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4章 憨痴老人
杭州，不是西湖，而是一個村莊，這麼富有的地方，竟然會有這麼安靜的村落。
這是老佛爺的住所。
裊裊炊煙。一身破碎棉絮得老人蹲坐在破房子前的一座石墩子上。
這幅畫面他已經看了很多年。喝一口自製得燒酒。抽一口極烈得青蛤蟆旱煙。眯起眼睛。
望著即將落入水下的夕陽。身旁一個約莫六七歲得孩子正在陪兩頭土狗玩耍。老人望著身形單薄得孫子。呢喃道：「孩子，把這兩條土狗當成敵人，」
孩子雖然瘦弱。卻一股子橫勁。跟兩條狗打架。在地上打滾撲騰。不遠處，一個穿著都很高大上的女孩兒吃驚的看著這個孩子，長大了嘴巴，這兩條狗開始下嘴很輕巧。不會傷到孩子。可是後來，也許是這兩條狗被孩子惹怒了，那土狗一口咬入了孩子的肉中，女子自然便是那東門如雲，她驚叫一聲，左右看了看，撿起一根木棍，上前試圖的把這兩條狗趕走，可是，那兩條狗似乎是感到了身邊的氣氛不對，紛紛松嘴，看著那東門如雲，口中發出一陣陣嘶吼，然後一步步的朝著東門如雲走了過來，東門如雲從小到大，哪裡面對過這樣的事情？她頓時嚇的坐在了地上，那兩條土狗瞬間便撲了上來，正要下口的時候，卻似乎是聞到了什麼味道，那兩條狗竟然都匍匐在了地上，像是膜拜君王一般。
東門如雲睜開了眼睛，伸手嘗試著撫摸了一下這兩條土狗，狗馬上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東門如雲還在發傻，突然想起媽媽曾說過，外公是狼養大的孩子，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這兩條狗不咬自己？
老人砸吧砸吧著旱煙。哼起《霸王別姬》。沒有把眼前的事情當成一回事情，然後馬上過來了兩個黑衣人，將那個受傷的孩子抱走。
東門如雲有些發愣的走到了那個老人的身邊，低聲道：「您，您，您……」
憨傻老人卻不說話，依舊在那裡唱著《霸王別姬》，也沒有理會東門如雲，許久，他突然像是發瘋了似的，吼道：「有朋要自遠方來。」
這一下嚇得東門如雲朝後退了兩步。可是蘇曉雯定睛一看，這個衣衫不整的老人，身上是滿滿的疤痕，尤其是他的雙手手腕兒，粗粗的疤痕，像是帶了兩個手鐲。
東門如雲鼓足了勇氣，走上前，深呼吸了一口，道：「老先生，你，沒有家人嗎？」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呵呵，騙人的，騙人的，自作孽，不可活，人作孽，也不可活啊。」老人喝了一口燒酒後。醉眼朦朧。抬頭仰望暮色蒼穹。笑容蒼涼。那一瞬間，他的眼神倒是明亮，可是隨即就變的渾濁而不清晰。
「做聰明人有何難。賣弄技巧心思。順勢而為，都能做人上人。只可惜人來世上走一遭，誰不是贏都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我們人啊。愚笨一點。嗔痴一些。也未嘗不可。能拿起不如放下。能殺人不如救人，這些道理不值錢。但等活到我這把歲數。再不懂就真是魔障了。孩子，你相信一個人，被在一個地方吊了三十年，還能活下來嗎？你相信一個嬰兒，在狼群中，竟然沒有狼去吃他媽？」
東門如雲眨巴著眼睛，似懂非懂。
而就在這個時候，三個人緩步走了過來，第一位，身材有些發福，但是，卻有母儀天下的氣勢，這，便是老佛爺，葉家人，名曰：思雨。
第二位，頭髮花白，但是一張近乎妖媚的臉頰，誰敢承認他今年已經快要六十，在世上，很少露面，但是外人都喊他太上皇，葉家人，名曰：小韓。
第三位，雍容華貴，身材完美，雖然沒有葉思雨的母儀天下，也沒有葉小韓的君臨天下，可是氣勢卻是亦正亦邪，葉家，最為神奇的一個女子，傳說，她的母親生下她的時候，已經快兩百歲，因為她的母親要陰陽公主，所以，給她取名為葉陰陽，可是，最為神奇的是，這個女人從出生就不允許任何人碰她一下，但是，她卻有一個女兒，熟悉葉家的人都感到特別的意外，可是後來，這件事情，已經變的不那麼重要。這個像是上天賜予的女孩兒就是東門如雲。
老佛爺來到那憨痴老人面前，用一口京腔道：「我父親，從來就不欠你什麼。你除了給過他生命，其他的，沒有。」
「坐下來喝口水？」憨厚老人微笑道。
葉小韓搖搖頭。恭敬道：「擔當不起。怕折壽。」
「這孩子叫東門如雲，我的女兒，我父親的外孫女，你的，曾外孫女。」葉陰陽也不做作，拉過東門如雲。
「咳咳，你們是要走了嗎？」憨痴老頭道。
老佛爺道：「是要走了。」
「為什麼，你們不教，讓我來教？」憨痴老頭猛然站起身來，瞪著葉陰陽道。
「因為，我父親說，如果不給你一個照顧葉家後代的機會，你打不開心結。」
憨痴老頭聽后，頓時淚流滿面，道：「鋒兒，他承認了，我是他的父親。」
可是，這葉家留在這顆藍色星球上的三位守護者，都沒有說什麼。
憨痴老人嘆氣，道：「罷了，罷了。是修鍊寸芒的好苗子，如果把她交給南宮雨婷三年，能趕得上我教他三十年。」憨痴老人起身捏住了東門如雲的胳膊。感慨道：「可惜，世界上畏懼葉家，這幾十年，竟然成了歷史的斷層，葉家，竟然也成了一本神奇的小說。」
「不管怎麼樣，父親讓把如雲交給你，都是你賺到了。」
憨痴老人站起身來，來到了東門如雲的身邊，遞給東門如雲一根樹枝，道：「在地上寫幾個字，我來看看。」
東門如雲此時心中已經猜到了，媽媽是準備離開自己了，她的心裡頓時空蕩蕩的，但是，她結果那根樹枝的一刻，她的心裡卻猛然充實起來，在地面隨意寫了幾個字，樹枝很長，東門如雲沒有彎腰，捏著樹枝的尾端，在地面上來回的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