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太子殿下不見了
寧挽歌聽得尷尬了,張口反駁說:“您誤會了,這是我哥哥。”
對,是哥哥,隻是哥哥。
沒有別的意思。
“哎喲,原來是這樣,我糊塗了。”
寧挽歌抹了一把汗,轉頭看了一眼風羽華。
風羽華眨眼看著她,大概也是想問,他爹是誰。
畢竟當初風陌寒死後,這孩子也才是個嬰兒,哪裏會對這些事情明白。
這三年來,風羽華問的最多的就是,他爹是誰。
寧挽歌會非常鎮定的回答他,叫風陌寒,甚至還會給他看畫像,隻是每次看一次就會心疼一次。
不遠處的酒樓處,臨窗的黑袍男人一眼就看見了大街上的人。
“寧挽歌?”衛劼冷嗤了一聲。
他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寧挽歌。
要不是因為聽說烈焰琴在這兒,他也不想來。
一直不動寧挽歌,也是覺得沒有了用處罷了。風陌寒一死,她寧挽歌毫無用處,甚至寧挽歌身上都不知道這烈焰琴和冰淩琵琶的下落。
他抱著手臂看著大街上的寧挽歌,雙眸閃爍了一下。
不過雖然無用,卻還是可以動用一下寧挽歌的權利。
畢竟現在東陵國她寧挽歌最大。
“過來,幫本尊查查,這東陵國太子何時舉辦生辰。”衛劼轉頭問道。
下屬點頭,立刻去辦。
衛劼勾了勾唇角。
……
紙人戲唱完,天色漸漸黑了,寧挽歌拎著小家夥直接塞入馬車裏。
“娘,娘,晚上的更精彩,你不能這樣!”
風羽華被毫不客氣的塞入馬車裏,不滿的叫道。
可惜他的反抗毫無效果,寧挽歌把他拽住後就吩咐回宮。
風羽華氣呼呼的鼓著小臉,氣哼哼的撇過了小臉,極度不滿。
沒關係,天黑了後,讓呂魔頭纏著母後,然後他自己偷偷溜出去。
想呂魔頭這男人,巴不得這樣的機會。
若是寧挽歌聽見兒子的心聲,一定懷疑自己生了一個假兒子。
這真的是三歲孩子該有的心聲嗎?
早熟的可怕。
……
晚上,風羽華偷偷讓玄武去打聽了寧挽歌在做什麽,得知正在禦書房和呂煜以及幾名心腹大臣在談及事情,他便拽著玄武就出宮。
玄武欲哭無淚。
“太子殿下,你就饒了屬下吧……”
上次被罰的夠厲害了。
可惜三歲的孩子不懂,隻想著玩兒。
“你陪我嘛,我真滴米有出賣你滴,上次我也米有出賣你呀!”
“……”玄武滿臉黑線。
這孩子確實沒有出賣他,可是他身為大人,卻帶著他出門,這事情難道不就是該成為他的錯。
“好鳥,咱們走吧!”
風羽華直接跳起抱住了玄武的大腿,使勁往外拖。
這樣的力道拖出去的話,不信還拖不出他。
玄武無奈之下,終於還是將風羽華給拎起,往宮外走。
隻要他能讓太子安然無恙回來,他要受罰也沒關係。
風羽華那小小的臉上充滿了興奮和激動,真恨不能捧住玄武的臉蛋狠狠親一個。
但他還是要保持一下自己的矜持,所以乖乖的被玄武抱著走出。
……
禦書房。
幾位大臣離開屋子後,寧挽歌將呂煜送到門口。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寧挽歌說。
呂煜忽然停下了腳步。
寧挽歌不解的看著他忽然停下腳步,直覺告訴她,他是有些什麽話要說。
“挽歌,這麽久了,有些人有些事,該放下的,就應該放下了……”
呂煜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下去,就被走來的青龍給打斷了。
“娘娘,太子殿下不見了。”
呂煜的話就這麽被硬生生給截斷了去。
寧挽歌也沒有理會呂煜要說下去的話,低聲說道:“你先回府去吧,我有些事情先走了。”
她也沒有看呂煜,更沒有聽呂煜說什麽,轉身便領著青龍離開。
呂煜站在原地,無奈的一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輕歎了一聲,看來在寧挽歌的心中,從來就沒有要把風陌寒給忘記吧?
……
“玄武呢?玄武不是一直跟著羽華的嗎,怎麽不見了?”
寧挽歌邊往前走邊問,表情凝重。
提到玄武,青龍咦了一聲,低聲說:“好像玄武也不在,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寧挽歌忽然想起之前,小羽華說過,他要晚上去看紙人戲因為晚上的紙人戲最好看。
寧挽歌有了幾分了悟,原本是朝著小羽華的寢宮而去,中途卻是轉了一個方向,往宮外的方向走去。
“青龍,跟我來,我應該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青龍立即跟上,心中不由得感歎,一看果然就是最了解自己的兒子。
“隻是……皇後娘娘,屬下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寧挽歌斜著眼睛睨他。
這小子什麽時候也會這麽說話了?都被小綠那丫頭教成了會拐彎抹角的樣子。
“你都這麽說了,還有什麽不當講的?”
“呃……就是……主子走了三年了,您其實可以……畢竟呂大人對皇後娘娘的那點心思……”
青龍的話讓寧挽歌一臉莫名看著他。
她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發燒了,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寧挽歌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青龍,第一呢,我不可能忘掉陌寒,他是我的丈夫,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第二,我現在是皇後,呂煜是丞相,我們,也根本不合適。第三,我隻把他當朋友。”
她都有些無語了,沒想到風陌寒的下屬有朝一日也會想要勸說她重新找別人?
是,她確實還年輕,但她的心就這麽小,不可能會讓給其他人。
青龍臉上劃過了一絲懊惱的神色。
“屬下知錯,這話不該屬下來說。”
寧挽歌擺擺手。
這小子也做起紅娘的事情來了,也是佩服。
……
街上人來人往,今日夜色極好,因此熱鬧非凡。
風羽華扯著玄武直接衝到了用紙片人說戲的地方。
那兒如往常一般,被無數孩子圍繞。
而被圍繞的地方那位說戲的人還在繪聲繪色的說著。
聲情並茂,讓人無法拒絕。
大家正聽的起勁的時候,風羽華感覺自己站在太外圍,直接往裏竄去。
他年紀小,身子也小,因此迅速就竄了進去,而玄武一直在觀察周圍是否有可疑人,竟是沒有察覺到風羽華竟然不在自己的腳邊。
直到……
“啊!”的一聲響,玄武才猛的轉過視線看過去,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風羽華被一名黑衣人夾在腋下迅速退離人群,黑衣人幾個跳躍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動作迅疾,可見來人的輕功多麽厲害。
玄武立即要追上,可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兩名黑衣人,將他給拖住了。
玄武皺眉,看來是早就在這兒蹲著了。
這些黑衣人沒有蒙著臉,身上的黑袍上還有一個極大的八卦陣圖,明顯是衛劼的人。
衛劼什麽時候來東陵國了?
……
風羽華小小的身子被夾在腋下,他的小臉上卻沒有一點害怕的神色,反而好奇寶寶狀。
“蜀黍,你為神馬要抓我?要帶我去哪裏呀?”
孩子的聲音奶聲奶氣,稚氣中又分明透著幾分嚴肅,像是小大人。
夾著他的男人很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這小奶娃真的是風陌寒和寧挽歌的兒子?這性子可真是不像。
風羽華又說:“蜀黍,前麵有個更怪滴蜀黍。”
男人的關注點在風羽華的身上,哪裏會知道這突然從正前方冒出的一個人。
此刻夜色漆黑萬分,前方隻能依稀可見一名高大的黑影堵在了前方。
攜著風羽華的男人猛地頓住了腳步。
那方的黑影緩緩走了過來,腳步沉穩。
“你是何人?”男人警惕的看著那黑影,邊問邊從腰際抽出了一把佩劍。
可這劍還未徹底出鞘,男人忽然慘叫了一聲,緊接著倒在地上,喉際上明顯有一條很深的劃痕。
簡直是見血封喉。
風羽華的小身子失去了支撐點,直接往下摔。
正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個四腳朝天時,忽然眼角餘光瞧見一抹黑影掠過,他便順勢落在了一個男人堅實寬闊的胸膛裏。
“咦?”
風羽華詫異的抬頭,這個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的男人讓他好奇。
此刻月光衝破了雲層,銀輝一層層透過樹椏照射在來人的身上,風羽華聞到了來自這個男人身上那極其好聞的味道,沁人心脾,和他母後身上好聞的味道完全不同。
他離這個男人很近很近,甚至還能夠看見男人身上玄袍的紋理,玄袍乍然一看看不出任何的花紋,知道月色投上去才看見原來還有些淡淡的祥雲花紋,隻是不起眼。
男人帶著一張銀質麵具,麵具遮了他半張臉,看不清楚長相。
可不知為什麽,風羽華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的懷中格外……格外安心。
“謝謝蜀黍。”他禮貌的道謝了一聲。
母後說的,他現在是個太子,所以必須要有太子的修養,既然人家救了他,那他肯定要感謝一下這位叔叔了。
“不用。”男人蠕動了一下唇,似乎本來不想說這兩個字,可最終說出口的還是這樣清冷的兩個字。
風羽華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微笑說:“那蜀黍,你好人做到底,就送我回宮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