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走向復仇之路
118.走向復仇之路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我掏出錢給她，她剛要跪下，我扶了下她說：「孩子餓了，在哭呢，去買點東西給孩子吃，這孩子是你的嗎？」
她點頭，不說話。
我嘆息了聲說：「最好是你的，別是拐賣的，今天就收工吧，去弄點吃的給孩子，如果不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良心好點，為了錢這樣不值得，如果你有困難，我可以幫你——」
那女人點著頭，哭了，我看那樣子不像假的。
我笑了，每當看到這些可憐的人，我就會想到我的小時候，那會受窮吃不飽飯的日子，想想就會心酸。
想我葉天真是個好人，我就不明白了，好人為什麼他娘的就要遭遇這些啊？難道要做個混蛋嗎？做個混蛋，但是內心還保留著純美，那樣是不是就會好些？
似乎無解！
我剛要轉身，突然我見到一個人影衝過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毛蛋他們的喊叫聲，接著，感覺猶如全世界的燈都被關了，頓時眼前一片黑暗，然後劇烈的疼痛，我歇斯底里地叫著，躺到地上，在地上蜷縮著，我抱著臉，拚命地嘶喊，那疼痛彷彿是一個人能承受的疼痛的極限，我是被痛的直接猝死過去的。
……
當我醒來后，我的眼睛看不到東西，一片漆黑，眼睛上似乎蒙著紗布。
我急忙抬手去摸自己的臉，上面也全是紗布，我知道，完蛋了，一切都完了，我，我肯定面目全非了，十分可怕，我不敢去想那情景，我有了解，我有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我顫抖著手，慌張地去抓著，結果被他們的手按住，毛蛋說：「叔，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國生他們也都是哭，然後毛蛋猛地說：「你們幹嘛呢？叔沒事的！」
我知道不會沒事兒的，一定是有事的，一定，我無力地把身體放鬆，我知道一切都完了，其實不管坐牢還是腿如何，我都能接受，這張臉沒了，我是接受不了的，我會瘋的！
我大聲嘶喊一聲，然後發出那種痛苦的聲音，他娘的，我真的不要這樣，我的人生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啊？命運為什麼如此？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當我逐漸康復后，當我拆掉紗布后，我摸到了臉，我險些崩潰了，我要他們拿鏡子給我，他們不拿，死活都不拿，我最後大吼著，他們拿過來后，當我看到那張臉后，我就在那一刻，我從一個人似乎變成了一個魔！
我把鏡子摔的粉碎，然後握起拳頭，渾身僵硬。
雖然出身貧寒，但是我骨子裡挺愛美的，尤其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在愛上那個女人的時候，我時常在意自己的外表，總是沒有自信，而此刻，不是沒有自信，而是非人了。那痛苦，那絕望已經讓我無法再去用語言描述。
心已如死灰，再也無法蘇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跟他們拚命，他們讓我如此，我再也沒有一絲的暖意，萬丈冰冷的谷底，那個絕望帶著魔怔的男人心裡只想著讓他們也不會再好過，哪怕是死，也總比此刻好。
那也許才是我徹底改變的時刻，從一個人到魔的時刻。
我再也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溫暖，我看到的全是灰暗，我想到的只有仇恨，我將要做的事情只有毀滅。
「毛蛋，從此叔不再是個人了，叔不再是以前的叔了！」
「叔——」他哭著說：「叔，你別這樣，會好起來的，我們花再多的錢，不管多少錢也會把你治好的！」
我搖著頭說：「不可能好了，已經不是自己了，毛蛋，如果我還有口氣，我只想做一個事情，那就是去報復他們，我沒有其他任何要求，哪怕過後是死，我也要這樣去做！」
「恩，叔，不管如何，就是去死，我們也要去給你報仇，我們已經想好了，把他們全部幹掉，然後我們離開中國，我們去國外，他們是魔鬼，他們這樣的人該把他們送入地獄！」
「一切都不能急，我們要好好想想，跟叔把這個事情干好了，我們離開這裡，我們先把前期的事情做好，再去做，我要讓他們一個都不能活，一個都不能！」
……
那是一個漫長的時間，足足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在西安計劃著，我們住在華清池附近，我每天都會戴著口罩，戴著帽子，穿著衛衣站在那兒看著這個曾經帝王和她的愛妃嬉戲的地方，看著曾經張學良發動西安事變的地方，張帥在這裡做了一件轟動世界的事情，可以說大義滅親，而我在這裡也在預謀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殺回海城，把那些混蛋全部幹掉。
我把家人都安頓好了，把他們送去了外蒙古烏蘭巴托，那裡有我的朋友，我感覺那裡比較適合他們居住，其他地方不大適合。所有兄弟的家人，一群人都安排到那，然後以做生意為名在那裡買了房子定居下來。
安排好這些后，我們辦理了假身份證，假護照，準備了三條去國外的路線，接著，我們搞到了幾把槍，是從一個雲南朋友那裡弄到的，甚至還有炸藥，這些東西分幾路運去的海城。
在西安，我調查清楚林滄海，林家有一家五星酒店，兩家飯店，還有一個紡織廠，洪三有兩家溫泉會所，丁家的產業比較多，我選了最大的一家購物中心，賣的全是名牌，還有兩家金店。我準備把這些全部燒掉，還有，我要要林滄海的命！
我們在地圖上反覆研究，如果行動，如果逃跑，然後如何去國外，不停地斟酌，又過了兩個月，到了那年的九月份，我決定動手，我們分三路出發，一路帶了十多個人，這一年多，毛蛋他們培養了一些厚道的兄弟，就是為了跟他們火併，而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至於錢，這一年多毛蛋他們把自己的錢都拿出來投資了皮毛生意以及去鄂爾多斯放高利貸，那幾年皮毛生意做的很好，放高利貸也賺到了不少錢，錢不是問題。
到了海城后，我們再次聚合，在一家酒店作為據點，那天是下午，我們經過了那個女人的公司，毛蛋又跟我提那個女人，我猛地說：「你想提她是吧？」毛蛋不說話，我笑說：「她不記得我們了是吧？」
毛蛋點頭，人在那個時候心裡的想法就很糟糕了，我笑說：「把她給我綁來，今天晚上！」
毛蛋說：「叔，這好嗎？」
我看著他說：「她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我的女人，但是我先認識她的，你有想法是吧？」
「叔，我沒有，我不是說我要如何，只是，只是對嬸子有好感，那些話就不說了，這樣，叔，把嬸子帶走吧，我們一起把她帶走，然後到國外，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都不讓她回來了！」
「我只是想見見她而已，跟她道個別，沒有別的意思！」
我在酒店裡等著，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把口罩摘下，也不把帽子拿下，我感覺我已經無法再去見人。
他們真把她帶來了，是綁架來的，她被夾在中間，她沒有任何反抗，大概是受到威脅，或者是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她不害怕這個。
我就不相信了，還不認識我們了？你以為是演韓國電視劇啊？
我讓你不認識我們了，是的，現在你的確是不會記得我了，不可能再認識我了。
她被帶了進來，而我坐在沙發上，我想沒有人能認出我是誰，就算她認識我，她站在那裡貌似還真不認識毛蛋了，毛蛋輕聲地叫著說：「嬸子，對不住了，這是我叔！」
這娘們站在那裡一笑，微微地搖著頭說：「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把我帶來？我不怕你們這群人的！」
裝，繼續裝！
「嬸子，你咋就不記得我們了呢？我是毛蛋啊，這是叔叔，葉天，你們以前好過的啊！」
她靜靜地看著我說：「你把我抓來，連臉都不敢讓我看嗎？你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我認識不認識你？」她要看我的臉。
我還是沒有說話，我對毛蛋他們說：「你們先到隔壁去！」
他們走了，毛蛋說了聲：「叔，嬸子也挺可憐的！」
我哼了下說：「知道！」
他們走後，就剩下了她站在那裡，眨了幾下眼睛說：「哎，我說，我說你這人還真夠奇怪的哎，我不是不認識你，我有知道你是誰啊，可是我忘記了，有人跟我說過，小雪，小雪，你記得嗎？是她跟我說過以前的事，可是我不記得了，我感知不到那種感覺，但是我感覺挺驚訝的，我——」她如果是裝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她微微一笑說：「是那種很類似朋友的親切，我很想了解你，你讓我看看你，也許我能記得，我出過一次車禍，你知道嗎？」
我依舊不回答她。
「哎，你這個人真是的啊，你倒是說話啊，我可告訴你啊，姐姐可不怕你，你，你不是比我小三歲嗎？我比你大哎，還有我已經有家庭了，我們是不正當關係嗎？」她皺起眉頭問我，帶著一絲的笑。
她好陌生，不過也好熟悉，就如我剛認識她，還跟她不熟悉的時候的樣子，她現在會做一些古怪的舉動，動作顯得緩慢，愛笑，很純美，很單純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挺好，真的挺好，可是，可是我已經不再是我，想到曾經，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地出來，但是我很快就用手掐著腦門，然後回過頭去說：「是不正當關係，我們沒有愛過，我睡過你，只是玩玩而已，玩玩而已！」我聳了下鼻子，然後感覺腦門發酸。
我開始有些哆嗦，晚上八點鐘，是我們行動的時間，現在距離那個點還有四個多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