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罵也得要說出來
第9章罵也得要說出來
趙政國搖了搖頭，不能這麼寫。那些憤青讀者看到了會罵死自己的。但那個板垣征四郎說錯了嗎？有問題不能迴避，罵也得要說出來。
先不肯定中國是不是存在這些問題。在日本人侵佔中國這麼多年中，的確證明了板垣征四郎的大部分論斷。反抗者有之，搞磨擦者有之，賣國者有之，貪腐問題越抗戰越嚴重。這說明還是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日軍投降之時，偽軍的數量比日軍投入到中國戰場的總軍隊數量差不多持平，不但搞出一個偽滿政權，還搞出一個新的國民政府。在抗戰中也有不少人選擇了沉默和忍受，憤青們喊出的四萬萬同胞用口水都要淹死日本人的話是那麼的無力。
再加上民族積弱，想要日本人不來侵略中國都不可能。一塊肥肉誰不想咬上一口？更何況我們身邊站著的是一頭惡狼。就等著尋找下口的機會。
扯遠了，我並不是要說國民黨政權好。也並不是為某一人開脫。更沒有這個能力去追源中國的歷史九連環問題。但我認為國家積弱還是整個民族的問題，是所有中國人的問題。
如果每一個人在民族強大的問題上態度一致，那麼中國想不強大都不可能。在民族問題上的分歧求大同存小異，都願意為民族奉獻，那麼中國想不強大都不可能。
只有一個人，或很少的一小撮人。他們也禍亂不了什麼事情。就算他想禍亂也不敢去禍亂呀。一站出來就人人喝打他還敢嗎？
趙政國的頭腦有點混亂了。今天想的事情大多了，他也不再年輕。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他默默在往回走，必須要保持清醒，為明天做好準備。
他看過後世對淞滬會戰很多的評論，都認為當時還是國民軍將領指揮上的問題。但從仇老的話中聽出責任並不在高層指揮決策之上。當時的決策是經得起推敲的。
這個差別是怎麼造成的呢？應該還是後世對當時的實際情況不了解，對當時參戰部隊的家底不了解，對當時的局勢不了解，對當時的社會情況不了解所造成的。
「對了，還一個問題必須要問。」越政國邊走邊喃喃地說道。如果換成解放軍的將領指揮這一場戰鬥結果會是什麼樣呢？不過他也又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仇老對此事會不會有什麼想法，畢竟他是屬於國民軍的軍官。
寧靜的夜，趙政國很快就進入夢鄉……
……
清晨，趙政國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迫不及待地抱著筆記本電腦快步走向廟宇。李家豪忙跟了上來，看得出他帶著睡意。
仇老身穿著一身白衣正與他的幾個弟兄一起打著太極拳。趙政國饒有興趣地看著，李家豪在一旁也跟著比劃著，不過那動作卻讓人不敢恭維。
一會兒仇老他們停了下來，幾個中年人忙打水送過來。仇老擦洗了一下看著趙政國笑問道：「小趙，還習慣嗎？」
他們的生活起居都有專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也可以看出他們在村子里的威信。他們到底沿用什麼模式管理這個村子？
這裡的人應該都是那支抗日老兵的後人組成，並不是什麼家族或部落。可是對仇老他們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難道是仇老的後人有出息？這個問題李家豪應該很清楚，到時可以問問他。
「習慣，謝謝仇老。」趙政國忙說道。
「這邊坐。」仇老示意趙政國坐到一張方桌前。他們剛坐下來就有人送上早餐，早餐很簡單全部是素食，不過看上去非常精緻。幾碗粥和一些麵包，還有幾碟鹹菜。
「仇老（小趙）……」倆人同時叫道。
「仇老，你先說。」趙政國忙又說道。
「我們的生活很簡單，不知你習不習慣。」仇老指了指桌上的東西問道。
「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趙政國笑道：「相對於那些犧牲的戰友，我們能過上安靜和平的生活，吃得飽睡得好就滿足了。」
「做人最難的是不改初衷。到現在仍然不忘記犧牲的戰友，不錯！」仇老看了看周圍照顧他們的人笑道：「被人這樣地照顧，你不會覺得我們現在過著地主一樣的生活吧。」
「仇老應該享受這樣的待遇。」趙政國忙說道。
「吃吧。」仇老夾了一個麵包慢慢地嚼了起來，吃完麵包興慰地說道：「他們都是我兄弟的後人，他們的父輩去世之時吩咐過他們，要象照顧他們的父親一樣照顧我們這幾個老傢伙的生活。
沒有想到他們比對自己的父母還要貼心地照顧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我無兒無女，卻子孫滿堂呀……」
「仇老你……」趙政國有點驚訝地說道。他為什麼無兒無女？這裡面一定有故事忙問道：「是什麼原因？對不起……」
見仇老的臉上掛滿了傷感的表情，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勾起了仇老的傷心事。
「一言難盡。」白老搖了搖頭說道：「大哥……」
「慢慢來，此事我會慢慢地講給小趙聽。」仇老打斷了白老的話說道：「來，吃…….不要客氣……」
吃完早餐，清理桌上的東西趙政國就又打開筆記本電腦。
「小趙昨天講到哪了？」仇老問道。
「關於淞滬會戰的兵棋推演。」趙政國說道，他很想詢問仇老他昨天準備的問題。
「我是說我的故事。」仇老說道。趙政國把到嘴邊的問題又收回來了。他準備的這個問本來就是點讓仇老為難，只好放棄問下去。只有找個適當的機會再問他。
「講到……」趙政國打開電腦看了看說道：「你當時講到你在那個空村裡等待機會奪取槍支。」
「對，當時已經到了晚上，國民軍已經開始潰敗。說實話後來我才知道出現這種局面並不可恥，當時心中對他們的評價有失偏頗。當時槍聲越來越近……」仇老接著講了起來。
最後一批國民軍士兵離開，但前方的槍聲越來密集，越來越近。仇戰嚇得躲在院牆之下緊緊地握著柴刀不敢亂動。
不要說還是小孩子的仇戰，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在進入戰場時心中那緊張也是難免的。要不然也不會搞什麼戰前動員了。
他希望藉機奪槍是一回事，當知道戰鬥就要到來時心裡的緊張又是另外的一回。此時的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那還會想著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在心理素質上他比一個新兵都不如，從心理學角度上解釋是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由於沒有心理準備而產生出一種恐懼。這種恐懼並不是靠什麼熱血來戰勝的。
槍聲還不時夾帶著爆炸聲。仇戰的身體有點顫抖，他也說不上是害怕還是緊張激動。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仇戰偷偷地看了一下。是中國軍人，很多人渾身是血，但卻沒有一個傷員。
他們進入村子后馬上散開，他們佔領民房布置工事。突然仇戰的嘴被人捂住，一種尖尖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背後。他有一種昏厥的感覺，一種窒息的感覺。難道自己要死了嗎？
良久，那尖尖的東西並沒有刺入他的身體，他才開始掙紮起來。
「不要出聲。等會長官要問你話。」他背後一個聲音傳過來。仇戰用力地點了點頭。捂住他嘴巴的手慢慢地鬆開。
仇戰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一個軍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用死了，只是不知道這些軍人會把他怎麼樣。
「你是什麼人？」軍官問道。仇戰看不清楚軍官的臉，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時沒有回答上來。
「你是這村子里的人嗎？」軍官又問道。
仇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我是市郊的。家人全部被日本人炸死，我逃到這裡來的……」他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留在這裡等死嗎？」當時捂住他嘴的人說道。仇戰回過頭來一看，一個魁梧的男子站在他的身邊。自己只是他胸口那麼高。
「我要報仇！」仇戰從語氣里聽出對方的蔑視，他膽氣一壯看著對方說道。仇戰骨子裡有一種驕傲，那容得住對方的態度。
「報仇？拿什麼報仇？就憑你手中的柴刀與鬼子拚命嗎？這裡馬上就要發生戰鬥了，你儘快離開這裡。」對方冷冷地說道。
「給我槍就可以殺鬼子！」仇戰大聲說道。
「給你……」大漢把手中的機槍扔向仇戰，仇戰忙接過來，身體一個趔趄身體撲向前。二十多斤重的鐵傢伙，仇戰又沒有準備，再加上拋擲的力量仇戰那接得住。
那名軍官一把扶住了仇戰才沒有讓他撲倒在地出洋象。軍官瞪了那大漢一眼，大漢接過機槍看著仇戰說道：「還想要槍嗎？」
「要！」仇戰堅毅地看著大漢說道。
「槍都拿不穩。」大漢看著仇戰說道。
「我在學校背過步槍，也學過開槍。」仇戰咬牙說道。他要證明自己不是那麼弱。
「童子軍，哈哈……」大漢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今年十七歲了！馬上就十八。」仇戰忙說道。童子軍是一個帶侮辱的詞語。這個詞也是剛流行的，普遍是對教官對他們這些軍訓學生使用的詞語。但在部隊里絕對是一種侮辱。仇戰並不是不清楚他們的教官之間就曾這樣調侃過對方。
「嘬……我怎麼看你都不夠十七歲。」大漢搖了搖頭說道：「走吧，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不走，我們殺鬼子！」仇戰認真地說道。
「呵呵……越說越來勁了是不是？！再不走我就轟你走……」大漢用凶神惡煞的樣子對仇戰吼道。
「我不走！」仇戰一點也不畏懼地看著大漢說道。
「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大漢也有點著急了，他的確拿仇戰沒有辦法。
「叫什麼名字？」軍官和聲細語地問道。
「仇戰！」仇戰看向軍官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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