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新年詩會
郭嘉笑了笑:“師弟啊,我走之後你就沒出過荀家門吧。”
白江有些摸不著頭腦:“確實,我很少出門,難不成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候荀彧沒忍住,笑了出來:“子溪,你有所不知,我們潁川書院是有住的地方的,我估摸著奉孝應該是在這過了一夜。”
郭嘉點頭:“沒錯,我與誌才昨夜便到了,在書院休息了一晚上,子溪你可孤陋寡聞了吧。”
白江撇了撇嘴,他哪裏知道這潁川學院還是個寄宿學院,說道:“師兄既然昨日就已經到了學院,那為何沒有來找我們呢?”
郭嘉拍了拍白江的肩膀,說道:“昨夜到達時,已經是半夜了,怎麽可能去找你。”
白江摸了摸鼻子,岔開話題:“那看來,師兄是經常來這裏參加詩會咯?”
郭嘉笑道:“之前參加過一次,不過也就是湊個人數,沒有寫什麽詩,倒是子溪你,沒想到竟然能寫出那麽好的詩,真讓我意想不到啊。”
一旁的戲誌才開口道:“原來閣下便是白子溪,失敬失敬。閣下的詩意境深遠,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啊。”
白江汗顏,說道:“不過是幾篇拙作,當不得如此讚美。”
荀彧笑著說道:“好了,子溪不用謙虛,我們都認為你的詩不錯,這才邀請你來參加詩會的,這裏麵有好多圍觀的都是衝著你來的。”
白江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因為追求蔡文姬寫的詩流傳出來,讓自己的名氣倒是提升了不少。
隨後,白江便清了清嗓子,問道:“話雖如此,但白江仍然受之有愧啊,不知道這詩會什麽時候開始呢?”
荀彧看了眼天色,說道:“快了,按照以往的慣例,詩會就要開始了。”
白江聽到快開始後就不在說話,和荀彧等人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過了會兒,有一中年男子進來,荀彧對著白江小聲說道:“此人就是這次潁川詩會的主持人,是潁川學院的副院長,陳芳陳德源。”
陳芳進來之後,學院裏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陳芳走到學院中間,向眾人行了一禮。
說道:“大家都是潁川以及潁川周圍享譽盛名的士子,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潁川詩會,詩會的要求和往常一樣,做出詩來即可,最後大家一起評出第一位,好了,諸位開始吧。”
陳芳說完,便在右邊一個專門給主持人準備的桌前坐下。在陳芳宣布開始後,眾多士子都互相看著,一時間也沒有人願意第一個上來。
荀彧捅了捅身邊的白江,示意白江上台,白江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可沒有當出頭鳥的習慣。
這時候陳群先走到中間,輕咳了一聲,說道:“在下陳群陳長文,各位應該都認識在下,既然大家謙讓,那就由我拋磚引玉一下。”
陳群隨後便在學院中間的一張桌子前謝了起來,但凡參加之人,都需要將自己的詩寫下來,由學院裏專門的人掛起來進行對比,選出最優者。
陳群的詩是一首短歌行,常見的一種體裁,字是真的不錯,不過就是心意欠缺,意境上欠缺了些,感覺沒有精神氣。
隨著陳群寫完,上去的是鍾繇,鍾繇穿著皂色長袍,上去之後向四周拱了拱手,便開始寫了起來。待學院裏的管事把鍾繇的詩作掛起來時,周圍一陣驚歎。
哪怕是白江也不得不服鍾繇的字。鍾繇在當了一任縣令之後,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逐漸成型。以白江的眼界來看,鍾繇的書法已經可以和自己的老師胡昭相提並論了。
當然,鍾繇不光在書法上勝過陳群,由於擔任過縣令的原因,在立意上麵也比陳群要高一些。
在鍾繇寫完之後,程延、郭嘉、戲誌才、荀彧和荀攸都上去寫下了自己的詩作,很快就隻剩下白江沒有上去了。
等荀攸等人都都已經寫好之後,荀彧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白江身上,灼灼的目光連花邵辰都不由自主的向旁邊挪了一下。
白江苦笑了一下,看來今天是躲不掉了,與其被別人叫上台去,索性自己大大方方的,怕什麽!
白江一腳踏出,就有數十道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等到白江徹底站在學院中間時,整個學院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哪怕是學院的副院長,這次詩會的主持人陳芳。
白江向四周一拱手:“在下白江白子溪,近幾日寄居在荀家,受文若兄相邀,今日有幸能來此參加詩會,實乃在下榮幸。那在下現在就現個醜,諸位還請不要介意。”
隨後,白江就磨起墨來。周圍也傳來了一些竊竊私語。
“他就是白江白子溪?看起來好年輕啊。比之前上去的那個叫郭奉孝啊還年輕。”
“我讀過他的詩,寫的真不錯,不是樂府短歌行這類的,不知道這次詩會他能寫出什麽來。”
“子溪終於上去寫了,我還準備開口邀請他上來呢,還有點小期待啊。”
“人們都說這白子溪的詩厲害,今日倒是要親眼見見有多厲害!是不是名副其實。”
周圍的聲音不大,就是說的人有些多,顯得有些雜亂,不過這些都沒有影響到白江,白江還在糾結著寫什麽好。
這次詩會並沒有一個固定的主題,就好像陳群寫的是雪景,鍾繇寫的是當縣令的感悟,也就是說,什麽都可以寫。
白江用毛筆蘸了蘸墨汁,今日是正月初二,也就剛剛過了新年,於是計上心來,提筆落下,一氣嗬成。
等到白江擱筆,學院的管事將白江的詩掛上後,在場的眾人都見到了白江所寫的詩: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有人已經把白江的詩讀了一遍,要說長短,白江所寫的詩一定是這裏麵最短的一首,但你要說詩意與應景,白江的這首詩至少進前三。
白江的書法還不像鍾繇那樣自如,但是在學習了近一年胡昭的書法,同時又接受了蔡邕飛白體的精髓,白江的書法也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行雲流水,蒼勁有力。
最先開口的不是荀氏叔侄,也不是白江的師兄,不靠譜的郭嘉,而是跟在郭嘉身邊的戲忠戲誌才。
他捏了捏自己的胡須,說道:“子溪此詩雖然隻有四句,但卻把春節期間百姓的習俗都寫了進去,可以說是短小精悍。”
在戲誌才評價之後,鍾繇也開口了:“子溪所寫的詩,仿佛就像置身其中一般。子溪的字也是蒼勁渾厚,大家風範。”
隨後,在場的眾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無不是讚美,這讓白江差點飄到了天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大惡人郭嘉郭奉孝開口了:“子溪寫的詩的確如身臨其境,隻是可惜字數太少,書法雖然一氣嗬成,但靈動不足,還需努力啊。”
郭嘉的話仿佛是安靜的房間落了根針,顯得非常格格不入。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的郭嘉,花邵辰差點沒笑出聲來。
荀氏叔侄也異樣的看著郭嘉,知道內情的人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郭嘉是故意來砸場子的 。
當然,你也不能說郭嘉說的都是錯的,是無理取鬧,人郭嘉說的句句在理,都是實話。
白江這時候也在心裏翻著白眼,他當然知道郭嘉的意思,隻不過他白江是那種一誇就驕傲到天上的人嗎?嗯,剛剛隻是差點而已。
白江做出一副虛心的樣子,說道:“師兄說的是,日後定當繼續努力。”
聽了白江的話,不知內情的圍觀群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說話的這小子是子溪的師兄,怪不得這麽猖狂。
那既然是子溪的師兄,挑毛病又這麽厲害,那麽他的詩豈不是要更加厲害?剛剛怎麽沒注意到?
眾人紛紛伸出脖子來找郭嘉的詩作,看完眾人都皺著個眉頭,這叫郭嘉的,書法是夠靈動的,但也不至於想寫哪兒就寫哪兒吧,這詩確實比子溪的要長,但是寫的什麽意思完全不明白啊。
這時候一個長相憨憨的士子一臉真誠的開口道:“這子溪的師兄說的頭頭是道,看他寫的詩,怎麽也就那樣啊。”
這話就如同剛才郭嘉所說時的那樣,周圍一下子雅雀無聲,郭嘉的臉色當時就僵硬住了。而那憨憨的士子則還是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郭嘉。
“噗,噗哈哈哈。”第一個笑出聲來的是荀彧,前段時間荀彧在郭嘉手中吃了個小虧,這次能看到郭嘉吃癟,一下子沒忍住。
這笑聲就如同一個傳染病原一般,一下子周圍的幾個也跟著笑了起來,到最後連主持人陳芳也笑了笑,郭嘉歎了口氣,聳聳肩,惡狠狠的看了眼那憨憨的士子,沒有說話。
陳芳在笑了兩聲之後,出來製止道:“好了,詩會繼續,都嚴肅一點,不要笑了。”眾人這才止住了笑聲,隻不過,由於白江的這首詩寫了出來,好多本來想參加的也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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