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戰 (下)
耳邊傳來了法寶交錯的聲響,伴隨著陣陣的的空氣撕裂之聲,猶如死亡的宣告,李賢此時心中竟生一絲恐懼,這些恐懼在三方之亂面對上萬人時也不曾有過,這一切來的都太突然,自己似有許多事還未做便將死於千人法寶之下,這不是對死亡的恐懼,是對受到自己牽連的徒弟和朋友無限愧疚,也是不能履行曾經想要「問天」的承諾。
天地不仁,萬物皆為謅狗,上天若一切自幼安排,那為何會有三方無休止的爭鬥,為何會有燕回與要素的生死別離,為何會有衍域中兵塔的橫行霸道,這種種不諧,抑或是上天的玩弄,上天終究是不仁的嗎?
七羽劍化為了六色,又轉為了五色,碧水寒玉在李賢絕望的情緒下釋放出了陰寒的真元力,七羽劍的第二層力量完全開啟,揮舞間身前的數十修真者便灰飛湮滅,但是總又有撲上更多的黑衣修真者,李賢便殺了又殺,沖了又沖,只是怎麼也殺不盡,漸漸的耳邊相繼傳來了痕三影,景璇,卡布里的吼叫聲,繼而是慘叫,李賢的眼睛濕潤了,他拚命想去救他們,只是,身形似被定格住了,上千修真者的真元威壓使他動彈不得分毫。
遠遠瞧著痕三影滿身劍傷,血染胸襟,卡布里土靈子在空中也慢慢消失,李賢終於也是所有的真元力耗盡,護體真元越來越弱,在不盡的法寶衝擊下,李賢也開始放棄了抵抗。
眼前成千上萬道光影襲來,李賢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時間彷彿忽然停滯下來,漫天的精光消失,只剩下一片茫茫白色,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飄衣前來,只是面容依舊看不清晰,李賢睜開眼睛,疑惑說道,「你是誰?我死了嗎?」
只聽那老者冷哼一聲,怒道,「沒出息的東西,憑你這樣,怎擔大任?」
李賢道,「大任,擔何大任?我實力如此,你叫我怎麼突破?」
那老者道,「哼,自己的實力若一味只靠他物扶持,怎得發掘,你且知道教導他人修身修心,自己在此時怎就放棄了,真乃蠢材!」說罷將手一會,一道精光打向李賢,李賢心下一驚,不覺打了一個冷戰,眉心透涼,似乎充滿無限力量。
那攔著淡淡點頭道,「五人之中,你算先與我有緣,今後之路,好自為知!」說罷,身形漸漸消失。
李賢得提醒,終於想起,「我記起來了,老人家你便是曾經在我腦海中出現的神秘五人之一,前輩,前輩……」
李賢叫喊著,無奈那老者的身形還是漸行漸遠,忽的眼前之景又變,再次變回了原來的景象,周圍無數法寶襲來,雲空裂景璇等人仍在死戰,李賢只覺體內力量不但充沛,而且似乎又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只是此時來不及多想,全身膨脹的真元力放出,忽的空中狂風大作,遮天蔽日的法寶立時被吹得胡亂飛舞,再也不受他人控制,而那些修真者更是東倒西歪,李賢也是大驚,「怎的會有如此狂風?我並未放出天風訣啊,況且這威力遠大於天風訣,倒似在哪裡見過。」
來不及多想,李賢雙掌連動,風勢越來越大,夜瑾和蘭奎的親衛兵們只見李賢身形漸漸放出光芒,眉心竟透出一絲逼人的精光,只是伴隨著悅來越猛的風勢,眾人終於站不穩身形,那些凝元期的修真者只能勉強支撐,而修為稍低的有得竟被生生撕裂。
李賢終於明了,「是九天罡風!正是九天罡風!」
原來李賢自天誅峰上自創的天風決正式來源於九天罡風,但是威力遠遠不及真正的九天罡風,李賢不知那老者對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竟能夠憑空放出九天罡風,轉念一想,此時若是放出天風訣是何效果?
想到變做,李賢左掌抬起,一記天風「暴」字訣發出,果然漫天的九天罡風愈加猛烈,那些風勢也受到李賢控制,不似之前胡亂飛舞。
李賢欣喜若狂,按照自己的步驟將身旁黑衣修真者一一清除,隨後又去解救雲空裂等人。
早在中原時李賢便已經知曉存在世上的五種極端屬性的物質,就連修為絕高的修真者也不敢輕易涉足,這便是:九天罡風,九天罡雷,寂滅天火、陰絕寒冰,與磐石玄岩。
這五種極端的物質乃處於大自然里的絕地,乃屬於自然之物,不想李賢此刻竟能憑藉天風決發出,那一眾修真者自是來不及驚駭就遭受重擊。
進攻有序的親衛隊很快被天風決打亂了節奏,不多久,李賢便找到了身負重傷的痕三影,卡布里,景璇,雲空裂,此時痕三影早就失去了意識,只是憑著本能胡亂的拍打,而其他三人亦是神智不清。
李賢見狀大急,此刻再度恢復的真元力也應天風決不斷的放出而將要消耗殆盡。
忽的又竭力放出一道天風訣,一道猶若實質的九天罡風衝出,身前的無數修真者不覺退讓,李賢不停歇,放出七羽劍,使出全身真元力,大喝一聲,「凝劍破空!」
七羽劍載著四個人緊跟在天風訣之後,猛然衝出了重重包圍,向著一處急速飛去。
經過李賢的九天罡風襲擊,此時上千的修真者只剩幾百,眼看著李賢逃走,幾位凝元期的修真者大急,「追,絕不能放過他!」
一眾人又緊跟在李賢之後。
只是此時李賢真元力消耗過大,七羽劍又承載著五人,即使是凝劍破空,速度也不是很快,身後黑衣的親衛兵始終緊跟,每當李賢快要不支時,便會想到身後便是自己的好兄弟,朋友和徒弟,便不知哪來的力量支撐下去。
不知飛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空中淅淅瀝瀝下起了下雨,身後的追兵始終未曾拉遠,李賢再也支撐不住,一頭向下栽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李賢雙眼緊閉,神智模糊,只聽見陣陣腳步聲走來,李賢心如死灰,「看來終究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