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十億
“沒什麽意思，我隻知道我們小公司上班的人有時候都會加班。”方芹低低道。
中年女辦事員頓時臉通紅，“你加不加班是你的事，跟我什麽關係，我憑什麽為了你們加班，你們是誰啊？再說，拿我們單位比你們一個小破公司……”
中年辦事員一聲輕哼，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你……”方芹的臉頓時紅到耳朵根，一旁楊凡趕忙上去拉住她，“少說兩句。”
“這人怎麽這樣，看不起我們小公司嗎？”方芹氣得聲音有些顫動，忍不住嘀咕：“態度這麽差，信不信我拍成視頻放到網上，看那些網友怎麽說。”
中年辦事員一聽更加憤怒，狠狠瞪著方芹。
楊凡趕忙賠笑，“小姑娘不懂事，開玩笑呢。我們先走了，明天再來。”
楊凡拽著方芹道：“你跟他們較什麽真，現在是我們有求於他們，你這麽不留情麵的開懟，要是她心生不滿，隨便耍點小手段，咱們的事還辦不辦了？就算辦，本來兩三天可成，給你拖個半個月甚至更久，冤不冤？”
“但是……”
“別說了，走吧！”楊凡一邊拉著方芹離開，一邊回頭看沙立，“你還待在那幹什麽，走吧！”
沙立紋絲未動。
原本他確實想先離開，畢竟別人馬上下班，耽擱人家時間不太好，但是剛才那名女辦事員的話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是一種被深深瞧不起和踐踏的感覺，這種情況普遍存在於各個行業，大部分被歧視之後無力反擊，便助長了這些輕視他人的人的氣焰。
“看來，你是需要一點點敲打啊！”
沙立從兜裏掏出手機，雖然不願意為這點點小事麻煩別人，但是……
沙立手在常勇和孟啟文二人的電話號碼上停留，猶豫著該找誰比較好，一陣女聲傳來：“沙立……”
沙立抬頭，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從門口裏走了進來。
乍看之下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見過，又好像記不太起來。
“韓處長，你怎麽來了？”櫃台後的中年工作人員看到韓處長，頓時兩眼放光。
女人看她一眼，並未回答，而是走向沙立道：“沙立先生怎麽在這兒？”
沙立盯著她看了好半會忽然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她。上次孟桃住院，和孟啟文一起到醫院的女人，可不就是她。
咋看之下女人三十來歲光景，以現在女人大多顯年輕來看，她實際年齡絕對不超過三十五六。
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工商局的處長。
“韓處長，你好你好！”沙立笑著朝韓處長韓處長走去，伸出手和韓處長握了握。
“我最近買了個小公司，來你們工商局做法人代表和營業範圍的變更，但是你們的辦事員說馬上下班了，讓我們明天再來。”說罷沙立憨憨的笑了一聲。
韓處長橫一眼中年女辦事員，女辦事員立馬低下了頭。
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難保韓處長沒聽見，此刻看韓處長和這人如此熟絡，她的心涼了半截。
和女辦事員一樣驚訝的，包括現場的其他人，尤其楊凡和方芹。
前者，不明白沙立怎麽會認識工商局的堂堂處長，而且看處長的態度，對沙立諸多尊敬，關係顯然不一般。
後者，看到自己的老板和工商局美女處長熟識，一開始的驚訝慢慢變成自豪，比自己念書得獎學金還高興。
“那個沙先生，我們還有五分鍾才下班，您快請這邊請，我立馬幫您辦理……”中年女辦事員做著垂死掙紮。
“不用了！”沙立冷冷打斷道。
“我怎麽能麻煩您呢，您不是跟您同事有約嗎？我們這些小公司的小嘍囉，可不敢勞煩您這尊國家單位的大神加班！”方芹接過沙立的話道。
字裏行間裏，全是對中年女辦事員的嘲諷。
女辦事員臉色醬紅，嘴角微微抽搐，說話也結巴：“不……不礙事，我可以的……”
“不用了，他們的事我來處理！”韓處長冷冷打斷，對沙立伸手道：“沙立先生，這邊請！”
“這……不用了吧！”沙立猶豫，畢竟自己和她沒有什麽交集。
“沒關係，你幫了孟桃，就是幫了我，這點小事交給我處理就行。”韓處長看出沙立心中所想，一句話寬解。
沙立想起那日韓處長和孟啟文一同出現，忽然笑了，她這是間接的說明自己和孟啟文關係不一般啊！
罷了，既然她願意幫忙，自己也免得麻煩。
“那就有勞了韓處長了！”
看著幾人離開的背影，中年女辦事員像泄氣的氣球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完了，韓處長剛才的臉上明顯寫著不悅，這件事肯定會在韓處長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就算自己沒有因為今天的事情丟掉工作，以後的日子也會很難過！
“哎！”女辦事員忍不住發生一聲歎氣。
三樓，韓處長的辦公室，沙立坐下之後，韓處長親自為沙立倒上水。
“今天我才去看過孟桃，她恢複的很好，這件事多虧沙立先生你了。”
沙立撓了撓頭，笑笑道：“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對你而言是小事，於老孟和我而言，確是大事，如果不是你，孟桃可能……”
“這件事咱們今天就不說了可以嗎？”沙立連忙打斷韓處長的話，心裏一陣嘀咕：不是讓孟啟文保守秘密，切不能對外人透露的，他竟然告訴了韓處長。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不得。
隻希望他沒有將沙立藥的事情全部告知韓處長才好。
“行，我們就不說這件事了，交給老孟處理，他說等孟桃再好一點後，會聯係你，單獨感謝你。”韓處長道。
感謝什麽的就不用了，隻希望孟桃不要因為那日的事情報複自己。
沙立心裏想著，問韓處長道：“韓處長你看看，這是我們準備的資料。”
韓處長接在手裏，一一翻看。
一邊翻，一邊聽沙立說道：“公司原名光輝中介，是屬於獵頭公司，法人代表是胡文輝，我近日接手，想更改為我自己的名字，公司的經營範圍也想變更為金融投資，你看處理起來，會不會有些麻煩。”
“一次性改這麽多，確實挺麻煩的。”韓處長埋著腦袋講了一句，隨即抬頭，“不過沒關係，這件事交給我！”
“謝謝韓處長！”沙立連忙道謝，“你看看還需要些什麽，你就告訴我，我立馬準備。”
“資料你們準備的很詳細，應該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容我多嘴問一句：據我所知，投資公司是一種金融中介機構，是將他人資金集中起來，投資於其他證券或資產，這應該需要有一定的人脈關係，這方麵……”
“投資公司是我自己的，第一筆投資金由我自己出。”沙立回道。
“哦？”韓處長心生好奇，“那你準備了多少的預算？”
沙立伸右手，五根手指頭捏在一起。
“十萬？”韓處長脫口而出道。
沙立搖了搖頭。
“一百萬？”韓處長再問，看沙立表情，又改口，“難道是一千萬？”
沙立均搖頭，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十億！”
“十億？”房間裏，響起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