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誘敵2
先前的情景如此說來的確有些不容樂觀。
長老心裡仔細想了想,這才問道:「東廠那邊怎麼說?」
左教和東廠現在可是合作的,既然是他們透露這個消息,那麼應該也有應對之法才對。
簫和道:「東廠那邊屬下問了,他們這次不參與護送,所以暫時還不知道具體路線是什麼,不過他們說會想辦法安排人進去,打聽出來他們的行動路線。」
長老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道:「暫時不知道,要是不能提前知道他們的路線,我們怎麼設伏?」
簫和道:「這正是錦衣衛那些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泄露他們的行蹤,然後派重兵保護,如此一來我們只能尾隨,伺機下手,可他們要是派大量的兵馬護送的話,我們很難有下手的機會!」
這正是簫和自己所擔心的,這錦衣衛要是出動大量人手,加上右教自己的人護送,還有大祭司摻和,自己的那些人馬即便全部出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長老想了想,道:「人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
簫和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道:「長老你來想辦法?」
長老問道:「你難道是懷疑我?」
簫和連忙搖頭,道:「屬下可不敢懷疑長老您,屬下還期望跟著你建功立業,這下半輩子想盡榮華富貴呢!」
長老哈哈一笑,道::「還是那句話,要想這下輩子要享盡榮華富貴,那就得對自己足夠的狠才行,也要狠下心來,我們的確沒有那麼多人,可是別人有啊,這國師和大祭司都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這個道理,難道我們不知道?現在明朝的最大敵人是什麼人?」
對於簫和,現在他倒是完全沒絲毫的戒心,一直以來簫和對左教教主那都是忠心耿耿,對他也格外的尊敬,因此他已經把簫和徹底的當成了心腹。
簫和假裝想了想,道:「難道是兀良哈那些人,可現在他們太遠,即便現在調集人手也來不及了吧?」
長老道:「兀良哈那群野蠻人,怎麼可能用他們?」
簫和問道:「那是誰?」
長老道:「我問你,國師此等一行人去什麼地方?」
簫和道:「台州啊,東廠所給的情報就是台州!」
長老又問:「他們去台州幹什麼?」
簫和道:「是去觀摩明軍如何消滅倭寇,然後藉此來威懾那些對明朝有不利想法之人!」
長老得意道:「既然他們要去看倭寇,那麼就讓他們順便死在倭寇的手裡,如此一來,便是一石三鳥。」
簫和道:「第一,我們消滅了國師和大祭司,還有二王子,第二,他們原本打算帶著其他人去看明朝的戰鬥力,結果他們反而被殺,那麼也就證明了明朝人不堪一擊。其三,國師和二王子死在明朝,朝廷定然大怒,到時候發兵攻明,這豈不是教主所期盼的?」
二王子和國師實在倭寇手裡和死在自己手裡完全不一樣,死在倭寇的手裡,那麼即便國內那些支持右教的人也不會怪罪在自己等人的頭上來。
長老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人手你不用擔心,和東廠哪邊的聯繫不能斷,一定得想辦法弄清楚他們的行經之路便可!」
簫和一拱手,道:「屬下遵命!」
離開之後,簫和返回了自己房間內,輕輕的推開了窗,今晚上沒有月亮,天有幾分陰沉,似乎又要下雨的意思,即便此刻天氣已經不怎麼炎熱,可還是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昨晚上蒼無霜找倭寇找到了自己的人的藏身之處,聽說她說那你原來是倭寇的藏身之處,自己就已經有幾分懷疑!而現在,為了殺死二王子和國師,以及剷除大祭司等人,居然打算勾結倭寇,而另外一方面,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把戰火燒到明朝來!
而一旦交戰,誰的死傷最多,那還不是老百姓?
看著外面有些黑沉沉的天,簫和的心裡同樣陳總,絲毫不遜色外面的天一般。
現在的他,心裡已經不僅僅用矛盾來形容,而是還有一絲恐慌,大祭司並不是明朝人,所以他覺得勾結倭寇,對付二王子國師和大祭司等人那是理所當然,可自己即便再壞,再殺人如麻,可歸根基地還是明朝人,現在居然要和那些殺害無數明朝百姓人合作!合作也就算了,反正殺的也不是明朝人,大祭司死了無所謂,可若是二王子以及國師死了,引起了兩國的交戰,死傷無數,而始作俑者自己就是其中之一,那豈不是自己就是真正的罪人,那些無辜死去的百姓和被自己殺的又有什麼區別?
自己本來就是惡人,死不足惜,可沒有無辜的百姓死在自己手裡,除此之外,自己還帶著那麼一大幫子兄弟,不管他們之前到底是什麼身份,可現在他們都聽自己的,自己一個人當賣國賊,當罪人不說,居然還把他們給牽扯上,那即便自己死了,以死都不能洗刷自己罪惡。
想到這些,簫和更加難以入眠,想了很久,這才緩緩關上了窗,然後走出了自己房間,趁著夜色溜出了住處。
此刻他已經想通了,自己可以背叛左教,可以被他們罵叛徒,也不能當罪人。
他所去的地方便是趙遠的住處,趙遠和蒼無霜兩人行動並沒有保密,因此他們的住處也很容易就找到了,對於這兩個敵人,左教雖然知道他們住在什麼地方,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打算除掉他們的想法,因此這兩人一死,中原武林大批高手將蜂擁而至,比如說火鷹王、逍遙子,陰月宗等等。
而說到仇恨,左教對於兩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直以來和他們交手都是大祭司的人馬,而大祭司可是左教的叛徒,如此說起來他們重傷了大祭司不少人,從某一方面而言,也是幫了自己等人。現在大祭司和國師的人馬已經非常難對付,若在加上那些中原高手,那麼對於左教而言絕對是個災難。
因此即便知道兩人住處,左教也一直都沒對兩人出手,當然,即便出手,要多少人才能殺得了他們,這同樣也是個問題。
簫和悄無聲息的抵達之後,輕輕的躍上了院牆,屈指一彈,一顆小石子立刻就飛了出去,打在了窗戶之上,片刻之後,披著衣服的蒼無霜從屋內奔來出來,沉聲道:「誰?」
簫和沒料到出來並非趙遠,而是蒼無霜,猶豫了下,還是拱手道:「在下簫和,又要事想要拜見楊門主!」
「簫和?」
蒼無霜奇怪道,邁出走了出來,道:「原來是蕭大俠!」
簫和苦笑道:「蕭大俠,夫人這是在取笑在下吧。」
自己的所作所為,怎麼可能配得上大俠兩字,因此這兩個字聽在自己耳朵裡面,非常的刺耳。
蒼無霜道:「我並沒有絲毫取笑你的意思,不過我夫君不在,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若是我能轉達的,定詳細轉達。」
簫和可是左教的那邊領頭人物之一,這半夜三更前來找趙遠,可不是來訪友人,喝酒聊天那麼簡單,這其中定然還有其他事情,只不過當著自己的面他不想說而已。
很多事情就是一個時機,錯過了機會也就不在了,因此蒼無霜決定把握這個時機。
簫和略微有些猶豫,他並不是不信任蒼無霜,而是總覺得此事應該和趙遠商議才對,而是不是蒼無霜。
蒼無霜見此,道:「那好,不如你說給地方,我現在就去找我家相公,讓他來找你,如何?」
現在這即便是個陷阱,蒼無霜也決定看看。
簫和道:「嗯,那麼我就在這裡等候,如何?」
蒼無霜奇道:「你就如此信得過我?難道就不怕我帶人來抓你?」
簫和笑道:「剛才夫人說讓楊門主前去找在下,夫人都不擔心我暗中埋伏人對門主不利,要是我現在還懷疑夫人,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蒼無霜道:「據我所知,閣下並非江湖之中大奸大惡之人,至於為何站在左教那一邊,自然也有你的苦衷,可人的本性可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簫和略微有幾分尷尬一笑,道:「夫人誇獎了,那麼在下也就在這裡等著!」
蒼無霜道:「那我讓人給你泡杯茶!」
簫和道:「茶不用了,若是有酒的話,更好!」
蒼無霜有些為難道:「實不相瞞,我們家還真沒酒!」
簫和道:「兩位難道不喝酒?」
蒼無霜道:「酒當然要喝啊,只不過這酒樓也好,客棧也好,還有那些酒譜也好,能買到的好酒實在不多,而我喝酒也有些挑,所以我們喝酒基本上都是去別人家裡借,比如說京城之中的那些富貴人家,大多數都有酒窖,他們藏在酒窖裡面酒也不乏好酒。」
簫和頓時有些目瞪口呆,道:「這……萬萬沒想到。」
蒼無霜道:「這有什麼難想的,那些達官貴人平時剝奪的民脂民膏還少?我們也就喝他們幾探子酒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好了,你稍等片刻,酒你大可放心,我會帶回來!」
說罷,蒼無霜立刻出了門,前去找趙遠,對於簫和的來意,她並不知道,可中覺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麼很重要事情的,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冒如此大的險來找自己兩人?自己一人費點世家你也能拿下他,若自己和自己相公聯手,要拿下他非常容易,他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他之所以不懼,那是因為他或許他覺得自己並非敵人,自己兩人也不會對他出手。
蒼無霜很快就找到了趙遠,趙遠聽到之後心裡也是大吃了一驚,左教那邊,簫和也是一個頭目,他親自前來,可不是來找自己敘舊的,再說了自己也不認識他。
趙遠也沒耽擱,和蒼無霜急急忙忙的返回家中,而圖中蒼無霜還去了別人一副人家之中,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提著兩罈子酒。
兩人返回家中,一進門就看到了院中有一人在哪裡靜靜的坐著,趙遠接過了酒,朝蒼無霜點點頭,於是邁步走了上去,把酒放在了他面前,道:「簫兄,酒來了,讓你久等了,實在有些抱歉!」
簫和接過了酒,笑道:「是我抱歉才對,大半夜的還來打攪。」
趙遠道:「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金鑾寶殿,簫兄若是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打攪。請!」
簫和拍開了酒罈上面的封泥,拿在鼻尖輕輕的一嗅,感慨道:「好酒!」
趙遠道:「你可是貴客,招待貴客,當然得用好酒!」
簫和笑道:「可剛才尊夫人所說,你這家裡可沒備什麼好酒啊。」
趙遠笑道:「我家的確只有這麼大,可是楊某人的酒窖那可是遍布整個京城,要喝什麼酒就有什麼酒,從來不缺,只不過酒窖太大了,找起來稍微得有些費神。」
簫和哈哈一笑,抱起酒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滿足的噴出一口酒氣,道:「果然是好酒,至少得三十年的窖藏!」
趙遠道:「那是當然,這酒窖的主人可不是普通人,那些一般年份的酒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簫和道:「難道門主對於酒窖的主人也知道?」
趙遠道:「當然知道,而且他的名字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別說區區京城,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名字。」
簫和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酒罈子,道:「你這酒難道是從皇宮裡面拿出來的?公子果然藝高人膽大啊!」
趙遠笑道:「這倒不是,皇宮裡面高手如雲,在下可還沒那個膽子,這酒來自嚴府,也就是當今首輔嚴嵩嚴大人的家裡。嚴大家財萬貫,數不清的金銀財寶,丟了幾罈子酒也不會在乎,再說了,他一句話,這送酒的人還不排個隊前來送酒?所以簫兄,你也別客氣,儘管喝,要是覺得喝得不夠了,我們接著去拿。嚴大人平時收錢可不客氣,我們也不用和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