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發誓一個個除掉
看著寧挽歌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呂煜心一緊,上前將她抱入懷裏。
“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錯,你都怪我吧。”
其實從這次重逢到現在,他明顯知道這不是過去的那個寧挽歌了,他也努力保持著二人之間的距離,生怕自己會有一點逾矩的地步。
畢竟這是朋友的妻,他不能,也不許。
但是這麽長久走下來,他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可以用來嗬護的妹妹。
寧挽歌感覺到這是一個陌生的懷抱,不是她所希望的那個懷抱。
可她真的需要一個這樣的依靠,失聲痛哭。
她第一次恨自己,毫無用處。
什麽自詡使毒厲害,結果解蠱這種事情,還得讓自己的男人賠上性命才可以?
她到底算什麽,害死自己丈夫的怪不得呂煜,而是她自己。
她自責內疚,也隻是怪自己,怪不得其他任何人。
寧挽歌揪著呂煜的衣襟,哭聲很嘶啞,卻停歇不下來。
不遠處的楚燁站在遠處看著,緊緊咬著下唇,緊緊攥住了拳頭。
他是不放心,所以不走。
寧挽歌的哭聲讓他的心也仿佛被煎熬了一次又一次,他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寧挽歌失去了最好的丈夫,還有小羽華也失去了父親。
這一切,都成了不可扭轉的定局。
……
風陌寒的屍體火化後,葬禮舉辦在楚府。
楚府對外聲稱是自己一個遠方親戚,可即便是這樣,也不知道皇帝的死訊怎麽就開始四處亂竄了。
新帝登基短短一個月有餘就死了。
民間有很多關於皇後的傳言。
比如皇後克夫,從一開始就克夫,不然皇上在奪位期間也不會將皇後支開來再奪位,就怕皇後那煞星會影響奪位的輸贏。
再比如,這一切都是皇後處心積慮的謀劃,皇後蛇蠍心腸,迷惑了皇上,讓皇上奪位,最後把皇上害死,才有了現在的把持朝政。
更比如,皇後一開始是和呂丞相是一對,但是先帝賜婚後,二人裏應外合最後控製皇上奪得皇位,還讓呂丞相封相,現在有了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機會。
總之,版本就是越傳越亂。
但即便如此,東陵國年輕皇帝的死訊終究是瞞不住。
假皇帝的假扮也無濟於事,最後皇後直接把持朝政,在呂丞相的一手扶持下,竟是把朝堂上的事情處理的順溜。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整個朝堂都不敢對這皇後有任何的怨言。
更是奇怪的是,這些日子裏,其他國都不敢動,原本該是大好機會,卻無人敢對東陵國下手。
一年後,東陵國這位皇後在丞相的建議下,將自己的兒子風羽華封為太子,她以孩子還小的理由繼續把持朝政。
……
三年後。
禦書房裏,寧挽歌把最後一本奏折甩在了桌上,伸了一個懶腰。
心累。
天天過著這種枯燥的日子,她也很煩。
皇帝的日子好無趣。
雖然她不是皇帝,可這日子簡直勝似皇帝。
這時候輕盈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三歲的風羽華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奶聲奶氣的叫道:“母後,母後,救命!”
寧挽歌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溫軟的小身子撲入到她的懷裏。
風羽華躲進她的懷裏後,伸出小手指著正走入的男人,控訴說:“母後,呂魔頭欺負兒臣。”
呂魔頭,是他對呂煜的專屬稱呼。
呂煜對風羽華這小奶娃格外嚴厲,小小的娃兒才三歲,就開始學各種東西,以至於呂煜成了風羽華心中的魔頭。
寧挽歌嘴角抽了一下。
“女魔頭,你又欺負本宮的小羽華?”寧挽歌抬頭裝模作樣的瞪了一眼呂煜。
呂煜今日儒雅白袍在身,向來上朝獨來獨往,也不穿官袍,他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麽,甚至寧挽歌也沒有說非逼得他穿官袍。
他走入屋中,看了一眼埋在寧挽歌懷中的小家夥,失笑。
“孩子要從小抓起,這不是皇後娘娘告訴微臣的嗎?”
寧挽歌瞥了他一眼,覺得這話簡直是瞎掰。
“行了,不鬧了。你這是做什麽呢?”寧挽歌問道,自然是問他今日入宮是有什麽事情。
今天是剛好休朝,所以她才會如此奮力的把奏折給改完,為的就是能夠休息一下。
她現在真是後悔,怎麽不早點給風陌寒多生兩個孩子,這樣的話,她的孩子大了可以替她分擔這些國事,免得她來處理這些事情,格外悲劇。
呂煜笑著聳肩。
“看著今日休朝,本是想說帶你出去走走的。”
寧挽歌嗬嗬笑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
“對了,我讓你查的,玉笛的消息可有了?”她問。
呂煜無奈搖頭。也不知道她到底執著些什麽。
“如果沒錯的話,我聽說這玉笛在北淵。應該是有人在南倉國從迷宮中盜了出來,現在下落應該是北淵國。”
真的假的?
有人盜了出來的話,衛劼不該是大動幹戈的嗎?
怎麽到了現在,那衛劼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最讓寧挽歌不解的是,衛劼一直想要弄死自己,可這三年來,他卻沒有再來打擾過她的任何生活。
不知道是他在密謀什麽呢,還是在等待時機,亦或者是他被人給壓製住了。
這些年來,衛劼的所有消息都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
衛劼在北淵繼續做著國師一位,但除此之外,又有一個出現的可以和衛劼抗衡的邪月山莊,但是也不知道這位莊主是何人,隻聽說是個生意人,還是個愛樂器的奇人。
除此之外,不知道這位莊主的模樣,更是被傳得神乎其神。
有人說他是男的,也有人說是女的。
寧挽歌覺得,綜合上述,該是不男不女。
楚燁和百裏曉茹偶爾會進宮陪她,而且百裏曉茹生了個女兒,算是和小羽華青梅竹馬。
百裏曉茹經常會帶著她的寶貝女兒入宮來玩兒,最近聽說他們一家人回北淵去了,好像北淵帝有什麽事情。
“玉笛之事,你打算怎麽做?”呂煜出聲,打破了寧挽歌的沉思。
寧挽歌抿唇,她說:“我需要確切的消息,現在你說的這個消息根本不準確,若是如此的話,我去的話也是撲個空。”
呂煜相當同意的點頭。
北淵讓他反感,尤其是當初北疆的事情。
“行了,我都知道了,我又不會做傻事。”寧挽歌瞥他一眼,總覺得他看著她的眼神還帶著幾分不相信似的。
呂煜還真的格外不相信她的話。
她要是真的想做一件事情的話,誰都阻止不了。
寧挽歌朝著門口吩咐道:“玄武,去備馬車,出宮走走。”
門口的玄武聽到後,立刻轉身去辦。
青龍和玄武安然無恙回來,可是風陌寒卻……
當初寧挽歌是懷疑過的,可是這兩名下屬的表情很奇怪,總有一種好像瞞著她什麽事情似的模樣。
寧挽歌站起身來,牽著小羽華的手往外走。
風羽華那小臉上的五官簡直是越來越像風陌寒,越大越像,尤其是那嘴巴,總是嘴角弧度自然上揚,可愛又含著幾分小小的邪氣。
“母後,兒臣想去看紙人戲,紙人戲!”
一提到出宮,他的那雙眼眸更是閃亮閃亮的。說話奶聲奶氣的樣子也就罷了,甚至語氣中還含著幾分強調的意思。
小臉上滿是倔強。
寧挽歌看了一眼呂煜,聳聳肩。
“既然他想去看,就去看紙人戲好了。”反正她是欣賞不來這樣的紙人戲。
風羽華一聽,差點要屁顛屁顛的跳起來,高興壞了。
寧挽歌看著他那小模樣,實在是想笑。
這是她唯一的牽絆,除了兒子,她都沒有其他可以在乎的了。
除了……發誓要把那些該除掉的人一個個全部除掉。
……
紙人戲是這兩年新起的,因為這種戲就是拿幾個紙片人在那兒說戲,格外吸引孩子們喜歡,因為說的故事都很幼稚。
正是如此,也隻有在大街上偶爾碰到。
沒有專門的戲樓給這樣的紙人戲提供專門的位置。
有一次出宮,剛好就讓風羽華給看見了,從此就再也抵擋不住這樣的迷惑,好幾次還讓玄武偷偷帶出去看。
為此,玄武挨了不少罰。
此刻街上人來人往,前方果然擠著一堆人在看戲,全是孩子,年紀從小到大不一。
風羽華開心的拍著小手掌,跑了過去。
“別跑!”瞧見兒子跑,寧挽歌不悅的追了上去。
呂煜無奈的搖搖頭,跟上他們的腳步。
此刻孩子太多,甚至為了搶占最好的位置,開始推搡了起來,有些孩子還甚至為此扭打在了一起。
風羽華不屑的看了一眼那方正在打鬧的孩子,輕嗤著對跟上來的寧挽歌說:“娘,你看看他們,一看就係米有家教滴。”
他有些字還吐得不準確,說出來的感覺讓人想笑。
寧挽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捏了捏他的臉蛋。
“你呀你,誰允許你這麽小大人的?”
風羽華揉了揉自己被捏痛的地方,在玄武和青龍的庇護下,擠進了人群最裏麵。
這時候呂煜跟上了,看了一眼前方正在玩弄著紙片人的人,忽然想到什麽說道:“不如就請這二位到……到家裏去唱吧?”
他不能在大街上說去宮裏。
那方說戲的人停了下來,看向呂煜和寧挽歌,了悟似的笑了:“老爺夫人是為了小少爺請我們嗎?二位感情真好。”