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毛蛋可真疼他嬸子的
117.毛蛋可真疼他嬸子的
我走下車后,毛蛋說:「叔,你要幹啥?」
「算算!」我笑說。
「你咋相信這個了呢?」
「不是相信不相信,是一個人在監獄里特無聊,出來見啥都新鮮,我總是思考人的命運的話題,我來看看這命到底是怎麼說的,就算不準,那也是上天讓他如此說的,讓我走到這裡的,一切也都是天意!」
那老頭看起來頭髮花白,年紀很大了,在那裡抽煙,看著我自言自語地說:「困獸剛出籠!」
真的太神奇了,我什麼都沒有問,他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而且說的不就是我嗎?
我連忙讓毛蛋拿出好煙,我拿了根給他說:「老先生,我這從來都沒有算過,幫我算算,看我這命到底如何?」
他看了看我,直接說了句:「命途多舛,劫難重重!」
「老人家,你瞎說什麼呢?我叔可是福大命大!」毛蛋說。
我忙說:「不許跟老人家如此說話——」我笑著看著老先生說:「你幫我具體說說,我不大明白!」
他用手摸了下我的臉左右看了看說:「少年落魄欲得志,衝出淺水變蛟龍,好日剛過沒幾時,天災**就已至!」他看起來是念過老私塾的,在那裡說著這樣的打油詩。
他說的讓我感到挺驚訝的,好像就是在說我啊!怎麼這麼准?我立刻就來了興趣,我說:「那老先生算的是過去?」
「正是過去!」他接著又念著:「蛟龍落在南山頭,南山狼虎窩成群,一心想把鳳凰得,卻落淺水任蝦戲,眼看福命無幾時,貴人又把水來續!」
他越說,我越感覺准,我連忙給他點上了根煙,我說:「老先生,能不能說的白點!」
「剛被困了不久,約摸有一年多的時間風光不在,現在也不過是短暫的風光,血光之災又會到來!」
這句話說的我不寒而慄,我愣在了那裡,毛蛋特別生氣地說:「你閉上你的烏鴉嘴吧,老人家,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現在好著呢,雖然我叔是出事了,但是我們三個人現在混的很好,生意做的很大,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我拉住了毛蛋的手,其實毛蛋也是有點被震懾到的,我一笑說:「那老人家,這怎麼能破呢?」
他搖了搖頭說:「破不了,這是你的命,就算破了,還會以另一種方式發生,該發生的總是要發生的,而我只不過是告訴你要發生這些,沒有辦法,沒有辦法!」
「那,那你還算什麼命啊?你這不是告訴人要倒霉,卻一點法子都沒有嗎?人家算命的都是可以破的!」毛蛋急著說。
「可是我算的破不了,我只是知道而已,知道將要發生的,但是我阻止不了,就像我知道我一生要算命,可是我卻改變不了我去做其他的,這才是命!」
我笑了說:「好的,老先生,真是謝謝你了,讓我提前知道,有個心理準備,不管怎麼說,也有好處,至少現在知道了,不然到時候肯定一時難以接受,毛蛋,拿些錢給他,多一點!」毛蛋拿出二十,我看了看說:「這出手可不像老闆,拿兩百給老先生!」
老先生點頭道謝,我把那包煙給了他,然後站了起來說:「老先生,如若有天我還能遇到你,我還會找你幫我算的,我不大相信命,但是,你算的是存在,命在那,但是我人也在那,人在命里,命已註定,人總不能不去想,不去做,該折騰還是要折騰,不然一輩子就沒有什麼意思了,對吧?」
他點頭,摸著鬍鬚說:「小生說的非常有道理,我知道你會這樣說的,你命裡帶來的東西全在那呢,你見不到我了,你再回西安的時候,我已經作古了,這也就是命!」
也許不該找他算,結果,弄的我有些不大愉快了,心裡總想著這事,後來毛蛋他們一直安慰我說他說的是假的,無非就是亂說,正好碰巧了,故弄玄虛。
我笑說:「恩,不管了,管什麼呢?是命也逃不過,不如痛快地活著,開心多久是多久!」
……
我們去吃了飯,吃過飯後,一起去了西安一家很豪華的溫泉會所洗澡,躺在熱水裡,真他娘的舒服,活著真好,有自由真好,為什麼每次只有我在從監獄里受過苦出來才能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呢?
我想人都是如此,好了傷疤忘了痛,快樂的時候永遠不會那麼珍惜,只有等失去,然後再擁有,在那片刻才能更好地體會。
洗好澡后,我們躺在休息大廳里休息,躺在那裡抽煙,有技師過來給我們按摩,毛蛋說:「叔,給你找個美女啊?」我一聽就說:「行啊,你現在都學會這個了,不錯!」
毛蛋剛要叫服務生,我忙說:「我是說你行,那個就算了,叔實在太累了,我得靠會好好休息下,昨天晚上激動的都沒有睡好覺——」
我閉著眼睛,迷糊中,毛蛋嘀咕著說:「嬸子不記得我們了!」
我模糊地以為我在做夢,他又來了句:「嬸子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你了!」
我猛地用手碰了下他說:「你他娘的為什麼又提她啊?咱不是說好了,不提的嘛,她好好地活著就成了。」
「你出來都沒有關心她是否還活著呢!」毛蛋望著一個地方傻傻地說。
我猛地說:「老子都這樣了,我還管那麼多幹嘛?再說了,我出來后,你小子也沒有跟我說,你不跟我說,我就知道她沒事兒,如果她有事兒,你還不第一時間跟我說啊,咱們不要提她了,她好好的就好,叔實在不想折騰了,叔想過普通人生活,想遠離她們,現在一想到她們就感覺麻煩,這些女人最他娘的麻煩了!」
「嬸子不記得我們了啊!」毛蛋回頭看著我著急地說。
「她怎麼不記得了?她腦子壞了?」
「差不多吧,總之不記得我們了,她不記得後來認識你的事情了,我去找過她一次,她不知道我是誰,我問她,你還記得葉天嗎?他是我叔,你跟他回過我們老家,她也說不記得了,人看起來有點傻,還老愛笑,我懷疑嬸子精神出問題了,神經病了!」毛蛋的樣子可憂傷了。
「本來就是,不記得更好,最好忘記,那首歌不是唱著嗎?給我一杯忘情水,換一夜不流淚,忘記了就沒有煩惱了,行了,別打擾睡覺了,你們找女孩子玩去!」
「叔,在這裡睡覺,我們不能離開你,不安全,要不,我們回酒店吧?」
我說:「先眯會,就一會!」
感覺可真他娘的困的,似乎什麼事都不能阻擋我睡覺了,而且我感覺他說的太玄乎了,什麼不記得了,娘的,這些年我遭的罪,為她吃的苦,她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看有天我見到她,不把她按在身下,邊那樣邊問她到底記得老子不。
醒來后,只有毛蛋在我旁邊,我說:「他們呢?」
「他們去找女孩子耍了,國生現在也喜歡這個,你別看他老實的,其實壞著呢,特喜歡找女人。」
「那你咋不去啊?」
毛蛋抽著煙說:「叔,我心裡有人了,我不想去,別的女人在我眼裡,不算女人!」
我愣在那裡一笑說:「誰啊?」
毛蛋憋著,很憂傷的樣子,他狠抽了口煙。
我輕飄地說:「不會是你嬸子吧?」
「叔,我是不是錯了,可是,可是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嬸子在我心裡就跟神一樣,我錯了,叔!」
我忙說:「沒有啥錯的,正常,不過,不過年齡懸殊有點大了,她比叔還大,比你就更大了——」
「叔,我知道,我不是想如何,就是心裡喜歡她,只是喜歡,叔,我感覺年齡不是問題——」
我哼了下說:「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可是叔都沒有能耐把你嬸子娶到家,你小子有能耐?再說了,她能看上你嗎?」
「我知道不能,但是,但是我年輕,我不怕什麼,我——」她說的還跟真的似的,***,幸虧不是我老婆,如果是我老婆,這不是跟他叔搶女人嗎?
「你年輕咋了?再說了,你,你也就比叔年輕,還有比叔腿好唄!」
毛蛋嘿嘿地笑了說:「叔,我憋了好久了,不敢跟你說,沒想到你沒有罵我——」
「沒有必要,她是她,她跟我又沒有關係,你要是有能耐啊,能讓她喜歡你,跟你,那才是你本事,在這裡瞎想什麼,到時候因為一個泡影,耽誤了自己的一生,多不值得,叔不是吃醋啊,是真想跟你說,你到現在都不談個女朋友,你爹和你娘多著急啊,再說吧,其實她也沒那麼好的,就一女人而已!」
「叔,有些事情,你無法理解!」
哼,我無法理解?我說:「我也是你這麼大過來的,知道嗎?我認識她的時候就你這麼大,誰沒有純過啊?我那會可比你單純的不差,現在的你就像曾經的我,還是活在夢裡,很天真的呢!」
「我不天真,我是個男人,我們現在做生意全跟政府社會上的人打交道,叔,我才不傻哩!」
我點著頭說:「好啊,那你就好好努力,將來有天,牛比了,叔倒要看看,我他娘完成不了的事情,你能完成?要是真那樣,叔給你大操大辦,再說了,到那會她多大了,你多大了,你可得抓緊些時間!」雖然如此說,但是感覺怪怪的,不過一個女人美好到吸引男人喜歡,甚至吸引你手下的人去喜歡,這沒有什麼錯。
從溫泉會所出來后,我剛要上車,我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可憐的女人帶著個孩子跪在地上,那孩子還一點點小,我就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毛蛋說:「叔,你又幹嘛?」
我笑說:「做點好事,積德行善,改改運勢!」
毛蛋他們笑了,說:「叔,你心真好,你才不要聽那老頭子胡說八道呢!」
我好不容易走到那個可憐的女人面前,我總是想,如果我不去那樣做,是不是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想到那個老頭子說的話,我想不是,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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