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5章 相濡以沫

  東門如雲寫完之後，憨痴老人嘆了一口氣，道：「知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狼養大的孩子，但是有熟悉《老子河上公章句》的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孫女兒，選擇辰逸來整合這個世界，還不如讓東門如雲來。」


  憨痴老人口中的孫女兒，自然便是老佛爺，因為華夏的守護者，是她挑選的，她笑問道：「為什麼？」


  「因為昆崙山從來就不知道婆娑門。」憨痴老人道。


  「可是，婆娑門知道昆崙山，就像是昆崙山知道長白山一樣。」老佛爺道。


  「這~」憨痴老人嘆了一口氣，道：「一代真比一代強。」


  「我父親比你強，但是，我卻比不上我父親。」葉小韓輕聲道。


  「但是，辰逸會《老子河上公章句》嗎？」憨痴老人問道。


  葉陰陽道：「我不信辰逸換不來六十年榮華。」


  「六十年之後呢？」憨痴老人問道。


  葉陰陽回答道：「我父親在二十歲的時候，也不懂得什麼民族大義，有些事情，成長到了一定的高度，就會自然而然的明白的，你剛才不是說了么？『做聰明人有何難。賣弄技巧心思。順勢而為，都能做人上人。只可惜人來世上走一遭，誰不是贏都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我們人啊。愚笨一點。嗔痴一些。也未嘗不可。能拿起不如放下。能殺人不如救人，這些道理不值錢。但等活到我這把歲數。再不懂就真是魔障了。』


  如果六十年後，辰逸還不懂，那真算是姐姐瞎了眼睛，有負父親之拖了。」


  憨痴老人道：「葉陰陽啊葉陰陽，這個世界，真是瘋了，你們一個個都是瘋子，瘋子，都是瘋子。我兒子，是最大的一個瘋子，我被你媽關了三十年，結果我兒子和你媽媽生下了你，然後你還來教訓我，好啊，真是好。」


  葉陰陽頓時也樂了，道：「你知足吧，你娶了我奶奶，生下了我父親，我父親替你君臨天下，你現在就出去說一聲，你是風林，你是葉鋒的父親，世人看你的目光，就是兩種，一種，是瘋子，另一種，那是頂禮膜拜的對象啊。」


  ——


  遠在泰國的辰逸，躺在搖椅上，身邊是蘇曉雯，搖椅搖來搖去，辰逸輕聲道：「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我不知道幾歲的時候，偷偷看了爺爺的一本經書，上面寫著，道可道，謂經術政教之道也。非常道。非自然生長之道也。常道當以無為養神，無事安民，含光藏暉，滅跡匿端，不可稱道。名可名，謂富貴尊榮，高世之名也。非常名。非自然常在之名也。常名如嬰兒之未言，雞子之未分，明珠在蚌中，美玉處石間，內雖昭昭，外如愚頑。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老子河上公章句》，可是，後來我讀了《道德經》，就感覺，這個註釋，有些不準確。」


  「沒想到，我的男人，那麼小，就可以讀得懂《道德經》」蘇曉雯笑容燦爛。國色無雙。


  辰逸道：「讀得懂嗎？天地間，沒有人可以讀得懂《道德經》，我甚至覺得，就連老子本人寫完了《道德經》，都不知道裡面些了一些什麼。」


  蘇曉雯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我在小時候，遇到一個老人，他說，將來我的丈夫，是一個小時候就會背誦《道德經》，而且能讀得懂一二的男人。」


  辰逸一聽，頓時來了興緻，問道：「真的？」


  蘇曉雯眨巴著眼睛，滿是柔情，道：「不信拉倒。」


  「那，和你說話的老人，是不是身後背著一把桃木劍，扎著髮髻，嘴裡經常說，無量天尊。」


  「呃，忘記了，我一轉身，他就不見了。」


  辰逸大失所望。唉聲嘆氣.繼而一笑。嘿嘿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看出我身上有啥王霸之氣？

  或者上位者風範氣勢什麼地？」


  「聽真話還是假話？」蘇曉雯微笑道。


  辰逸默然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自己都會得到想要的答案，而這個答案，不是恭維，都是發自於蘇曉雯的內心。


  有些女人跟某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幾年幾十年，也都會猛然間發覺自己從未讀懂過丈夫。


  蘇曉雯卻懂得辰逸，超過明白自己，她被辰逸抱著上了卧榻，身上無比的輕鬆，在辰逸的懷中，有著很強的安全感。


  做那樣的事情，就是在西藏大昭寺的那一晚，那一次吧，在佛門聖地做那樣的事情，真是一件沒羞沒臊的事情，不過，似乎也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在那個地方，不是有一個叫桑央嘉措的達賴喇嘛嗎？風流喇嘛。


  蘇曉雯感到自己身上的僅有的一件睡袍被辰逸掀開，這個壞人，竟然不要蓋被子，蘇曉雯羞紅了臉，緊緊抱著辰逸的腰，期待著那一刻，等到空虛被全然填滿的那一刻，蘇曉雯留下了眼淚，自己似乎應該早早的給老辰家留個后了，可惜，今天是安全期……下一次，辰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要了自己。


  她輕輕撫摸辰逸臉龐，沒有老一輩農民的粗糙磨礪，也沒有城市男人的脂粉陰柔。光就臉蛋氣質而言。就比得上任何男人的陽剛雄偉，有時候，也有儒將的風度，有些時候，還像是一個壞男人，可是，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永遠都像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要麼，為什麼他這個時候睡的這麼死，還抱著自己那麼緊，他是怕自己突然走了嗎？


  蘇曉雯伸手去關掉床頭燈。突然被辰逸一把抱住，緊緊摟在懷裡，措手不及地蘇曉雯象徵性掙扎一番，可是，豈想到，辰逸根本就沒有醒來，他只是潛意識的抱緊自己。


  蘇曉雯無奈，摘下了自己的一枚耳環，然後輕彈而出，准準的撞滅了那一檯燈。


  沒過多久，蘇曉雯的呼吸聲也變的均勻，她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抱著辰逸，更緊。


  莊子曰：相呴以濕，相濡以沫。大概就是這樣吧？！只是，後面還有一句，「不如相忘於江湖」，只希望不要出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