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混亂1
對於此事,陸炳當然又把趙遠叫去訓斥了一頓,第二天一早,趙遠這隊和另外幾隊一共二十四人全部加入準備就緒,等候著命令。
「大姐大,你昨天可真厲害!」
馬嶼一臉討好的對蒼無霜說道,雖說現在好他是小旗,可是儼然現在蒼無霜已經成了他們的頭。
對於這個稱呼,蒼無霜並沒有拒絕,道:「就他們那點功夫,要對付輕而易舉!」
馬嶼道:「大姐大,我說的可不是這個,你知道你昨天對付的那兩個人?一個千戶,千戶也罷了,你還給了面子,可是另外一個比千戶官職還大,你可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點讓馬嶼佩服之極!要知道昨天那兩個可都是錦衣衛鼎鼎大名的人物,她倒好,直接一招就把被人給撂倒了,還當著那麼多錦衣衛的面,一點可都沒給別人絲毫面子!
放眼整個錦衣衛,又有誰能如此做!
馬嶼所不知道的便是蒼無霜的身份那可是郡主,即便僅僅是個藩王而已,輪地位輪權勢,她都遠遠勝過陳誠等人,在加上武功超群,而作為陰月宗的聖女,從小對於權勢之類都不屑一顧!做事很大程度上僅僅是因為自己喜好而已。
因此她根本就不在乎陳誠或者張四息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官職。
蒼無霜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
馬嶼一愣,然後一拍自己腦袋,道:「果然是大姐大!」
他突然覺得要是按照一般的常理的思考的蒼無霜的話,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弄清楚她的想法。
旋即有笑嘻嘻的道:「大姐大,什麼時候在指導指導一下我們的功夫呢?」
昨天蒼無霜用的可就是他們所用刀法,結果完全不一樣!
蒼無霜道:「昨天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只要按照我說的練,絕對沒問題!」
馬嶼狠狠的點點頭,朝其他幾人道:「你們可都聽清楚了?大姐大也好我們好好練!」
「是!」
其他幾人立刻道,旋即有些疑惑道,「大姐大,你怎麼會我們錦衣衛招式?你難道學過?」
蒼無霜癟癟嘴,道:「就你們那種破招式本姑娘還需要學?看一遍就會了!」
「對,對,大姐大是高手嘛!」
馬嶼笑著附和道。
趙遠在一旁看著,也就微微搖頭而已,正如蒼無霜所言,錦衣衛的那些招式本來就源自軍隊,招式講究的就是直來直去,再說了,她指點過自己,還指點過武岡,要指點馬嶼等人輕而易舉。
又等待了一會之後,命令這才傳來,所有人馬直奔城外,然後在距離城門口十里的地方等待,沒等多久,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前來。
比起朝廷的皇帝出巡的那種排場自然是比不上,不過浩浩蕩蕩的隊伍也有上百人,這上百人之中包括護送的侍衛,丫鬟僕人之類。
整個隊伍之中,馬車一共只有兩輛,稍微地位高一些,比如說護衛之類基本上都是騎馬,那些地位低的諸如奴僕丫鬟之類的就只能走路,從吐蕃走到了京城,這路可一點都不近。
車隊抵達之後,朝廷禮部的官員也就上去歡迎了一番,旋即錦衣衛便在前面帶路,二王子的車隊便緊隨其後。
此刻早朝已過,按照規矩二王子還得在第二天早朝當著那些文武百官的面前去參拜當今的皇上,因此現在也直奔住處,在京城之中有專門的外來使臣所居住的地方,這裡除了居住如二王子這種臨時前來的外賓之外,還居住其他一些國家派遣而來學習的官員之類。
二王子等人所居住的是一個大院子,足以容納他這次帶來的所有人,而且按照規矩,這院子內由他們自己負者防衛,而院子外面則是由朝廷,也就是說,這外事館內練一個僕人都是他自己的人馬。
一路奔波,不少人也都累了,所以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在屋內,二王子這召見一個老者。
若是趙遠再次的話,他定然會認識這位老者,便是當日在杭州約見過他的那位梵天右教的教主,或者說,也是吐蕃的國師。
而現在二王子現在所居住的房屋前前後後都已經被梵天右教的高手保護起來。
關上門之後,二王子坐會了椅子上,道:「國師,你說這次左教的那些人會不會乘機出來?」
國師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把眼前的茶杯倒滿,道:「左教的大部分都是被收買的中原高手,這些人神出鬼沒,功夫非同一般,若是沒十足的把握,他們也不會輕易現身,所以他們現在或許正躲在某處,耐心的等著機會,之前和那個楊開接觸也是有一定的成效,至少明朝這邊至少已經有所反應!」
二王子疑惑道:「國師為何如此認為?」
國師道:「二王子可曾注意,在這片地方,其他地方的護衛都是普通的士兵,而此處都已經換成了錦衣衛,即便在接應我們的錦衣衛之中,本國師就發現至少有兩個高手壓著氣息隱藏在其中!看得出來,明朝人也不希望殿下在這裡有任何的差池!」
二王子道:「可若是防範太過於嚴密,那些左教的人豈能現身前來?」
國師笑道:「他們若是想挑起兩國爭端,就必然前來,所以殿下可不能掉以輕心!」
二王子點點頭,嘆息道:「原本這左教和右教都是我吐蕃的支柱,怎奈這左教一直都想挑起兩國爭端,而且愈來愈烈!」
國師臉上也憂心忡忡,道:「殿下仁慈,自然不想雙方開戰,而若是開戰,苦的也不過是百姓而已,而我吐蕃和明朝相距遙遠,在吐蕃外還有兀良哈等明朝人虎視眈眈!即便幾國合力攻下明朝,也不能確保我吐蕃能佔據最肥沃的土地,反而還得擔心兀良哈等趁機攻打我們,他們就是喂不飽的狼,區區一個明朝怎麼可能滿足他們!」
一直以來,對於明朝最大的威脅無非就是來自北方,而吐蕃距離明朝的距離甚遠,長途跋涉即便打下了嘉峪關,而進入的也是荒蕪的西北地區,也撈不到多大的好處,除此之外,吐蕃出兵,補給線過長,還得擔心兀良哈這些草原民族過河拆橋。
停頓了片刻,國師接著道:「左教覺得現在是進攻明朝的最好時機,無非就是沿海倭寇騷擾不斷,北邊兀良哈也不斷進攻,一南一北讓明朝朝廷自顧不暇,根本就沒多餘的兵力來應付我們的進攻,可是他們卻忘了一點,中原有句古話叫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沿海倭寇雖說是騷擾不斷,卻並沒有足夠的勢力衝上岸來佔領明朝人城市關卡之類,北方兀良哈也在不斷的騷擾明朝邊關,可他們卻並沒有如他們的前輩一樣攻打入關,明朝人只要閉關自守,他們也無可奈何!表面上明朝現在自顧不暇,實際上很多兵力根本就沒調動,這時候進攻明朝損失會很慘重,得到的利益卻很少。」
既然是一國之師,那就相當於整個國家的智囊,也是整個國家的風向標一般。最主要就是要對眼前的局勢進行準確的把握,然後提出有針對性的政策方針供國君參考。
對於周圍的局勢,國師還是把握得非常的準確,他非常清楚現在明朝看起來麻煩不斷,不是東邊起火就是西邊起火,彷彿已經無力在應付來自另外一方的進攻,所以左教的人才叫囂要攻打明朝!
然而他們卻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處,那就是即便打過了嘉峪關,吐蕃儘管之後面臨的也是糧食產量非常稀少的西北地區,而諸如富澤的江南地區這距離他們還很遠,若這時候原本的盟友反目,對於這支深入明朝的軍隊而言將是滅頂之災,一旦沒有了軍隊,拿下明朝的那些人調轉槍頭對付吐蕃,吐蕃將無兵可守。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現狀,和明朝保持良好的商貿往來。
二王子非常贊同國師觀點,道:「國師所言在理,可朝中有些人卻被財富迷昏了頭腦,哎……」
國師道:「這些人或許覺得一進入了嘉峪關之後,等待他們的便是數不盡的金山銀山,實際上這一路走來,二王爺也看到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實際上,一行人入關以來,看到的並非富饒,很多地方還是土地貧瘠,即便是大山上,看到的也是滿山的黃土,比起國內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種國土即便佔領了,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二王子道:「真因為如此,本王子這才才點了幾個和左教關係密切之人一同前往!明日上朝面聖之後,本王子還打算讓明朝皇上特許本王子前往台州等地,左教不是一直在宣稱明朝在對付倭寇已經無兵力防守我們,那我們就去看看,明朝在沿海打仗打得如何,是不是如傳言一般被那些倭寇打得丟盔棄甲,潰不成兵!」
國師立刻道:「殿下英明!」
這話的確也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不過卻也是實話,所謂謠言止於智者,但若智者太少了的話,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去看看現實情況,讓這些朝廷之中奮力鼓吹對明朝用兵的人看看,明朝人是不是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不堪一擊。
就在二王子一行人已經入住了外事館之後,在京城另外一個院子之中,超過了十人集聚於此,領頭的是位老者,此刻他真坐在最上面的太師椅之上,仔細的聽著屬下傳來的情報,待手下稟告完畢之後,他這才一看在場的其他人,沉聲道:「教主給我們的命令是在二王子在京城期間刺殺他,不過現在看來無論是明朝越好,還是右教也好,都已經有所準備,所以在這期間,沒老夫命令,不許輕舉妄動,你們可聽清楚了!」
「是,屬下等聽清楚了!」
下面的人齊聲道。
老者這才點點頭,道:「除此之外,還得派人密切監視大祭司那邊,二王子來京城,如何好的機會他斷然不會放過,不能讓他打草驚蛇,壞了我們的好事!」
「大祭司這個叛徒,居然殺死教主,還妄圖想控制梵天教,無形實在不小!」
有人氣憤道。
老者道:「他殺死的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只不過即便是傀儡,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野心,此人暫時不必理會,只需要他現在不來搗亂,破壞我們的計劃就行,等除去右教,教主讓左右兩教一統之後,到時候這筆賬在慢慢來算!」
「可發現有人要破壞計劃,哪有如何?」
又有人問道。
老者想了想,道:「一切都是我們的計劃為重,若是有人膽敢破壞計劃,那麼不必客氣,殺了!」
「殺了?」
有人有些疑惑,畢竟都是屬於梵天左教,殺了豈不是相當於內訌一般?
老者道:「這些人是大祭司的手下,大祭司的目的大家心裡也清楚,那就是奪取教主之位,徹底的控制梵天教,雖說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易內訌,然而我們阻止他,他定然會以為我們是明朝武林之中,現在我們玩玩不能泄露我們的身份讓他覺察,這時候只有痛下狠手!」
老者們的這群人的確是梵天左教的人馬,但是卻有區別,若是大祭司沒有背叛的話,他們應該屬於同一陣營之人,只可惜當初大祭司趁亂殺了那個傀儡,讓他的本性徹底的暴露出來,如此一來左教教主這邊人對他已經沒絲毫信任可言,身子已經把他當成了敵人,實際上,大祭司也是同樣如此,那個原本已經死了教主居然是傀儡,這點讓他多少有些寢食難安。
老者這邊計劃是很周密,大家彼此的目的是一樣,可對於大祭司的人老者並不相信,於是讓他們去瞎鬧引起那邊的警覺,還不如阻止他們前往,不讓他們去打草驚蛇,從而以免破壞自己的計劃。
不知不覺之間,這三方的關係居然隱隱約約有了一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