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混進了個探子
因為要跟著顧傾,所以沈瀾衣也算是因禍得福,破例和顧傾睡在了一個帳篷裏,雖然還是有些別扭,但比起幾個大老爺們一起住,還是好很多了,起碼地方寬敞了一些。
去領了衣服武器回來,趁著左右四下無人,沈瀾衣迅速的換了衣服,出去訓練了。
新兵訓練,能有什麽,無非就是呼呼哈哈這樣的,和前世參加過的軍訓錯不了多少,當然,如果手裏的棍子沒那麽重當然更好。
一天下來,沈瀾衣兩隻胳膊都腫了起來,滿臉的灰土,拖著腳步回去,顧傾已經在營帳門口恭候多時了。
沈瀾衣看著他手裏的棍子,扭頭就想跑,求放過啊啊啊!
一個多月的訓練下來,沈瀾衣過的可謂是苦不堪言,越想越憋屈,趁著休息的時候偷偷摸摸去找了軍醫。
“要巴豆?”軍醫疑惑的看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年紀也不大,雖然上不來茅房,也沒必要吃那個,我給你抓副別的藥,慢慢吃著也能好,免得傷了身體。”
沈瀾衣捂著肚子苦哈哈的說道:“我著急啊!您就給我一點吧。放心,我不多吃。管用就成。”
“好吧,記得不能多吃啊。”軍醫給她抓了一小把,不放心的叮囑道。
“好嘞,我知道了!”
沈瀾衣接過豆子,撒丫子跑得賊快,渾然不覺,在他走後,顧傾從後麵走了出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她特天真活潑的背影。
“將軍,您怎麽出來了?針還沒紮完呢!”軍醫看見他,慌了神,連忙扶著他走了進去。
為了磨出一點巴豆粉,沈瀾衣可真是吃了老大的苦了,手都快磨破了,才得了一點點,趕緊趁著顧傾不在全灑到了他的杯子裏。
然後,常百戶就走了進來!
臥槽,沈瀾衣迅速晃了晃杯子放好,然後若無其事的擦起桌子來。
“喲,小秀才你在呢,將軍呢?”
沈瀾衣迷茫的抬起頭:“常大哥?你怎麽來了?將軍出去了。”
那眼神,一點做壞事的感覺都沒有,演技絕對碾壓!
常百戶一路跑來都累死了,眼尖的看見桌子上有杯水,也顧不上了,拿起來就準備喝!
沈瀾衣嚇得連忙拉住他:“那個,這是將軍的杯子,我在去給你倒一杯吧。”
“不用,將軍不會介意的!”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渾然不覺沈瀾衣眼神裏充滿的同情,我可攔你了,你自己送人頭就不能怪我不仗義了。
“常大哥來找將軍有事嗎?”沒事就趕緊走吧,一會出事我可不負責救人。茅房離這還遠著呢。
常百戶潤了潤嗓子,才道:“方才城中傳來消息,似乎有白奴探子出沒,我來請將軍一起去看看的。”
奸細?那可是大事了,可偏偏顧將軍出去的時候也沒說要去哪啊。
常百戶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呦肚子怎麽疼起來了!”
沈瀾衣一陣心虛:“興許是跑得太急又忽然喝了冷水導致的。也是我的錯,竟忘了換水了。”
常百戶笑了:“沒事,我去趟茅房,你記得和將軍說啊。”
“好。”沈瀾衣應了一聲,心裏略微有些愧疚。這估摸得跑一個晚上才能消停。
等到顧傾回來,沈瀾衣將事情和他說完,顧傾麵色不善的說道:“出去,繞著營地跑十圈再回來!”
沈瀾衣瞬間就驚了:“為什麽!”
顧傾冷麵相對:“自己去,還是我看著你!”
神經病啊!沈瀾衣不甘心的甩了一把抹布,出去跑圈了,內心特別委屈,你當你是誰啊,可以隨便體罰!
顧傾看著已經洗的幹幹淨淨的杯子,沉默了一會,起身去城中了。
看來,白奴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啊!以為派出探子就可以裏應外合嗎?做夢!
軍營毗鄰的地方叫田縣,因為是地處北威國邊緣地界,地接廣闊,人口卻很是稀薄。當地的巡檢司也是軍營出身,姓韋,單字一個護字,年近四十,剛正不阿。
顧傾到的時候,那個探子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了。渾身血肉模糊。
“顧將軍來了!”
顧傾點點頭,走到那個探子麵前,看了一眼:“可問出什麽了?”
“沒有,這廝嘴硬的很!半天了還是一個字都不肯說!”韋護氣得直瞪眼“什麽手段都使-上了。還是不頂用!”
顧傾伸手捏起了他的下巴,硬朗的下頜和深邃的雙眼,絕對白奴人的長相。也難怪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求死?”
那人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冷笑,吐了一口血沫到他臉上:“孫子!有種就殺了爺爺!”
顧傾單手擦去了臉上的血沫,手握成拳,一拳砸到了他的肋骨下三寸,那漢子悶哼一聲,咬緊牙關。
“扔進大牢,別讓他死了!”這個人嘴裏應該能翹出一些東西,慢慢來,總能問出來的!
得找個,尋常的法子才行。自然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去洗個澡!
顧傾一路策馬回去,叫人送了水到營帳中,卻發現,沈瀾衣早就睡著了。
“嘿嘿,小秀才累壞了,就先睡了,將軍別怪罪!”
送水去的人忍不住替沈瀾衣辯解。顧傾也知道今天的強度有些大了,可是有些事,得讓她知道,不是能隨便玩笑的。
“先下去吧。”
顧傾看著她恬靜的睡相,心道若是能一直這般安靜多好,每日鬧騰的嘴都不帶停的,著實讓人覺得聒噪。
顧傾單手解了衣服放在了床鋪上,赤腳踩進了浴桶中,捧了水細細的在臉上擦了一遍,然後快速的擦了擦身體,裹著布走了出來,穿了褲子赤著上半身坐在床上擦頭發。
沈瀾衣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圍觀了美男洗澡出浴。朦朦朧朧的燈光下,散著一頭烏發的顧傾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迷人。若是沈瀾衣能睜眼一下,一定流口水。八塊腹肌不要太美好!
顧傾擦幹了頭發,走到沈瀾衣的床鋪邊,厚重的被子下是兩三層衣服,不知道是不是這麽睡暖和還是太過怕冷,顧傾想了想,轉身又抱了一床被子給她蓋上,正在睡夢中的沈瀾衣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穿越到了沙漠,熱騰騰的太陽,沒有一滴水。救命啊!
剛剛給人蓋完被子的顧傾眼睜睜看著睡覺不老實的沈瀾衣一腳瞪開了,露出了極為不文雅的睡姿,呈大字型顯現在了顧傾麵前。衣服更是皺皺巴巴的,露出了一小塊皮膚而不自知。
顧傾皺眉,看著那一塊白皙皮膚上血紅的一點,在脖子上更是顯眼,因為平時穿的都是高領衣服,所以,一直沒有被發現吧。
殷紅的小點在燈光下更是鮮豔,如血玉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都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軍營裏對這個白皙的小秀才都很是喜歡,有事沒事就**兩句,也最喜歡逗她,所以,除了兼顧顧將軍的貼身跟班,沈瀾衣還順便當了一把軍營裏的團寵。
顧傾忍不住伸手,在那小點上摸了摸,手感,意外的不錯呢。
一向敏感的沈瀾衣下意識的伸手往脖子上撓了撓,剛好抓到了顧傾的手,迷迷糊糊的摸了摸,這是個啥?管他呢,脖子好癢。
顧傾眼睜睜看著沈瀾衣撓了撓自己的手背,安心的又睡了過去。
還真是,傻得過分呢。
顧傾縮回了手,沒再碰他,回去睡覺了,隻是,一向背對著人的他,今晚卻換了個姿勢,也沒熄燈,就那麽靜靜的看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第二日,拉的虛脫的常百戶又來了。
一進門就顫抖著聲音:“將軍,為何昨天卑職隻是喝了一杯水,就拉成這個樣子。”
沈瀾衣頭低的更低,根本不敢說話。
顧傾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冷靜道:“未經允許隨意喝了本官的藥,沒有癱在床上已經算你運氣好了。”
沈瀾衣疑惑抬頭,哎?他怎麽知道水裏有東西。
“哦,原來是這樣。”一向信任他的常百戶很快接受了這個說法“那昨日來的探子?”
“韋大人方法用盡,也沒讓他開口,骨頭硬的很。先關進牢裏慢慢審吧。”
“這還不簡單,拖出來打一頓就好了!”常百戶扭了扭拳頭,十分簡單粗暴。
“若是那麽簡單,也不用費心了。白奴的漢子也是很硬氣的。”顧傾眼中有淡淡的鄙夷,讓常百戶很是受傷。
“那該怎麽辦?”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瀾衣突然插口:“那個,興許屬下有法子。”
“什麽法子?”常百戶躍躍欲試地看著她!對他似乎充滿了希望。
沈瀾衣正欲開口,卻聽顧傾說:“有幾成把握?”
“怕死的話,有十分,不怕死的話,七八分左右吧。”沈瀾衣老實說道。
是人哪有不怕死的呢,顧傾冷笑,可又不能真的把人弄死,就看看這個小混混有什麽辦法吧。
“走吧,隨我入城一趟!”顧傾起身,帶著人往外走。沈瀾衣跟在他後麵狂翻白眼,如果不是形式比人強,實在很想一腳踹上去啊!
常百戶看著他們二人離開,連忙顛顛的跟了上去,心裏指望著能學學,好以後用來拷問戰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