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214章 洞房花燭:北堂傲也要上台
鶯哥嚇得直說他才是班門弄斧,早知姑娘是個行里人,怎麼也不敢出來露臉。
柳金蟾立刻就順水推舟道:「既如此,不如我們和一出?」
鶯哥倒是樂意,只是他才要立刻應下去著裝,他身後的老爹趕緊拉了他的袍子,示意那男人那頭——剛才兩個女人差點為他打起來的那個今兒真正「俊俏小生」!
鶯哥回頭微微一瞅,就連柳金蟾也覺察到了北堂傲那周身勃發的怒氣,幾乎就要有衝天的爆發之勢,小心肝立刻就抖了兩抖,雖知北堂傲最愛顏面,但……潑起醋來,那可是非死即傷!
鶯哥何等聰明,回來再一瞅柳金蟾似有悔意,趕緊向柳金蟾道:「鶯哥兒福薄,偏偏只會越劇,不如小姐與那後面的公子和一出《女駙馬》里『花燭夜』,鶯哥再為諸位少爺小姐們獻上一出《十八相送》,如何?」
柳金蟾哪敢不答應,忙點頭不迭,提起袍子就來躬身請北堂傲。
北堂傲若是素日里定不會答應,但今兒柳金蟾剛才和他罵完俏兒,她就敢當著他的面,以戲為機,與那小戲子調情,他要不下場,豈不是只能坐在這兒她們倆在上面,公然眉眼眼去「花燭夜」?他北堂傲都沒能過過「花燭夜」呢!
柳金蟾素知北堂傲是不會愛湊這熱鬧的,但他現在醋上啦,少不得就要好好恭請一番,直到北堂傲順了氣才好,所以她立刻一副誠心邀他同台的話語:
「你不用唱,只管頂著蓋頭坐在那兒,等為……揭了蓋頭照著本子念念就好……」
一番哄人的話,說得她比唱一場戲口水還干。
北堂傲這才胸口微微吐出一口鬱郁之氣,柳金蟾心裡一陣歡喜,就等北堂傲說上一句拒絕的話兒,不曾想,北堂傲的回答竟然是起身,提了袍子就讓奉箭給他拿本子,一轉身,他隻字沒說,就去了那裡面換衣裳去了……
柳金蟾沒回神,一待回神,就立刻追去了化妝間。
孫墨兒「哦」了嘴。
肖騰直接尾巴似的跟著去問究竟了。
下頜嚇掉了的,只有熟知北堂傲那木訥性格的慕容嫣與奉箭奉書三人了。
北堂傲一去換裝,剛才還寂靜一片的眾人就沸騰了,一個個都在議論:
「下一場可是洞房花燭的戲呢?」
「是不是要揭紅蓋頭啊?」
「怎麼演呢?揭蓋頭呢!」
「他們兩是不是……這個有意思啊?」
「傻子呢,瞎子都看出來了……」
陳先紅不禁著急,在凳子上坐立不安。
慕容嫣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她剛還歡喜這柳金蟾終於露出了紈絝小姐們,那等朝秦暮楚的花花小姐的本性來,不想這北堂傲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葯兒,還是著了魔了,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和這柳金蟾「花好月兒圓」,他到底是看上她哪兒呢?他大家公子的傲氣呢?失憶失得本性都忘了么?
慕容嫣待要問他對自己怎麼不……她立刻想到了看似倨傲的北堂傲突然獻身的事來,一時無語了,只急這北堂傲怎麼能對明明一看就是不可靠的柳金蟾芳心暗許,更怕這北堂傲被那柳金蟾三兩下也騙去某個角落寬了衣裳,白便宜了人!
慕容嫣立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凳子上坐立不安了起來,尤其那柳金蟾就是個老手,那似她當年只看過書,秀色在前,還不會上手,北堂傲更是扭扭捏捏,只肯躲在黑漆漆的地兒說是許她半拉汗巾,其實壓緊了衣褲,抖得身子都不給摸一下……
「哎,那柳姑娘……是不是對男人很有辦法?」慕容嫣滿心不安。
陳先紅立刻露出一個你看得太對了的贊目:「我和你說,她在書院還有一個相好等著呢?都發展到……敢往人家衣裳裡面……探手進去亂摸的程度了。」
慕容嫣臉有點慘白,腦中將這以畫面的男主變成矜持不已的北堂傲……
陳先紅還不忘添油加醋:「什麼都還沒做呢?就摸得那男的喘得跟什麼似的。我估摸著不是咱們來了蘇州,搞不好那男的這二日就能上手,橫在某個地兒讓她為所欲為了!」
慕容嫣剛心裡沒底只是問問旁人,尋求慰藉,不想陳先紅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她此刻就覺得自己綠雲快罩頂了——
北堂傲對喜歡的人多大方,她太有體會了,她直接懷疑,這柳金蟾再對北堂傲獻兩三次殷勤,北堂傲弄不好也會像對她當日似的,錯,只怕更捨得……
慕容嫣正要想這個可能,旋即她又否定了這想法,北堂傲是個聰明人,當日他不得不那麼做,是因為他不想進宮備選,二則他們門不當戶不對,他不那樣他們根本沒機會,而這柳金蟾不一樣,她出身豪門,要想嫁進她家,貞操可是第一關——北堂傲再喜歡也不敢亂來的——
可……他現在難道都沒看過他守宮砂在沒在嗎?還敢妄想嫁進別的公府?
慕容嫣很納悶。
那邊化妝間后的更衣室,柳金蟾擔心地跟過去想要解釋清誤會,北堂傲理裝的時辰就被無限期拉長了。
肖騰一見柳金蟾嚇得不顧一切地往更衣室里走,誰還敢進,就連伺候北堂傲更衣的奉箭和奉書也趕緊溜了出來,於是剛才跟著去的肖騰等幾個就被清出了化妝間,還上了閂。
孫墨兒見此,再想柳相公剛才那勃勃的醋意,就猜柳金蟾凶多吉少,料想一時也解釋不清楚,索性就指點雨墨悄悄拉了那叫做鶯哥兒的去外面閑聊。
別看雨墨年紀小,卻得柳金蟾真傳,三兩下就搞定了鶯哥兒隨她去了外面的侃大山,透信息了!
屋裡,北堂傲餘光一見柳金蟾進來,也不回頭,開始解領扣,只聽身後的門被柳金蟾將門閂好,自己仍舊只管解了腰帶,權當沒看見。
柳金蟾嘆了口氣,能說什麼?怪只怪自己做事考慮不周,一聽那鶯哥兒能助一臂之力,就丟三落四,忘了北堂傲的感受——男人們把自己的一生都賭在女人身上,這種事能忍得下也是委屈一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