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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小閣樓談身世潑狗血

  青繁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見莊華衣衫整齊才來到莊華身邊,“證據在哪?”


  莊華把裝著金創藥的小瓷瓶遞給青繁,“你可認得此物。”


  青繁接過來拔開瓶塞,一股熟悉的草藥清香竄入鼻中,青繁眼睛一亮,道:“這是師兄出師門前我給師兄調製的金創藥,怎麽在你這?”


  莊華從青繁手中收回小瓷瓶,說:“以你師兄的身手,自不可能是我搶去。那是我受了點小傷,這是他給我的。”悔不當初沒有留下邢樂,不過想一想,邢樂要走她還真攔不下,也沒有理由阻攔。


  青繁已是信了莊華的話了,旁人不知,可這金創藥是她親手製成的,若果沒有師兄親自往裏麵加一味輔藥,旁人用了這瓶子裏的藥,就不是救人傷痛的金創藥,而是十成十的毒藥。


  瓶子裏的藥隻剩一半,莊華說“他”用了卻還活著。青繁為了保險,說道:“我要看你用了金創藥的傷口。”說完猶自覺得不妥,卻又想不起哪裏不妥。


  莊華被這彪悍姑娘弄的無語了,得虧她傷口不是在很隱蔽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她不是男的,要不然這姑娘就吃大虧了。莊華微不可查的搖搖頭,脫下左手上的手套,露出斷指給青繁看。


  青繁湊近了去看莊華的斷指傷口。傷口早已愈合,隻剩平滑的疤麵,隻是與手上其他地方的皮膚相比微微泛青。沒錯了,因為其中一味主藥常被用作刺青的染料,故而塗抹過這瓶金創藥的人傷口會泛出青色。


  “可信了我了?”莊華戴上手套問。


  青繁點點頭,莊華又道:“你托我與你師父傳話,說的大兄,便是邢樂嗎?”


  “是。師兄是師父的侄子。”


  莊華不解,“你說他不在此處,為何尋找邢樂卻找到賊船上來?”


  青繁道:“一開始我和師父出來找師兄,到了煬國打探消息,打探到師兄被從水路雅潔到了靖國,後來到了靖國,卻又沒打聽到任何消息。出肇國水域之後水路便多水匪,所以師父猜想師兄會不會被水匪所劫,故而我便與師父一同到了海上,這已經是我和師父找的第五波水匪了。”


  莊華嘴角抽了抽,心說你師父要麽是心大要麽就是智商和你一樣捉急,一個女孩子深入龍潭虎穴自己卻在一邊看著不急不緩的,話說妹子你師父不會是和你親生父母有仇吧?莊華消化了所得消息得出一個結論,青繁少女是真來找師兄的,這個不靠譜的師父很可能是看戲順路打醬油的。


  “等再見你師傅,我想與尊師談些事情,不知尊師性情如何?”莊華婉轉的打聽著這位不靠譜的師父的情況。


  青繁少女回答說:“我師父為人很隨和,我早已與師父約定好了,一旦靠岸他就來找我,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他了。”


  莊華已經在向要怎麽帶著兩個智商捉急的累贅順利到煬國去了,至於拋開他們師徒倆自己走,莊華沒想過,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算了,利用完就扔,反正人家的武力值比自己不知道高多少,但是現在知道了師徒倆和邢樂的關係,莊華就自動把他們背上身了。


  先前扔了邢樂和山庭,現在不能再把邢樂的師妹和師父扔了,過不去自己心裏這道坎。


  軸勁上頭的莊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山庭和邢樂以及有關的一切已經成了莊華一戳必死的死穴。


  在水匪們的期盼中,日暮西垂時,船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金渺島。


  十幾艘大船停靠海島的在碼頭,最惹眼的一艘就是金渺島水費們的賊船,莊華把它和其它被劫來的船對比了一下,不無惡意的想,這麽拉轟的船作為打擊目標一定很好找吧,不過還真符合天養的審美。


  耀眼,霸氣。


  和其他內劫來的俘虜不同,悅丘的人被重新安排到了悅丘身邊,難道不怕悅丘會趁機反撲嗎?天養當然不怕,在海上水匪的職業優勢讓悅丘的一幹手下不敢輕舉妄動,到了金渺島上,嗬嗬,這是人家水匪老窩,全民皆匪,人多勢眾的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人淹死,更何況能逃過兩次水匪劫殺活下來的人,本身也不多,從肇國出發的時候有一百來人,如今隻剩三十人不到了。


  島上早已備好了酒席,就等著“豐收”回來的水匪們一起歡慶,悅丘因為是新盟友自然免不了要出場,莊華卻是個閑人,不管天養怎麽撒潑耍賴,莊華最後還是一句話,“在下旅途疲憊,亦不喜喧鬧場合。”給推了。


  要是天養來個武力脅迫,莊華也就就範了,胳膊擰不過大腿麽,但是天養有種預感,恐怕他這麽做了,以後和莊華再相見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天養猜得沒錯,莊華的原則就是,你能讓我去,但是別想我願意,而你能脅迫我一會就一定有第二回,咱還是別做朋友了。誰也不願意有一個隨時隨地揪著自己小辮子讓自己幹著幹那的朋友吧,即使他不是惡意的,但是心裏始終有疙瘩,友盡的道路就是這麽鋪出來的。


  莊華在金渺堡,也就是金渺島上天養的老巢的下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堡內的一處視線開闊的院落。因為金渺堡本來就是依山而建,堡內建築呈階梯狀排列,故而莊華站在閣樓上臨窗而立就能看到映著月光波光粼粼的大海。


  對於一個穿越前後都生活在不臨海的地方的孩子來說,海景房神馬的,太得老衲歡心了!哈哈哈!莊華大笑三聲,在心裏,因為二十幾年的生活經驗告訴她,麵無表情的大笑實在太尼瑪嚇人了。


  青繁少女也是一臉興奮地樓上樓下挨個窗戶跑了個遍,看了一圈海景和山景,最後一點矜持都不顧的躺在閣樓露台擺著的單人軟榻上,笑眯眯地跟莊華說:“這裏真是太美了,要是能一直住在這就好了。”


  莊華俯身在床沿上,調侃道:“不如你嫁給天養,如此,整個金渺島就都是你的了。”


  青繁立即反駁道:“我才不!他是匪,還風流成性,生活不知檢點,誰嫁給他真當是倒了大黴!”


  莊華眼含笑意問道:“如此說來,天養若是不再為匪,潔身自好,你是不是就願意嫁她呢?”


  青繁少女還真的認真的考慮弄了一下,回答道:“嗯……要是師父和師兄都不反對,我就願意。”


  “我是問你,你願意嗎?與別人的看法和意見無關。”莊華看著麵前這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認真地說道。


  青繁迷茫了,從來還沒有人如此問過她。青繁一時語塞,沒回答上來。


  莊華眼中的笑意散去,這就是這個世界身為女子的悲哀,連自由思考的權利都被傳統抹殺。轉身窗口離開,莊華來到露台,向青繁伸出手,“天涼,回屋吧。”


  青繁來住莊華伸過來的手,順勢起身,笑著對莊華說:“你可真像我師兄。”


  莊華心裏一樂,問:“怎麽麽像了?”


  “一樣那麽嘮叨!”青繁少女說完就笑著跑開了,徒留莊華一個人在露台上吹冷風。


  嘮叨……


  莊華還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跟這個詞兒沾上邊,向來形容她的詞兒最熱情的也隻是悶騷,最有人情味的是禁欲。莊華仔細的品味了一下嘮叨這個詞的含義,其實她說話的總量還達不到這個詞的標準吧?


  在莊華的自我糾結當中,晚飯被送來了。


  莊華和青繁像在船上一樣同桌而食,莊華細嚼慢咽的就著雜糧飯吃著不多的素菜,還不是的給青繁的碗裏夾菜,葷素搭配什麽的。莊華挺喜歡跟青繁一起吃飯的,因為多了一個人,粗陋的飯食也好像不那麽難以下咽。


  莊華為青繁盛第二碗飯的時候,青繁說了一句:“你真是一個好哥哥,你妹妹一定很喜歡你。”


  莊華盛飯的手一頓,然後繼續盛飯,說:“可惜我沒有妹妹,隻有一個弟弟。”


  青繁察覺到莊華語氣中低落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你弟弟不喜歡你嗎?”


  莊華把盛滿飯的碗遞給青繁,夾了一筷子菜飯盡自己碗裏,盯著筷子,半晌才說:“不知道。我不常見他。”


  “你不想見他?”青繁說。


  莊華搖搖頭,“我和他……同母異父。我的父親和母親和離之後,母親再嫁他人生的弟弟,我去見他,總是有些……”也許是對著心思單純的人心防沒那麽重,莊華頭一次與人說起原來世界的家庭。


  青繁雖然是個孤兒,自幼長在師門,但是平常人家的道理倫常也是懂得的,不由得看著莊華的目光中帶上了憐憫,“總的還有你父親疼愛你。”


  青繁笨拙的安慰讓莊華覺得心裏不那麽冷,起了捉弄的心思,低垂著眼眸神色頹然的說:“母親再嫁,父親再娶,我自幼長於祖父膝下。”


  “你祖父總是疼愛你的。”青繁躊躇著說道。莊華這樣的原配嫡子,卻母親再嫁,在家中的地位一定十分尷尬,他的祖父也是這樣考慮才把“他”養在身邊以免受後母繼弟的為難吧。


  “是啊。祖父帶我甚好,隻是我還未能一盡孝道,他老人家便去了。”莊華說到這語氣裏的玩笑之色已經不見了。


  “那你……”青繁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我?”莊華頓了一下,挖了一大口飯放進嘴裏,邊嚼邊說:“從此漂泊於世,四海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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