不讓自己再壓著青繁,因為腿還搭在桌案上,故而莊華對躺在她身下臉紅得可以煎蛋的青繁說:“青繁,快退開。”
青繁在窘迫的情況中反應過來,連忙翻身爬出了莊華的控製範圍。邢誨快步來到徒弟身邊,把又羞又窘的青繁少女護在身後,一臉不悅地看著莊華。
莊華心裏叫屈,她都不知道青繁為什麽突然拽她,又不是她自主意願要撲倒青繁少女的呀!莊華還不知道方才有一個暗器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又一個人來到她麵前,伸手穿過她腋下把她整個人提抱了起來。
莊華驚嚇之中抓住那人頸後的衣領,等雙腳落到了地麵才鬆開。莊華疑惑又無奈的看了一眼麵前好環抱著她的人,“戚縉,你和邢前輩……怎麽一起?”
莊華雖然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但是直覺告訴她,戚縉和邢誨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戚縉一開始見邢誨不青繁護在身後時候的訝異神色已經不見了,和邢誨暗中對了一下眼色,才說:“巧合而已。”
那邊青繁想到什麽站了出來,正要說話,被邢樂一把按住肩膀,青繁不解,那個暗器該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扔的吧,為什麽不讓她告訴莊華?邢誨隻是搖搖頭,以眼神示意青繁不要再提這茬。
其實戚縉和邢誨早就到了,在晚飯擺上來的時候,倆人都以為對方是不懷好意的人,故而一直僵持不下,直到方才,戚縉拋出暗器試探對方深淺,卻沒想到對方反擊之下暗器竟然向莊華打去,嚇得戚縉的心跳都在一瞬間停下了,幸好青繁出手救了莊華,不然……戚縉不敢想下去。
邢誨也正暗自懊惱,把俺齊超莊華打去是他計算好的,想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自家徒弟自然不可能結識他,如果是有就一定是莊華的朋友了,故而讓暗器打莊華就是為了試驗對方會不會著急。他自然知道自家徒弟的本事,救下莊華不在話下。結果是試驗出來對方是友非敵,在暗器飛向莊華的時候戚縉不可控製的走出了掩護,暴露出了破綻。
於是方才二人眼神交流之下,決定隱瞞這樁自擺烏龍的事情。
但是……邢誨頭疼的看了一眼自家徒弟,救人就不能用一個既能救人又不傷己的方法嗎,白白讓莊華那小子占了便宜!
青繁隻道師父自然不會害自己,師父對莊華有什麽誤會一會跟師傅說清楚,讓師父也護著莊華不讓莊華再受歹人的蒙騙和傷害。沒錯,在青繁的心裏,已經把戚縉劃到壞人這個分類裏了,莊華和他親近自然是受了蒙騙的。
莊華看當事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不提舊事,莊華也沒再自找無趣。因為剛才撲過桌子,菜啊飯啊的沾了一下子在外衫上,她最自然不過的退出戚縉的懷抱,對三人一拱手,“在下的衣裳沾染了汙漬,容我換過再來。”
三人都略感尷尬的表示沒有意見,莊華心裏覺得好笑,起身離開用飯的花廳,回了自己的房間。
莊華關上門,脫了沾上汙漬的外衫扔在浴間,然後自己坐在床榻上,歸攏思緒。
戚縉很是忌憚青繁的師父邢誨,邢誨又是邢樂的師父……看來,邢誨的身手跟柏緹差不多是一個級別的了。
在韶廣駐馬堡那一戰時,戚縉帶著一百家兵單扛住了多少敵軍,保護了那一群少爺軍們,至於柏緹的戰鬥力,嗬嗬,在當時還帶著她個累贅的時候還能K.O掉圍攻的一波又一波敵軍,若不是因為她,柏緹最後也不至於左右見絀,最後還需要她“救英雄”,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柏緹。
而邢樂,在身上有傷的時候還能硬拚戚將以及一眾武力值並不渣的嘍囉,把她帶出險境,就算不如柏緹也比戚縉強一些。
綜上所述,邢誨等於高武力值的高人。
莊華挺高興的,隊友裏來了一個高手,盡管這個隊友輸出強力智商卻有待商榷,但是本來莊華就沒打算丟下他們不管,這也算是意外驚喜有木有。
悅丘要趕在年前回靖國到悅丘封地,那麽,在金渺島上應該不會耽誤幾天,最快的路徑自然是原來的那一條航線,因為貿然更換路線難免不會在發生其他意外。
在原來的航線中,會路過其中一處叫做陀灣的地方,為了避開大量的暗礁所有的船隻會很靠近煬國的海濱城郡,祁郡,莊華就打算在哪脫離悅丘的船,換乘其他船去煬國。
陀灣那個地方雖然暗礁很多,但是隻要觸了暗礁的範圍水勢極為平靜,有許多的走私商船就會在那個地方進行交易,當然也有載客的客船在哪裏停泊休息,因為有商船,船上的船客還可以添置一些物品吃食,也有的船客在哪裏換乘。陀灣成了一個自發形成的中轉客貨運站。
這些都是在船上的時候無聊聽戚縉打聽來的趣事。這趟航程,不僅對莊華來說是一個了解這個世界的好途徑,也是戚縉開闊眼界的好機會。
“莊華,你換好衣服了嗎?”門外忽然傳來戚縉的聲音。
莊華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連忙答應道:“馬上就好。”然後起身去打開青繁幫她打的包袱,從裏麵找出一件月白色的領子高一些的外衫,還沒穿上,門就被從外麵推開了,戚縉走了進來。
戚縉先是一眼看見了莊華,見莊華沒事又邊走近莊華邊打量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什麽危險,才對莊華說:“莊華許久沒有出來,我以為出了事就來看看。”
莊華還奇怪戚縉怎麽沒說一聲就進來了,聽了戚縉的解釋搖搖頭說:“我能有什麽事。”說完,抖了抖外衫既往身上套,戚縉卻一把抓住外衫,臉色難看的問:“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莊華奪回衣服,利落的套上身,係好衣帶,毫不不在意說:“一點小意外,再過兩天就好了。”
“是不是我沒發現你也不會告訴我?”戚縉語氣冷了下來,目光凝視著莊華。
莊華久久無語,最後點了點頭,“是。這隻是小事,無礙的,何必……。”
“我會擔心你,就算隻是你不在意的一點小傷。”戚縉眼中的受傷情緒一瞬而逝,就像他被莊華忽視的心意,雖然碎的像粉末拚不成完整的形狀卻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