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人靠衣裝:流氓也能扮成官
耳聽慕容嫣這公然挑釁自己的話,柳金蟾仗著租船的錢是她掏,船上大部分的男人是她花錢招來的,哪由得慕容嫣佔了主導權!
她當即起身,朝著眾人莞爾一笑:「做人豈可強人所難?北堂公子不願意演,只愛看,就讓他看,這場我來唱一段黃梅戲《女駙馬》如何?」
眾人一聽是唱得,立刻拍手叫好,不管是不是魔音穿耳,反正金主力量大,不哄好金主誰給打賞呢?
台下一片叫好,慕容嫣無奈只得下台,正要抬步朝柳金蟾剛才的位置過去,雨墨眼睛尖,立刻就搶了柳金蟾的位置,還不忘拉了陳先紅來坐。
如果只是小雨墨這孩子如此還罷了,不想那奉箭更過分,居然說他們男人的位置距離女人的位置太近了,不如也學府里人似的,椅子上都排案幾,圍成一個圈兒,男女各一邊才好!
就這樣,男女隔出了一個檯子遠的瞭望距離。
慕容嫣忍,憤憤地坐在了陳先紅為她留出的位置,與陳先紅說了說她們剛才演時的感覺。
那頭柳金蟾就理裝上台了。
這柳金蟾素日里別看像個女流氓,但今兒穿上那大紅緞面五彩平金的蝶雙飛喜相逢喜服,再豎起那金燦燦的紫金冠,十指往那台上一比,再一步一步往上邁著官步走來,別說,她這一番裝扮起來,就連北堂傲也亮了眼兒:
今兒也人模狗樣了呢!
奉箭很是驚喜,立刻與雨墨道:「你們小姐正經打扮起來,還真是美女子一個呢?」真正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女流氓扮起來也能像個官兒!
雨墨皺眉道:「這身衣裳哪兒來的?」一看就值錢呢!可別穿壞了……
奉箭頗不自在,捏捏鼻尖,壓著嗓子:「我們公子出嫁前……給夫人縫的新娘服!」不曾想,竟然還有機會穿上,當時可是在繡房訂來掩人耳目的……
雨墨立刻瞪圓了眼:「那以後……不會讓我們小姐賠吧?」她可沒錢!
奉箭拍拍雨墨頭:「傻了你的,賠個屁了!看戲!」就是壓箱底的。
與此同時,肖騰拉長了脖子:「怎的?把你們成親的袍子也拿出來了?」夠行的,出門還把婚袍隨身帶著,難不成沒事就來重溫洞房花燭?
北堂傲正盯著柳金蟾那貴不驕矜,喜不自禁的新娘模樣,心裡正想原來她當新娘是這等拔萃的模樣,眼捨不得離了柳金蟾半刻,嘴上就不自覺地裝出不甚在意地模樣,答道:「難不成,讓她穿那等不知多少混賬男人穿過的袍子?」
肖騰點點頭,心裡覺得有理,只是回眼看孫墨兒滿心羨慕的神色,他就心裡遺憾,他都沒見過墨兒當新娘娶他的模樣呢!想著臉不禁微微一沉,再偷偷一瞄墨兒,再看台上,就開始悄悄地琢磨起來!
台上,柳金蟾在一陣驚艷般的喝彩聲中登了場,那等彩綉輝煌,見之忘俗的神彩不僅沒被服飾的炫目壓住,還相得益彰,頓時傾倒全場的男人,就連女人們也驚嘆,真正好氣質,這一上台就有角的范兒:
難不成是那個不知名的大府邸小姐?
一想到這個,數人的目光就微微將餘光勻出了泰半給了那頭輕紗覆面的北堂傲:怪道那公子的那頂尖的模樣,居然也有甘願為小的意思!
可看在慕容嫣眼底,可就是截然的兩回事了,這身衣裳,說白了就是公府夫人的服飾了……難不成這柳金蟾是窮書生是假,其實是個公府世女?所以失了記憶的北堂傲才對她青睞有加?頻頻示好?
慕容嫣要急,但……她而今什麼都不是,拿什麼和這個女人斗?難不成要被她投進湖裡,狼狽游到對岸,讓而今的北堂傲看她更像個陪襯?
恨只恨這北堂傲水性楊花,失了記憶就跟個花痴似的,沒有半點矜持。
但她慕容嫣能如何?
慕容嫣只得按捺住的性子,也跟著微笑看戲,好好看看這個世家女今兒要玩出個什麼花樣來,反正……以奉箭而今的謹慎,她一萬個放心北堂傲難再有支開他的能力,而且……北堂傲失身於她,怎麼還可能失身其他女人,就是如此……那個女人會娶婚前與別的女人亂來的男人?公府小姐更是吃不得這啞巴虧!
慕容嫣越想心裡越踏實,她而今就當笑話似的看著這公府女在她眼前蹦躂,只是一想這柳金蟾來日坐看她漁翁得利是何顏色?哎,這人縱然是再好的條件,不佔得先機也是空歡喜一場!
越想越歡喜的慕容嫣立刻有點迫不及待,要看這柳家小姐如何千方百計討北堂傲歡心了,心裡覺得這柳金蟾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讓她刮目相看,才不枉她慕容嫣看她小丑跳梁的好心情呢!
慕容嫣嘴角微微才剛泛笑,柳金蟾十指尖尖往胸前一比,俏麗的眼神兒,隨著那指尖一起,清清亮亮的婉轉之音就宛若黃鶯兒出谷一般兒破雲而出:
「……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呀,好新鮮哪兒……」
「……人人誇我嬋娟貌,原來紗帽照啊照潘安,我考狀元不為做高官……」
一曲畢,艙里一片寂靜,唯余餘音繞梁,久久無人出聲。
不是角兒,卻儼然是個角兒,就連北堂傲這自幼在京城裡聽慣了角兒們來府中搭檯子唱戲的他,也好半日沒回神兒,他素來聽雨墨說金蟾討男人喜歡,眠花卧柳之餘吹拉彈唱無所不會,但卻不曾想她能精到如此地步!
肖騰看孫墨兒,不想妻主這好姐妹,居然這麼厲害!
慕容嫣卻不在意,在京城許多紈絝小姐,不學無術,卻最愛去戲園子里包戲子,養小叔,她們不少串起場來,可以以假亂真,不過在她看來都是敗家的根本,不會也罷,她想北堂傲想來也是和她想得一樣,便不甚在意。
甚至她很快盡高興了起來!
只因,這一曲罷后,柳金蟾竟然沒想著趕緊向北堂傲獻殷勤,而是笑向那鶯哥道:「班門弄斧,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