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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脫了給你找證據

  天養魚竿一動,看樣子是又有魚兒上鉤了,他一邊眼睛緊盯著水麵,一邊和莊華說:“莊華即使釣不到魚,我也養得起。”話畢,魚竿劇烈地抖動起來,天養手臂肌肉繃起,並不急著起竿,而是起身就著魚兒拖竿的勁保持魚竿位置不降低跟著魚竿沿著船邊來回跑動起來。


  “看來是條大魚。”莊華看著天養對悅丘說道,悅丘輕笑,拾起手邊的魚竿,然後對著魚鉤有些發愣,他不會裝魚餌,“莊華,我不會弄這個魚餌。”


  莊華回頭看見悅丘有些不自在的臉,順手把自己的魚竿遞給了悅丘,接過悅丘手裏的光頭魚竿,熟練地裝好魚餌,把魚鉤甩進海裏,繼續垂釣。


  其實,以天養折騰的這個程度,根本不會有魚過來,擺個樣子罷了。莊華估計天養請她來也不過是陪太子讀書,主角是天養和悅丘,她是……裝飾。


  裝飾也不好做啊,莊華一邊指導著不會釣魚的悅丘一邊注意著天養那邊的動靜,在天養提竿的時候正好起身遞上漁網幫著網住那條大魚。


  “莊華果然是好手,以後可要常常和我一起釣魚!”天養毫不吝惜的誇獎著莊華,兩步來到莊華身邊,從莊華手裏接過漁網,喜笑顏開的說:“看著就不小,入手更是不輕,一會煮成魚湯給莊華補補身子,我看你也太過瘦弱了。”


  莊華不置可否,轉身回到原來坐著釣魚的地方繼續釣魚大業。


  悅丘瞥了天養一眼,語氣鄙夷地說:“莊華不食葷。”


  天養正把魚從漁網裏抓出來放進桶裏,悅丘的話讓他一愣,問莊華:“莊華不食葷?”


  莊華點點頭,道:“天養勿要多慮,這幾日在船上的飲食不錯。”


  天養像是鬆了口氣一樣輕籲了一聲,悅丘在一旁低聲說:“盡吃主食了,可不見你用過什麽菜。”


  天養回想了一下,確實,兩次和莊華一起吃飯,都沒見過莊華吃過菜,隻見“他”喝粥喝酒了,不由得臉色沉了下來,悶悶不樂的扔了魚竿,水桶往甲板上一扔也不管裏麵的魚都蹦出來一條,在莊華另一邊挨著坐下,和悅丘一起把莊華夾在中間,也不說話,就那麽“哀怨”的看著海麵。


  莊華身上一陣陣發冷,奇了怪了,明明天養沒看她,怎麽感覺一股強大的怨念落在自己身上,莫非這海水還能反彈怨念?莊華不明覺厲,用餘光瞟了一眼天養,結果天養也正在用餘光看著她,莊華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正襟危坐雙手穩穩的抓著魚竿,另一旁的悅丘抿嘴笑了一下,對莊華說:“莊華,我們兩個一直釣不著魚,不如換一個地方試試。”


  莊華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也好。”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天養一把摁住肩膀,沉聲道:“釣不著魚就要賴魚兒不來,什麽道理?”


  莊華向悅丘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然後對天養說:“是我心急了。”然後繼續一動不動的釣魚。


  悅丘淡淡的看了天養一眼,沒說什麽,嘴角微微上揚卻倏爾收斂。


  最後,這場釣魚比賽,勉強稱之為比賽,以莊華勝出結束。


  為什麽是莊華勝出呢?從天養釣上第二條魚開始就蹲在莊華身邊指導莊華釣魚,以至於最後莊華釣上了五條魚,天養隻有最初的兩條,而悅丘一條都沒釣著。


  當然,這些被釣上來的魚都被放回了海裏,因為這船上最不缺的食物就是魚,而且就快要到金渺島了用不著存口糧了。


  房間裏,莊華弓著身子一手扶牆,一手扶著後腰,麵無表情的臉有些扭曲。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去啊,釣哪門子的魚,釣什麽魚?自己又不能吃!

  青繁看著莊華的樣子有些擔心湊過去,“你沒事吧?”


  莊華應聲直起身,就聽見“哢、哢”兩聲……她的老腰!莊華臉都要綠了,青繁嚇了一跳,連忙扶著莊華往裏間走,莊華也不推脫,隨著青繁慢慢的往裏走。


  趴在床上,莊華頹敗的把頭埋在軟枕裏,運動神馬的果然不適合她,就算是釣魚這種根本就不用動的運動也是一樣。


  青繁看著趴在床上像一條死魚一樣的莊華,咬了咬唇,糾結半天終於猶如蚊呐的說了一句:“要不,我給你推拿一下吧。”


  安靜的房間裏,就算再小聲莊華也聽見了,莊華眼中驚喜是藏不住的,道:“真的?”


  “嗯。小時候師兄經常受傷,師傅就教了我推拿之術,雖然已經許久不曾在用過……”還沒等請飯說完,莊華就說道:“如此甚好,我的腰都快折了,先多謝姑娘。”


  青繁沒想到莊華竟然如此不防備的就答應了,讓一個認識不久的人近身,“他”就那麽相信她嗎?青繁有些手足無措,訥訥的應了兩聲就來到床榻邊俯身挨近莊華,伸手輕輕按在了莊華單薄的腰身上。


  “唔……偏左一點,對了!沒想到小丫頭手段不錯啊。啊!”


  “那當然,我這手藝師兄都要向我討饒呢。”


  “哈、哈……動作慢些,慢些,我有些吃不消,呃!呼……”


  “你身子骨還真是差,不比我師兄十分之一。”


  “你……你師兄是誰啊,唔……我,我哪敢比,哈……”


  門外,悅丘臉色鐵青的甩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悅丘“哐”的一下摔上門,顧自站在房中,臉上綻開美得令人窒息的笑容,喃喃自語:“白日宣淫,好不知廉恥,哪配與我為友,當真令人惡心至極……”


  慢慢平靜下心頭怒火,攝人心魄的笑容也漸漸斂去。悅丘抬手掩住雙眼,自己這是怎麽了,最近總是心緒起伏嚴重,這一點也不像自己,二十多年的養氣功夫都喂了狗吃嗎,竟如此沉不住氣。可是一想到在莊華門外聽見的令人浮想聯翩的動靜,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種種情緒終是化為一個苦笑,悅丘告誡自己,那人雖然隨和不拘小節卻自有傲骨,從來不是籠中之鳥雀,自己的身份和抱負也不允許自己存那樣的心思,還是早早的了卻這一分妄念吧。


  本來是要與“他”商議從金渺島離開之後的路線,看樣子,等靠了岸再說吧。如此想著,悅丘心裏又泛出一絲酸澀,卻很快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悅丘如何的糾結莊華自是不知,她正為了青繁的一句“我師兄是一名武士,叫邢樂”而震驚不已。


  莊華抬頭回手捉住青繁在她腰上推拿的手,就這麽趴著支撐起上半身,扭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青繁,說:“你師兄叫邢樂。”


  青繁被莊華看的後背冒涼氣,想要退開手卻被莊華捉著,急忙點頭,生怕答得慢了莊華會對她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一樣。


  “他比我高半頭,身形高壯,斜眉高鼻,說話是煬國口音帶著一點靖國口音,善使長劍?”莊華把邢樂的特點描述了一下,青繁聽了連連點頭,忙問道:“你見過他?”


  莊華眸色一暗,“去年五月,我在煬國見過他。我現在正在找他。”


  “你找我師兄做什麽?”青繁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看莊華晦澀不明的態度,莫非是與師兄有仇?青繁想用力把手抽出來,沒想到莊華已經主動放開了她的手。


  “他於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他下落不明,我這次出海也是為了找他。”莊華解釋道。她是真的想找到邢樂和山庭,其實當得知邢樂和山庭一樣沒了消息時,莊華心裏抓心撓肝的後悔,若是當時邢樂要返回煬國時她能把邢樂留下就好了,讓他單身匹馬的就回到那個已淪為龍潭虎穴的地方去探查山庭,是她的失誤,是她的誤判,以致不止山庭沒有音訊,還搭上了邢樂。


  當初從柏緹那裏得到消息,說在煬國找不到他們兩個,要麽是兩人被藏的太深了,要麽就是被轉移走了,要是被轉移的話,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肇國的死敵,肇國探子滲透最少的靖國。


  所以在悅丘說要帶她去靖國的時候,她反駁不過也就算了,借助悅丘的勢力在靖國找人更方便。


  青繁這回沒有輕信,而是謹慎地問道:“師兄在外行走,見過他的人也不勝繁舉,你見過他也是正常。”意思就是拿證據吧。


  莊華一時語塞,邢樂根本沒給她留什麽信物,來證明她是真的認識他,而且關係匪淺。


  莊華有些挫敗的以手掩麵,皮質手套的觸感貼在臉上涼涼的,莊華煩亂的心緒靜下來,而後眼前一亮。


  莊華翻身坐了起來,兩手齊上解自己的衣帶,青繁臉色青紅交替躊躇袖中匕首指著莊華喝道:“你又做什麽?!”


  莊華說:“證據,我真的認識邢樂的證據。”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停緩,青繁跺了一下腳,跺了出去。


  莊華就知道這姑娘不會一動不動地看她脫衣服才敢這麽肆無忌憚,要是個男的,莊華就會請人出去了。


  莊華記得自己隨身帶的東西裏有一個就是邢樂當初給她治療斷指之傷的師門獨創的金創藥,這還是莊華由自己的左手想到的。


  要是這姑娘真是邢樂同門就會認得吧,這不僅會正是她真的與邢樂關係匪淺,也變相驗證了這姑娘說的是不是實話,如果是,那麽,作為邢樂的師父的那個老者邢誨,不可能比邢樂差,那麽有了這麽一個大幫手,前路一片光明啊!


  莊華解開最後一層褻衣,費勁的從貼身的束胸馬甲裏摸出來一個小瓷瓶。這還是她為了以防萬一別人受了傷才帶的,沒想到卻在這派上用場了。


  體溫會破壞藥性?開什麽玩笑,莊華有正常人的體溫麽?


  莊華係好衣服,說:“過來吧。不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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