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臘月三十
“喔~喔~喔~”清晨,一陣清脆的雞鳴傳來,白江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手背揉著睜開還有些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等白江完全清醒已經是一炷香以後的事情了,洗漱完畢的白江倒是精神抖擻,出了房間。
院子裏花邵辰已經在鍛煉自己的槍法,白江看著花邵辰舞了會兒,心裏也是心癢,拿出自己的碧淵也像模像樣的舞了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白江沒舞幾下,就將自己的腰給扭了下來,估計是太久沒有運動的原因。
花邵辰都被白江的叫聲給吸引過來,隻得停下自己的訓練,將白江扶到一旁的亭子裏。白江 一臉尷尬的用手撐著自己的腰,口中還不停的發出嘶嘶聲。
花邵辰將白江安頓下來後,自己也不好一個人去舞槍,要是讓白江以為自己在嘲諷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江見花邵辰抱著銀蛇赤信,斜倚著亭子的一根外柱上,看著自己,就知道花邵辰的想法。苦笑著說道:“好久沒動一動了,沒想到把自己的腰給閃了,昭時,你且去練習去吧,不用管我,我歇息一下就好。”
花邵辰看著白江說話都費勁的樣子,說道:“無妨,今日已經練習的差不多,公子可需要藥膏,我身邊倒是有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
白江試著轉了轉自己的腰,有一些酸痛,並不是什麽大問題,恢複一下就好了,便說道:“沒事,隻是長時間沒動導致的,過會兒就好。”
花邵辰見白江這麽說,也就沒有堅持。就在這時,一聲高喧傳來,白江和花邵辰轉向聲音的來處,原來是荀彧!
荀彧快步走向白江和花邵辰,說道:“子溪、昭時倒是好興致,怎麽有時間在院子裏吹風呢?”
白江無奈的笑了笑:“文若兄就不要來打趣我了,話說今天文若兄怎麽有空來我這裏?”
荀彧麵帶喜色:“昨日家兄將張仲景張先生帶回來了,家兄是在在江夏郡找到的。有了什麽的藥方,家父的病症已經好很多了。”
白江聽說找到神醫張仲景後,心中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就恭喜文若了,二龍先生病情好轉也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心願。”
荀彧笑了笑:“多謝子溪的吉言,家兄仲豫哥今日要宴請張先生,不過張先生聽說城外百姓受到雪災,恐有災後瘟疫,便急急地和仲豫哥前往郊區了,有張先生在,病情一定會被遏製住的。”
白江聽說張仲景已經前往災民處,心中也是一寬,隨即眉頭又是一皺:“有神醫在自然不會讓病情肆虐,隻是這潁陰縣令還沒有什麽反應嗎?”
“誒~”聽到白江的詢問,荀彧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張先生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他答應去說服看看,但是依我觀之,希望不大。”
白江點點頭,荀彧這話說的不錯,張仲景現在隻是個醫生,雖然擔任過一段時間的長沙太守,但現在已經辭官,而且長沙太守也管不到潁陰縣令。若是真有效果,那荀家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白江揉了揉自己的腰,感覺好了些,便站起來活動活動,荀彧看到白江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說道:“子溪,你這是做什麽呢?”
白江轉動著自己的腰,說道:“好久沒動了,剛剛舞劍把腰給扭到了。我在給它恢複恢複。”
“噗,咳咳咳”剛剛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的荀彧被白江的話給嗆到了,茶水被噴了一地。
白江無奈的坐下:“文若兄,在下也沒說什麽笑話吧,怎麽就嗆到了,慢點慢點。”
荀彧擦了擦嘴,抱歉的一笑:“實在是對不住,在下乃是斯文人,熟讀經史,正常是不會這麽失態的。”
荀彧看了看白江,接著說道:“除非實在忍不住。”
“噗,哈哈哈”這回是一直站在旁邊的花邵辰,一時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白江默默翻了一個白眼,這都是什麽人啊,沒有管在一旁笑的開心的花邵辰,說道:“文若兄,既然二龍先生已經好轉,自然要多在身邊陪陪,怎麽一大早就來找我了啊?”
荀彧一拍腦門,說道:“誒呀,子溪不提醒我都忘了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了,家父身邊有我三兄在,不需要我,我來主要是正月初二我們潁川的家族子弟會在潁川書院舉辦一場新年詩會,我是來邀請子溪、昭時前去參加的。”
“詩會?可是我並不太了解詩啊。”白江揉了揉臉,這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荀彧笑道:“子溪你若是不會作詩,我可第一個不相信,我前幾天剛從陳留回來,你的那四首詩我都會背了,不要謙虛。”
白江隻能苦笑,說道:“不知道文若兄是聽誰說的呢?”
荀彧想了想,說道:“整個陳留郡的人貌似都知道了,貌似還有子溪兄的詩集。”
白江瞪大了眼睛,說道:“不瞞文若,我也隻是給蔡伯喈大人家的大女兒寫過三首詩,荀彧笑道:“好你個子溪,厲害啊,都能勾搭上蔡大家的女兒啦,我聽說那可是一等一的大才女呀,也沒見你提起過。”
白江聳聳肩:“想不到文若你這麽八卦,我和蔡小姐是去年在去洛陽的路上認識的,所以你們不知道,這事也沒什麽好炫耀的,自然不會和你們提起。”
荀彧沒有答白江的話,而是說道:“好了,那是子溪你的本事,我也不過多參與,倒是子溪和昭時別忘了正月初二的詩會。”
白江想了想,最近也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雪災已經停止,有張仲景在,自然不會出大問題,要是有大問題連張仲景都解決不了,那白江去了也隻是大眼瞪小眼。
於是白江爽快的答應道:“既然文若兄親自前來,我自然不會不去,屆時還請文若兄幫我引薦引薦潁川的諸位大賢啊。”
“幫你引薦引薦倒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我們可不是什麽大賢,比之子溪你,我們可差的遠了。”荀彧笑著說道。
或許是二龍先生病情好轉,荀彧比之前要開朗的多,和白江花邵辰二人有說有笑,相當輕鬆,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中午,白江二人便和荀彧在院中小酌了一番,倒是愜意。
就這樣,這段時間,在張仲景的醫治下,倒也沒有多少災民出現嚴重的疫情,郡丞也親自到了潁陰縣,潁陰縣令也不好故意躲著,災民重建家園至少已經開始動工了。
白江也在花邵辰的刺激下,每天花上一兩個時辰鍛煉劍術,剩下的時間就在回複著蔡文姬的信與等待蔡文姬的信中度過。
冬日的白天就是短暫,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臘月三十,白江所在的院子裏也就隻有白江和花邵辰兩個人。
荀悅作為目前年輕一代的年長者,自然是忙的要死,荀衍也在一旁幫襯著,那照顧二龍的任務就落在了荀諶和荀彧身上,而荀爽作為上一輩身體最硬朗的一位,當然要照顧全局。
荀家倒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而白江的這處別院就相對冷清的多,無論是一開始就互相吸引的荀悅、荀諶,還是後來因為才華而折服的荀彧,現在都沒有時間來這裏喝上一杯。
白江本來也想幫忙一下的,不過六龍先生荀爽親自說了不用,下麵的人怎麽敢讓白江二人做事。
說來這段時間,白江二人倒是和荀爽又見了幾麵,尤其是在得知白江所寫的幾首詩之後。說來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白江和花邵辰靜靜的坐在亭子裏,白江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在亭子裏坐著了,無論是吃飯還是小憩,都喜歡在亭子裏靜坐著。
今日花邵辰也沒有過多的揮舞自己的鐵槍,身上穿著簡單的幾件白色棉衣,也不怕冷,正在寫信。白江今日也批了身白色的貂衣,與院中素色的景象莫名和諧。
白江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桌上的琴弦,不知道想著什麽。良久,說道:“昭時,你是給家裏人寫信嗎?”
自從花邵辰跟著白江後,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回家了,雖然這一路上所見所聞,是花邵辰之前十年都沒有見識過的,但花邵辰畢竟年輕,兩年的春節都不在家,難免有些思緒。
花邵辰身體頓了頓,輕聲應了聲,便繼續寫信。白江也就沒有打擾花邵辰,畢竟白江自己在夜深之時也會有走神的時候,想著前世的點點滴滴。
在這個世界白江是孤獨的,他沒有根,如同浮萍一般,好在他有了花邵辰,有了蔡文姬。他可以和花邵辰聊天,可以給蔡文姬寫信。當然現在還可以找郭嘉,找荀氏兄弟。
伴隨著白江已經熟練的琴聲,花邵辰將幾張寫好的信紙吹幹,放入兩張信封。與白江寫好的信放在一起:“公子,這幾日怕是寄不出去,驛站的人休息了,得到年後。”
白江停止撥動:“沒事,不過是遲個兩三天,不急,你給伯父的信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