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兒子這算是叛變
可……又到底是誰做的呢?
這算是做好事不留名嗎?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想的,既然做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寧挽歌緩緩捏住了手中的茶盞。
“皇後娘娘,我們先行告辭,還有要事要辦。”
寧挽歌點點頭,倒也不留他們。
她也該去看看,雲綺死的樣子。
死的太突然,太容易,讓她有些懷疑了。
……
整棟客棧已經被燒得殘破不堪,客棧的門口站了不少人,紛紛要老板進行賠償。
空氣中還漂浮著一股燒焦的屍體味。
“皇後娘娘,您還是不要進去了。”青龍跟著寧挽歌而來,見她推開人群似乎打算進入,趕緊出聲攔住。
皇後這是瘋了嗎,萬一那蠱蟲還沒有被燒死呢?
寧挽歌輕輕嗯了一聲,轉身走向了那被眾人圍著的老板。
“行了,你們要賠償的,老板照價賠償,這錢,本宮來出。”
她不想這些人圍著老板,她需要問老板一些事情。
眾人一聽,頓時紛紛放心了。
青龍一臉呆滯。
皇後娘娘這氣魄力越來越有皇上的範兒了。
看到如今的寧挽歌,青龍忍不住仰頭望天,暗暗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
皇後如今這樣,皇上在天之靈應該會感到安慰吧?
寧挽歌不知道青龍在想什麽,但這小子一臉仰頭想哭的樣子,就讓她看著很想揍人。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寧挽歌走到了老板的身邊,問道:“這今日有沒有什麽可疑之人?”
見到寧挽歌,老板充滿了感激和崇拜,便毫不猶豫的回答:“並沒有什麽可疑之人,不過之後我有看見那一直跟在雲綺姑娘身邊的男人躍出屋子,去見了另一個黑衣人,但是當時光線太黑了,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寧挽歌蹙眉。
不知為什麽,腦子裏立刻閃過了一抹黑袍銀質麵具的男人樣子。
不會是……他吧?
這個叫邪月的男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她轉身離開人群。
青龍立刻跟上。
“皇後娘娘,接下來可要怎麽辦?”雲綺死了,那就要對付南宮煜,隻是現在是在東陵國,若是要弄南宮煜,就要麵臨可能會打仗的風險。
寧挽歌瞥了他一眼。
“暫時還不能動。他南宮煜很可能會咎由自取。”
沒有雲綺,他怎麽也活不下去了。
“青龍,幫我個忙,去給南宮煜和南宮鴻身上撒些這樣的粉末,可以追著他們的氣味確定他們人在何處。到時候,我要看看他南宮煜有什麽秘密。”
他身上的蠱毒,一定是有秘密的。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完全不會懷疑。
青龍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但剛要轉身離開,他又忽然頓住了,忍不住問道:“那……皇後娘娘呢?皇後娘娘要做什麽?”
這個時候,他要是離開寧挽歌,她會不會有危險?
他作為下屬,雖然要言聽計從,可是主子的安危更重要。
寧挽歌白了他一眼,嗤道:“你這小子還在磨蹭什麽呢?告訴你,別磨蹭了,趕緊走。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
青龍撓了撓頭,隻能轉身離開。
寧挽歌的眸光一閃,又朝著那麵具男人的客棧走去。
真是奇怪,她最近怎麽老是要找他,分明他們什麽關係都沒有。
……
客棧老板仿佛都已經認得她了,她一來都不過問,直接告訴她人在二樓。
寧挽歌隨口回答了一句謝謝,便蹬蹬蹬的跑上了樓去。
不敲門,也不等青玄說話,直接一腳把門給踹開了。
“邪月,雲綺是你殺的對不對?”她一進屋,毫不客氣的問道。
“母後?”忽然一道脆生生的聲音讓她那鼓足的勇氣瞬間就消散了下去。
寧挽歌瞪大眼睛。
自己的兒子正親昵的坐在這叫邪月的奇怪男人懷裏,見到她進來,還相當高興的脆生生喚了她一聲。
那模樣,那神情,簡直是……
寧挽歌嘴角狠抽了一下。
怎麽回事,兒子叛變了?
“小羽華,你在做什麽?誰準你出宮的?你竟然還敢跟著陌生人跑?”
風羽華癟了癟小嘴,轉頭跟男人說:“蜀黍,你看,我母後是不是很凶,我很怕她的。”
聽著孩子這樣天真可愛的話語,男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大概是愛不釋手,竟是抱著孩子,男人在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你母後確實很凶。”語氣裏分明就是揶揄的成分。
寧挽歌抿著嘴,真想上前去把這兩個人給拉開去。
這兩人把她當成什麽人了,還有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竟然如此胳膊肘往外拐。
“小羽華,你出去,母後有事情跟這位蜀黍說。”
她忍了忍心底那即將可能要爆發的怒氣,還努力勾著笑意,對自己的兒子想要連哄帶騙。
風羽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後。
“你……你要答應不許打我。”他弱弱地出聲。
寧挽歌皮笑肉不笑,臉上的溫柔神情簡直要到扭曲的地步。
“好,母後不打你。”現在不打,回去打死這小子去。
風羽華依依不舍的從男人的懷中跳了下來,弱弱地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隻能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邊往外跑邊叫道:“玄武,走,我們回宮。”
這三歲的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像三歲的,真是不可愛。
寧挽歌在自己的心中腹誹自家的兒子。
男人麵具後的眼眸深邃的盯著風羽華跑出去的身影,直到風羽華的小身影不見,他才將視線落在了寧挽歌的身上。
“皇後娘娘有何事?”
那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寧挽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若不是嘴巴現在還有些隱隱做疼,她真懷疑這個男人是個沒有溫度沒有衝動沒有渴求的男人,可……
她又開始在胡思亂想什麽?
她走上前,走到了他的麵前。
此刻他是坐著的,而她站在他的麵前,居高臨下。
“你告訴我,雲綺是不是你殺的?”
她無法理解,為什麽這個男人和她的敵人如此共同。
若是淡淡衛劼也就罷了,怎麽還有雲綺?
男人聽她這麽問,卻隻是微微無所謂的聳聳肩。
“並非我殺,是我手下所殺。”
寧挽歌嘴角輕抽了一下。有什麽區別嗎?他殺和他命令殺得,都是他的指示,他的主意,這其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聯係吧?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她?”畢竟她的仇都沒報。
讓雲綺這麽死掉,可真是太便宜了。
男人抬眸看她,隱約聽見她話語中的咬牙切齒。
他忽然道:“該是選麵首的時候了,皇後娘娘是特地來接我入宮的嗎?既然如此,便入宮吧。”
“……”這個男人該是多自大自負多不要臉呢?
寧挽歌隱隱咬牙切齒。
她怎麽獨獨麵對這個男人沒有法子?就好像……他就是風陌寒似的。
對風陌寒的事情,她從來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好,入宮吧。”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問了。大概再問下去也是多餘的。
……
選擇麵首的事情本來是她提出的,可呂煜卻率先開始在園中一個個挑選。
呂煜看了看四周,皺眉問道:“皇後娘娘怎麽還沒有到?”
這事情難不成現在已經全權交給他了?
下屬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說道:“皇後娘娘來了。”
當他這麽說的時候,大家的視線一致落向了禦花園的門口。
呂煜在見到寧挽歌身後那高大的黑衣男人時,瞳孔微微一縮。也是戴著麵具,不就是那日闖入宮中的人?
什麽時候,寧挽歌和這個男人如此要好了?
寧挽歌回頭對著身後的男人指了指說:“你就坐在呂煜的身邊吧,好好替本宮選,本宮可是有用的。”
男人瞥了一眼呂煜,兩個男人的視線對視,已經交鋒了無數次。
寧挽歌沒有注意,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
黑衣的男人不動聲色的坐在了呂煜的身邊,看了一眼呂煜手上畫像。
這應該都是這些麵首的畫像。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皇上在選妃呢。
男人麵具下的眉微微蹙起。
不悅,相當不悅。
寧挽歌這女人公然選男人,真把他當死的嗎?
他忽然徒手抓過了呂煜手中的畫像。
呂煜早有防備,死死地拽住了,“你做什麽?”語氣嚴厲。
男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帶著幾分鄙夷。
“既然是選麵首,我也有資格看畫像。”
呂煜瞪他,可還是鬆開了手。這個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格外幼稚,隱約覺得像是小時候的玩具和好吃的被人給搶走似的。
寧挽歌剛剛對他的態度,明顯有些不同。
“這個,這個,這個,都不要。”男人竟是當真認真看起畫像來,把畫像上長相不錯的男人全部挑出扔掉在地上,表情淡定。
呂煜愕然。
寧挽歌正好就被他們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
看著那男人毫不客氣的將手中一張一張畫卷給扔在地上,她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
這男人在搞什麽鬼?是不是存心來找茬的?
“喂,你在幹什麽?”就他這扔的勁,哪裏還能選出個滿意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