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那一定是風陌寒
可男人依然表情淡定如斯,繼續扔著手中的畫像。
“好看的,有才的,還有武功弱的,都不要。”他冷淡出聲,語氣決絕。
寧挽歌扶額,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身邊,撿起了地上的畫像細細觀察了一番,也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你發什麽神經?你到底是給我選妃子呢,還是選麵首呢,好不好看有什麽關係?”
“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呢?既然是麵首,都是戴著麵具的男人,又如何能分辨對方長何樣?美和醜又有什麽區別?”
男人的話。還真是把寧挽歌給噎的無話可說。
這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還是皇後娘娘,一定要看男人長得好看才肯罷休?”男人又道。
這突然陌生到來的男人,讓其他人都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到底是誰。
皇後娘娘對他的話似乎格外信服的模樣。
寧挽歌微微無奈的伸手扶住額際說道:“行,你厲害,都聽你的。”
她想著不過就是選個麵首罷了,又有什麽關係?反正這些人都是下屬,誰敢有異心,除掉便是,也沒什麽好說的。
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答應了。不少人都對這戴著麵具的黑衣男人抱有無限的猜想,難不成這是皇後娘娘養在後院的什麽男寵之類的?
寧挽歌感覺大家投遞過來的目光都充滿了懷疑,暗暗瞪了一眼這奇怪的男人,轉身走回位置上。
“行了,你們繼續選,本宮需要十名麵首為我所用。你們要是選好了,叫我就行了。”
這選麵首的事情,還真是任性,相當於全權交給了他們二人了?
呂煜轉頭不悅的瞪了一眼身邊的這麵具男人。
男人反而很淡定,繼續扔手中的畫卷。
整個院子裏忽然安靜下來,除了不斷響起的畫像被扔在地上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
寧挽歌撐著下巴看著那男人的模樣,腦子裏不知為何就想到了那日風陌寒在批改奏折的模樣。
她想,如果是風陌寒,也一定會這麽做的吧?
作風真是和風陌寒像極了。
呂煜時不時看了一眼寧挽歌,卻發現她撐著下巴,視線一直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呂煜緩緩捏住了拳頭,轉頭看向身邊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
不知為什麽,有一種寧挽歌即將會不屬於他的錯覺。
雖然她從來沒有屬於過他,可至少過去都是他在守護她,到頭來便宜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他如何能夠甘心?
“皇後娘娘,那邊南倉國的兩位王爺過來說,要準備回南倉國了。”
“哦?這麽快啊?那看在他這麽急著回去的份上,本宮去送他一程好了。”
寧挽歌勾了勾唇。
這兩兄弟是膽小怕事吧,竟然就這麽落荒而逃了。
寧挽歌剛剛站起身來,那侍衛低聲說道:“他們……他們說不叨擾皇後娘娘了,他們還是先行離開的好,皇後娘娘不必送行了。”
寧挽歌很想笑,可為了她這皇後的儀態。她還是忍著了。
“嗯,沒事,我這就去宮門口看看。”
“挽歌?”呂煜喚了她一聲。
“你們好好選,待會兒我回來的時候,希望看見你們兩給我選出了十個人來。”
寧挽歌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寧挽歌的背影,呂煜猛地轉過視線看向一旁的麵具男人,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丞相大人瞪著我也無用,你放心好了,今晚上我便要走了。”
男人淡聲說。
呂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他的言語中聽見了幾分失落和不舍。
他忽然想起,這個男人是邪月山莊的莊主,既然邪月山莊在北淵國,他應當是要回北淵去了。
“是嗎?好走不送。”
呂煜冷淡的回應了一句,之後二人再無說話,冷場。
……
寧挽歌走到了宮門口,剛巧就隻看見了那馬車絕塵而去的背影。
這完全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寧挽歌忍不住咂舌。
這些家夥跑的這麽快,難不成她還會吃了他們不成?
“皇後娘娘,就這麽放走他們嗎?何時動手呢?”一旁的青龍低聲問道。
寧挽歌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捏住拳頭說道:“你放心,不用我們動手,南宮煜自己會死。”
她的話,讓青龍疑惑了一陣。
“蠱蟲的天地,便是七彩蛇。七彩蛇身上的血,會讓蠱蟲致死。南宮煜服下了這樣的茶水,按照時間來算,出了都城估計就撐不住了。”
青龍大驚。
這一招好陰險好狠,簡直是不動聲色就把人給除掉了。
但也讓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告訴自己,以後還是少惹皇後娘娘為妙,這皇後娘娘今時不同往日了。
不過他向來是個乖巧的下屬,也不可能會把皇後娘娘給惹到。
寧挽歌轉身往禦花園走,邊走邊喃喃:“也不知道那兩人選的如何了。”
可當她疾步走到禦花園的時候,隻有呂煜一人坐在那兒。
十個選好的麵首見她來,整齊的行禮。
寧挽歌蹙眉,轉頭問呂煜說:“那男人呢?”
呂煜還捏著杯盞,突然聽見寧挽歌的問題,緩緩轉過頭來看向寧挽歌。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說:“他讓我代他告訴你,他要離開了。”
“走了?現在人在哪裏?”
寧挽歌皺眉。
這是什麽事情呢?那個男人也太奇怪了。
南宮煜他們來了,他便出現了。他們走了。他便也跟著離開了。
雲綺是他派人殺得,那接下來他是不是要動手殺了南宮煜?他……到底是誰?
……
太子的寢宮裏,昏黃的光透窗而出。
寧挽歌緩緩推開了門,便看見風羽華一臉鬱悶的趴在桌上,小臉上非常的不高興。
“小羽華,你這是怎麽了?”
她就猜測到,那個叫邪月的男人離開,自己的兒子非常不高興。
但,也不單單隻是她兒子不高興,她自己的心底也有些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明明想要裝作不在意的,可是偏偏,心底會覺得失落。
風羽華聽見她的聲音,忽然直起身來,低低地說道:“母後,蜀黍走了,他還說,以後……以後可能見不到了。嗚嗚……”
他說著說著竟然不自覺的落了淚。
寧挽歌看著孩子豆大的眼珠子,輕輕歎息了一聲,上前將孩子抱住。
“你這臭小子,難道你沒有娘嗎?把我當死人呢?”
“嗚嗚……不是,嗚嗚……”抽噎著,這孩子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寧挽歌輕輕哼了一聲,便沒有了言語。
再從太子的寢宮走出時,她剛剛把風羽華給哄睡了去。
不知道,那男人此刻在做什麽呢?
走了兩步,青龍迎了上來。
“娘娘,楚公子來了。”
一聽是楚燁,寧挽歌的雙眸當即大亮,立刻往外走,“既然如此,怎麽不早些說?去禦書房。”
楚燁來了,百裏曉茹自然也會來。
她也有一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們小夫妻兩了。
……
寧挽歌推開門的時候。剛好看見他們二人在親親我我的樣子,差點覺得自己打擾到了他們。
“咳咳咳,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楚燁和百裏曉茹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刻分開,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嫂子。”
“挽歌姐。”二人立刻喚了一聲寧挽歌。
寧挽歌揶揄的瞥了他們二人,走到了他們的對麵坐下。
“今日是什麽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嫂子,有玉笛的消息了。之前你不是讓我們查嗎,我算是查清楚了,三樣東西都在一個地方。”
“什麽?”寧挽歌震了一下。
三樣神器在一個地方,那這人豈不是相當於是集齊了這三樣東西?
她猛地站起身來,有些不淡定了。
“在哪裏?”
看著寧挽歌那在意萬分的樣子,楚燁轉頭看了一眼百裏曉茹。
百裏曉茹了然似的站起身來離開。
他們夫妻之間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隻要一個眼神對視便可輕易認出來了。
寧挽歌緊張的看著楚燁,幾步走到了剛剛百裏曉茹坐的位置坐下。
“你說。”
“一處叫邪月山莊的地方。我也納悶了,怎麽這麽巧合,也偏偏叫邪月。”
“邪月?這個名字有什麽不對的嗎?”寧挽歌問道。
她覺得楚燁一定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她,因為他的表情都在告訴她一切。
“嫂子不知道嗎?阿寒的母妃名字就是邪月呀,隻是後來入宮為妃被先帝賜了一個新的名字。所以我就覺得巧合了。”
“碰”的一聲,寧挽歌仿佛被什麽給刺激到似的,猛地站起身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把椅子都給弄倒在地上了。
她的臉色有些可怕。
楚燁被她的臉色給嚇住了。
“嫂子……嫂子,你怎麽了?”
“邪月……我,我怎麽這麽蠢!”她確實不知道風陌寒母妃的事情,可那麵具男人竟是和風陌寒如此相似,她怎麽就沒有一點懷疑呢?
該死,這世上不是還有一種叫做易容的東西嗎?她竟然連這個都沒有想到!
她猛地轉身跑了出去。
楚燁在她的身後怎麽叫她,她都沒有回頭。
楚燁疑惑的看了一眼倒地的椅子,奇怪極了。
難道……阿寒的消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